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男姐.”
就在古丹阳吓得惊呼出声、就要闭上眼睛不忍去看的时候,下一瞬间,古如男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正常来说,古如男是要掉在古丹阳前方三尺左右的地方的,更加古怪的是:“古丹阳接住古如男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受力感。”
古丹阳呆住了,任他想破他的小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痛呢?而且如男姐好轻哦,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古如男也惊呆了,等待许久的疼痛没有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呆住的脸,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古丹阳的怀里。
“小阳子,小阳子,你没事吧?快放我下来。”听到惊呼声,没有听到落地声的小伙伴们也纷纷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都围了过来,惊讶而担忧的看着古丹阳。
“啊!如男姐你没事吧?古丹阳连忙把她放了下来。
“我没事,快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古如男声音带着哭腔。
“额,如男姐你怎么哭了,我的手没事,他说着还用手绕了绕后脑勺,脸上浮现出天真的笑容。
古如男自然是不信的,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她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落体的重量要超过一百斤了,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接住她了还没事呢!
“快给我看看,”古如男看到他那“故作”轻松的样子,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可把古丹阳吓坏了,在他的印象中可从来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大姐大古如男哭过。
“没事。真的没事啦”,看到她这个样子反而把古丹阳弄得手足无措,慌忙把袖子拉了起来,俩条手臂洁白如藕,粉粉嫩嫩的哪有什么伤痕啊。
看到真的没有事,古如男不禁破涕而笑、如释重负,可那闪烁的双眼却显示出她内心的惊疑。
“可是…”
正当古如男想继续追问的时候,远处几道人影飞奔而来,眨眼间就到了近前,正是族长古伟奇以及村里的另外几名老人。
“怎么会有飞禽的鸣叫声,而且听声音好像是凶禽,”古伟奇眼神在天空扫射了一圈,一脸的迷惑。
听到古伟奇发问,古如男顿时反应过来,一脸的苍白之色,看到古伟奇几人站在身边,脸色这才好点。
“族长爷爷,哪有什么凶禽啊,不过是一只…”
还没等小胖子说完,古如男就颤抖的说道:“族长爷爷,是一只青蓝色的大雕,很大很大,有我们家的屋子一样大了,它想把我吃掉。”
“在哪里?古伟奇神色一变,警惕的问道。
同时古伟奇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房子大的青蓝色大雕、又发出那样的叫声,应该是一只等级很高的玄禽了,这群孩子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不对啊”
“族长爷爷,它就在上面。”古如男先跑到古伟奇身后再才指了指树上的鸟窝,满脸恐惧。
古伟奇定晴一看,一只比人头稍大的鸟儿正眯着眼睛望着他,哪里有什么青蓝色的大雕。
“这就是你说的青蓝色大雕,”古伟奇问道。神色间颇有点哭笑不得,在心中苦笑一声“我还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信了一个小孩子的话,还警惕了半天。”
“是的族长爷爷,我刚刚想拿它窝里的蛋,它就变成了青蓝色的大雕想吃我。”
“喔?是吗?那让我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扁毛畜牲这么狠心想吃我家可爱的如男丫头,”说着抬起手就想去揉揉古如男的头。
可是,古伟奇抬起的手怎么也放不下去,因为他有种被完全锁定的感觉,似乎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头,就要死于非命。
一阵清风吹过,古伟奇才发现自己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这温和的天气下,居然感觉自己浑身发冷,而那种被锁定的感觉,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艰难的转过头,咽了咽口水,看着那慵懒的鸟儿,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那使他度过数次生死险境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看上去没有一点杀伤力的鸟儿,让他再次感觉到了许久未曾有的生死危机。
那鸟儿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慵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味道,好似嘲讽、好似轻蔑。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古伟奇的错觉,他总感觉那鸟儿总是在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古丹阳,那眼底深处好像还有着一抹敬畏。
甩了甩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排除脑海,才想到当务之急应该是把族里的这一群后辈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过转眼一想,如果刚才的生死危机不是错觉,那么这鸟儿灭杀他们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啊!他可是族里的第一高手了,如果连他都抵挡不住,其他人怎么可能幸免呢!
“爷爷,你不是要去看看那是什么扁毛畜牲吗?怎么…”古丹阳天真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就见古伟奇用光一样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嘴巴,拉到了身后,全身紧绷的望着那鸟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族里的几个老人看到他如坐针毡,惊疑不定的问道:“怎么了,族长”
古伟奇看到那鸟儿还是没有什么举动,似乎它也懂得童言无忌这个道理,并不怪罪古丹阳的冒失之语,但哪里还敢多呆,说不定这群小孩又爆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呢。
连忙道:“越老、磊老,快带孩子们回村,到时候再给你们解释。
村中的几个老人看到古伟奇一副紧急的样子,知道不是多问的时候,也不管古丹阳他们愿不愿意,立马一人提了俩个孩子夹在腋下就往村子里飞奔而去,他们深知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有时候哪怕慢上一秒、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哪怕心中的疑惑仿若万千蚂蚁在爬。
古伟奇看到他们都已退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缓缓的倒退,直到退到十丈开外,这才转身,纵身一跃、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村口除了那鸟儿,也就剩一棵老槐树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可是,突然一道锋利如刀刃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你,那老儿已成我腹中之食了,”声音刺耳至极。
半响没人答话,也不知它在和谁言语,终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姗姗来迟“你吞了那老人你亦有大祸。”
“哼,”那鸟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知是认同了那不知从何而起的苍老飘渺之语,还是对那声音的主人半响不答表现出的不快,随后自顾自的趴在了鸟窝内,闭上眼眸、没有了声息。
如果古伟奇几人听到这番对话,一定会惊掉一地的下巴,他们村口居然居住着传说中的‘界兽’,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头,关键是自己还在界兽下得以存活。
要知道在他们古家村的历史上见过界兽的基本都死了,千百年来极少的几次猎人队全灭也都是因为界兽的缘故,可想而知界兽有多么恐怖。
此时的古家村大堂内,几个老人都一脸惊骇的望着古伟奇,才知道刚刚自己已经在生死桥边走了一遭,都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后怕不已。
“老奇,你说那扁毛…,不是,你说那鸟儿就居住在村口我们村子要不要迁移啊,”一老人有些语无伦次,他本想叫扁毛畜牲的,可是怎么也无法叫出口。
古伟奇沉吟了一番,脸上颇为犹豫,不过犹豫之色只是一闪而逝,随后显现出一脸的刚毅“那鸟儿灭杀我们易如反掌,而且在村口也呆了几年了,几年来也没见它对村里人做过什么,可见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如果它想灭杀我们,我族恐怕早就被灭族了”
顿了顿、“今天也是如男那丫头想去偷它的蛋才逼得它露出真身,而且还没有伤害那丫头,由此可见,它不太可能会祸害我族的。”
几个老人纷纷默然不语,显然心中还颇有疑虑,他们虽然知道举族搬迁也很麻烦,但相比‘界兽’的威胁而言,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古伟奇看到几个老人那举棋不定的神情知道不下点猛料是难以让他们下定决心了。
于是神秘的说道:“而且这是福非祸哦”看到几个老人都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古伟奇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你们难道不奇怪吗?几年前、晚间偶尔会有野兽进村,其中不乏强大的玄兽,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近几年你们可曾看到?”
几个老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以往野兽进村还好,只是为村民们的桌上贴一道菜罢了,可是如果是玄兽,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抗衡得了的了,往往都会让村里产生伤亡,有时如果反应不及时甚至死伤十几二十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野兽乃至玄兽的侵袭是每个大山边上的村子不可避免的灾祸之一,所以说、用‘是福非祸’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古伟奇停顿了一会再才说道:“你们说如果我们能和那玄兽打好关系,那它会不会为我们所用呢?
啊!几个老人都是一副惊呆的表情,显然是为古伟奇这大胆的想法感到震惊不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族的实力何止提升了一倍啊,”一老人激动的站了起来,颤抖的说道。“能凭借锁定就能让你感到生死危机的,那可是最顶级的玄兽了,可是最顶级的玄兽也没有这样.的威势…!”
还没说完,就一脸震惊的站了起来,其他几人包括古伟奇在内也是双目圆睁,眼珠子掉了一地,几乎异口同声的道:“界兽”
吐出这俩个字,几人都是一脸苍白的瘫痪在了椅子上,呆若木鸡,整个大堂变得落针可闻。
许久,还是古伟奇最先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说道:“传令下去,以后禁止小孩到槐树边玩耍,族人进村绕槐树十丈,不、二十仗,还有经过村口不得大声吵闹,还有…。
经过一系列规矩的颁发,几个老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族长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和那玄…噢不界兽打好关系啊。”一老人吞了吞口水,双眼冒光的说道。
“打好个屁啊!”任凭古伟奇的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那老人被古伟奇喝的双颊通红,却又不好发作,看了看周围,正想找他人评评理。
却看到另外几人几乎也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那微动的嘴唇好像在说就算族长他不骂,我们也要替他骂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众怒。
平了平自己的火气,看着周围那些古怪的眼神,古天磊不禁思考起自己刚刚说起的言语来,越是思考一张老脸就越是红,这可不是气得而是羞的。
人家界兽凭什么看上你呢,一爪子就能灭了你,你能和它打好关系?能为你所用?就好如一个富翁能和一个乞丐做朋友吗?会为你所用吗?
想到这,心中仅剩的一点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自叹:真是越老越糊涂咯!
古伟奇几人听到他的自语,也知道他想明白了,纷纷默然不语,可是当看到古天磊那羞的如猴子屁股般的老脸时,也不知谁先没忍住,整个大堂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
“哈哈…哈哈…”
可是…谁又能说这大笑中除了嘲弄没有点别的韵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