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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萤火(1)

一骑红云从远处官道飞驰而来,转瞬间停在飞云山庄大门口。一身大红吉服的青年匆匆下马,虽然面上微显焦灼之态,身法却依然气度沉稳,干净利落。

“小婿江自远拜见岳父大人。”才要施礼,早已候在门口的飞云山庄庄主程沂白立时将他双手扶起,嘶哑着嗓子欣喜地道:“自远,你可来了!”

“听说小姐被人劫走了?”虽然乍闻变故随即抛开迎亲队伍单骑赶来,青峰阁的大公子江自远此刻依然保持着惯有的从容镇静。“岳父大人,请慢慢说。”一边说,一边搀扶了程沂白走入庄中。心中虽乱,江自远仍然举止有度,处处显露出自小养成的高华气度,难怪年纪轻轻,已隐然有了领袖群豪的风范。

“自远,你可猜到是谁将吟儿劫去吗?”程沂白苦笑着,望向江自远俊朗沉毅的侧面。

“难道……是自寒?”江家大公子喟叹着,微微摇了摇头,“我在路上就听说他从家中跑了出来,就怕他又胡闹,日夜兼程,却终于还是来迟了一步。”他蓦地向程沂白一揖,恳切地道,“岳父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劝他,定保小姐无虞。”

“劝?”程沂白满脸无奈,“自远,恐怕你还不知道,他不是从青峰阁跑出来的,却是——杀出来的。连你父亲的挚友吴门啸客邢老先生都伤在他的剑下,整个人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如今吟儿落在他手里……唉!”

“他们现在何处?”江自远问道。

“西江畔的崇禧塔内,我已派人将塔包围。”程沂白又是无奈一笑,“塔高十三层,楼梯极为逼仄,仅可容一人通过——果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也许,他是在等我做个了断吧。”江家大公子落寞地望向远方的夕阳,余晖在他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抹上一层淡金色,更显出雕像般的俊美沉静。“二弟,你这样任性妄为,难道真要置青峰阁的颜面和兄弟之情于不顾?”

程沂白轻轻拍了拍江自远的肩,安慰道:“他那样不择手段地对你,早就没有一丝兄弟之情了,你又何必心存顾虑?”话锋一转,又道,“青峰阁与飞云山庄联姻是整个武林都关注的大事,咱们可不能在这件事上面栽了跟斗啊。”

江自远神色一凛:“岳父教训的是。小婿一定要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才不枉了岳父和小姐的垂青。”

“有才识,有担当,才能挑起未来武林领袖的重担。”程沂白微笑道:“现今江湖人才凋零,你二弟又是那般桀骜孤僻的性情,令尊和我的一番苦心,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啊。”

“自远不敢忘记!”江自远垂首恭谨地道,却有一种沉重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西江畔,崇禧塔内第三层。

一个女子静静地坐在墙边,抱着膝,眼光却从佛龛边的窗户望出去,入眼是澄蓝的西江江水。这并不是一个十分绝色的女子,神情间也没有少女应有的娇憨明丽。然而那黑玉一般的眸子,让人一眼看过再不能忘,仿佛那一江碧水映在眼中,都凝结成冰,阳光射上去,倒有令人目眩的晕光。两条深黑的细眉,在原本温婉秀丽的面容上一衬,隐隐透露出那柔和中的倔强来。这个女子,便是飞云山庄的千金程吟——现下江家二公子江自寒手中的人质。

江自寒坐在程吟的对面,也是一言不发。面对塔下飞云山庄人马的围困,这个看似瘦削得有些荏弱的年轻人却一派漠然的神色。他也望向另一边的窗外,却是背对江水的方向,只能隐约看见远处柳树的枝梢。偶尔斜斜看上程吟一眼,便有一种细微的亮光从他的眼底泛上来,却像水面上偶尔冒出的气泡,一瞬间便破碎了。

静默许久,风声传来塔下的喧哗,程吟终于道:“你大哥来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吧。”

“好戏才开始呢。”江自寒冷冷地盯着程吟,眼角却瞟到了角落里那一堆鲜红的嫁衣。在飞云山庄看见程吟的时候,她正在试穿出嫁的吉服,也许是看不惯那红色太过张扬的喜气,江自寒一把她带到塔中,就将这身衣服扯下来扔在了墙角。他原本以为程吟会哭喊,会反抗,却不料除了扯下她外衣时略偏过了头,这个女子自始至终没有露出过任何超越平静的表情。

江自远的声音已经远远从塔下传了上来:“二弟,我知道你有委屈,但这样闹下去终不是解决之道。趁父亲大人还没有过来,你将程小姐放了,我一定帮你向程伯父和父亲解释。”

江自寒靠着墙坐着,却丝毫不动,只是冷笑着喃喃道:“父亲?不错,我正是等着父亲呢。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子在怎样丢青峰阁江家的脸!”

“其实一个月前,你就已经丢了江家的脸了。”程吟蓦地接下了话,“我真是不明白,侠名遍播的‘轻雷公子’江自远,怎么会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弟弟!”

“我知道你会帮他说话,所有的人都会帮他说话。”江自寒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浑身一抖,伸手支住了额头——那瘦削的手腕上,赫然戴着半截扯断的镣铐。“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包括你!是你最后宣布了我是一个罪人,是你……哈哈……”他突兀地笑起来,然而那笑声很快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冷汗渐渐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汇集,流到眼角,就如同泪水一般。

一种无助的悲凉浸染过来,程吟不由得心中一凛。眼前这个人的神情,与一个月以前竟然是那么相似,刺得她一阵阵地心虚。难道,终究是自己错了,所有的人都错怪了他么?

飞云山庄要为大小姐程吟比武招亲的消息如同没遮拦的潮水,瞬间就流遍了整个武林。尽管人人都在猜测这个二十二岁才应允出嫁的女子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求亲的队伍仍然从飞云山庄的客厅一直排到五进大院之外。人人都知道飞云山庄家资之富,程家大小姐医术之高,于是这场招亲的比武立时成了江湖中的盛事。

其实正式的比试还未开始,江家大公子江自远的呼声就远远地盖过了其他的应征者。江自远手中长剑“轻雷”此时早已是名动江湖的利器,剿灭长风堂,血战黄羊峪,剑刺靖远侯,这把出奇狭窄的长剑如同一枝火把,在混浊的世风中散发出万千光华。人以剑名,那一贯温柔平和,气度沉稳的“轻雷公子”已隐隐成为武林年轻一代的领袖。这样的人,自然是飞云山庄择婿的首选。因此人们所期待的,不过是半路杀出些能够挑战江自远的世外高人而已。

飞云山庄前的比武持续了半个月,似乎一切都在人们意料之内。江自远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也毫无悬念地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当人们的兴趣逐渐淡去时,最后一场比赛的来临突然使人们眼睛一亮——即将对决的,居然都是青峰阁江家的子弟——大公子自远和二公子自寒。

虽然同为青峰阁主江思清的儿子,二公子江自寒的存在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常年隐居在家中的年轻人仿佛一朵微弱的萤火,在江自远月光般高洁的声名下,被包括家中婢仆在内的一切人所忽视。

如果不是那场变故,恐怕程吟也不会对这个瘦削得有些荏弱的年轻人有多大的印象。

程吟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当所有的看客都为江家两兄弟的亮相喝了一声彩的时候,程吟不过是淡淡地扫过了旗杆上猎猎飘扬的几个大字:“侠义为先”。

江自远还是使的成名兵刃“轻雷剑”,剑长三尺,却只有一寸来宽,是江自寒佩剑的一半不到。两人都是使的家传剑法,打小浸淫的招式,见招拆招,难解难分。程吟没什么心思观战,只看见台上一袭白衫一袭黑衣翻飞舞动,耳中听见众人的喝彩声,心思却渐渐地凝滞了。

正在出神,忽然听见一片喧哗。程吟抬头一看,台上两个人却分开了。身穿白衫的江自远一手撑住栏杆,一手捂着胸口,定定地看着对面用剑指着自己的黑衣少年,忽然一口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远儿!”江思清一时心切,奔到台边,扶住大儿子摇摇欲坠的身子,悲愤地叫道:“是谁下的毒?”

飞云山庄庄主程沂白也着了慌,一把揪出一个看热闹的仆人:“江大公子的饮食起居都是你服侍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那仆人吓得浑身打颤,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小人不知道!”

“今天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程沂白沉着脸继续问道。

“今天早上……对了,小人去给江大公子送早饭,途中遇见江二公子,他接过食盒,却让小人先走了!”

“寒儿,果然是这样么?”江思清扶着江自远,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不错。”江自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咬着嘴唇,仿佛连说话都吃力起来。

“你找你大哥做什么?”江思清追问道。

“我……”江自寒盯着自己的父亲,忽然冷冷笑道:“我不过是去告诉大哥,这一场比试我不会让他赢的。”似乎已经耗去了太多的力气,他用剑杵地,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孽障!”江思清气得颤抖起来,“为了得胜,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兄长也下毒手!”

说话之间,程吟已经给江自远服下了自制的解毒丸药,江自远苍白如纸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他勉力拉住身旁父亲的衣袖,苦笑道:“父亲,不要……为难二弟,本来……我也是输了的。”

“不,你没有输!”程吟俯身看着江自远,强抑着眼中的泪水,大声说:“江大公子的侠名,小女子早已仰慕。且不说公子被人暗害,单那份孤身剪除‘长风堂’为百姓除害的侠义风范,就足以不战而胜了!”

“好个不战而胜!”程沂白笑道,“吟儿果然没有让爹爹失望,不愧我飞云山庄传承的祖训——侠义为先!老夫现在宣布,飞云山庄佳婿乃是青峰阁江自远公子!”

众人的欢呼声中,已有无数婢女仆从过来,照顾着江自远回庄中救治去了。唯独没有人理会,那兀自空落落地站在台上的江自寒。虽然不曾明言,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早已写满了无声的讥诮和憎恶。若不是碍于他父兄的面子,恐怕已有人会忍不住出手代为教训这个行为卑劣的年轻人。

鬼使神差地,程吟离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江自寒。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以剑杵地,冷汗却已经顺着下颏滴落下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然而他的唇边,却含着一丝桀骜而凄然的冷笑。以一个医生的直觉,程吟知道他是有病的,可再一想,程吟便坚决地走开了。这样下作的人,不值得救治。

这一个月来,程吟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但她最终相信自己做得没有错。即使后来听说这个阴骘的二公子已经被他的父亲囚禁在家,她眼中的神色也没有过丝毫的游移。反倒是在几天短暂的相处中,江家大公子江自远温润如玉的神态举止,如同春风,慢慢拂过她冰冻的心原,或许终有一天,能够消释她心中久远的寒冰吧。

可是现在,在这个重重围困的高塔内,她又看到了江自寒那桀骜而凄苦的冷笑。这无声的表情就像一柄利剑,刺透冰封的湖面,触进最为幽深隐秘的湖心。

江自寒咬着嘴唇,神色却越发痛苦。他抱住头,抵在墙角,身体一阵一阵地抽搐。

程吟看得出,他的头痛又发作了,短短几个时辰,这已经是第二次。沉默一会,终于看不过去,她走过去拉他的手腕:“让我帮你诊诊脉。”然而仿佛没有听见,江自寒仍然紧紧地抱着头,把脸藏进灰色的阴影中。

“你求死,我不拦你,可你不想查出谁才是毒害你大哥的真凶吗?”程吟故意试探。

果然,江自寒抬起了脸,一种希冀的光在他眼中摇曳不定:“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程吟不置可否,却轻轻将他的手腕拿过来。然而,她伸出的手指却僵在半空——那犹自戴着镣铐的手腕,早已血肉模糊,显见是为了挣断铁链,自己硬生生地磨折出来。

江自寒抽回了手,眼中摇曳的光芒终于黯淡下去。忽觉颈上一凉,惊得跳起来,“你做什么?”

程吟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我只是看看你的脉搏而已。”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江自寒无所谓地笑了一笑,“你不用再说一遍。”

程吟想了想,忽然抬头道:“如果以针灸治疗,辅以药石,我想也许……”

“不必了。”江自寒转过身去,“反正我这样卑鄙无耻的人,早就死有余辜。”

程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怀疑一点点明晰起来。这个折磨得他如此深重的顽疾,其实并非无药可治的绝症,却为何以青峰阁的实力,却一直放任不理?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

沉默之间,塔外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终于在塔下停住。过了一会儿,一个慈爱的声音叫道:“寒儿,是爹来了。不要再任性,快出来吃药吧,别的都无所谓,可你的病要紧啊。”

“别理他。”江自寒冷冷地对程吟说。

见塔上仍无反应,江思清继续说道:“寒儿,爹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些年你也吃了太多的苦,爹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不管怎么说,咱们始终是一家人啊。”说到后来,平素威严方正的老阁主语声竟然哽咽了。

“父亲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歇息一会吧。”一直守候的江自远走过来,搀扶了江思清坐在柳阴下,又对一旁焦灼不安的程沂白道:“岳父这一天也是太过劳累了,此时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庄歇息,明日一早,我定护送小姐回来。”

程沂白看了看两父子,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还涉及到青峰阁某些不为人知的家事,犹疑再三,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小女就托付给贤父子了,告辞!”带领手下人马回转飞云山庄去了。

江思清见飞云山庄人马去远,方才悄悄向江自远问道:“远儿,你敢肯定他们二人就在这塔内?”

“飞云山庄的人一直追踪到此,亲眼看见二弟胁持了程家小姐进塔的。他们上去夺人,反而被二弟占据塔口,伤了不少人。”江自远看着父亲沉思的神情,问道,“父亲可有什么办法么?”

江思清摇摇头:“我是在担心啊。寒儿自从那天看见了程家小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肯听我的话。这次我怕他搅扰了你的婚礼,特地用铁链将他锁在家中,连药量也给他减了下来,却不料他居然还是逃脱了。你想想,如果他把以前的事情都传扬出去,那可怎么收拾?”

“二弟不会说出去的。”江自远坚决地道,“当年他既然答应这么做,自然是懂得其中的苦衷。”

“可是现在他心性大变,难保……”江思清皱起眉头,一丝寒光渐渐从他眼底升起。

江自远低着头,忽然道:“如果他要说,就说好了。其实凭我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辱没了现在的名声。”

“胡说!”江思清的口气蓦地严厉起来:“远儿,你不要糊涂。这可是牵涉我们青峰阁江家的大事,如果传扬出去,不要说你入主武林盟主的道路断绝,就是老祖宗的颜面都要丢光了。”

“是。”江自远恭敬地应道,不再出声。

江思清看看夜幕中的崇禧塔,寂静得仿佛把周围的响声都吸收进去,那般的突兀而单薄,沉思着说道:“寒儿的病,此时一定发作得更频繁了。干脆你带几个人上去,伺机将他拿下,也免得明天别人来看笑话!”

“父亲,这样做,岂不是……”江自远心有不忍。

“远儿,你这样心软,为父真为你担心啊。”江思清叹道,“难道你忘了,他为了不让你胜出,居然给你下毒!”

“那毒不是二弟下的,父亲!”江自远忽然说。

“你又怎么知道?”江思清微微一怔。

“二弟的武功,不用下毒也能胜过我。”江自远看着父亲,目光里又流露出那种沉重的表情,“下毒的是你,父亲!你怕我真会输给二弟,就借此来掩盖我的失败。”

“放肆!”江思清厉声喝道,语气却陡地跌落下来,“远儿,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呀。青峰阁历经百年,如果再没有能领袖武林的俊杰中兴,恐怕这衰败已是无法挽回了。爹的一番苦心,都寄托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振作,不仅对不起我和你娘,也白白辜负了寒儿这么多年来为你做的牺牲!”

江自远垂首不语,右手却慢慢收紧,握住了身侧的轻雷剑:“我这就带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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