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巧相遇,女保姆胸中荡春波
赵正辉在医院一共住了4个晚上,他吵着要陈惠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为这件事,乐乐和笑笑对他的意见最大,吴亮也认为他该在医院多住些日子,陈惠的内心不好说出来,其实也是想他在医院多住些时间,以便他俩有更多的接触,她已把赵正辉当成了不可缺少的老师和谈得来的挚友,也就是赵哥说的人世知音。为‘知音’二字,她对赵正辉更加觉得亲密和难以割舍了。从他的言谈里,进一步了解了他的内心世界,因而越发对他肃然生敬了。赵正辉跟她说:“我在这里住院,老板和肇事车主人都会给我工资,这样我可以拿到双份工薪。不过,我觉得做人还是实在些好,这肇事人固然有错在先,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家错了,能够认识就是一种提高,就不必老去纠缠人家的尾巴不放了。我本来就是轻伤,经过几天治疗已经好了,又何必在这里浪费人家的钱财呢?再说,我那老板家,她们母女待我那么好,人家之所以要请保姆,就是为了要减轻家务负担。她家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譬如家里的杂务章>卫生,还有花园的花花草草,还有那小姑娘的文科方面的辅导,人家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借在医院治病而误了人家的事呢?这样,于心不忍,做人总要实事求是,既想到别人,也想到自己。人不能太自私,事事都只从自己的角度去想……,”陈惠听了他的这段话,觉得他心地坦荡,人格可贵。所以,咬着牙给他签了字。
赵正辉和玉屏回家之后,孙素琴还在新世界大酒家宴请侯胖子和李瑞芳。侯胖子跟孙素琴联手策划筹建的园艺花木公司已经有眉目了,有关手续办理了,市里领导对此给予了一定的支持。她为了表示谢意,特意宴请侯胖子,并邀李瑞芳一同出席。已是黄昏过后,天上有半弯峨眉斜月,院前小花园里五光十色的灯光与各色缤纷灿烂的花儿交织成一幅美妙的图画,真是如诗如画,令人目不暇接。他俩在花园散着步,一边观看灯光照耀下的各色花卉,一边继续交谈。
“赵哥,我们家买了新车,一辆货车,一辆豪华宝马,我向我妈建议这部宝马给你开,行吗?”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我家有了车,你又会开车,车反正是要人开的。”
“可是,我的小妹,我在你家应聘的工作是保姆呀!”
玉屏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关系,既当保姆,又当司机。其实,你现在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保姆了,你还担任了我的家教。”
“这样做,你妈会同意吗?”
“我妈的工作,包在我的身上!”
赵正辉以十分感激的语气说:“小妹,你真是处处为我着想。”
“这当然啦,你母亲住院,借了人家的债,3个月之内,要还清人家。你要急着还账,多做一份工作就可以多拿一份薪水,这样,就能较快的改变你的家庭经济状况。”
赵正辉的眼睛差点湿润了,他真没想到这姑娘小小的年纪,能这样护着他,而且为他想得这么远,想得这么周到。因而激动地说:“小妹,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远,唉!我……”
“赵哥,这算什么远,依我说,凭你的才能,也绝对不是永远当保姆章>当司机的,眼下这只是你的一种过渡。你呀,将来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章>大管理家,甚至中高级政界领导人。赵哥,你在我家也有干头呢,到时候,我们家的公司和事业发展了,我跟我妈建议由你来管。我妈年纪大啦,让她享几年清福。”
“玉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赵哥,这个我也说不清,自从你来到我家以后,我就对你有一种好印象,有一种亲近感。你既像是我的哥哥章>又像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老师。总之,我这脑子里除了你还是你。所以,我把你的困难当成了自己的困难,我把你的前程当成了自己的前程!”
赵正辉听完玉屏这段话后,感激不已,他激动地说:“小妹,我这一生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赵哥,你不是常讲人与人之间有一种缘分吗?我看,我们就有一种什么说不清楚的缘分呢!”
“是呀,人与人之间是有种种缘分呢。小妹,你这么关心我,我一定努力工作,扎实的学习,苦干实干,将来一定成就一番事业,不辜负你对我的关照和期望!”
这时,院门外几声“的的的……”的汽笛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妈回来了,我去开门去!”玉屏一边说一边朝大门走去,赵正辉从激动中冷静下来,也朝大门走去:“小妹,我来开!”小丽娜也汪汪吠了起来。
大门外,侯胖子开着孙素琴的宝马车,他的年轻司机小岳开着自己的奔驰车停在门外的靠街处。
大门打开,侯胖子将宝马车开进了大门,一直开到停车库,小岳也将奔驰车开进院子里,将车倒好。
孙素琴与侯胖子从车上下来,玉屏赶紧迎过去掺着了母亲,赵正辉跟主人和侯胖子笑着打招呼。
“妈,您喝醉了?”
“妈没醉,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玉屏,还不快叫候叔叔!”玉屏蹶了蹶嘴,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侯老板!”
“呃,呃,好聪明的姑娘!”侯胖子连忙答应,并加夸奖。
“玉屏,小赵,看看这车,怎么样?”
玉屏与赵正辉走近新车,用手摸了摸,又看了看前面的标记。
“宝马,真棒!”玉屏啧啧称赞。
“宝马可是名牌车,好开,车速快!”赵正辉也高兴地说。
“妈,我跟您早就讲好了的,等新车来了,叫赵哥开,这下车来了,没说的吧!”玉屏对母亲大声地说。
“嗬,还看不出,小赵还能开车!”侯胖子助兴地说。
“他呀,唔,不但会开车,还会写剧本,作文章,还会……”玉屏当着众人连声夸赞赵正辉。
“好啦,好啦,别说啦。小赵,你现在就将这车从车库开出来,再开出大院,然后又开回来入库,怎么样?”孙素琴有些兴奋地说。
“孙阿姨是要考考我。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得当着大家的面献丑了。”赵正辉从孙素琴手中接过钥匙,进车库打开车门,爬上司机坐位以后,很熟练地把车子启动,而且按照孙所指定的路线开着车示范了一遍,当他将车子平稳而准确地开进停车库时,玉屏带头鼓起掌来:“OK,OK,赵哥的车开得真不错!”
“小赵,看你不出,还真像一个老司机,车开得好!”侯胖子也握着赵正辉的手说。
“小赵呀,嗯,我还真小看你啦,车开得很有水平嘛。”孙素琴也由衷赞扬。
赵正辉谦逊地说:“雕虫小技,阿姨,献丑章>献丑!”
“孙老板,你这下车也有了,司机也有了,祝贺,祝贺,我也要回去了,好,明天见。”侯胖子一边说,一边爬上了自己的奔驰。
“侯总,好走!”孙素琴挥着手说。
赵正辉也挥手相送:“侯总,再见——”
孙素琴本来早一年多就患有颈椎病,引起手臂酸胀,颈部麻木,看了不少的医院,吃了好多专家的药,也做了理疗,可是一直没取得好的疗效。近来由于各方面的应酬频繁,在外面受了些风寒诱发此病,而且比以前更厉害了,她感到很不是滋味。这天孙素琴一大早起来,在院内的小花园做甩臂伸腿并扭动脖子的活动,玉屏发觉母亲的颈椎病又复发了,便跑到母亲跟前欲为之捶敲臂和做颈部的推拿,赵正辉对这一现象特敏感,立即凑近孙素琴的跟前,关心地询问说:“阿姨,您怎么,有肩周炎?颈椎部位不舒服?”
孙素琴皱皱眉毛仍然用手捶打着肩臂,说:“我呀,老毛病啦,很多年啦。是颈椎骨质增生引起的头痛和两膀章>上肢酸麻的毛病,不知看了多少医院,经过了好多专家诊治,都没解决。前一阶段,松了些劲,最近又引发了……”她说着使力晃动脖子和捶打肩臂。
赵正辉说:“一般来说,上了一点年纪,特别是长期坐办公章>伏案写东西又缺少锻炼和运动的人,和一些遭受了风寒冷气侵袭没得到及时治疗的人,都或多或少会容易得上这种毛病。这种毛病厉害的人便会因为那增生的骨质压迫颈部神经而引起头昏脑胀,肩周炎甚至上肢麻木。治这种病,大医院不一定特效,反而中医,中草药再加上足道按摩有较好的疗效。”
“小赵,你知道有谁能治这种病吗?”孙素琴随口问着。
赵正辉说:“阿姨,治这种病是我家的家传,我在学校也给老师治过两例,效果很显著,可是我……”
“是吗,你还懂得医道?”孙素琴感到意外。
“我爷爷是乡里有名的老郎中,我爹继承他老人家的医术,几十年专心研究中草药,对这类病积累了一些秘方。我对这方面也感兴趣,所以我爸把这些也传给了我。什么神农本草章>汤头歌诀,药性我一般都能背诵。”
“赵哥,那你就把你的看家本事拿出来,要是治好了我妈的病,那你就立了大功,我妈一定重重地酬谢你呀。”玉屏鼓动赵正辉拿出绝招治好母亲的病。
“小妹,只要能治好阿姨的病,我就高兴,千万不要谈什么重谢。”
孙素琴说:“玉屏说得对,只要你能治好阿姨这毛病,我一定重重地谢你!”
“阿姨,你们一家人对我这么好,不把我当佣人看,能治好阿姨的病,也算我对你们的一点回报。是这样,我先给开一个方子,吃五帖中草药试试看。”
“啊,好啊,俗话说:吃药一千,遇药一点,也许碰上你这高手,我这毛病有希望。小赵,不管疗效怎么样,我让你试试,我相信你。”孙对女儿玉屏说:“快去拿纸笔来,让小赵就开处方。”
玉屏连忙答应:“好的。”她立刻跑进室内拿出了纸和笔,扔在一条石凳上俏皮地说:“赵医生,请!”
“好,我来开。”赵正辉随手拿笔在石凳上不假思索地写起来。
孙素琴接过处方看了片刻,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嗯,我虽然不通医道。在这方面还有些见识。嗯,这处方开得有些特别,全蝎章>蜈蚣章>士鳖章>鸟梢蛇章>马线子章>穿山甲章>还开了红参章>田三七章>补气血的,较坚的,行气的,祛湿的,活血的,嗯,分量也开得不轻,这张处方胆子不小,小赵,看来你治这种病还真有些经验。”
“阿姨,看来您对中草药在行,刚才您讲得很在点子上。”
孙素琴轻微一笑:“什么在行,久病变良医呀。小赵,我知道,凡是敢开毒药的医生一定是有绝招的。”
“阿姨,您还知道这处方是开了毒药?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毒坏您的。”
孙素琴更加笑了起来:“以毒攻毒,这是治病的章法,这不奇怪。阿姨我不是个胆小鬼,你敢开,我就敢服,死,我不怕的。”
“阿姨,不过我这些药在熬煎时还有点讲究。”
“啊,讲究,什么讲究呀?”
玉屏插话道:“赵哥,熬药,不就是放冷水慢慢地熬吗?”
“熬这药不放水,要用糯米酿制的甜酒汁和米酒加史明公酒用文火煎熬,这样熬出来的药不管放多久不会变质。服法,我也有交待。”
孙素琴说:“啊,这种熬药的方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仁济堂大药店,是深川一家规模较大的药店。药店的药柜上标明了各种药名,药柜里面还放着各种珍奇名贵补药。这家药店一个最大的特点还是对药物泡炙方面均依古制,该蜜炙的蜜炙,该土炒的土炒,该姜制的姜制,该用醋酥炙的酥炙,各种烹制都依古制一一到位,一点也不含糊,中药的质量十分讲究。此外,他们还设有一个草药专柜,草药是一个未被人们认识的广阔天地,民间有句俗语:“有人识得路边草,一世的衣食茶饭不得少”;这说明荒坪野地以及路边野生的草草根根,都有其治病的疗效,如果谁掌握了它的特性,就能造福于人,为人治好各种疾病。草药有些药味太复杂,在李时珍所编纂的《本草纲目》里,没有被一一列入。如草药里有粗章>细章>贵贱之分。中药时有名贵药类,如西洋参章>高丽参等。而草药里也分名贵草药,草药的分类有七十二种,三十六种一般草药,名贵草药如白三七,乌金七章>血三七章> 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等。这些名贵草药,除了对草药有研究的专家,一般人根本不知其奥妙,而这家药店就专门开设了一个“草药条列专柜。”
赵正辉和玉屏站在药店的柜台外面,一位戴着老花眼镜的老药剂师在拿着处方细看。
“这是哪家医院开的处方呀?”
玉屏见那老药剂师看见处方时认真反复细看,显出很惊讶的样子,暗暗觉得奇怪。她随口答道:“这不是医院开的,是一位祖传家教通医道的人开的。”
“啊,深山藏古刹,山野出高人。这开处方的人,一定是一位资深博学的老中医!”
赵正辉不由插话道:“老师傅,您觉得这处方……”
老药剂师仍然手拿处方品味,慢吞吞地说:“这处方很怪,也很胆大,用药神奇,中草药并举,而且此人懂得不少鲜为人知的名贵草药。嗯,这不是一般的四平八稳的处方,有冲锋临阵斩关夺将的神奇功效,也亏了他这胆量。”
“老师傅太夸奖了!”赵正辉谦逊地说道。
“老朽抓了一辈子的药,处方见得多啦,像这种处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师傅,是不是这开处方的人用药不当呢?”
“不,不能这么轻易断言,反正这张处方有些特别。这里的药有攻也有守,而且攻补兼施,充满辩证思想。我们这药店,是深川市最大的中草药店,是跟北京同仁堂有着密切关系的老药店。唉,如果我们店里能有这么一位老先生来坐堂应诊,我们这药店的生意,一下子就会红火起来。”老药剂师说着开始算账准备拣药。
玉屏插话说:“老师傅,这人真有这么玄吗?”
“嗯,是有点玄,这人不错,他一定是一位治病的高手。”
“老师傅,要是这一个人愿到你们这里来呢?”
“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我们愿以月薪两千元聘他。另外,挂号费提成,但不知此人现在哪里?”
玉屏狡黠地一笑:“老师傅,有道是:‘远在天边!’”
“这……啊!”老药剂师打量一下玉屏,又细看看赵正辉:“啊,阁下难道就是……”
玉屏笑着说:“对,他就是开这处方的人!”
老药剂师不由肃然生礼,伸出热情的手:“啊,您就是开这处方的赵医师,我还以为……这么年轻哪!啊,是医学世家,难怪。呃,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
赵正辉伸出了热情的手:“老师傅夸奖了!”
在旁边持药的人听得这位老药师如此夸颂这位年轻的医生,不由都好奇地围拢来端详赵正辉。
赵正辉觉得不好意思,谦谨地说:“老师傅太夸奖,我不过是业余爱好此道,祖上历代从医,积累了一些土方子,偶尔也造福于人。其实难登大雅之堂,只能为当地贫穷求医难者偶尔解难而已。”
旁边有几位持药的人听了这位老药师对这个青年人的夸奖,又听赵正辉说话这么实在而谦虚,不由议论纷纷:
“嗨,现在没钱的人,生了病求医真难呢?”
“现在的一些医院哪,跟过去的衙门一样,有病无钱莫进来!”
“群众就是需要像这样贴心为病人的医生!”
“唉!中国医学,博大精深,民间到处有高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这时,老药剂师将一大包药拣好,对着赵正辉说:“赵先生,药全给你拣好啦,你看看,就是你这种药很少有人会开。”赵正辉看了一遍所拣的药味,点了点头:“药的质量不错,老师傅,多少钱,”
老药师笑了笑:“先生对药是行家,也深知这几幅药的价值,这样,我们交个朋友,老朽姓张,既是这里的药剂师,也可以当家,这五付药算老朽与先生交朋友的见面礼,相送,请别谈钱。”
赵正辉说:“张老先生,谢谢您的美意,这钱还是要给的,您开的是药店!”
“赵先生,这样你就见外啦,今后,希望我们能携手合作,我以后有事会要求到你的。只是,请你把电话号码留下,以后我们联系,老朽我也留个电话给你。”
玉屏高兴地说:“赵哥,老先生这样一片盛情,你就领了他的情吧。老先生,你要找他,就打这个电话。”玉屏将家里的电话写给了老药剂师。
赵正辉觉得人家不收钱不太过意,坚持付款,无奈老药剂师执意相送,赵只好再三致谢,玉屏拿着这五付药跟赵正辉走出药店时,对他开心的一笑:“赵哥,你真神,但愿给我妈治疗的效果也这么神!”
孙素琴因脖子发酸,肩背不适,兼之感觉疲劳,便躺在床上小睡。不一会,墙上的时钟敲响了五下,她张开眼睛,望了望时钟,自言自语地:“啊,下午5时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她掀开被窝,翻爬起身,披上衣服,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伸展了一下四肢,又甩了甩手臂,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电视系列剧《田教授家的二十八个保姆》。对电视剧中所发生的故事,她看得津津有味,脸上不时地出现各种表情。
赵正辉跟玉屏提了药并在街上备办了糯米甜酒汁和史明公药酒等归来,玉屏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妈,您的五帖药和熬药的甜酒汁和药酒都搞回来了,这下万事俱备,只看东风了。”
“阿姨,您在看《田教授家的二十八个保姆》呀!”
“对,你们走了以后,我就睡了一觉,正巧电视里一个屏道在播放这个电视剧,我看着也还有趣呢。”
“对,这是一部系列故事剧,拍得不错,剧本也写得有些特色。作者善于抓住生活,这点子不错,几个演员也有工夫,所以收视率高,特别是那二十八个保姆,个个都有性格,好,是部好戏。”
“对,你说得在理,这得归功这个写剧本的,他对保姆很了解,很有生活。”
“孙阿姨说得很对,作家没有生活,是肯定编不出这种戏来的。”赵正辉跟主人聊得很是投机。这下引起了玉屏的话,她说:“赵哥,你不是说也想编一部有关保姆方面的电视剧吗?”
孙素琴说:“啊,玉屏不说,我倒忘了。小赵,你不是在戏剧学院学习编剧的吗,这可正是你的专业呀。”
赵正辉提起自己的专业就兴致勃勃起来,说:“以前在学院学的都是一些编剧的知识与理论,但缺乏生活。这次来深川以后,我和我的一些朋友都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在我们周围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因此最近我也就萌发了一种想法,想写一部以我们男保姆为题材的长篇小说或电视连续剧。”
孙素琴听起了兴趣:“啊,这个想法很好,写你自己亲身经历的事,那一定很生动章>很深刻,很有生活和感情色彩。”
“赵哥,你要写什么?写保姆?”
“这个,剧名我还想得不够成熟,暂时起名叫《男保姆》吧。”
“《男保姆》,好,好!这是个新生事物,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男人做女人活,这是时代变了,人的观念也变了,像你们堂堂大学生都从事这个行业,这是很不平凡的观念更新,这个名字富有新意,有时代感。”孙素琴对此极为赞同。
玉屏接着说:“妈妈说得对,男保姆本身就是一种新鲜事物,只要写好了,肯定比这个《田教授家的二十八个保姆》还好看,还吸引人。”
“小赵,以后把家里的事做好了,玉屏的功课辅导好了,你就可以搞你的小创作,抓紧时间去你自己的房子里写你的剧本,阿姨我支持你,这种事有意义。”
“妈,您忘了,赵哥还要开车。”
“啊,对,还要开车。不过,小赵,开车有时候没有时间性,这对你写剧本有妨碍吧?”
赵正辉笑着说:“阿姨,不会的。能开车,接触的人更多,就更有生活。再说,我写东西一般在晚上。”
“啊,这样就好。小赵,我希望你现在在我这里的现况是一个短期的过渡。年轻人,我相信你会有发展的,我希望看到你的发展。”孙素琴意味深长地说。
玉屏憋在心头的话立即蹦了出来:“妈,今天我们去抓药,碰到了一件奇事。”
“啊,什么奇事,小赵,这五付药多少钱哪?”
“妈,我说的就是买药这件事,这药是人家药店相送的,不收钱。”玉屏说得极为兴致。
“什么!不要钱?这是怎么回事?”
“妈,我们走到我市最大的一家叫‘仁剂堂’的药店去买药,那个老药剂师,不,他一定是个经理。他看了赵哥的处方以后,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高水平的处方,他赞不绝口,并要以月薪两千元聘请赵哥去坐堂看病,挂号费还提成。当我告诉他开这处方的就是赵哥时,他久久地握着赵哥的手,那个敬佩呀,我说不好。所以,这抓的五付药他相送,妈,听他的口气这些药蛮贵呢。”
“啊,有这事,月薪两千元,挂号费还可以提成,收入不菲呀!小赵,那比在我家强多啦。”孙素琴深情地看一眼赵正辉,那眼神里流露对他无限的喜悦。
“孙阿姨,对于钱,我并不是看得很重,在您这儿,你们母女待我好,我根本没多想金钱的事了。眼下我最急的是母亲住院的那点钱,不然,我愿长期在您家服侍您和小妹。”赵正辉的语气听得出是很诚恳的,孙素琴听了心里热乎乎地说:“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了。小赵,你很讲情义,不看重钱,可阿姨也不能亏待你。这样吧,因为今后你又担负着开车的任务,多做了一份工作,阿姨从现在起我给你月薪2500元。至于这家药店嘛,你也可以抽时间去给人家看看病,但是要不妨碍出车,其实星期六章>礼拜天你可以抽半天的时间去,这对你在医道方面的充实和提高也有好处。”
赵正辉意外地惊喜道:“阿姨,我哪能值这么多钱,原来的工资就不少了……”
“赵哥,按照你们社会主义多劳多得的分配制度,你多做了事拿钱也是合理合法的。如果按我们新加坡来说,老板给雇员的工薪是老板说了算。今天我妈给你加薪,不论按中国和新加坡的国情来讲都是合情合理的,你就不必推辞了。”玉屏一边说一边跟赵正辉眨眼睛示意。
赵正辉感激地说:“这……孙阿姨,真得好好谢谢您,我今后一定会把工作做得更好,使您更加满意。”
这是一条不太宽的街道。街道上,汽车很少,但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也显得很热闹。
赵正辉低着头疾行在街道上,与手提蔬菜的韩玉莲对面行走擦肩而过,韩玉莲见是赵正辉,便大声喊道:“辉哥,辉哥,赵正辉——”
赵正辉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止步急忙回头一看,他惊异不止,拍手大叫道:“哟,韩玉莲。”他快走几步,紧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玉莲,听说你去了天津,可正勇打电话来说你在深川,要我注意打听你,我正愁着深川地方这么大,没固定地址,没联系电话,怎么能找到你,那不是大海捞针。天哪,这么巧,这下见着你了!”
“对,我本来去天津,那里有个表叔捎信要我过去做事。可是我觉得太远了,结果通过一个同学的爸爸,把我介绍到了这里。”
“你来了多久了?在哪里做事,还好吧?”
“还好,来了将近4个月了,在一个私人老板家里做保姆。”
“什么,你也是在这里做保姆?”
“是呀,怎么,你也有什么人在这里做保姆吗?”
“啊,不,没,没有。我是说到这地方来做保姆的人不少呢!”
“你说得对,这是一个开放性的特区城市,企业各方面都比在内地发展得快,因而到这里来做保姆的人也就不少。辉哥,你知道吗?这里还有不少青年男子也干这一行呢。”
“你是说的男保姆?”
“对,男保姆,想不到吧,男人干女人的活,辉哥,我说来你不相信吧,还有男大学生也来干这行呢!”
“玉莲,走,我们边走边聊。我说呀,男大学生给人当保姆这应该看做是一种新生事物,这是社会发展的一种新迹象,是社会的一种进步!”
“是社会发展的新迹象,是社会的一种进步?”
“对,今后的社会,不少男人干女人的事,而不少女人又去干男人的事,冲破世俗,各尽所能,使每个人都增长才干,发挥自己的才能。”
“嗯,你说的是有些道理。”
“玉莲,正勇一直在找你,他最近跟你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他早两天跟我通了电话。他告诉我你也到了深川,问我看见你没有,他说过可能会过这边来。”
“啊,他会来深川……”
“对,辉哥,看,我们两个说着话,一下子,就到了我做事的老板家门口啦。走,进去,到我老板家吃中饭去。”
“这,不大方便吧?”
“辉哥,我这老板是一位退休教师,一儿一女都是大老板,很有钱。他们为人都好,待人很客气,你去了,他二老一定很欢迎。”韩玉莲一边说,一边拉着赵正辉的手,这一切,被正在门外的主人李大妈看在眼里。
“玉莲,你别恼。是这样,今日我有急事,我这下找到你的地方了,我看这叫什么街,多少门牌号码。”他往里仔细一看:“好,我知道这地方了,你把联系电话告诉我,我明天来。真的,我还正想跟你学着妙菜,你的烹调技术是很棒的。”
玉莲笑着说:“辉哥,学妙菜,你一个堂堂大学生,男子汉,学这玩意儿干什么?”
“玉莲,俗话说:‘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又说是三分赚钱,七分赚吃,吃是人生最主要的一项呢。再说,从现在的发展趋势看,以后,男人在家做家务,做饭菜也就越来越多啦,妇女要彻底解放呀。”
“辉哥,你呀,今后不但是一位优秀的男子汉,还会是一个模范丈夫呀。”
“玉莲,你太夸奖我了,好,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请把电话告诉我,再见!”
“啊,电话是4594××××,辉哥,你……”
“玉莲,再见——”
赵正辉急步往回走,韩玉莲望着他走去的身影喊道:“辉哥,我忘记问啦,你在哪里工作,离这里多远,你的联系电话?”
赵正辉转身回答:“啊,在一家中外合资的大企业工作,离这里很远呢!电话,我的工作流动性大,现在没钱买手机,以后再告诉你吧。”
“明天中午你一定要来啊,辉哥,我会在门口等你。明天这个时候好吧?”
“玉莲,你不要等,我会来的——”他说着,转身朝前急步如飞而去。
韩玉莲望着赵正辉远去的身影,许久才转过身来,李大妈笑着说:“玉莲,这是你的男朋友吗?这小伙子长得还真帅,一派斯文的样子,不错,你俩很般配的。”
“大妈,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你……”
“他是我一个相好的同学的哥哥。”
“啊,是同学的哥哥,……啊,这意思,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韩玉莲虽说跟正勇是多年的同学,她也深知正勇一直在热心地追着她,她对他也有一定的好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青年。不过,奇怪的是,她自从见到赵正辉以后,对赵正勇的那份热情就冲淡了,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情绪,反正一看见赵正辉就觉得心里舒畅,好像春天破土出芽的小草和欣欣向荣的花卉,遇上了和润的春风和绵绵的细雨,那种融洽和相吸的感受和内心的冲动,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不过,她正是情窦早开的大姑娘,她明白了自己真正内心看上的不是赵正勇,而是他的兄长——赵正辉!这下偶然见到了他,他比早些时候更成熟了,更风采了,更别具男子阳刚之气了,这一下,她的心像涌动的春潮,一刻也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