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而这羊无心是边打脸边骂娘,恨不得把男子早已入土的娘给骂诈尸,然后鞭尸,以解后者拿他小命不当命之恨。
羊无心认为,他这么帅,这么有责任感,这么英勇,这么严肃……严肃就算了,这么兢兢业业的好男儿要是英年早逝!得多少少女、少妇……剩女、美女、甚至是寡妇恸哭伤神啊!所以,他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掌掴,他是为了广大的女性同胞掌掴,为了至高无上的爱情掌掴,为了你家里可能还未嫁出去的姐妹掌掴。
张哥看傻了,拿枪的手被羊无心一下下近乎“无缝对接”的耳光给惊得直颤抖,有快要握不住的样子。
“啪,啪,啪……”
耳光应该是打不死人的,反正不会有过去式,要说有的话,应该是过去将来时,或者说是现在进行时。许多蹲在茶几或座椅下的客人,渐渐地在一下下往死里下手的掌掴声中探出头,探出头后,一入眼便是被一个警察掌掴掌成猪头的男子。
男子起初还想反抗一下,证明自己在抛开生死外,还算个带把的。可羊无心那娴熟无比又力道十足的巴掌仅用了几下就打的他灰心丧气,东西不分,直得默默地承受。
男子不禁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中的那句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能被打败。可羊无心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是要他毁灭的节奏。
“啊!啊!啊……”
男子开始痛呼起来,这每一声痛呼都是直刺张哥的肉皮,令他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觉得这30万仿佛不是欠他的,而是欠羊无心的,没欠这么多钱,不带能下这么狠的手的。
“啪,啪,啪”
羊无心最后狠狠地掌了三下,甩了甩同样有些红肿的右手,悻悻道:“妈的,老子手都扇肿了,停战!停战!让我休息会儿,等会儿再战。”
“嗯,嗯”
男子的双眼被肥了一圈的脸颊挤成了缝隙,透着丝丝祈求但绝大部分是涣散的光,他甩了甩脑子,对羊无心的话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张哥见脑子被羊无心给扇懵逼了,心里突了个激灵,轻轻道:“警察同志,你莫把他打死了,打死了,我滴钱就不晓得找那果要了。”
羊无心看都不看他,摆着手,装腔作势道:“没事,打不死,最多打得进精神病院!”
“咕噜”张哥吞了口唾沫,又紧张道:“警察同志,这样不太好吧,成了精神病,我滴钱也要不回了撒!”
“嗯?”羊无心猛地转过头,一眼凛冽地看着张哥,冷冷道:“张同志,我这是帮你调解,你怎么还怀疑我呢?”
“没有,没有!”张哥连忙摆着手,又说道:“冒怀疑,冒怀疑,就是有碟担心!”
羊无心揉了揉手掌,似要继续扇男子的耳光,冷冷道:“休息好了吗?”
“嗯,嗯!”男子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道:“没有,没有休息好!”
张哥拉了拉羊无心的手臂,为男子讨饶道:“警察同志,算了吧,莫打了,他还钱滴话,就一切好说……”还不等张哥把想说的话说玩,羊无心左手手肘猛地向后一压,顿时压住了前者持枪的手腕。
“砰”
张哥被压得措不及防,手指反射性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划破了羊无心警服的后心,露出湿透了的白色背心。
“啊!”
羊无心等得就是张哥的第五颗子弹,这77。式手。枪一般只有五颗子弹,先前已经打出去了四颗,最后一颗打出去后,就成了一堆废铁,前者再无惧意,右手顺势扭住了后者的手肘,往后一翻,以一个最基本的擒拿术制住了张哥,速度其快。
羊无心打掉张哥手中的枪,掏出手铐将后者右手先铐上,又拖出左手,只听“乒”的一声,张哥两只手被牢牢地铐在了手铐里。
“龟孙子,你铐我搞莫斯,你要铐铐他撒!他欠钱不还啊!”张哥虽是被羊无心制服了,嘴里依然骂道:“我真是信错了你,个斑马……”
羊无心按着张哥的背,说道:“你拿着枪要是伤到无辜的人,你比这个人更可恶,我只是怕你走上了杀人犯的道路。”
一旁萎靡不堪的男子见张哥被羊无心制服了,连忙面露喜色的对羊无心磕头道:“谢谢警察同志,谢谢警察同志,没有你的话,我今天怕是活不了了,谢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羊无心打断了男子的话,继续说道:“但我告诉你,你欠了这个张同志30万要尽快归还,不然我替张同志请律师,让你们在法庭上见!
男子说道:“是是,一定还!谢谢警察同志救命之恩,谢谢……”
“呜,呜,呜……”
咖啡厅外响起震耳的警鸣声,四五辆警车急冲冲地横在了咖啡厅的大门处,车上冲下十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皆是挂着厚重的防弹装备。
一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络腮胡男子持着一个扩音喇叭,走到咖啡厅的门口,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方将采取强力措施……”
“王局长!”羊无心一手抓着手铐,一手拿着77式手。枪从咖啡厅内出来,对络腮胡男子道:“就他一个人!”说着,羊无心将垂着头的张哥推了过去。
羊无心又对身后喊道:“你给我快点!”
“是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的男子唯唯诺诺地跟在羊无心的身后,差点没吓得尿裤子。
羊无心帮了男子一把,推了后者后背一把,说道:“王局长,这个也是这次案件的相关人员,麻烦你也带回去!”
王局长放下扩音喇叭,走到羊无心的跟前,拍着后者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羊同志,好样的!不过,以后可不要一个人犯险,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很重要!”
“我只是碰巧在这里,然后就遇上了。”羊无心转身看了一眼跟到门口的李清雅,又对王局长道:“顺手解决了。”
王局长顺着羊无心的目光,看到了倚在门口旁,含情脉脉却又不敢上前的李清雅,故作咳嗽了两声,又压低声音道:“小羊同志,这次我就不说你了,以后就不要值勤的时候约会了,要约会你跟我说,我给你休假!”
羊无心知道王局长有了想法,刚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好点着头,答应着:“是是,以后绝对不在值勤的时候约会。”
“你跟你的小女友打个招呼就跟我回警局吧!”王局长又挤眉弄眼道:“好小子,艳福不浅,平常时深藏不漏啊!回局里,跟我好好报告报告!”
羊无心跟在王局长的身后,准备一起上车回去时,李清雅上前喊了一句:”投诉信我不写了!”
羊无心没有回头,故作一个潇洒的姿势,右手举过头顶摆动着,示意再见,亦或者是知道了。
“砰”
羊无心坐上了王局长的车,车门重重地关上了。
“李小姐,你男朋友怎么走了?”龟缩的王守静在羊无心离去后,又抖着一身横肉来到李清雅的跟前,语气恢复了平静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李清雅很鄙视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又虚伪,又猥琐的男人,皱眉冷声道:“你一辈子都比不上他!”
王守静也不生气,冷笑道:“李小姐,我没说猜错的话,这羊先生是你找来的托吧?不然,以前怎么没听伯父伯母说过你有男朋友。”
李清雅又道:“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没有男朋友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男朋友,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个什么?就像个老鼠,像个乌龟!”
更年期提前的李清雅在有与人有言语上的争锋相对时,语气拿捏,词语掌握,神情表露,都有着信手拈来的本领。
王守静的脸终于挂不住了,抖起摇晃的赘肉,骂道:“李清雅,老子想玩你,就能玩你,你在老子面前不过是个婊子而已!你记住……”
“啊!老子的蛋!”
李清雅用一招直取王守静命根子的飞脚,踢得后者捂着痛处,活蹦乱跳。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李清雅吐了吐舌头,一脸可爱的唱着小时候的儿歌。
李清雅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羊无心坚毅的背影已深深烙入了她冰封许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