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东方听轩是个少言沉稳之人,且善纳忠言良策,对他们每个人能力之不同委以重任,可谓是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故而他们愿意追随他。
但没想今日他一反常态,与平时比之如似换了一人,让他们心痛不已。
而东方听轩的转变让他们更加的符定是因那个祸水女人所至,只要此女一日不离去,他们的所追随的人便不复往日的雄心。
因此时尊龙大乱,正是他们揭竿而起的大好时机,可东方听轩却招来了一个祸害,怎能不让他们堪忧呢。
见他们都不为所动,东方听轩将捏碎在手中的瓷片掷向他们,“滚,滚,滚,都给本王滚。”
纵然中有人头破血流了仍不见起身,固执的跪在地,齐声高呼着,“王爷,请顾全大局,王爷,三思呀。”
顿时恼怒如火熊熊将他的理智焚烧,只见他青衣一阵狂乱的翻飞,他人突然而至一将领旁,扬手便要拍下。
且不说那一掌有多厉害,就说他所拍之处乃人之死穴,这一掌下去那人不死也是重伤的。
“住手。”一声羸弱及时阻止了他的暴戾。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在那一绝色佳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来。
佳人眉目之中的娇柔,如似月色轻漫柔柔,微微的一颦一蹙无不牵动人心,双靥不甚红润,晶莹的双唇也只透着淡淡的粉,令佳人倍显羸弱,惹人甚是怜惜之,欲保护之。
“谁让你们将她带来的?”众人中也唯有东方听轩未看她,沉声责问下人。
“奴婢该死。”丫鬟们惶恐的跪地。
“与她们无干,是我逼她们这么做的。”云听音道。
就算如此,东方听轩也未看她一眼,确切的说,自从那日后,他便再没来看过她,但依然用熏香控制着她。
他不来,她也无意去招惹他,若不是今日无意间听闻了下人们的碎嘴,她也不会贸然而来。
“她就是云听音!”众人中终有人认出她来了。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祸水呀!”一老者叹道。
“也难怪苍帝会不顾江山,也要将她深藏呀。”
顿时,窃窃讨论她的低语在众人之中漫开,可云听音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更不在意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她只想知道东方孟章怎样了。
因下人们私下悄悄谈论着龙都被围困了,那便说明月大胜了,可在如此无路以退的绝境之下,东方孟章可安好,便是她所担心的了。
“龙都被困了是吗?”虽声弱而无力,但也不难听出那其中的焦急与担忧来。
闻言,他顿觉心如似被虫蚁啃噬着,其实这几日他一直在等,纵然度日如年,他也要等她来找他,因他已没勇气面对她了,在他那样对她以后。
就在方才,知她终是来了,那止不住的狂喜让他几欲转身,可在听闻了她的来意后,顿时又似从云端跌回了无尽的幽暗深渊,粉身碎骨的痛,让他再度口不择言。
“你还好意思这般问?”冷漠刻意揉在那声音中,“这一切都因你而起,尊龙的覆灭你就是倾国罪人。”
他虽没明言,但云听音也能听出这战事对东方孟章而言是绝对的不利了。
她不能再这般的被动了,得想办法到龙都去,可怎么挣脱他的控制呢?蓦然那些将她视为祸水的官员和将领,让她顿时计上心来。
淡然一笑,“既然我云听音注定要背负罪名于青史之上,那我更不能有负着名声了。我云听音在此起誓,今后定再将倾国倾城。”
“天啊,绝对是妖孽,此女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王爷,此女乃祸根,不可再容她在此了。”
“留此女,怕在她倾倒尊龙之后,便是倾覆王爷的封地了。”
“王爷,切莫为一女子而葬送前程呀。”
众人顿起惊恐,欲讨伐于她的声音也开始了。
云听音却不以为然,淡定中的飘渺令她如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几欲飞天。
她就是要众人给予他压力,让他迫于压力之下不得不放了她。
而云听音低估了东方听轩那欲囚禁她的心,只见眼前蓦然被青的清脆所遮挡,她的下颚便被挑起,他那恼怒的气息便迎面而来,“云听音,本王劝你一句,别枉费心机了。”末了,一丝残忍的笑噙在他唇边,后又转头向众人,“从今日起她便本王的王妃,谁再有异议推出城去,自生自灭。”
云听音没想他会做这样的决定,顿时如同他那些心腹们一般,惊呆了。
然,对于云听音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可这场闹剧却落入了一双伪装成卑微的眼眸中。
夜深人静之时,一只飞鸟悄无声息的向北方飞去,也没人留意到一名相貌平平的丫头从容的走完了整个王府,将整个王府的地形详记在心。
下人们都在忙碌的筹备着他们主子突然的纳妃婚礼,就算午夜早是万物歇息的时刻,他们也不敢怠慢。
将那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灯笼,飘逸的红绸,精致的剪纸双喜悬挂粘贴满是。
高高的红烛冉冉,大红的被褥叠放整齐,娇艳的新娘在那鲜红嫁衣的映衬下,双靥不再显苍白,红揉在那淡淡微红的烛火中映上她的颜面,令她如似皎洁月色下悄然绽放的妩媚花儿。
可妩媚花儿却愁容不展,如似被迷雾所笼罩了,甚是让人不舍。
从掀开她盖头的那刻起,她便没见过她的笑颜。
在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在许多人眼里他是这般的儿戏。
别人不懂,她也不会懂的,纵然这洞房和这婚礼都准备得甚是仓储,可他要迎娶她的那颗心,早已为她备好了多年,故而,在掀开她盖头的那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虔诚。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她白头偕老……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她平安过一生……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他幸福美满一世……
端起那合卺酒走向她,知她不能动,就算能动也不会接过这就杯的,他只能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与她交缠,轻轻将酒杯递至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