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红衣插嘴道,“公主,你思考的那么入神,是在想什么事啊?”
倾冰颜白了呆脑的红衣一眼,不做言语,红衣撇嘴,吐了吐舌头。
倾冰颜修长的玉指轻轻拿起殷空寒的答卷,细语轻读,“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流沙河,流沙石,流沙河里流沙石,沙河千里,沙石千里。”
倾冰颜读到这里时,嘴角轻扬,显然是殷空寒的这两对更为让自己欣赏。
倾冰颜欣赏并不代表殷空寒更优,而是倾冰颜喜欢这词句中空明的意境,并不像白慕烟别具一格的意境。
紫衣颔首上前,她以为公主意思是白慕烟对的联不优,“公主,两位皇子都答出了三联,但前两对殷太子更胜一筹,为何要列,白皇子与殷太子同为榜首?”
倾冰颜轻笑不答,放下殷空寒的答卷,拿起一张笔迹飘逸,与殷空寒正楷风格完全不同的答卷,轻言吐音,“烟锁池塘柳,钟沉台榭灯。”
“寒运国太子则对以‘炮镇海城楼’为下阕,比起太子的火金水土木完整的对应,白慕烟的金水土木火五行逐层递加,也不落窠臼,实在难以判别优劣。”
倾冰颜定眸久思,白慕烟和殷空寒都连胜两局榜首,若不出意外,这次自己的婚嫁之事,便要从两人中择取。
一切都要看明日第三门比试结果,倾冰颜喟然一笑,这是自己选的路,问心不悔!
在落水国都,皇宫之中的琅华宫正准备今夜大摆筵席,是为了招待各国的皇子,亦是为了抚慰各国皇子失落的情绪。
毕竟,现在只有三人还有希望与落水国连亲,白慕烟、殷空寒,还有,底蕴深厚,赢了第三局就有机会与二人一争高低的财痴王爷步平凡。
其次琅华宴不仅皇帝会亲自出席,众多皇亲贵胄也会出席,毕竟此次关系四大国的联姻,每一步,都影响着今后四大国的格局。
月满乌啼,月色悬空,琅华宴也揭开了序幕。
辉灯如月,灯火曳摇,灯火通明的琅华宫内两列座无虚席,高阶之上的空位是留给最尊贵的帝王,茶果银壶,交谈甚欢。
左右坐首分类仍是两大强国的皇子、王爷:白慕烟,财痴王爷步平凡。
帝王未到,无人敢动酒动果盏,白慕烟却疏懒地伸展了身子,直接对着银壶仰天饮起银壶酒。
白慕烟着一袭金袍墨靴,乌黑长发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一张脸仿若是上天选最好的玉石专心雕刻的绝世之作,一双罕见的金褐色眼瞳,闪着耀眼的金芒,就那么慵懒的舒展身姿,却自带一种邪魅的尊贵。
不爱热闹的殷空寒,此时坐在了位末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青扇曳摇,一身绮白丝衣,身上绣着雅致的竹叶纹落,一双白绸绲边靴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甚是温雅。
就在众皇子低声议论之时,一道内侍的报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守卫执戟半跪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琅华宫内各国皇子起身以示尊敬,龙袍龙冠的短须男子,首先龙行虎步地踏入殿中,脸上浮现的皱纹和那些半白的须发,是日理万机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