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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那块地砖只顾着发出清脆的响动,一点一点的旋转着,往上升。渐渐凸出寸把长。皇帝好奇,左侧着头看一看,又将头偏向右侧瞧瞧,双眼灼灼生光,拖着诡异的步子,压着声走过去,停在半米开外。蹲下,竟伸手去掀那地砖。一点也不害怕。

但那地砖被他掀过之后,却纹丝不动了。半晌之后,甚至还往回缩。他不由得蹙起眉,撅起嘴,孩子似地趴在地上,耳朵贴在砖上细细凝听!见无声响,又用食指重重的敲了三下。

舒清然见皇帝被那地砖吸引了注意力,推推半愣住的高公公,急迫的扬扬下颚,挥挥手,示意他快往外走!高公公会意,两人轻手轻脚,深怕惊起半点响动,叫皇帝发现难以放过他们。屏住呼吸,只两步便走到门口,却听那地砖之下传来闷声闷气的叫声:“清然,是你吗?”

皇帝见下面传来声响,兴奋的“咚咚咚”又敲了三下!那下面的人更急了:“清然!舒清然!”

方地砖此次被快速的往上推起,发出低沉的轰隆声!皇帝更乐了,盘腿坐在地上,笑眯眯的等着!等着羊儿进入埋伏。

虽然那声音被闷在地底,有些变味。但舒清然还是认得,说话的人定是傅无凌无疑!心中五味,同时倾倒而出!又感动,又惊诧,又疑惑,又焦急,又担心!他不是在追踪令狐凯的钱粮,且被无姬暗算着,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口口声声叫着她的名字!但此刻他来了又如何,皇帝疯癫,正要吸食人血。他定还不知其中危险,轻易出现在此,皇帝正等着他,被扑个正着怎么办?

忍不住,焦急的厉声大喝道:“傅无凌,不要出来!”走了不是,不走也不是。门里门外两望,犹豫不决。

傅无凌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一喜,却又突然意识到这话蕴藏着的危机!只以为她深陷囫囵,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沉重的地砖被推开,一道刚亮刺进了地道中,他探出头,皇帝无声的咧着嘴,趁他还未反应,已倾身凑近他,张开大嘴,猛得喷出一口浊气!

面对着突如其来腥臭难耐的味道,傅无凌顿时被熏得五内翻江倒海,口中直想“哇哇”大吐!半闭了眼,侧了脸,捂住嘴鼻!并未认清皇帝,只觉得一个暗影在跟前,另一只手挥掌还不留情的朝他拍去。手中却落了个空,皇帝已敏捷的躲过了他这一掌,并伸手拿他。

那枯瘦的手抓着如铁钳一般抓住他肩时,他本能的准备反击,赫然回转脸!心顿时停了半拍,面前那张脸虽已若妖怪一般,但这人依旧是皇帝,是他的父亲。亦也若舒清然料想的那样,他还不知道皇帝的病态变化,惊得瞪大双目!口中颤颤的叫了一声:“父皇!”愣住了。

皇帝哪管他叫什么,见他不动,皱起鼻头,杵在他面前嗅了嗅,笑得裂开嘴,张口就朝他的脖子上咬。却在齿与肌肤相差0。01米时,又收了口!半蹭起身,皱眉端详着他,并在此杵在他脸上嗅了几下。似不对味!

舒清然再也看不下去,撇下高无庸,一面喝着:“父皇,他是您的亲儿子!”一面朝他跑去!全不顾皇帝随时可能反朝她又扑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着皇帝肩时,用力朝后一推,竟将他掀到了一旁!虎毒不食子,难道皇帝真的什么都不认、不知道了吗?迅速将懵懂的傅无凌从地下拖了起来。脸苍白,手发颤,冒着冷汗:“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傅无凌回过神,却依旧迷茫。看看她,又看看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得到答案,皇帝已站起来,眼中闪着锋利的寒光,向二人逼了过来。很不高兴!他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却异常敏捷!指着二人猛扑!两人躲得极艰难!

“分头跑!”舒清然果断的松开傅无凌的手,推他一把:“出去再说!”

他愣住,并不像与她分开,但见皇帝行事怪异:“好,我先引开父皇,你走!”闪到皇帝跟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见他回头欲抓他,立刻朝内室跑去。

皇帝却并不没有轻易的跟过去。他才走了两步,望着傅无凌的背影,又转头望着已快接近大门的舒清然的背影!瞳仁在眼眶里转了转,只一刹,已转身扑向了舒清然!殿内并没有多余的阻拦物,两步并作一步,身子一探,手一伸,带出一阵阴风!五爪落在了她的肩上。她惊恐的赫然回头,皇帝咯咯一笑,又露出白森森的尖牙!他抓着她,回手一扯,轻易的将她扯回到大殿中间,倾身一扑,即将她按在地上。

舒清然惊叫一声。这才发现,皇帝的力道,有多大!

“父皇!父皇!放开我!”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却并不能有半点逃脱的可能两只手被他单手拽在一侧,双腿被死死的压住!他已欺上她的身,鼻子不断的嗅着她的味道!贪婪得如同地狱中的饿死鬼!酱黄的双眼中,灼灼生光!似在说,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伸出舌,沿着唇舔舐一圈,毫不迟疑朝着脖子一口咬上去!温热带着甜味的血立刻‘突突’的涌了出来,他整张嘴都压在上联,火热的舌不断在伤口上来回舔弄,狂吸狂喝!

傅无凌在内未见皇帝跟上来,又听见外面的叫声。冲出去,见此情景已是惊呆的无法自制了!血腥之味不断在空气中扩散,若不是亲眼相见,他怎么能相信,他的父亲把

他的妻子压在身下,不做别的而是在喝人血!他的双腿越发的软下去,手脚冰凉,浑身发颤,竟软在地上,无法站起来!只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他的父皇,不管他对他有多少不满,他依旧是敬重他的,爱戴他的!天家骨肉的亲情,虽然淡薄,却是延绵不断的!

“父皇!父皇!”舒清然委屈的大叫着!只感到有血液不断的向外流逝,后怕,莫名的黑暗,没有光明,没有期望的恐惧一齐袭上心头。

傅无凌听着她的叫声,回过神,却只是急匆匆的爬过去,想下手掰开他的父亲,却不知从哪里下手!

“傅无凌!”舒清然身子不能动弹,只好转过头,眼眶已湿润。

“父皇!父皇!你若要吸血,就吸我的好了!不要伤害清然!”他却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更不敢挥上一掌,将他打昏在一旁!那是他的父亲,他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时间不紧不慢流逝着,屋外的凉风灌进屋内,雨已经停歇了!虽是白日,却也万籁俱寂,了无声息!

傅无凌却依旧没有大动作,只双手把着皇帝的肩,不停的摇晃着:“父皇,父皇!你醒醒,你到底是怎么了?”

皇帝就像蝗虫,那张嘴贴在舒清然皮肤上,就怎么也松不开了,“吧扎吧扎”的吸食着,根本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舒清然越发的觉得头昏!血色慢慢的从脸上退下去,眼前积起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快撑不开眼了!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否会因为血干殆尽,而变成一具干尸!真没想到,这一世,几次身处险境,都是有惊无险,却在今日得个这种死法。想笑又想哭!肌肉抽搐!

却在这时,一阵狂风再次猛灌进屋,皇帝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傅无凌抬起头,见高无庸抡起大棒,猛喝道:“你干什么?”

高无庸却不答,一棍子一下,打在皇帝的头上!皇帝身子一僵,昏倒在地!才终于松了口!高无庸这才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若不如此,皇上会一直吸着舒王妃的血!奴才这也是,这也是…”颤声说不下去,匍匐在地上。

傅无凌望着他,又望着昏倒的皇帝,和半晕的舒清然!想把皇帝扶起来,但见舒清然自己昏昏然却准备蹭起身,连忙接住她,半搂在怀里!用手压住她还在冒血的伤口:“高无庸,可有止血的药!”

“没…没有!”高无庸战战兢兢!

“没事!扶我到一旁休息,一会儿就好!”舒清然摇摇手:“你把父皇扶到床上去。”

傅无凌依言,叫高无庸把木塌搬到里间,先把舒清然抱到木塌上叫她休息!又扶起皇帝,带到床上!皇帝沉重的身躯压在他的肩上,未张着嘴!他转过头,幽幽的看着他,却又有点奇怪,他口中那股恶心的腥臭味道,怎么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把人安置好后,傅无凌终于从惊恐中一点点走出来!

舒清然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颤抖不已的高无庸:“还是高公公把事情的原委再说一次吧!”她实在是没多少力气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说出口!而事关重大,关于高无庸告诉她的,她害怕其中有假!毕竟,一面之词不能完全相信!一个人对不不实的事,是很难一模一样的说两次的!再让他说一次,一来可以粗略的鉴定真假,二来傅无凌或也知道些内幕,自会分辨!

高无庸点点头,恭恭敬敬的跪着,又说了一次!

的确与上次所说的,没什么差别!而且傅无凌在此,还说得更详尽些!甚至提到了玉玺,六皇子虽然软禁了皇帝,但并没有找到传国玉玺,所以一直不敢有大的动静。所以,明里说他想捉拿三王爷,引下玥国的军队入关,暗地想引外敌祝他成大事,也只得叫舒赫签字盖章同意,而不能私自发文!但玉玺所藏的地方,此刻不能告知!这是皇帝清醒时的重托。

傅无凌听罢,坐在木凳上,沉思良久!直到窗外天色一点点暗淡下去,雨后又狂风大作,吹得树枝直响,窗户直摇晃。高无庸见无话,起身关窗,在室内点上一只短小的白蜡烛。微弱的光,摇摇晃晃的,并不明亮,却照得个暗影彤彤!颇有点阴森恐怖之感!

他才缓缓说道:“高无庸,寻一条结实的绳子来,把父皇的双手双腿都捆上!”叹息一声,已恢复了镇定!

“王爷!”不敢!

“一切有本王承担,你放心吧!”起身,自寻了一个粗瓷大碗,放在桌上!面无多余之色,从靴中抽出匕首,深吸一口气,利刃压上手腕,一用力,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悉数流进了白碗中。

“王爷,你这是!”

高无庸吓的脸色发白,放下已寻到的绳子,匆匆过来要夺他的匕首!他不让:“高公公,我来这里,本只以为舒王妃在此,准备救她出宫!却没想到见到了父皇!”血已储了满满一碗,移开手,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布,果断的包扎好!“照理说,我该带父皇一起离开这里的!但你也看见了,他现在的情况,我们贸然出去,根本就是找死!我虽能进来,但并不表示老六的守卫就不森严!”

“是!”高无庸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连忙跪下去。

“那条密道,你也见到了。想你在宫里二十多年,也算是有年纪的人了,宫里的根底你或许知道的比我还多!一个人从那儿出去,并不见得就逃不掉!但是本王还是想请求你,是请求,不是命令!留在这里照顾皇上,他若想喝血,叫他喝我的这碗!定不再伤你分毫!王妃留在宫里,到底不安全,也不过多给老六一张活命牌!所以,本王必须先送她出宫。安置好之后,会立刻回宫救皇上!”

“王妃离开这段时间,你时不时的在殿外晃两圈,叫外面的人知道里面有人!也不打草惊蛇!你说如何?”

高无庸“咚咚”的磕了两个头,才直起身子说道:“王爷的请求,奴才但当不起!但不管王爷是命令还是请求,奴才只请王爷放心,有奴才在,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等着王爷回来!若奴才想跑,当初见着皇上开始吸食人血,便已经跑了!断不会留到今日,奴才八岁进宫伺候,到今日做皇上的贴身太监,已有十五年了!皇上待奴才有恩,奴才平日的确喜欢贪些小便宜!但并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但奴才也想求王爷一事!”

“你说!只要本王办得到,都应了你!”

“早日回来,皇上等不了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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