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师兄弟,分别被师傅派出去执行任务,只有自己留了下来。那日午后,密室里不见一丝阳光,无比阴暗,只有镶嵌在墙壁上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点点光芒。鹤发童颜的师傅站在悬挂的画像前,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年轻的林逋跪坐在下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愿意接受长老之位吗?”突然师傅的声音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骇得林逋心神震惊不已。
“师傅,这,恐怕,几位师兄弟不服,就是主家也不会同意?”林逋咽了咽口水,定定心神。
“只要你愿意,主家就会同意。”师傅的声音有着超强的磁性,像是能够让人心神安定。
“我功力尚浅,如何镇压住局面,就是几位师兄,我也不是对手。”林逋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拒绝。
“经过这么些年的考察,也就只有你满足这个条件。放心只要你同意,我自有办法让你镇压他们。”师傅深处满是鸡皮壮的手,轻轻抚摸着画像,“我大限将到,很快就要去见祖师了。”他在自言自语道。
“师傅”听到这话的林逋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那几个师兄弟太过于争强好胜,斗勇有足,大位难当。只有你尚可,再稍加历练,定能保我们这一派系存在下去。”师傅低着头慈祥的望着林逋,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
林逋抬起头,满是泪花,“师傅,我不要你走。”
“这都是天命,不可违,我已痴长百年,该有的都有了,没什么好留恋的。”师傅摸着林逋的脑袋,“不哭,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师傅。”
“再问一遍,你可愿接受长老之位?”
“愿意”只是已经泣不可声。
“既然你已答应,我交代你一件重要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师傅在说道后面的几句话时,满是严厉。
说完,掀开了画像,只见后面有一个暗格。师傅小心翼翼的打开暗格,拿出一个玉盒捧在手中。顿时屋内充满了异象,缕缕金光透过玉盒投射在密室顶部。
“这是当年我系祖师在与人合力开创这个小镇时,碰到一神秘道人留下的。据我的师尊留下的话说,那时百兽横行,我等武者根本没法抵抗,幸遇一道人,留下几样神秘的宝贝,才保的这个小镇平安。”语气里充满了对逝去的人的追忆。
“师傅,那这个玉盒里装的是什么?留下了哪几样宝贝?”林逋瞳孔变成了金色。
“哼!”对于林逋的追问,师傅仰起头,低声在叙述着,只是声音更加飘忽了。
“这里面装的是一只玉笔,轻易不要动用,除非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危害到的炼丹堂的灾难,你才能动用。”
“那我怎么使用?”林逋还是不清楚应该怎么使用。
“当发生了无法想象的灾难时,你可取出玉盒,用里面的玉笔点在影壁雕刻的龙身眼中空白处,剩下的就不需要再管了,只是代价有些昂贵。”师傅看着画像里英俊万分的师祖,没有往下继续说,“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是,师傅,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林逋走出了密室,外界的阳光刺得林逋的眼睛睁不开,他伸手挡了一下,才算适应外界的骄阳。
独自在密室里待着的师傅手捧着玉盒,望着画像里的年青人,老泪纵横,靠在墙角自言自语:“师尊,我也快要去见你了,你在那一世还好吗?”
没过几日,师傅就又一次的召见他们,只是这一次师傅是一个个喊进去,是有要事交代,而林逋则是排在最末尾。等到林逋再见师傅时,他已经苍老了很多,眼里也不再有丝毫光彩,心存死志。
“来”师傅冲林逋招手,让林逋到他的身边来。
林逋是很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榻上的师傅,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他,盯得林逋都有些渗的慌,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今日为师就把百年功力传给你,也好去那世追寻你的师祖。”
“师傅”林逋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他这时根本没有决定权,任由师傅决断。传完功力的师傅看上去白发苍苍,行将休矣。师傅褪下戴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递给林逋,从今以后你就是炼丹堂的长老了,你要为炼丹堂的弟子负责,可不能一步踏错,害的炼丹堂也跟着承受灾难。”
“是,师傅。”林逋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情不忍,但又有些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
“放心,你那群师兄弟,我都已安排好了,顺势而为吧,你出去吧。”师傅摆摆手,让林逋出去了。
刚一出门的林逋就被几个师兄弟围了起来,一个个目光不善,紧紧盯着林逋手上戴着的玉扳指,最后各自叹息一声,都散去了。
站在残墙断垣前,林逋摸着自己双鬓,盯着手背的皮肤看,心里才明白当年师傅那句没有说出来的代价是什么。他心里有些苦涩:这就是代价?看着整个小镇的场面,林逋心里才稍微强些,救活了这么多人,这也算是赚了。林逋那样想着,欣慰的笑了。只是笑容刚浮现在脸上,紧接着却是满脸的愁容。
满眼的萧瑟与破败,叶文瀚连同其他几位少爷也都丧命于百断山,只有二少爷一个人逃了回来,这让他怎么向家主交代,如何对得起老友的托付。“唉!”轻轻叹息了一声,林逋还得主持兽潮后的修建和如何向主家说明情况。
睡梦中,叶中岳和叶建等人张牙舞爪,露着尖锐獠牙,流着涎水,得意地笑着,扑向自己,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血肉往嘴里送,混合着鲜血的涎水,滴在叶文瀚的身上,灼伤一个又一个血洞。
“不!”叶文瀚大叫一声,舒醒过来,猛地挣扎起身,牵动的肺叶都感觉到疼痛。他微微打量着自己,发现上半身缠绕着纱布,自己等于半裸躺在床上。
在他刚要起身的一刹那,一只强有力的手掌从后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刚刚给你上了药。”
那只手按着叶文瀚又重新躺了下去,只是叶文瀚却要扭过头来看看是谁,现在的他是很迷茫,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撞下了悬崖,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了这里来,而且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文瀚扭得的脖子咔咔响,也没有扭到后面看清楚是谁。但是却看清了屋内的装置,竹子做的椅子,小茶几,还有饮具,基本上屋内都是有竹子构造的。后面传来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小家伙,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命真算是大。也是你运气好,掉进了水潭,晕过后随着水流飘了过来,不然不是肉酱,也得是断成几截。”一阵调侃。
叶文瀚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老前辈说笑了。”听着身后的声音,叶文瀚已经听清是一位老年人的嗓音。“只是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叶文瀚迫切的想要弄明白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