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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三这一年(2)

我一边欣赏着美丽的大背投,一边心烦意乱地在寻找值得一看的电影,但是寻找到的实在是太少了。于是我不得不从自己家里拿来一些我比较喜欢的影片。但是我只拿来一次我就后悔了,一下午,虽然王婉妹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什么新奇。我们就这样有规律地度过了假期。

5.开学没有几天,我就准备去北京参加艺术类专业考试。

和我一起去的还有十几个同学,但是考戏剧文学专业的却只有我一个,大部分同学都是去考表演专业的。

本来学校里准备由老师带队去,但是一共有十六个同学,却报考了四所艺术院校。再说,到北京后,住宿条件也不一样,有的想住便宜一点的,有的则想住舒服一点儿的。没有办法,最后领队老师决定让各自的家长带着一起去北京。

本来和王婉妹商量好的,我自己一个人去北京,但是临走的前一天,王婉妹还是要和我一起去北京。我们争吵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一个结果。

当天晚上,正当我为去北京的事情发愁的时候,王婉妹突然打过电话说,她已经把第二天去北京的火车票买好了,而且去北京的住宿也解决了,就和李嘉丽住在一起。李嘉丽为了考北京的大学,早已转去北京念书,甚至将户口也转了过去,做了“高考移民”。

为了不让父母怀疑,王婉妹提前把火车票交给了我。王婉妹要我先上火车,因为她的老爸老妈会送她到车厢的。第二天晚上,当我独自一人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王婉妹和她老妈早已到了候车室。她们看到我来,还很高兴地向我打招呼。

当我走到王婉妹的面前的时候,王婉妹的老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次是王婉妹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本来我是要陪她一起去的,但是我的工作实在走不开,再说也太突然了。她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要考艺术类院校。这一路,你要多照顾她,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

我们又寒暄了一阵才上了火车。王婉妹的老妈一直把我们送到车厢里才走,临走前再一次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

送走王婉妹的妈妈,我的心才安静下来。由于王婉妹买了一个下铺一个中铺,开始的时候,王婉妹要睡下铺,但是躺下没有半小时,她又决定睡中铺,于是我又下来,她又上去,她上去以后,又感觉中铺直不起腰来,于是又要睡下铺。

到后来,干脆我也不上去了,王婉妹躺下以后,我就坐在她的旁边。她问我怎么不去睡觉,我就告诉她:“反正一会儿还得下来,为什么还要上去呢?”

果然,到了子夜,我在中铺熟睡的时候,王婉妹突然又爬了起来,并且把我弄醒,悄悄地对我说:“我还是睡中铺吧,一个女孩子睡在下铺太招人眼了,要是遇到色狼、小偷、抢劫犯,那我不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没有办法,我又下来,她又上去。

第二天火车一停到北京站,我们还没下火车,李嘉丽就从窗外瞅到了我们。我和王婉妹也向她招了招手,但是我瞅着窗外的那个女孩怎么也不像李嘉丽,倒像是一个电影明星。我拿着行李,一边向前走一边问王婉妹李嘉丽报考哪所学校,王婉妹告诉我说:“这次考试,李嘉丽报的是北京电影学院的表演系!”

李嘉丽租住在北三环马甸桥附近,她解释说,不管是考上北影,还是中戏,甚至是北师大艺术系,她都不用搬家。

因为李嘉丽要考试的原因,这几天她妈妈一直都在北京,当我们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李嘉丽首先给她母亲介绍道:“妈妈,这是王局长的女儿,也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这个也是我初中的同学。”

李嘉丽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但是王婉妹一点儿也不想吃,我倒是胃口大开,但是瞅到王婉妹只喝了一杯牛奶,我也没好意思放开肚皮。于是我只吃了一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而后就推辞说吃饱了,其实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可就在此时,王婉妹说自己昨天在火车上没有睡好,想要休息。于是李嘉丽便把我们带到了房间,最大的一间是李嘉丽的卧室,稍小一点的就让王婉妹住了,最小的那间当然就是我的了。

我和王婉妹参观完李嘉丽的房间,就去了我的房间,王婉妹走进去一看,就对我说:“宋汉卿,看一看,初中的同学对咱们不错吧!不然的话,这次来北京考试,咱们就得住宾馆了。”

我急忙抬起头来,冲李嘉丽道谢。李嘉丽说:“这有什么,同班同学嘛!——对了,宋汉卿,你报的什么专业?”

“戏剧文学。你呢?”

“表演系。”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专业,但是如果我不考艺术类院校,估计考专科都难。”

王婉妹和李嘉丽听我这么一说,咯咯地笑了起来。就在此时,李嘉丽的妈妈突然喊道:“电话,王婉妹的电话!”

“一定是我老妈。”说着,她就转身跑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了我和李嘉丽,我顿时有些不自然。李嘉丽瞅了瞅我的皮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报‘北影’了吗?”过了一会儿,李嘉丽问我。

“没有。我想‘北影’我是没戏了,‘中戏’还有可能。”

“我先报的‘北影’,后报的‘中戏’。王婉妹报的什么专业?”

“她想报导演系,但是我们都感觉她没有这个特长,后来考虑到她的普通话说得还可以,所以建议她报‘北广’的播音主持专业。”

“三年不见,我在车站的时候,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也是。”

“我估计你一定能考上,可我就没有把握了。”

“为什么?”

“据说,今年‘北影’表演系就招三十人,可报名的有四千多人。即使是‘中戏’,也有近三千人报名。”

“你知道‘戏文’系的报名人数吗?”

“不知道,估计不会太多。因为,大部分考生都是报表演系和导演系,每年报考‘戏文’系的都不是很多。”

6.考试那天,我才知道,报戏文系的才三百多人,而录取人数为四十人。于是我的信心大增。

由于我在报名时递交了我在中学时代荣获过的五次全国作文大赛一等奖的证书,再加上我发表的近三十篇文学作品,因此,报名的时候,中戏的老师就对我有了印象。虽然我不敢说,这次报考我是最优秀的学生,至少应该属于最被看好的第一批学生。

考试时间定于3月3日至3月9日,其他专业都要经过三次考试才能决定是否专业课过关,但是戏剧文学系的只需要考两次,即初试和二试。初试分为两项,即命题散文写作和文学知识,二试为口试。

表演系的考试时间定于2月21日至3月7日。所以,当我们来到北京的时候,李嘉丽已经通过了“北影”的一试。

我的初试非常简单,考了一些文学常识并写一篇散文。写作那当然不在话下,但是文学常识却把我吓了个正着,因为文学常识不光考文学知识,考题中还涉及电影、舞台剧,甚至京剧方面的知识。

不过,考完以后和其他考生一交流,才知道他们也不会做。

二试更是简单,就是临时给你出一个题目,让你在规定时间内讲一个故事。我拿到的考题是《儿子和爸爸》。于是我就借用了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父与子》的内容,讲了一个关于伦理上的故事。

李嘉丽的考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因为不管是“中戏”还是“北影”,最热门的专业就是表演,不但考的人多,而且考试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我没有机会观看他们的表演,但是听李嘉丽说,考试异常残酷,你想呀,要通过三次考试从四千多人中挑选出三十人,对考生意味着什么。

由于我在二试时的出色表现,张榜那天,我遇到了二试时的一个监考老师,他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你是不是叫宋汉卿?”

我抬起头来仔细一瞅那个四十出头的老师,回答说:“是。”

“回去好好复习,参加文化课考试。专业课考试通过了,文化课也要抓紧哟!”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瞅了一眼榜单,原来我的姓名排在第三位。

这次考试怎么也算是名列三甲,如果在古代,也算是一个探花了。李嘉丽也顺利通过了二试,但是当我和王婉妹临走的时候,她的三试成绩还没有下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王婉妹也顺利通过了“北广”的专业课考试。

本来李嘉丽的母亲说,等考试完要带我和王婉妹去故宫和长城玩的,但是因为我们两人都通过了专业课考试,兴奋得有些过度,并对李嘉丽的妈妈说:“不玩了,也许四个月后,我们就会来京读书啦!”

临走时,李嘉丽的母亲送给我们俩每人一只烤鸭,并且取笑我们说:“行了,你们三个一个当演员,一个当主持,一个当编剧,就差一个导演就能完成一部电视剧喽!”我们大笑不止。

7.四个月后,我和王婉妹都顺利地通过了高考,虽然我仅仅考了512分,但是我却成为了一中建校以来第一个考取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的考生。

而王婉妹考了695分,如果她不报“北广”的话,上清华和北大也够了。

李嘉丽的文化课虽然不高,但是借助北京户口和她在专业课上的出色表现,也顺利被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录取,从而实现了我们在北京时,她妈妈对我们三人的美好祝愿。

那一年,一中只有一个人考上了北京大学中文系,那个人就是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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