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厅,并没有多少人,只是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此人面色白净,长得十分的“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颇具书生气。
“北冥,这位是我父亲,傅满,化神巅峰境界。”
傅清风走到覆满身旁,附耳低语了一句,随即开口介绍。
“久仰大名,早就听清风提起过,今日方能荣幸得见。”
北冥焱客套一句,拽了拽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疯魅。后者不满的撅了撅嘴,不乐意的从北冥焱身上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纱,但是却依旧没有遮掩多少。
“早就听小儿提起过,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已经达到通神境,实在是惊人啊。”
覆满开口笑到,看了一眼那满脸妩媚之色的疯魅,并没有在意,根本看不出来两人是敌对的关系。
“北冥,你们三位请坐,我去倒茶。”
傅清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北冥焱和屠戮三人也没有做作,直接大方的坐在椅子上,与覆满攀谈起来。
其间疯魅并没有说话,而是无所事事的靠在北冥焱身边,时不时的调戏一下后者。然而覆满却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一样,丝毫不在意疯魅的一举一动。
北冥焱心下奇怪,不知道傅家与疯魔殿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如此和平。而且覆满身上并没有带着什么镣铐之类的刑具,一身修为也没有被封印,一如平常一般。
“父亲,你们也谈得差不多了,我带北冥去转转。”
重新回来的傅清风带路,北冥焱三人告辞,随傅清风离开大厅,在院子里闲逛。
“疯魅,说吧,你们和傅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冥焱面无表情,和走在身旁的疯魅传音,并没有让傅清风听到。
闻言,疯魅转头媚笑一声,一双藕臂缠上北冥焱的胳膊,笑嘻嘻传音道:“想知道啊,那得有点表示才行啊。”
北冥焱无奈,也不打算回话,跟在傅清风身后进入后院。
屠戮与傅清风已经习惯了疯魅纠缠北冥焱,虽然好奇,但是傅清风却不敢多问。毕竟疯魅也是四大魔将之一,而且她的手段可谓是人人心恐,敢怒而不敢言,谁若是招惹了这个魔女,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天时间的,必死无疑。
“北冥,这段时间你消失去哪了?之前听说你去了药王谷,可是后来大陆东部发生惊变,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你的消息,我还以为......”
傅清风带着三人来到后院,找了一处凉亭坐下,又找下人要了几壶好酒。
“我一直都在东部大陆,只不过,在最东边。”
北冥焱笑了笑,意有所指。
傅清风皱眉,沉默片刻,忽然露出一副惊惧的模样。
“你该不会是......万兽黑森林?这两年你都在那里?”
北冥焱点头,道:“也不全是,不过,毕竟双目失明了,我也是在那里适应没有光明的战斗。这不,两年时间,我才重新出现。倒是你和严星他们,怎么样了?”
说着,北冥焱拍开桌下偷偷伸过来的柔荑小手,疯魅撅嘴,露出一丝悻悻,自己喝酒。
傅清风抿嘴,道:“当日我们只顾得四下逃离,谁也没有顾得上谁。我,严星,还有另外三个,如今也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说着,福清分看了一眼低头喝酒的疯魅,眼神有些复杂。
北冥焱看不到傅清风的动作,但是却能够感受到有那么一瞬间,傅清风的气息有些起伏不定。
“疯魅,是不是你做的?”
闻言,疯魅抬头,不满道:“你怎么又想到我了?我有那么坏吗?”
“坏与不坏,你自己清楚。”
北冥焱脸色有些阴沉,显然对疯魅生出了很大的不满。
疯魅哀怨的看了北冥焱一眼,撒娇道:“好了好了,真的不是我。当时对中都下手的时候,我人在大陆南部呢,根本不知道中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当时好像是疯魉在中都,如果说是四大魔将下的手,那就应该是他了。不过,现在疯魉失踪,这两年来,遮天大人也一直再找他,可怎么都找不到。”
闻言,北冥焱顿时皱起眉头。
“找不到?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疯魅把目光关注在北冥焱这里,但是后者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疯魅一脸的失望,撒娇似得大了北冥焱一下,但是也没有追问,四处欣赏的风景。
“对了,北冥大人,我告诉您一件事啊,您可别跟别人说。”
忽然,正在喝酒赏花的疯魅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打断正在叙旧的北冥焱与傅清风二人,贴着北冥焱的耳朵低语了一番。
“你说的,是真的?”
北冥焱吃惊,猛然抓住了疯魅的肩膀,追问不休。
“北冥大人,您弄疼奴婢了。”
疯魅楚楚可怜的叫道,北冥焱顿时有些尴尬,赶紧撒手。这才发觉手上的触觉十分的滑腻,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北冥大人,手感如何?”
疯魅看到北冥焱的样子,又一次趴在北冥焱肩膀上,口中香气如兰,巧笑嫣然。
北冥焱尴尬不已,但是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如果疯魅所说为真,那么他还真有必要重新回去一次了,回去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北冥大人,这件事,我跟遮天大人都没有说的哦,您打算怎么奖励我啊?”
北冥焱心中正在想事,这边疯魅又一次上前,娇艳的双唇几乎贴在脸上,那勾魂一般的双眼发出淡淡的红光,十分诱人。一股奇妙的波动散发开来,北冥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场景的画面。
疯魅那婀娜的身姿,堪堪遮蔽隐私的轻纱,饱满的胸脯,勾魂夺魄的眼神,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无一不是极品,异常的诱人。
北冥焱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干涸,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燥热有些难以压制。
察觉到那诡异的能量波动,屠戮大惊失色,以为是疯魅要对北冥焱下手。刚站起身,却发现北冥焱已经恢复正常,阻止了自己。
“主人,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不能继续跟我们走在一起。”
屠戮沉声,赤、裸裸的敌意指向疯魅,深色不善。
“无妨,她对我做不了什么的,而且也不敢。”
北冥焱摇头,有疯魅跟在身边,至少在中都之内行走,还是颇为方便的。
“您怎么知道,我不敢?”
疯魅诧异,娇躯紧紧贴着北冥焱,胸前的丰满在北冥焱身上摩擦,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
北冥焱无奈退开疯魅,不让这个女人近身,道:“我猜的,这个理由行吗?”
“当然。”疯魅娇笑一声,也不在意北冥焱将自己退开,一身轻纱在风中微微起伏,动人的娇躯微微扭动,无限春光时隐时现。
殊不知,疯魅心中更是惊恐。刚才那一记神识之力并没有攻击的意图,但是却引来一股莫名的能量波动,十分针对神识,仅仅是那一个刹那,疯魅所释放出来的神识之力已经被消磨殆尽,分毫不存,令她受了一丝损伤,但是也无伤大雅。
北冥焱冷笑一声,没有在傅家继续停留,转身离去。
傅清风想要挽留,但是也知道北冥焱身有要事,也不好阻拦,只能让其离去。
行走在中都大街上,周围人的目光暗中注视。疯魅这个女人一只藕臂紧紧北冥焱的胳膊,胸前那两团丰满死死的将北冥焱的手臂挤在中间,传来一阵极其惊人的弹性,令人心驰神往。
但是北冥焱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疯魅如何,刚才从她口中得到的消息,让他心中十分的在意。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既然遮天不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此久留。”
北冥焱开口,心中有所在意,但是却没有付诸行动。
“怎么,北冥大人,您这就要走啊,不去看看杨家吗?”
疯魅巧笑嫣然,开口问道,这也正是屠戮所担心的事情。
北冥焱与杨家之间的恩怨,许多人都心中明了。而中都一行,屠戮也是一直都担心北冥焱被近在眼前的仇人所吸引,被愤怒冲昏头脑,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但是看北冥焱现在的样子,似乎非常的冷静。
“杨家?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找上门去。”
北冥焱冷声,转身就要离去,寻找客栈暂时住下。虽然并不急于报仇,但是一些情报的收集,还是要做的。
“北冥大人,我知道您的想法,要不,跟我去奴婢住的地方吧,关于杨家的情报,我有很多呢。”
疯魅在北冥焱耳边呼着香气,极尽手段勾引,但是北冥焱仍然不为所动。
“屠戮,你跟着疯魅去拿情报,我在这里等你。”
北冥焱说完,将手臂从疯魅胸前挣开,走进旁边的一家客栈,不理会娇嗔不已的疯魅。
屠戮见北冥焱离开,脸上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开口道:“疯魅,你最好注意点,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对主人不利的举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疯魅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冷冽的屠戮,娇笑一声,道:“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我又不是女人,开什么玩笑!”
屠戮冷哼,对付这个女人,他也是感觉有些捉襟见肘。
“替你女儿吃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北冥大人和飞影的关系,你这家伙,也是看不得别人和你女儿争男人呢!”
疯魅放肆大笑,胸前两团滚圆不断颤抖,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疯魅笑过之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周围顿足的人,顿时一个个口鼻溢血,神魂消陨。周围人见到这一幕,有的叹息,有的无奈,但是却没有惊讶。疯魅这个女人看似放、荡,但是实际上极为保守,所有胆敢盯着她看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北冥焱,算是唯一一个与疯魅有肢体接触的人,就算是遮天,也不太愿意招惹这个女人。
屠戮脸色越发冰冷,疯魅手段惊人,无声无息之间就能杀人于无形,而且还是七窍流血,神魂消散而死。神魂的修炼,疯魅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比之邱云长老,也不见得谁更胜一筹。
“行了,麻杆,跟我来吧,去拿杨家的情报。”
疯魅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转身向着别处走去。那挺翘的臀部,不断的扭动,身后的衣纱裙摆,轻轻晃动之间,风光无限。
屠戮嘴角一抽,开口问道:“为什么叫我麻杆?”
闻言,疯魅回头,俏皮一笑,道:“你看看你的样子,不是麻杆是什么?”
屠戮无言,不再说话,快步跟上,不愿意继续与这个女人纠缠。
看到屠戮吃瘪的模样,疯魅放肆大笑,没有一点顾及。
旁边的客栈中,北冥焱脸色冷漠的站在窗台上,那充满死寂的双眼跟在两人的身后,直到两人消失在街道的远处,这才收回“视线”。
“疯魅这个女人......”
回到房间,北冥焱摇头一叹,如此肆无忌惮的取笑屠戮,而且还让后者无话可说的,恐怕也只有疯魅这一个人了。
大陆的另一边,东北方向,临近无尽海。
礁石淋漓,海水激荡,乌云弥补之间,雷霆滚滚,狂风呼啸,掀起滔天骇浪。
一道人影立于海扁礁石之上,仰望着无尽黑暗的天空,远处,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喂喂闪耀,犹如黯淡的明星。
“疯魉,你那把刀,早就劝你扔掉了......唉......”
低沉的叹息之后,那一身衣袍之下缓缓露出一张建议的脸颊,正是不知去向的遮天。
“圣神大陆,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去了。北冥焱,真希望你赶紧成长起来,了解我这一生的罪恶。”
遮天握紧双拳,一丝鲜血缓缓顺着指缝流淌,那刚毅的脸颊,泛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猛地咳嗽几声,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