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画家应该是一个文化人,眼睛不能只局限于一块小小的画布。文化是一场接力赛,你应该做的,就是在自己奔跑的这一段里,尽量跑得快一点好一点。”
一切都是为了生活的美。美是梦想,美也是一切。
4.“享受最简单的人生”——企业家曾宪梓的梦想
“领带大王曾宪梓,生活以简朴见称,平日吃的是青菜、白饭,即使请客,消费也以4000元为限。他最爱吃街边档的肠粉。他慨叹没尝此美食已久,‘罪魁祸首’竟然是《东方日报》的一位记者。”香港的《东周刊》杂志,曾经刊载了这样一则消息。
作为战后第一代实业家,拥有亿万资产的曾宪梓,在捉襟见肘的苦况中打下江山,虽然在他的祖国、他的家乡需要他的时候,常常表现出令人惊叹的大手笔的捐赠,不过在他个人的生活上,却依然克勤克俭,异常节省。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实业家、商人、富豪都是穷奢极侈,享受着极为铺张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享受最简单的人生”是曾宪梓一生的追求和梦想。
当年,《东方日报》还在土瓜湾旧址时,与曾宪梓的写字楼相距不远。
有一天早上,曾宪梓在街边买了“两纹”(两元)肠粉,正准备捧着热腾腾的肠粉回公司大快朵颐时,却碰上《东方日报》记者。翌日,领带大王买“两纹”肠粉的故事就见了报。自此,曾宪梓眼见至爱的美食也不敢光顾。有时忍不住,惟有叫下属代买,以解对肠粉的“相思”之苦。
生活简朴的曾宪梓有一个不为常人所知的习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要计算一下,每一分钱花得值不值?”
曾宪梓常常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他一定要保持勤俭的生活作风。
对于逾10亿身家的商业巨子曾宪梓,常常是一盒普通的盒饭就是一顿“丰盛”的午餐,金利来的员工们已经习以为常。
身为主席秘书的周文珊小姐,在跟随曾宪梓10余年后的今天仍然十分感慨地说:“老板的生活有时简单到令人担心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的程度,两年前,公司还没有食堂的时候,老板同所有员工一样,常常买盒饭在公司吃饭。
“一般我会替他买上海榨菜肉丝饭、叉烧饭,再加上一点点青菜便是一顿在老板来说真的是很丰盛的午餐。
“因为他有时候简单到吃两个馒头、喝一杯开水就可以对付过去,问他要不要加一些菜,他说不用,馒头就已经是很好吃的了。
“不过,也有一些人说老板‘孤寒’,但我从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可以花的、值得花的钱就是再多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他认为不可以花的,也就是说,完全可以节省的,就是你只花了10元钱,他也认为不应该,是极大的浪费。”
吃番薯粥长大、尝透了饥寒交迫滋味的曾宪梓,历经缺乏温饱的年代的曾宪梓,这种不为常人所能理解的节衣省食的生活习惯,已经成为他人生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那时候,叔父一家人为逃避战乱从泰国返回家乡梅县,与曾宪梓的一家人共同住在曾家的祖屋里。叔父他们很有钱,他们的房间正好住在曾宪梓他们住的房间的隔壁,于是常常有一种很香很香的红焖猪肉的香味从叔父他们的房间传出。而且,由于相距太近的缘故,这种诱人的甚至是热气腾腾的香味又十分容易地就传到曾宪梓和他妈妈住的房间。
馋得直咽口水的曾宪梓就经常偷偷地趴在房间的窗户边悄悄地吸入这种美妙的香味。
但是对曾宪梓管教十分严厉的妈妈说了:“孩子,听话,要有志气。不要看了,看了你会更想、更难受。”
小小年纪的曾宪梓觉得妈妈的话只对了一半:“是的,妈妈,我可以有志气,可以忍着不去看,但是,这么香的香味是挡不住的呀,我就是求它不要飘,它也会飘过来的呀!”
这种情景,直到今天,对于曾宪梓来说,都记得非常的清楚,并且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的。
因为,当时那种很深很深的渴望,已经万般无奈、万般无助地铭刻在他童年的心灵里。
在今天,曾宪梓吃饭非常地快,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在“狼吞虎咽”。
随着在家乡捐资、投资项目的日益增多,曾宪梓返回家乡的次数也在显著增多。
虽然每一次返回家乡令曾宪梓觉得十分劳累,但是曾宪梓还是有乐在其中的感慨。
特别是,回乡后很随便地就可以品尝到家乡的风味小吃,如酿豆腐、牛肉丸、味酵饭、仙人饭等等,要知道,这些都是他童年时代垂涎三尺的美食。严于律己的曾宪梓,从1963年来港之后,在经历由贫到富的30余个春秋里,从不涉足任何舞榭歌台,他曾经笑言自己的知识盲点就是夜总会、跳舞厅。
“有这样的人生享受,我就很满足了。”
在金钱之欲永无止境的香港,曾宪梓却将钱财看得十分淡泊。金钱对于曾宪梓来说,向来就不是最重要的。贫穷的岁月里,金钱不能够左右他的理想,而功成名就之后,金钱仍旧仅仅是金钱而已。这也许就是成功者的一点闪光,一点真正的与众不同,一点不容易学到的品格与风范。
人生中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值得为它劳动。曾宪梓,其实最懂得享受生活。“享受最简单的人生”,这是听似简单却实难达到的人生境界。
5.“我想看看沙漠的那一边是什么”——电影导演王家卫的梦想
能够读懂王家卫的人很少。
试着去读懂王家卫的人很多。
最后,能够真正懂得王家卫的人还是很少。
“年轻的时候总想知道沙漠那边有什么,走过去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王家卫如是说,但是,还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懂得他这一番话的含义。
这些年来,他好像就是在寻找沙漠的那一边,能够带给他一些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王家卫,谁也别想真正读懂。
王家卫出生上海,5岁移民香港。他毕业于香港理工大学平面设计系。经过少许的编导培训之后,他决意向电影行业发展。30岁他拍出处女作《热血男儿》(《旺角卡门》),之后10年,他的独特风格开始蔓延到全部香港影坛:《阿飞正传》、《东邪西毒》、《重庆森林》、《堕落天使》、《春光乍泄》,他与摄影杜可风、美工张叔平,在极度商业化的香港创出奇迹。
王家卫是特立独行的。
他在剪辑《重庆森林》时候说:“我不是在build,不是在建设,而是在破坏。”
他费尽心思把立誓不拍同性恋题材的梁朝伟骗到阿根廷,然后梁朝伟考虑三天三夜,终于接拍《春光乍泄》;
关淑怡陪王家卫在布宜诺斯艾立斯度过了枯燥漫长的无数日夜,结果却被剥夺女主角名分,《春光乍泄》里她一个镜头也没有;
《东邪西毒》演员每天都是拿到剧本立即拍摄,全剧组苦不堪言……
如果让王家卫给出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想看看沙漠的那一边是什么。
然而王家卫又魅力非凡,光彩照人。
所有的当红明星都肯为他降低片酬出演:
金城武在《堕落天使》里整天在街上晃,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演什么,却无比卖力;
林青霞在《东邪西毒》愿意献声,在镜头前独白三分钟;
梁朝伟在异域的日子无绝期,但他申明决不离开。
王家卫得的奖项也可等身而计,他每部影片都可以在香港电影的颁奖礼上出尽风头,同时他又是戛纳的最佳导演……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他给我们了什么?
王家卫说:“当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
香港电影商业化极为严重,众所周知。香港制造,就是充满了商业的气味的成箱成箱远处仓库的产品。票房是关键,收入也是关键。颠扑不破的真理,没有哪个导演能够免俗。
但是,一个电影导演,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东西吧,随波逐流还是必定要淘汰的,所以,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做电影实在是难。
王家卫戴着墨镜的形象一出现在片场,就意味着将会有无数的悬念和精彩即将在那一句句“action”之后,滚滚而出。
王家卫就有这个本事。
王家卫的影片中的主人公是具有独立意识的个人,他们有自己相对比较自足的精神世界,而作者缩居于他这枝摄影机自来水笔下的某个人物之中,化成了他笔下的某个人物,或者干脆就消失了。他们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人物所具有的“思想家”特征,但由于他们大多处于社会边缘,处于被主流文化排斥压挤的尴尬处境中,故而对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感受与体悟。这就给作品抹上了一种有别于其他影片的另类的色彩。而这种个人的完整价值如何体现?“我”与“他人”的关系如何产生?巴赫金认为,这种关系真实地存在于“我”与“他人”的对话之中。王家卫作品中的主人公也正是通过“对话”来相互碰撞,做出种种试图沟通的努力。
这是导演本身的一个表白。
生活以寓言的方式展现。
那么聪明剔透的一颗心,极善于抓住机会,发现机会。比如说梁朝伟是王家卫电影里出现机率最高的演员,以仰角45度斜向上望和缓慢抽烟的镜头最具杀伤力。当年,梁朝伟因出演侯孝贤的《悲情城市》而获得最佳男配角奖时,曾有人撰文批评他的演技是街坊演技,不过这种批评显然站不住脚跟,最得艺术片大导的青睐本身已足以证明一切。与张曼玉拍毕王家卫的《花样年华》,真的是演尽了心底点滴,挡都挡不住,一个徘徊着的影子,一颗游离了的差一点儿就要碎了的都市人的心。王家卫发现了,抓住了。
王家卫无疑是东方城市语境中被现代性主题抛置出来的一个边缘、虚空、荒诞、孤寂的精神世界的最深入、最尖锐的体验者。同时,通过把这种极先锋的体验注入到东方城市中最通俗、最泛滥的大众文化形式(武打、枪战、言情影片)而获得的强烈的意义张力。
自己身边的世界变成故事被演绎,被升华,点点滴滴都是真切无比。座上的观众自然而然会从戛纳、金像的背后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共鸣。
简单、直白、切肤之痛下的丝丝缕缕的苦,王家卫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记住了。认真、努力地制作电影。而且,不停地努力,努力,努力。这是导演王家卫的品格和精神。
“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王家卫笑笑。
所以,尽管知道沙漠的另一边,根本就是另一个沙漠,但是,仍旧要去看一看。别人眼里没有什么两样的沙漠,枯竭的荒原之上,王家卫能够给你讲一个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故事,找到一个你根本看不到的海市蜃楼,然后,用胶片演绎一个你永远也触及不到的人生——只有在王家卫的电影里你才能够经历,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看看沙漠那一边到底是什么。这个梦想,停不下来。王家卫停不下来,电影也停不下来。
6.“拍出最精彩的电影”——电影导演斯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梦想
1968年,斯蒂文·斯皮尔伯格用35毫米摄影机拍摄了第一部短片,是描写一对夫妇徒步远行的故事。
1969年,这部影片在亚特兰大电影节上放映,大获好评,成为事业上的起点,并为他赢得了第一份长期导演合同。
1969年,这位导演神童执导电视系列剧《晚间剧场》中的一集,主演是好莱坞的老牌明星琼·克劳馥。看到年轻的他,她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毛头小子要来导演她。但是他表现出的职业水准让她折服,最终二人合作愉快。
斯蒂文·斯皮尔伯格,人类电影史上杰出的天才。或者说,天才仅仅是他的一个耀眼的光环,在星光闪耀的好莱坞,在电影胶片缠绕的世界中,他,没有人可以取代。
斯皮尔伯格进入好莱坞的时代,是导演决定一切的时代,而现在却是市场决定一切的时代。经历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仍然历久不衰,保持着世界上最具实力的导演地位,这就充分说明了他的才华和他的灵活性。没有谁比他的作品更受欢迎,然而他并不是一味地迎合观众。他的作品《紫色》和《辛德勒的名单》,都表现出他最高的艺术品位。当艺术性和娱乐性最充分地结合在一起时,就产生了《外星人》这样的传世之作。
斯皮尔伯格有一种洞察力。他发现,二流的俗套故事加上一流的制作,再配以最新的特技,就能给电影带来大批的观众,而这正是他对现代电影最重要的贡献。他导演的影片《劫夺方舟》和其他印第安纳·琼斯系列影片《第三类接触》、《外星人》和《侏罗纪公园》等都体现了这种思想。他没有亲自导演而只是作为制片人的《回到未来》系列影片、《龙卷风》、《谁陷害了兔子罗杰》等电影也都具有同样的特点。
其实,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斯皮尔伯格更多的时候,是在思考着一个非常简单,又非常实际的问题——发现下一部我想要拍的片子。
这可是这位大导演的一个终生不会放弃的小梦想。
每一位导演都有自己的代表意象,即一个在影片中反复出现的意象。当有人请斯皮尔伯格选出一个代表意象来总结他所有的影片时,他选了《第三类接触》中的一个画面:一个小男孩打开客厅的门,看到不明飞行物那美丽而令人生畏的亮光。男孩很小,而门很大,门外是很多的希望和危险,光明和神秘。对于许多导演来说,黑暗隐藏着神秘;而对于斯皮尔伯格来说,恰恰是光源隐藏着神秘,神秘意味着希望,而不是威胁。这种观念来源于一次童年的经历……
斯皮尔伯格的父亲是一位十足的工作狂,难得陪他游戏和外出。一天夜里,父亲突然叫醒他,要带他去看流星雨。他受了惊吓,心“怦怦”跳个不停。他不知道什么是流星雨,父亲又不肯解释,只是把他抱上车,两个人就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斯皮尔伯格看见很多人躺在毯子上凝望天空,父亲也铺开了一块毯子。他们躺下来,小斯皮尔伯格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天体。虽然他刚从梦中惊醒又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时有些害怕,但凝望天空却是一次让他心旷神怡的经历。从那以后,他开始觉得天空是一个神秘诱人的地方。这种想法反复地在他的科幻片中得到最充分的表现。
于是,这次经历为斯皮尔伯格日后在电影中演绎神秘与美感,提供了精神世界的想像。
斯皮尔伯格的第一部重要的戏剧性电影是1974年的《蔗田快车》。当时科波拉等一些导演都以独立拍出《公民凯恩》的奥尔森·威尔斯为偶像,努力在不受电影厂干预的情况下制作出最伟大的美国电影。然而,1年以后,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彻底改变了现代好莱坞的历史进程。《大白鲨》成本巨大,但也带来了高额的回报。不出几年,各电影制片厂就纷纷效仿,使制作费高昂的动作片成为电影业的主流。追求商业效益也成了新一代雄心勃勃的年轻导演们的目标。当然,这一趋势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不能把它完全归咎于斯皮尔伯格。
斯皮尔伯格深知自己的缺点。有人指责他剪辑得太快,爱用广角镜头,不善于表现妇女;喜欢在地上挖个坑,把摄影机放在里面从下往上拍;爱用特技,对摄影比对故事更为偏重等等。斯皮尔伯格本人也承认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如果把他的优点列成单子,无疑会比这长得多。最重要的是他有着无穷无尽的创作灵感,他的电影让所有的人都着迷。
他有一句名言:“每个月天都要塌一次,砸在我头上,当我苏醒过来时,我就会发现,另一部我想拍的片子。”
梦想,就是最直接、最美好的那一瞬间的感受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