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么,自是在意,如何不在意。
她的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突然回来,避免与她亲密……多想似乎是女人,天生的本能,她无法控制的,脑海猜疑骤生。
而,同一时刻,危机正待解决。
华商断了一只手臂,流淌着的鲜血,弥散在了空气里面。
他倒在地上,抽搐着身体,衣裳被染得通红,隐是透着一丝可悲……在着边上,华谦捂着手腕,已是明了刚才的凶手,正是君墨白。
华素复杂的,凝望着君墨白。
对于他的出现,与着别人相比,她隐是平静了下来。
似乎,君墨白活着这一事实,她一早有了预料,剩下姚淑珍……同样,紧紧地盯着君墨白,从着他的身上,愈发的瞧出了,当年女子的影子。
一瞬,苍老了容颜。
“姐姐,你真厉害!我要与你并肩……”
“姐姐,祝你幸福!我们都要幸福……”
“姐姐,你为什么?我们是姐妹啊……”
女子柔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悲戚,仿佛近在眼前,姚淑珍不由恍神……直至,侍卫更加的围上了前,无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冥冥之间,善恶终有报。
“这人,你来处理。”
君墨白不屑的,一手揽了连城,凝着地上的华商。
转而,对着华枫道上。
接着,看了眼,华谦、华素与姚淑珍,眸里泛着极致的冷……大掌一挥,已是强行的带下去,明明是东陵的皇宫,偏是他身上的气势,无人敢驳。
“住手!那是太子殿下……”
谢尚书反应过来,赶忙的阻止了一语。
君墨白冷冷的笑着,侧眸凝着侍卫,凉薄的吐出字眼:“谢家,太子篡位的同党!就地正法……”
“你……你有什么权利……”
谢尚书颤抖着指,指向了君墨白。
只是,话还未落,侍卫里面,有着属于君墨白的人,利落的上前……双眸眨也不眨,一剑刺死了谢尚书,在着谢尚书身侧的谢婉言。
“啊——”了一声,昏倒了过去。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自是无人搭理与她,谢尚书已是死去……昨日,还风光的谢氏一族,瞬间走到了重点,谢婉言荣辱与共。
华谦打入天牢,谢家自取灭亡。
她,如同一朵美丽的花,濒临凋谢。
“谢氏助纣为虐,连同华谦杀害东陵国主。满门流放,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都!”
君墨白连着一眼,不去看谢婉言,如是的惩罚。
对于君墨白,死而复生,众人还未回过神,又是这样的事情,显然无法消化……可,月光之下,男子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指点江山。
姚淑珍被押解着,朝着天牢而去。
临,走得那一刻。
扭头,朝着君墨白,投去了一眼,眸里挣扎着不甘,一闪而过!
同样的,不甘的还有华谦,他是怎么不曾想到,辛辛苦苦所部署的事情……伴随着君墨白出现,毁之一旦,整个手腕似是废掉,疼的他无法自拔。
偏是,忍不住的回眸,凝着夏侯渊。
使尽了力气,喊出了一句:“北漠君主,你该衡量下,帮与不帮!”
帮的话,夏侯渊能够,获得一定好处。
不帮的话,他显然做着无用功,不用华谦提醒,夏侯渊心下衡量……衡量的内容,自不是华谦愚蠢的想法,而是事情有了变故。
他僵在那里,凝着面前的君墨白。
明明,他已是死去,尸首吊在城墙上,这些得来的消息,自不是出错的……但,他的确是君墨白,若是君墨白,安然无恙,那么南凉里面。
君长卿如今,现在何方?还有,他所借去的军士……又在何处!
一瞬间,夏侯渊无法思考,充斥着阴鹜的眸,锁在了君墨白的身上……双拳捏的死死,耐心等着外面的,他所调来的军士,已吩咐了下面。
想来,过不了多久,局面逆转。
“除了谢家,在场的大人们,可有话说?!”
君墨白似笑非笑,睥睨着剩下的人,原是在华谦那边的……不过,这已不在他的关注里面,这些事情应是交予华枫,君墨白扭头。
看了眼华枫,两人传递着的信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太子刺杀皇上,罪该万死!我等知错,定是痛改前非……”
因着君墨白,刚才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他们纵是再忠肝义胆,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家人,更何况……他们跟着华枫,只是选择了拥立的方向,真正清廉的,并无几人干净。
因而,随着一人的示弱,其他的人,纷纷应和下来。
至于,在场的女眷们,早已瑟瑟发抖,再不敢出气。
东方钰之于这一幕,并不出面阻止,他阻止不了,也清楚这是局势使然……华商的懦弱无为,终究是他,失败的根本原因,只能默默叹息。
“你……你们……”
华商捂着手臂,痛得近乎昏过去。
听到,传来的这些话语,气的疼痛不知,近乎损失了半条性命……华枫低头,看了他一眼,唇上挂着嘲讽的笑,已是到了这样地步。
要他性命,已无必要。
“将他,安置下去。给予吃穿,永远看守!”
或许,这是他唯一,剩下的一点慈悲。
无法手足相残,只能将他留在,眼皮子底下。
“华枫……你大逆不道……放开朕……朕是皇帝……”
随着有人上前,将着华商强行的带下,华商不断的扭着,只是无了多少力气……而,侍卫对于他的话语,更是充耳不闻,他俨然不过丧家之犬。
“摄政王英明,当是东陵贤主!我等愿追随摄政王,守护东陵河山……”
眼看,时机已是成熟。
追随华枫的人,颇是把握的上前,齐齐的跪下。
紧接着,正是太子那边的,不得不同样的跪下,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只是除了君墨白,带来得人,还有夏侯渊,连城站在君墨白身边。
东方钰迟疑了下,朝着连城看了眼。
终究,同样的跪下。
东陵皇室,太子逼宫,杀害当今圣上,摄政王连同南凉君主,平定了朝廷内乱……摄政王为了百姓苍生,登上皇位,成为新一代的帝王。
已然,这是后续。
连城对于发生的事情,并无多大的兴趣,心系与君墨白,她还活着……无疑,这是最大的恩赐,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唯有华素与姚淑珍。
放过她们么?当然……不!
如是想着,一道目光传递过来,赫然是属于华枫的,华枫站在那里……身前,正是在场人的跪拜,连城再怎么言,还是他名义上的女儿。
加上,有着身份,东方钰的妻子。
突兀的,连城像是明了,刚才君墨白,躲避她亲近的原因……她当时,过于的急着认证,以至于忘记,身边那么多人,全然不顾。
此刻,反应过来,颇是心不由身,离开了君墨白。
向前一步,同样的跪下。
君墨白克制住,让她不跪的冲动,朝华枫冷凝一眼,后者心下喟叹……看这情形,或许珠儿,当真与君墨白,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还记得,当初与君墨白,合作时。
君墨白同着夏侯渊一样,有心要了珠儿,只是不同的还是,君墨白说过……他并不强求,只是让着珠儿自己选择,绝不横加干涉,她的幸福最是重要。
当时,他半信半疑,哪怕君墨白,道出了珠儿的真实身份。
他自是不信,君墨白这样的帝王,后宫佳丽无数。
对于珠儿,还是真心不成?不过是男子,猎艳的心理……毕竟,珠儿长了一副,绝色容颜,男子无不爱上!
可,如今来看,似乎与他所想的,并不符合。
“众位平身,本王接下皇位就是。”
华枫的语气淡淡,并无过多的情绪,整个人气势浑然天成。
显然,比着华商,强了多少倍!
剩下的人群里面,只有着夏侯渊,站在了那里,冷眼瞧着这些……直至,他的目光与着君墨白,在着半空里面,遥遥的撞上,各自深邃了些。
“北漠君主,你我之间的帐,该是一一结算……”
君墨白上前,与着夏侯渊,冷冷的对上。
夏侯渊并不畏惧,分外的阴沉不定:“南凉君主,所指何事?!”
“你以为,朕是怎么安然无事?”
淡淡的,君墨白如是一句,颇是气定神闲,仿佛所有事情,尽在他手。
果不其然,夏侯渊变了下脸色,心下之前涌起的不安,在这一刻,更加的明显了些……偏是,迟迟的宫外无有动静,他不敢往下想,唯恐成真。
“怎么,北漠君主,可是在等什么人?!”
君墨白清雅一笑,道出了夏侯渊心下所想。
不可置信的,夏侯渊盯着君墨白,恍然明白了过来:“你恢复了记忆?什么时候……”
这一点,他早该想到的,不过,就算想到,也是没有用的……纵是君墨白,见到连城时,恢复了记忆,君长卿早已在南凉,谋朝篡位。
除非,别的可能。
这么一想,夏侯渊猛然抬眸,迎上君墨白淡然自若的目光:“半年前,甚至……更早。”
无有一丝温度,君墨白吐出了这一语,让着夏侯渊一僵。
连城将他们望着,东方钰起身过来,扶在了她的手臂上。
低低的,担忧问上:“感觉怎么样?”
话出,君墨白蓦地,回过了眸来,瞥了一眼,极尽隐忍……连城与东方钰,如今是为夫妻,他不得不在意,只是需得沉默下来。
顾忌,她的名声,不能在众人面前,亲密无间。
更重要,还有夏侯渊。
此人不除,后患永在!
“没事,我没事。”
连城不明怎么,被着君墨白一眼望过来,心头有些虚。
转而,愤愤的想,她心虚什么?她与东方钰,早已划定了界限……只是,突然怀了身孕,常人自当以为是东方钰的,当时以为,他已死去!
她自是无有想法,让东方钰养她与孩子!
不过,她也不想道出,孩子不是东方钰的,从而给予难堪……她一个人怀着身孕,以为他不在世上,流尽了多少眼泪,还被夏侯渊欺负,遭了多少委屈!
如今,才逐渐的想明。
怕是君墨白,确是如同她所想,在恢复记忆的最初,已是防备了君长卿……至于,君长卿谋反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定是回到南凉,应对了下来。
瞪她,他凭什么瞪她?!
如是一想,连城冷冷的,回瞪了过去。
见此,君墨白微是一笑,不过只是片刻,更加的凝注与夏侯渊……他对于连城的心思,他早已瞧出来,眸里一点点的转冷,一触即发。
连城的身份,他已是清楚。
他是华枫的女儿,沐凝对于她,甚是疼爱,她在失去了亲人之后,获得了新的亲人……既是这样,他怎么舍得,让她再失去,经历撕心裂肺的痛。
因此,明了华枫与华谦,两人之间的争夺。
加上,与着姚淑珍之间,那些陈年恩怨,与着华枫合作,争夺了东陵河山,送与华枫。
拱手河山讨卿欢。
他送与了华枫,自是等于送与了连城,只因纵是没有华枫,他同样能够做到……早在之前,已是安排了人到了东陵,甚至涔入了东陵皇宫,涔入了姚淑珍身边。
当年,害了母妃的,不是别人,正是姚淑珍!
偏是所有人都说,母妃与姚淑珍,亲如姐妹。
正当,君墨白与夏侯渊,对峙的关键时刻,外面有着人气喘吁吁过来……一时间,夏侯渊眸里亮了起来,似是看到了一丝赢的筹码。
君墨白负手而立,瞧着他的模样。
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失望!
“皇上……外面的兵马……被另一不明兵马……压制了下来……”
那人冲到了夏侯渊身侧,头上冷汗直流的汇报。
“什么?!”
夏侯渊狰狞了脸上,有着青筋暴起,映衬着蜿蜒的疤痕,尤为恐怖……报信的人,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被着夏侯渊一脚踢开:“滚!”
顿了下,像是明了什么。
冷冷的,迎上了君墨白:“是你,君墨白!”
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除了,最主要的几个人,剩下的官员,无疑是一头雾水……今夜这一变故,不仅仅是东陵,还牵扯到了南凉与北漠,原以为,北漠君主是三国最大的赢家。
没想到,南凉君主突然复生。
太子与北漠君主,两人间的联手,最终败与了摄政王与南凉君主,这两人的联手。
那么,接下来就是北漠与南凉,看谁棋高一着。
“是朕,你的人,真是不堪一击……”
君墨白一笑,透出几分妖冶,脸上凝着的是对夏侯渊,不屑一顾。
诚然,在着最初,失去记忆的日子里,君长卿有意的接近了他,这个时候……原本,君长卿并不甘于放弃,偏是得知了一个秘密,不仅是君长卿。
还有其他的,朝里大臣。
这个秘密,君龙泽去世前,早已留下的,交在了信任的公公手里。
不过,因着过于震惊,并不准备公诸于世,秘密不是别的,正是皇室子嗣里面……除了君墨白,其他的并无血缘,他们必须拥得君墨白,若是换了其他。
无疑,同着造反无异。
立太子之后,君墨白的表现,已是得到了一些认可,加上这个秘密……君长卿纵是有心,也失去了权利,只能恨着的同时,接近了君墨白。
秘密没有公开,这是君龙泽,给予君墨白的最后一道保障。
因而,在世人眼里,君长卿还是景王。
对于君长卿,最初君墨白,确是有着几分信任,不过还是感到了几分不对劲……哪怕失去了记忆,直至后面,恢复了记忆,心下已是有了防备。
暗查之下,才明丞相府,当初被薛府,握住了证据。
不过是夏侯渊,使出的一招离间计。
他恢复记忆时,处置了薛府,同是捏造,薛府捏造了丞相府,遭到了那样的劫难……他同样的,赐予了薛府,满门抄斩的刑罚,君长卿频频阻止,被他驳回。
显然,薛府与着君长卿,勾结在了一起。
后来几次间,他发觉,君长卿背后,有着一许势力,并不是属于南凉……这不难猜,猜到了夏侯渊身上,他与夏侯渊之间,存在着恩怨,无可厚非。
偏是,东陵来了使者,庆祝华商生辰。
借此,他在着南凉,暗里布置下天罗地网,表面对于君长卿,交付了信任……他想,不出意外,君长卿定是不放过,他不在南凉的机会,从而谋反。
果不其然,事情如实进行。
不同的,还是他,提前收到了消息,君长卿已被拿下,夏侯渊所派去的臂膀……他虽不能确保,铲除完毕,却在来到东陵与北漠的路上,安排下了人手。
只要有人,传消息与夏侯渊,就此格杀勿论。
他要让夏侯渊,收到的消息,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手捏造出来的。
一如,那日离开东陵。
他暗里派了人,先是将着消息,传递与了夏侯渊,再然后,才传到了东陵……南凉景王谋朝篡位,帝位易主,他表面成了亡国帝王,失去了所有。
无人清楚,这是他,一手导演的。
不过为了,混淆视听。
可,需得承认,还是他与夏侯渊,两人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离开东陵,回到南凉。
一路上,预料之间,埋伏了杀手,夏侯渊所派的,不过可惜……他早有准备,虽不容易,并非不能解决,令他惊讶的。
还是涌出一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说是奉了命,前来帮着他,至于那人,自是连城。
虽是惊异,连城手下,有这样的一种人存在,更多的还是欣喜……欣喜在她的心里,不是没有他的,只是隐瞒了她,关于南凉的事情。
他并无把握,与着夏侯渊一仗,定能稳操胜券。
回到了南凉,暗里收回了政权,收押了君长卿。
无法杀他,并不是所谓亲情,与着君长卿,并无真正的血脉……他留下他,原因很是简单,连城的庶出妹妹——上官安然,她跪在那里,求着他。
提到了连城,他无法不停了下来。
上官安然小小年纪,已是为着君长卿,生下了个孩子。
那一刻,他想做的,不是别的,正是敲醒君长卿,诚然,与他之间……他对不起若桃,毁了他们的幸福,只是如今,君长卿明明,有爱他的女子,还有孩子。
若是,他能如此,定是知足!
处理过君长卿,便是剩下了引鱼上钩,夏侯渊支援的那些人,自是厉害……不过相比之下,上官朗有着经验,早已将他们拿下,另有上官明,随着回来。
带着睿儿,回到了上官家,山上的墓前。
他回朝的事情,并未透露出去。
只是在着城墙上,挂了一具尸首,放出了谣言,同时派人,到达了东陵……他想,夏侯渊若是得知,君长卿谋朝篡位,加上自己,已是死去。
定是失了防备,而他要的,就是他失防备的这一刻。
没想到,夏侯渊有心,与着姚淑珍联手,逼着华商让位,还有对付华枫……他怎能允许,东陵的河山,纵是为了连城,他也要送到华枫的手上。
他暗自调遣了军士,沿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与人对弈,不过赢在心计上。
诚然,夏侯渊将着每一步,皆是算到,唯独一步,他早已有了记忆……对于君长卿,也是怀着防备,所谓的让他监国,不过是反过来,监视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