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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帽岭山

皇甫燕和铁臂丐早就在山洞里烤好了叫化鸡,专等着上官亮回来。

只是,铁臂丐和皇甫燕也不知道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铁臂丐听完上官亮讲述了一遍与包打听见面的经过之后,他直接跳了起来,狠狠地给了上官亮一个爆栗。他非常气愤的说道:“臭小子,真有你的!为了让包打听和你见上一面,我老人家做了不少的工作,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你小子竟然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得了,也算是没有白吃你们的叫化鸡,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操心吧,我老人家现在要走了!”他拿着那封信急匆匆地走了。

上官亮讪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燕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现在很忙。”

上官亮道:“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忙。从明天开始,咱们也该上路了。沙陀就在马家集的正西边,快马加鞭的话估计只有十多日的路程。”

皇甫燕道:“你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陪我去百花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上官亮道:“天下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卖。自从上路的那日起起,咱们就注定要一起冒这次险。”

皇甫燕道:“有时候我都不相信你也中了毒!看你能跑能跳的样子,也许你真的没有中毒,你完全可以不必跟着我一起去冒险!”

上官亮道:“你错了!我的确中了九阴蚀骨散的毒!那些打在我身上的飞镖的确都涂上了九阴蚀骨散,我当日也的确有中毒的感觉。”

皇甫燕道:“但是,你现在却完好无损的站着,能跑,能跳,最重要的是还能运功!”

上官亮道:“现在没有事并不代表以后也会没有事。包打听都说了,有一种人身体特殊,中了九阴蚀骨散的毒之后,会相隔数年才能爆发!如果我告诉你这九阴蚀骨散的毒性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你会不会相信?”

皇甫燕道:“我绝不会相信!九阴蚀骨散一向被认为是天下的毒药之王,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药毒面前幸免于难!”

上官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种方法能够延缓这种毒性的发作时间,你会不会相信?”

皇甫燕沉吟着道:“如果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会相信!因为,至目前为止,天底下还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方法!只是,你的话我却要慎重考虑了……难道你真的有这样的方法?”

上官亮道:“我没有!自打你提起之前,我甚至从未听过九阴蚀骨散这个名字!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喝过蚀九阴的血,能够百毒不侵,九阴蚀骨散的毒性对我无效,你会不会相信?”

皇甫燕道:“如果说你吃过什么灵丹妙药能够百毒不侵,我还会相信,要是说你喝过蚀九阴的血,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蚀九阴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是一种上古时期才会存在的东西,那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世间!”

上官亮道:“所以,无论哪种原因,你大可不必想得太多!因为咱们马上就要进入百花谷了,无论怎样,这次咱们注定要生死相依!”

皇甫燕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第二天一早,上官亮和皇甫燕又上了路。快马加鞭,一天之后就来到了帽岭山的脚下。翻过这座高山,再走一千公里左右的路程就能到达沙陀。

帽岭山是一座很不一般的山。

它不仅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以雄伟险峻而闻名天下。

虽然华山自古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只是,单以奇险而论,帽岭山只怕还在华山之上,只不过帽岭山位居偏隅之地,极少有人知道罢了。

走出马家镇,向西逶迤走出一百公里左右的即至帽岭山。但见一座雄赳赳气昂昂的山峰直插苍穹,一座座悬崖石壁突兀而出,山上万绿吐翠,古木参天;奇峰耸立,山高草密。

一泓清泉沿着山坡的斜坡从山上缓慢的流淌而下,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咚声,仿佛一首永不间断的乐曲。

沿着山泉旁边的小道逶迤而上,走出不到半里,车马已经是寸步难行,上官亮只好弃去车马,搀扶着皇甫燕缓慢前行。

山上风力很大,路旁的野草疯狂的舞蹈着,树上的枯枝被风吹得咔喳咔喳地直往下掉。时令还未进入深冬,但是,山风吹到脸上已经像刀割一样令人肌肤生疼。

上官亮笑着说道:“难怪江湖人士极少愿意上百花谷!有这样的大山挡着,该不会是因为这山路特别难走的缘故?”

皇甫燕也是一乐,笑着说道:“山路这样难走,如果再有几个山大王占个山劫个道儿什么的,那这条路岂不是就要成为绝路了!”

上官亮抹了一把汗,说道:“谁要是在这里占山劫道,那他肯定是瞎了眼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年到头只怕也难得有几个人经过,要是一连数年都没有人从这里经过,这样的山大王岂就要被活活的饿死在这里了!”

皇甫燕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也不一定!说不定前面还真的有人在劫道!”

上官亮道:“皇甫妹妹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皇甫燕道:“你仔细听,这风声里是不是偶尔夹杂着一些异常的声响?”

上官亮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呼呼的风声里偶尔夹杂着一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只不过距离太远,听上去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不太引人注意罢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上官亮他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走了大约十多分钟,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仿佛铁匠铺里打铁的声音,又好像两个高手在比武。

再次转过一个山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平地,那些声音的发源地正是这平地的中央。定睛一看,上官亮发现平地的中央有两个血人,相距不足一丈,正面对面的跌坐在地面上,不停的挥动着兵器苦苦的缠斗在了一起。

右边的这人身上穿着一身紫衣,头戴一顶黑色的毡帽,手握一杆大枪,不认识;左边的这人,头发蓬松,身上补丁摞着补丁,正挥动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拐杖,那不正是铁臂丐吗!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染红了地面。他们两人显然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勉强的挥动着兵刃,一招一式,缓慢而又悄无声息,只有间或的碰到了一起才会发出一声并不是特别强烈的兵刃碰撞之声。

平地里一片狼籍,显见得这里刚刚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草丛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四周的花草树木,使得这里就像是个屠场。

上官亮飞掠了过去,惊叫了一声:“铁臂丐前辈?!”铁臂丐扭头匆匆的扫视了他一眼,叫了声:“上官……”声音嘎然而止。原来与铁臂丐战斗在一起的那个人还以为铁臂丐来了外援,奋力挥动长枪,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向着铁臂丐砸了过来,铁臂丐慌忙用拐向外磕,就听“当”的一声两件兵器碰在了一起,但这次那人却没有撤回长枪,反而运用内力使劲的向下压,铁臂丐只好用力的托着,双方较量起了内力。

两人紧握着兵器,就像两尊泥雕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跌坐在地上。是时,四周仿佛刮起了旋风,花草树木无风自动,他们的兵刃刹那间全都变得通红,仿佛就像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一样;他们的身上飘起了一阵白茫茫的热气,如同浓密的白雾,逐渐遮住了他们的身影,挡住了上官亮的视线。

上官亮内力不高,他不知道铁臂丐他们比拼内力的具体情况,但是他知道,内力的比拼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实际上这比使用兵刃的战斗更加凶险十倍,稍有闪失非死即伤。最重要的是,内力的比拼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一旦开始,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他们就非得一直进行下去,直至分出个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那人与铁臂丐比拼良久仍未分出胜负,上官亮在旁边越来越焦急。他急于想帮助铁臂丐一臂之力,但又不知道如何入手。他知道,比拼内力时最忌讳别人的打扰,一旦岔气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非死即残,一旦贸然插手,帮忙的同时也有可能会给铁臂丐带来负面的影响。苦思良久,上官亮悄悄的绕至使枪的那人背后,捡起一块石头,使用打暗器的手法将那块石头朝着那人的背后打了过去。

那块石头刚刚飞至那人背后五尺左右的距离,突然就像陷进了泥沼一样速度变得其慢无比,越来越慢。约莫又前进了一尺,那块石头突然掉转方向呜呜的朝着上官亮飞了回来,那速度疾如闪电,快似流星,竟比上官亮打出时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铁臂丐焦急的喊了声:“快闪!”上官亮百忙中拔剑一隔,就听“啪”的一声,那块石头被击成了石粉,四散飘开,上官亮脚下一软,噗通的一声摔倒在地,手臂又酸又麻,虎口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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