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致橡树》具有类似主题的诗歌,还有《惠安女子》和《神女峰》也是舒婷的名篇。《惠安女子》是一尊高度艺术概括的语言雕像:“天生不爱倾诉苦难,并非苦难已经永远绝迹。当洞箫和琵琶在晚照中,唤醒普遍的忧伤,你把头巾的一角轻轻咬在嘴里。”中国女性既美丽又善良、既温柔又坚韧的性格跃然纸上。
舒婷曾道:“写诗最初只是拯救自己的一种手段,它令我在失学失业以及被超负荷的体力劳动轧压得心力交瘁的岁月里,坚持了最低限度的自尊。无论在贫乏的从前或是奢侈的现在,自尊仍是必不可少的品质之一。这种精神的自助后来变成了他人的火把与拐杖,是因为他们的困境和我的相似。”靠写诗这种自救手段,舒婷战胜了苦难和匮乏,每一个读诗的女人同样也可以依靠读诗来战胜自身的脆弱,舒婷的诗里熔炼了自我的生活历程,并且构建了一个真、善、美的艺术世界,她在黑夜里燃起了熊熊的精神火炬,是否温暖了你未知的生活旅程?
4.爱,我们曾共同拥有——叶芝《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
慢慢吟咏,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
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
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
唯独一人爱过你朝圣者的心,
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
一个美丽的国度,一位不朽的诗魂。爱尔兰可以没有风笛,但爱尔兰绝不能没有叶芝。
被称之为“爱尔兰的灵魂”、“20世纪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诗人”的叶芝,1923年因他“始终富于灵感的诗歌,并因为他以高度的艺术形式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精神”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其授奖辞说:“他(叶芝)仍追随着早先曾指引他的精神,来担任爱尔兰的诠释者。长期以来,这个国家一直在等待着有人赋予它声音。”
同时叶芝也是一位优秀的剧作家,他的一生关注艺术、关注爱尔兰国家主义,并喜欢对神秘现象进行探索。他十七岁开始写诗,早期作品愁思、神秘并充满前拉斐尔派的意象,散发出诱人的美感。二十三岁遇见他生命中的重要女子后,即习惯用她来作为诗中一个重要象征。
叶芝对于毛特·岗一见钟情,而且一往情深,叶芝这样描写过他第一次见到毛特·岗的情形:“她伫立窗畔,身旁盛开着一大团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了阳光的花瓣。”叶芝深深地爱恋着她。叶芝对于毛特·岗爱情无望的痛苦和不幸,促使叶芝写下很多针对于毛特·岗的诗歌来。在数十年的时光里,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毛特·岗不断激发叶芝的创作灵感:有时是激情的爱恋,有时是绝望的怨恨,更多的时候是爱和恨之间复杂的张力。《当你老了》《他希望得到天堂中的锦绣》《白鸟》《和解》《反对无价值的称赞》……都是叶芝为毛特·岗写下的名篇。
而几乎所有的中国读者,初识叶芝都是来自他的诗作《当你老了》。它犹如一曲从火炉里飘出的大提琴乐,感情温暖,节奏低缓,语言朴实温暖。读《当你老了》,有一种感觉是入骨的,因为任何一个青春的心都不会也不情愿去面对苍老,靠近死亡,并会把它刻画得温情脉脉。层叠的皱纹,如银的白发,这是一种怎样的沉重?这是岁月无可奈何的叹息,这是时光层层叠加的软蹄,这是无法抗拒的,这是个体生命的最终归宿。
以这个归宿作为起点,诗人开始痛苦地吟唱爱情,回忆往事。痛,使诗人清醒,使思想升华。然而,痛并不是诗歌的全部,爱才是它的主题。他的诗作在意境上似乎都可以与海、天空、星斗联系上,读来让人不由产生一种久远、空阔的时空苍旷感。在这久远、空阔的时空里,叶芝在孜孜不倦地构建着自己的,也是人类永恒的命题——生命、尊严、青春、爱情,抒写着他对他和他的同类的无限的爱。爱是超越时空的,不管是苍苍的白发,还是满头的青丝,面对叶芝的作品,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轻轻翻开,我们的心灵将会被震撼。
叶芝的与众不同,在于他执著的爱和对一切神秘事物抱有宗教般的情怀。想当年,他对爱尔兰的爱国主义者毛特·岗的追求,拼却一生,铸成了一朵不败的玫瑰,是何等的感人肺腑!
叶芝是一个不停地与永恒拔河的人。据称,他是西方诗坛极为罕见并忠于艺术以迄老死的诗人,死前四十八小时仍在忙于校对几篇未定的稿件。叶芝的成就是因为爱尔兰这片土地养育了他,给了他诗歌的灵感,给了他生命的昭示,给了他随时间而至的智慧和爱。他的一生不懈地致力于形成他的整体生命观和诗学,把个体与历史、艺术与政治、激情与反讽、信仰与智慧等相互熔铸在一起。他的作品是馈赠给后人的一种深沉的幸福。他承受精神的洗礼,经历绝望的爱情,以及由此带来的哀痛,但他的作品中却充盈着宗教般圣洁的灵光。他把自己的作品比做梦:“我很穷,只拥有我的梦,我只好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轻轻地踩,因此你踩在我的梦上。”读这样的作品,我们的确感到幸福,幸福得犹如一群在温柔的神灵之光下戏耍、做梦的孩子。他的作品不是《圣经》,但无疑是对《圣经》的注解,因为,他对人类倾注了至高至美的爱——那是一种超越时空的永恒之爱!
叶芝是一个年龄和心理“错位”的诗人,他二十二岁就能写出苍老与永恒。叶芝笔下的爱,平凡、宽容而又震撼人心,可谓“于无声处响惊雷”,靠的绝不仅仅是丰富的想像力和娴熟的写作技巧,而更是一种理解力与宽容力,对强大世俗文化的理解与宽容,一种驾驭历史与文化时所表现出来的至高的审美品位。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其爱情和作品就注定不朽!女人同样,所有我们认为的幸福女人,她的满足不是来自物质、美貌和世俗的衡量,而是她自己内心永恒的爱意与平和。只有这种能够驾驭世俗的爱和宽容,她才拥有永恒的基点,才具有了穿透岁月的成熟魅力。
5.你最美的气质是自由——惠特曼《草叶集》
“我可以永远欣慰地唱下去,
永远永远地承认这些是我的诗——
因为我首先在此时此地,
代表肉体和灵魂,
给它们签下我的名字。”
《草叶集》是19世纪美国作家惠特曼的浪漫主义诗集,共收有诗歌三百余首,诗集得名于这样的一句诗:“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它是世界闻名的佳作,开创了美国民族诗歌的新时代,代表着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高峰,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珍品。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的百年里,全世界所有的文学大师几乎都拜读过这本诗集。
惠特曼一辈子只出过一部诗集,但已经足够了,因为这部诗集已经足够令他位列“美国诗人之王”而无愧色。1855年7月4日,惠特曼自费出版了他的《草叶集》,这天是美国的独立日。初版《草叶集》命运坎坷,在评论界招来一片骂声,口诛笔伐的文章要比这部薄薄的册子厚得多。印了一千册,一本都没有卖掉,全送了人。只有当时美国文坛的耆宿,向来有“伯乐”的美名的爱默生相当英明地意识到新大陆已“诞生了一个伟人”,并回信说:“对于才华横溢的《草叶集》,我不是看不见它的价值的。我认为它是美国至今所能贡献的最了不起的、所有聪明才智的菁华。我为您的自由和勇敢的思想而高兴。我为它感到非常高兴。”若干年后,当人们回过头再去读爱默生的那封信时,里边的话已不再被看做是溢美之词了,惠特曼和他的《草叶集》确实都当得起这样的评价。虽然爱默生早已作古,但《草叶集》却犹如一个不断萌动的有机生命,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茁壮成长。
从1855年初版的十二首诗发展到1892年临终版的四百零一首,记录着惠特曼一生的思想和探索历程,也反映出他所处时代和国家的面貌,所以说这不仅是他的个人史诗,也是19世纪美国的史诗。惠特曼认为一件艺术作品应当是个有机体,有它自己诞生、成长和成熟的过程。他在整个后半生以全部心血不倦地培植这个“有机体”,每个新版在充实壮大的同时都作了精心的调整组合,直到最后完成这个符合诗人理想的有机结构:《铭言》标示诗集的纲领,紧接着以《自己之歌》体现其总的精神实质;《亚当的子孙》和《芦笛》以爱情和友谊象征生命的发展、联系和巩固;《候鸟》《海流》和《路边之歌》表现生命的旅程,《桴鼓》和《林肯总统纪念集》便是旅程中的一个特殊阶段;然后是《秋的溪水》《神圣的死的低语》和《从正午到星光之夜》,它们抒写从中年到老年渐趋宁静清明的倾向;最后以《别离之歌》向人生告辞,另将1888年以后的新作《七十生涯》和《再见了,我的幻想》作为附录。最后一辑《老年的回声》,是诗人预先拟定的标题,后来由他的遗著负责人辑录的。在上述各辑之间,那些既从属于《自己之歌》又各有独立主题,且能承前启后的较长诗篇,也可以连缀成另一个“有机”组合,它以《从巴门诺克开始》打头,由《巴门诺克一景》殿后,暗示诗人从故乡出发遍历人世,最后又回到了故乡。
《草叶集》是长满美国大地的芳草,永远生气蓬勃并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它是世界闻名的佳作,开创了美国民族诗歌的新时代。作者在诗歌形式上有大胆的创新,创造了“自由体”的诗歌形式,打破了传统的诗歌格律,以断句作为韵律的基础,节奏自由奔放,汪洋恣肆,舒卷自如,具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和无所不包的容量。
正如惠特曼自己评价“同志,这不是一本书,谁接触它,就是接触一个人”,《草叶集》始终是一个人的形象。这是像惠特曼那样的典型的美国男人,从欧洲大陆带来的那种清教徒气质被统统丢掉,不修边幅,有些粗野,充满了七情六欲,但生气勃勃,在艰苦的拓荒时代中时时放声歌唱,尊重女性,同时也毫不掩饰对对方的爱慕与性的渴望。这个美国人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为美好的性爱歌唱,就像歌颂平等、民主和自由。
“一个伟大诗人心中必然不能存在狡黠、恶意,那是因为他要展露个人完美的自由,唯有如此,读者才能怀着单纯且前所未有的喜乐与他唱和,并在脑中响起圣灵之音:自由真是美好!任凭是谁,只要他展现出自由,那么他犯的错都可一笔勾销。”同样,每个女人最美的本质就是心存自由,让自由成为你的气质,你才是这世上最不易征服的美好。让自己的心中不存在狡黠、恶意,与作者进行完美的沟通和感应,读《草叶集》你将拥有一次完美的自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