不过这些话她也不好在沈二爷面前提,省得被人说是挑拨,“爷说的是,奴婢后来便重新着了人去府外请大夫,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沈二爷点点头,“嗯,下次再遇着这种事,除了去请府里的大夫,还要拿了牌子去府外再请一个,省得又多耽搁。”这话是有些责怪绿茸等人办事不力的意思。
绿茸没有反驳,躬身应了下来,“另外,府里的主子们都出门了,奴婢与雪姨娘觉得这事儿很不对劲,便自作主张地审了冬霜院里的丫头,查出是冬霜院里的的大丫鬟柳儿,今儿个将请四小姐哄骗了出去,随后又支开了外人,将四小姐推入水中。”
沈二爷气恨道:“竟有这事,这狗奴才,居然敢谋害主子,她人呢?给我绑了,先打五十板子再送到官府去慢慢审。”
谋害主子是大罪,主子是可以打杀了事,若是还不解恨,便可直接送到官府审问定罪,然后处以极残酷的刑罚,对犯了事儿的下人来说,宁愿被自己的主子一棍子打死,也不愿意去官府受罪的,那帮子牢头们旁日里面对的都是各种犯了事的囚徒,最善长的便是各种花样百出的变态刑罚,不把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到最后一口气,是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爷息怒,奴婢已经让人将柳儿看管起来……”
沈二爷打断道:“光看管起来有何用,这种狗奴才就该先打了板子给点苦头吃。”
绿茸抿了抿嘴,回道:“爷,恐怕不能再打板子了,柳儿见事情败露,又被堵在院子里,也怪奴婢恼了她,愤恨之下说要送她到官府去,谁知竟是将她吓得疯魔了,见人就打,怕她伤着四小姐,奴婢们也不敢放她出去,只得关了院门捉她,谁想她突然变得力大无比,疏忽之下竟是被她打死了六个丫头婆子,雪姨娘为了阻她伤着四小姐,也被她打成重伤……后来还是杖着人多,才好不容易将她给制住了。”
“疯了?”沈二爷怔了怔,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绿茸垂眸点头,“是,而且她疯魔后,还说了好些污言秽语,难听得很,奴婢怕放了她出去坏了府里的名声,所以叫人绑了她,又让人好生守着。”顿了顿,又凑到沈二爷耳边,小声地将柳儿之前说沈凝霜纠缠凤世子的那翻话说给他听了。
沈二爷气得双眼喷火,骂道:“这狗东西,竟敢这般编排我的四姐儿,若是传了出去,四姐儿还活不活了?她这是想毁了我的四姐儿,这种心思腌臜的贱婢,就该直接打死,留着她的命做什么?”
绿茸有些委屈地软声说:“奴婢和雪姨娘都算不得正经主子,这种管教下人的事,怎敢随意插手,这不是等着爷回来再定夺么。”
沈二爷也是气昏了头,这才想起姨娘算半个主子,而绿茸这个通房丫头却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通其量也就是个比下人高点身份的奴婢罢了,如今二房没个正经女主子,老太太便让大夫人将二房也一并管着,雪姨娘和绿茸哪敢随意打杀下人,让大夫人这个管家夫人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不说,心里还会有疙瘩。
但此事交给大房处理也不好,毕竟人多嘴杂,柳儿的那些污言太难听,传将出去对四姐名声有碍,还是自个处理了更好些。
“叫人进来将屋子好好收拾一下,这样子四姐儿怎么住?还有,疯魔之人碰过的东西,太晦气,屋里的东西也全都扔了,让人去库房重新置办过来。”沈二爷顿了下,又说道:“收拾的时候动静尽量小些,别炒着了四姐儿休息。”
绿茸都一一应下,沈二爷想了想,又道:“将柳儿带到旁边的屋里,我倒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是谁给她的胆,竟敢这般污蔑我的四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