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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祁玲接过,只见上面写道:“淑敏妹鉴,仲膺已不别而行矣。今夜方大悟接近淑妹之不当,因淑妹之甘心嫁我,为代补芷华遗憾,自作牺牲。而实际淑敏之爱,乃注于白萍。仲膺岂忍使淑妹终身抱恨?兹仲膺决意行矣。或与一人偕行,或独身自走,此际尚不可知。淑妹将来或得与所爱成欢,或另寻佳偶,亦不可知,惟仲膺已决心不忍阻碍淑妹前途。从此海角天涯,参商不遇,幸自珍重。”底下又署了“仲膺”两字的名。

祁玲暗想这条儿留得很好,可以叫淑敏死心踏地。但是仲膺几时写的这条儿?而且上面又作犹疑不定之语,并未诉明与芷华同行,是何原故?想着忽然醒悟,暗道“是了”,一定是仲膺听自己对他说明各方面情形,下了决心。无论能和芷华同行与否,反正他总得走开,以免损害淑敏。故而趁自己到公司去约芷华,仲膺就写着这条儿。芷华还愁着没法给淑敏写信呢,哪知仲膺竟悄不声的留下字了。便道:“这条儿我还不知道……,现在你信了么?”淑敏望着房顶低声道:“我信……,可是这条儿上面含糊,你不是说他俩一同走了么?”祁玲道:“是啊,当然一同走的。仲膺写这条儿时候,还没决定和芷华同走,所以说得含糊。”淑敏有气无力的坐到床上,回头问道:“你怎知道这样清楚。”祁玲道:“实告诉你说吧,穿针引线的都是我,送他俩上车的也是我。怎会不清楚呢?”淑敏忽地睁圆了眼睛,赶过抓住祁玲的手臂道;“怎么说……都是你?”祁玲冷淡的道:“你听我从头说,夜里你睡了,我就出来,把你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种种,都告诉仲膺,叫他明白你的爱他是出于不得已。”淑敏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作?”祁玲道:“你且听完我怎样作,再一总儿问我为什么作。”淑敏迷迷惘惘的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祁玲拉她坐在床上道:“我从头说吧,夜里你睡着以后,我觉天气闷热,不能睡觉,就走到院内散步。看见前院仍有灯光,就踱出去,无意中向书室窗内一看,见仲膺正哭呢。一面哭一面喃喃自语,隐约听他说:‘我必得见她面再走。’当时我还以为他指望的是你。暗想淑敏才从书室回去,何以还要见她?又何以见她再走呢?接着又见写着叫道:‘淑敏女士,很对不住你,我希望你能从旁人得到幸福。’写完又对着纸儿呆着。我瞧着觉得他必有原故,正想回来向你报告,但是仲膺把而前的纸折叠了一下,想是将这封信压在底下了。他就戴上帽子,叹息一声,向外便走。我一见不好,就过去拦住他,倒把仲膺吓了一跳。我问他去作什么?他说出去散步。我说:‘不能是散步吧?方才你叨念的言语已被我听见了,哭泣也被我看见了。’仲膺怔了半晌,我便请他仍回到书室中,对他说:‘你们的一切关系,我都知道,现在你发生了什么感触?要作什么事情?请你告诉我,我还可以给你帮助,也可以保守秘密。如若不然,我可要去报告淑敏,叫她来问你为什么走。’仲膺窘了,央告我不要这样做。我说。‘那么你就把心事告诉我’。仲膺无奈,才诚实的向我说了。原来他全部爱情,仍然寄在芷华身上,虽然你那样竭力想移转他的心,竟毫无功效。表面因为你理由甚正,又卑躬曲节的拢络,他不得不对你敷衍,实际仍是离开芷华不能生活。他离了芷华已然有三四日,实在不能再忍耐了。又知道你的爱他,也非出于自然,所以决意昨夜自己逃走,到公司去见芷华一面,便自海角天涯去了。”

祁玲说着想了想道:“仲膺对我只说他要自己走,但是这信里又有或与一人偕行的话,想必已有心要带走芷华,这是他瞒着我了。”淑敏听着,只想仲膺既没有爱我的心,为何表面有时很是热烈,而且还把这新村的章程拟出许多。便问道:“仲膺这样心如铁石,为什么又对我……”祁玲接口道:“表示情爱么,你怎这样认真。我不是说过是敷衍你么。”淑敏沉吟着,觉得似乎不是敷衍的话,但也没有再说。现在先放一放淑敏与白萍的感情纠葛,以后再表。

且说已被读者淡忘了的钱畏先的太太,正在经历新的磨难。她将畏先打出之后,招赘周瑞楼。周瑞楼将她的家产荡尽了,又将其拐出,欲卖给人口贩子。钱太太逃脱魔手,流乞街头,又被畏先收留。无奈其淫邪本性不改,又与赵八勾上。奸情被畏先识破,便将钱太太逐出。

这赵八本来是吃钱太太,玩钱太太。现在钱太太已不名一文。这赵八更不是好东西,便想将她卖入暗娼窑中。试了几家,都未成交。正在发愁时碰上了丁马儿。丁马儿更是地痞一个。闻知卖人,便邪心大动。声说能给赵八介绍个去处。赵八一听,便问:“那儿你有熟人么?”那地痞道:“有是有的。但有一样,你这女的未必肯去。便是去了,看见那种破烂的情形,更未必肯往下去混。倘或吵嚷起来,可就不好了。你能拿得住女的么?”赵八因为近日凌虐钱太太,她永是低头忍受,并不反抵,自觉有恃无恐,便答话道:“什么话呢?咱们耍人儿的,要拿不住娘们,还算哪一道汉子呢?”地痞道:“好吧,你先回去。把住址告诉我,我这就去给你接头。到晚上我寻你去。”赵八忙把住址说了。地痞听了摇头道:“你住得太远,我不愿去。咱们约会个地方见面吧。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在王广福斜街的永庆茶馆里见。谁先去谁等着,不见不散。赶着今天定规好了,明天就可办事。你也早些弄钱到手。”赵八听了感激不尽,口内连连答应。那地痞便自扬长去了。

赵八回到钱太太身旁。钱太太道:“这人是谁?你和他说什么?谈了这半天。”赵八道:“他姓丁,名叫马儿。是我的朋友。他和开窑子的都有个认识。这开下处的是他给引荐的。方才他说这里不成,他还可以再给荐好地方。”钱太太默默无言,二人便向回里走。这时赵八再不肯破费钱雇洋车了,只得辛苦两腿走路。钱太太身体还在疲软,举步艰难。赵八视而不见,催她快走。钱太太祗知赵八囊中有钱,但不敢要求坐车。只在暗里伤心。好容易奔到家中,钱太太进门,倒在破席之上,再不能动。赵八倒不甚虐待她了。等到日暮时,他又出去买了些许食物,和钱太太一同吃了。天还不到九点。赵八心里惦着和那地痞丁马儿见面,探听回信,便自出门去了。

剩下钱太太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哭泣。过了一会,她才起来寻着煤油灯。见壶里面还有些残膏,便划火柴点上。立刻满屋中被这如豆的小灯照映,更显得阴阴惨惨,影影绰绰,在钱太太这愁人眼中,更凄然有如鬼域。她对灯闷坐,暗自思忆自己的旧事。当日初嫁畏先,组织家庭,大权独掌,何等适意。自己却不能安心度日,姘了那唱戏的周瑞楼,被他害得险些死在外乡。及至回到北京,受尽无穷的困苦,才又和畏先相遇。总算他十分念旧,肯将自己收留。虽然没甚享受,也算饱食暖衣,无忧无虑。自己竟仍不肯安分,又姘上这个赵八,闹得太不像样,才被畏先抛弃。如今只离开畏先几十天,就落到这步光景。眼看赵八毫无良心,只要将自己图利。早先本明白赵八不是可靠的人,却到底上了他的大当。这也是前生冤孽,命里应该。自己原是个风流人儿,当初又是妓女出身,如今再进窑子也没什么难过。只是最可叹的,自己年老色衰,稍上等的地方,已巴结不进去。只可进下处混事。与挑水卖菜的众人打交道。那罪过是不好受的。何况进去就难出来,一直得混到老死。这一世算从此再没有出头之日了。想着悲痛万分,向前想追悔不及,向后想绝无指望。眼泪不知不觉滚湿大片衣襟。左顾右盼,满屋阴阴惨惨,充满了死气,心头越窘,忽的动了死念,便寻思该作如何死法。买毒药苦于无钱,想再投水缸,缸里还是没有水。可叹人到穷处,求死也难遂心可意。只可用个不花钱的老法子,悬梁自尽了。她便立起寻觅上吊的用具。绳子只有半根,不够长短。想用自己的腰带,无奈一条很长的绸子汗巾,早已赠与情人时代的赵八了。自己系裤只用破布条儿,绝不能承当上吊的重责。

正在没法,忽听院中有了声息,似是极轻的脚步声,又好似有人喘气。钱太太惊得毛发悚然,暗想我才想要上吊,难道立刻引来鬼了。想着再看煤油灯,火头似乎也跳劫着,发出了绿光。钱太太出了一身冷汗,连咳嗽两声。接着又听院中吜的一响,听不清是什么声音。钱太太忍不住颤声叫道:“谁呀?”外面没人答应。只还听得有轻微呼吸之声。钱太太心中略一打转,暗想我还要寻死,转瞬就变成鬼了。便是真有鬼来,正好和他一路同行,有什么可怕?但虽这样想着,心里仍还害怕,想躲又没法躲。接着外面的蟋蟀声已近在窗前,钱太太惊得满身冷汗,就向外叨念着鬼话道:“我知道你是鬼,接我来了。我说死必死,没有一毫活路。想恋着阳世也不成。可是,你得在外面等着,别进来吓唬我。我的魂儿就跟你走。”说完只听窗外又似叹似笑的一声喘息。钱太太更觉脊骨生凉,暗想这鬼是等定自己了,不如赶快死吧。无奈遍顾房中竟自寻不出自杀的器具,不由叹道:“赵八你害得我好苦。不单活路儿都给我堵塞了,便是寻死的物儿也不给我留一件。你太损了。”想着便又向窗外叫道:“你既是接我来了,我现在上吊没绳,投缸没水,吃大烟又没钱买。你给我出个法子,我该怎样死呢?”说完外面不见答应。只又听了那似叹似笑之声,钱太太暗想:“难道鬼也看我的笑儿么?人要倒运,真就遇不见一个帮忙的了。”便又叫道:“请你替我想想,要不然怎能跟你走呀。”话方说完,猛听窗外咳嗽一声,叫道:“嫂嫂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鬼。”说着已走入房中,钱太太惊愕万分,瞧着有个大汉子大踏步进房,忙定睛看时,想不到来者,竟是白天在下处所见的那个地痞丁马儿。不由叫道:“呦,你不是那位丁……爷。怎。”丁马儿随着走到她面前道:“嫂嫂。我这是救你来了。“钱太太一怔道:“你……救救……我来。”丁马儿道:“你不知道赵八这小子跟你把心黑了。白天在下处没卖成你。他就背地里跟我说,要与人贩子商量把你卖到关外。可以多多得钱。我劝他他不答应,方才他正在王广福斜街茶馆里跟人贩子面议,我在旁听了个满耳朵。因为瞧你怪可怜的,又知道卖到关外便算下了地狱,永不要想回来。非死在那里不可。所以我为行好事,特意给你报个信儿。你赶快躲躲儿。等赵八和人贩子回来,你就长上翅膀也难飞了。”

丁马儿这一席话完全是虚构。他自从下处看见钱太太,就暗自转了念头,想把她从赵八手中夺取过来,自生一注外财。于是在赵八出下处时,便追出询问住址,又约赵八晚上到茶馆中见面。及至夜间九点,丁马儿便偷着溜到那约会的茶馆外。由窗口向里窥视,见赵八已然到了,正坐着喝茶。丁马儿暗喜,知道赵八正在等侯自己,这又是不见不散的约会。在两点钟以内,他绝不会回家,算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可以放心办事了。当下便依着赵八告诉的住址,直奔他家中而来。到地方寻着门儿,推了推却是虚掩。原来赵八出去时,钱太太并未随着关门,可方便了丁马儿。他溜进去,见室中有灯光。走过去由窗户破孔一瞧,正看见钱太太对灯哭泣。就先去悄悄关上门,再走回来。钱太太听见声音,惊神疑鬼,说出寻死的话。丁马儿于是更明白她与赵八的实在情形,心中加倍有了把握。便又故做怪声,想要听钱太太还说什么。以后钱太太一面恨怨赵八,一面向窗外说话。丁马几才走进去,说这一篇谎话。钱太太正被赵八所苦,听了居然十分相信,哭骂道:“赵八你将来怎么死呀!吃我喝我,把我害到这般光景,还要卖我到那样地方去。我可真瞎眼了,交上你这样黑心贼,你别回来,我见了你把这条命拚了吧。”丁马儿道:“嫂子,你哭没有用。拚命也不是法儿。一个赵八你已缠不了,再加上几个人贩子,你能逃出他们手心去么?赶快打正经主意要紧。”

钱太太在先原是个泼辣的女人,颇有胆量,但近日处于赵八凌虐之下,不知怎的,竟变成怯懦的性格,把当日的能力都折磨得没有了。此际听丁马儿一用言语恐吓,她竟不想怎样对赵八反抗,只自张皇无主起来。这道理就和老鼠怕猫一样。据常人眼光看,老鼠也并非没有战斗力,大可以跟猫抗抵一下,否则见了猫也该急速逃跑,怎能那样服贴供它嚼食?但实际上竟有不可解的道理。老鼠好似在先天便被猫震慑住了,任它具有比猫大十倍的勇力,快十倍的腿脚,到遇见猫时,仍是慑伏不动,瞑目受死。钱太太对赵八就是这等情形。好似自觉命中该受赵八压制,除了害怕以外,直不敢起对付他的念头。不过听丁马儿说卖到关外便入死路,为自己前途着想,有些不甘。哭着为难半晌。只可向丁马儿求计,丁马儿正等着她这句话,便问路儿道:“嫂子,你为什么来?跟了赵八,受的这份穷,多么可怜。他还丧良心卖你,连我这不相干的人,瞧着都可气。据我想,你别糊涂了,赶快自己逃命吧。还恋着赵八怎的?”钱太太听他这样说,更信他是好心报信,心内感激,便悲声道:“到这时候,我还恋他什么,只苦我无亲无故,往哪里投奔呀?”丁马儿装作沉吟道:“我看你真怪可惨的,现在还得快打主意,稍迟赵八回来就没法儿使了。那么你先离开这里,躲过这一关。以后我给你想法。”钱太太道:“躲到哪里去呢?”丁马儿道:“我替你去寻间屋子住吧。要走快走,别耽误了。”钱太太想了想,此处已无可留恋,何况还有赵八和人贩的危险。这丁马儿虽不知底细,但跟了他未必比赵八更坏。为今之计,只可先逃出去再说。便答应道:“您这是在我身上积德。上哪里寻房子去呢?”丁马儿道:“你先别问,要走趁早。别叫赵八一步撞上,那可后悔不来。反正你跟我去,吃穿住一件不缺。我作德要作到底儿。”

钱太太听他说得慷慨,忙道:“走走,我这就走。”说时举目回顾,似乎寻觅什么东西。丁马儿催促道。“快走吧,这里只剩半领破席了。你还想带着么。钱太太心中凄怆,回想在前两月还是个很齐整的小家庭,多少有些随手用具。自从认识了赵八,都被他挥霍光了。到如今只剩了空身人儿,带着条穷命走吧。想着便叹息一声,连煤油灯也不吹灭,向外便走。丁马儿想不到这样得心应手,马到成功,喜得心花怒放。带着她出了门儿,便奔着僻静路径走去,以免和赵八撞见。路上花言巧语,哄着钱太太。走了很远的路儿,到了一片污秽杂乱的街道上,转过一条胡同,钱太太见巷中的两旁人家,都挂着电灯。有许多下等人嘻笑叫唱的出出入入,那情形和白天所见的下处相似,不由心中起疑。暗想这里也是娼窑的聚处。丁马儿怎竟领我来,莫非他照样没安好心么?便拉着丁马儿,悄悄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丁马儿似已深知其意,就很坦白的道:“这也是下处。过去这条胡同不远,便是我的家了。”钱太太道:“你怎单住在这里呢?”丁马儿道:“这里房钱便宜,我又是个光棍汉,不怕什么。”钱太太便不再说,又向前走,渐见路上冷落,街灯也隔老远才有一个。转入一条小胡同里,到在一家小门之前,丁马儿才止住步,向钱太太道:“你进来。”钱太太道:“这是你的家么?可叫门哪。”丁马儿也不答言,只用手一推,门便开了。门里黑得什么也瞧不见。还是丁马儿先走进去,用手拉着她一步步走进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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