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予然一生抖动着黑色的长袍。没人知道她的孤单,她的斗争。
(一)
而人们都知道,在每月一次必行的祭神台上,她站立着,手里紧握占星杖,在石头砌成的六芒星祭神阵上,所有的人都俯身向她质以最真纯的感激,她的冷漠,拂拭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让人不自觉的颤抖着身体,除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王,,都是一样,在她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人们只知道自从有这个王国开始,他们的王,和这位从来都以面纱示人的巫师就已经存在。
她只能一个人走向茫茫无际的卡奇里沙漠,凭着暗示到达沙漠的中心,而占星的结果显示女神之泪最后出现得地方就在这里,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这里唯一的入口是指向水中,而在占星的最后知道沙漠下面有一座不亚于她守护的国家那样大小的地底城堡,女神之泪也许就散落在这里的某个不透明的角落,于此她不能感知,城堡里面一片昏暗,浅灰色的房屋,中间伫立着祭神台,天合为园,九柱为方,而突然她口中喷涌出水白色的血液。想到这里,她不知道这样的威压,是否就来自于沙漠下方的祭神台,那样亲和的感觉,隐隐的附带着强大的生命力,要取她性命,她也只能暗言五招必被击杀,显然并没有要要取她性命的必要,不然不会就此罢手。是女神之泪没错。她而后消失在鹿群低头细饮的水中。打开那扇古老的门,伴着簌簌作响的衣角,伴着冷风迎面吹来,走向更深一层的黑暗,一切似乎那样纤纤陌陌。有时她会感觉自己漫无目的活着,为一些人一些事纷扰,或许当她选择的时候就该有现在的困惑,谁说不是呢。
以前她没得选择,现在更加的强大了,原以为一切都会顺着自己想象中那样美好的渐次的靠近,可是到头来那样的制约好像从来都没有消除过,顺应的制约着,这些一直都存在。她微微皱着眉头想着。而她的眼前跳动着青灰色的焰火,通向没有尽头的青砖的甬道,甚至她能清楚感觉到脚跟上传来阵阵的阴寒,风里夹杂着浓烈的腥气,水珠接连不断的打在脚下青砖上,绽开来变成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如果仔感受的话就会知道,每一滴落下的水珠中,都藏着绝对的肃杀。她疑惑到,“这下面到底有什么魂兽在守护着”。
(二)
“不用再躲了,出来吧”
“沧月大人,这样你也能感觉到,果然厉害,小的在此等候多时了”一种清明的声音从面前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口中说出。
“怎么”沧月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双眼放空只是对着一片黑暗说到。
“沧月大人,月羽少主有请”白衣女子毫不在意的说到。
“不用了,告诉他,下次再来拜访”沧月心里惊讶了片刻,眼神瞬间恢复到死寂。原来传言中的冥世入口在卡奇里沙漠的中心,而那个女孩口中的少主,竟然是他,曾频频的救过她,没想他是冥世的少主。
“少主说他会给你,想要的东西”白衣女子淡淡说到。
“带我去见他”
声音还在甬道里回荡,而两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两道人影幻化出来,正是沧月和白衣女子。
“这里不能使用迅法进去,劳请沧月大人移步了”
“无碍”
只见苍茫紫黑色的雾霭中,高高俯卧着一座死黑色的宫殿,还未临近,就直奔出一股淡淡的威压,那样的孤独寂寥感觉从黑紫色玛瑙石阶梯上一层一层的的散漫下来,这绝对是她见过最奢侈的行宫,没有之一!而他那样冷酷内敛的人,竟然会住在这里,这是唯一一点,从遇到他,唯一感觉不适的地方。
顺着黑色一层一层的上去,那种孤独寂寞的氛围,竟然可以这样清晰无比的直达人心,而这样的感觉,怎么会是像带着无穷的依恋,时而柔情万种,时而暴戾沉重,如果换成别人估计瞬间就会被击溃心神,在无法看见冥世的月光。她这样想,漫不经心的走着。
咦?沧月大人怎么会,没有一点的难受,好像更加仿佛沉浸其中,少主这样的时候,是连我陪在他身边几百年来都不曾能心平气和的承受,而她怎么可能看起来一点不适都没有,奇怪。白衣女子皱着弯弯的柳叶眉,看起来更加动人的想着。而旁边的沧月大人似乎有所察觉,又变成了原本冷漠的脸庞。怎么会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少主的失控时段,还能有这样的表情,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冥皇大人,也不能够吧,难道她是!白衣女子突然恍过神来,心里该有那个人的影子,关于那个人和少主的一切那样清晰的浮现出来,面带惊恐的看着旁边快要走到方台上的沧月,这样的背影真和她很像呢。不过她那样冷漠,背影都给人留下萧索,和她完全不同呢。白衣女子仔细的打量起来。如果能够看到脱下那张戴着面纱的脸,肯定就是她,尤其是她的眼神,不论她再怎么冷漠,看起来还是和她一样的动人。
她的眼神怎么会那样的奇怪,似乎还带着一点的柔情。沧月疑惑到停下,回头瞥了一眼。
(三)
“我来了”
“嗯”
“兰儿,带客人去主殿”
“是”
沧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他看过自己一眼,瞬间他就消失了。
“沧月大人,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月露,这是我们少主最最喜欢的月花糕,请品尝”
“谢谢”沧月说到。
“沧月大人,不用客气,这都是少主吩咐的”
随后她们都安静下来,静静等待,再没有说话,心里却各怀心事。
白衣女子兰儿开口说到:“沧月大人,你对我们少主了解几分?”
“不了解,他很冷,不怎么说话,似乎永远都有心事,每次见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忧郁”。沧月回答,她心里想着,第一次遇到他,也是自己快要死亡的时候,然后他一出手,就解决了难缠的对手,而他似乎不怎么对女人懂得怜惜,那样动人的女人,他手指一挥,就变成了齑粉,永永远远的消失。而他对她说:“你还太弱”。而她知道,他还有下半句没说,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者只有灭亡。而每每她想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柔情,也只是一闪而过,而每次她都感觉受不了他的冰冷,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甚至自己觉得,他原本就是可以不说话的,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都会很疼很疼,疼到落泪。
“沧月大人,沧月大人”兰儿站在身边焦急地摇了摇她,而在平时这是万不敢的。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兰儿,而后眼光自然而然的看向正堂中央,他坐在那里,眼神冰冷。
兰儿垂下头,心里想着,怎么办呢,就算她是她,可是从来就没有人会这样。不知道少主会不会。
“少主,属下该死”。
只见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兰儿似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后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退出大殿后,紫黑色镂空雕花的门自动轻轻合上,听不到一点声音。
“她们好像很怕你”
“嗯”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沧月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嗯”
“你”!
“嗯”月羽玩味的看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她。
如果兰儿在这里,肯定会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少主这样玩味的笑容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看到了,而此刻,他嘴角那样熟悉的笑容就这样清晰的挂在他那人畜无害的脸上。
“呃,你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多久没见了”沧月感觉脸上在发烫,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这样,无论自己怎样克制。
“噢,你难道不想看见我”月羽嘴角更加的诡异
,带着他特有的冷冰冰的语气。
“对啊,你怎么知道”慢慢平复下来的沧月回答到。
“死丫头”
“呃”
“说说正事吧,叫我来做客不是为了没人和你吵嘴那么简单吧”沧月露出少有的自以为是的笑容,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凭着月羽的感应,甚至不用抬头,也能感觉的到,没有人看到他嘴角由心的快乐,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并不是她有着和她相似的脸,而是他感应到的那种熟悉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还真是很弱呢”
月羽抬起头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
“你以为谁都是你么”
沧月也强装镇定这回了他一眼。
“好像也是呢”
月羽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怎么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久以来,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没有改变呢”
沧月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到。
“嗯”?
月羽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知道你不会说,算了把女神之泪给我吧”
沧月似乎有着疲惫的说到。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求我”
“嗯,算是吧,至于什么事,以你这样关注我,应该都知道”
“嗯,可是”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条件”
沧月无助的看着他,这家伙不是每次要求自己和他去某个地方闲逛,就是要求自己去采摘仙藤茶,煮沸幽灵之水给他泡茶,最过分的是上一次还要自己做菜给他吃,像他那样的人吃饭就是浪费,他根本就不用吃饭,还美其名曰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想想就感觉惨无人道,而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因为不论他说什么,都只能一一照做。
“给”
远远飞来一个东西,她伸手接住,恰到好处的,每一次他抛东西给她,都保持着她刚好能接受的范围,不痛不痒,根本就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和自己这个在他面前弱不禁风的人用他充满是非打击的话,或者行为刺激,真是怪癖。
“这次又要去什么地方”
“送回去后,来了告诉你”
“呃,好吧”
“你可以走了,兰儿,送客”
“是”
而转头他就消失不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忙,都不愿和自己多待一会儿么。
兰儿,带着她从原路返回,甬道兰儿就没再相送,只留下几盒月花糕,说是少主吩咐的,“谢谢”而后她消失在甬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