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的手机短信上,了解今天就是所谓的“母亲节”。虽然,对于每一个节日的必要性存在怀疑,但是自认对于自己,设立这样的一些节日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来,又是许久没有回到老家,去看看久别的母亲了。虽然近些日子因为家里添加了一个小侄女的缘故,和母亲的联络无形中也变得多了,但是终究是没有去特意的看过母亲的。于是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就一路寻思,下午是不是该瞅个空,去探望一下母亲呢。
下午忙完手头的事情,已经又是五时多了,天上下着微微的小雨。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拿起手机给母亲拨了一个电话说想回去吃饭。母亲说,来吧,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等到我真正地从电脑前面起身,已是六时四十分的时候,弟弟也打电话来催了。于是才匆忙地收起身边的物事。
入得家门,看见母亲正在灶台上忙碌着。
我说,就是随便地过来吃一点饭,不用忙啊。
母亲说,就是这么几个菜,你坐下吧。你弟弟在楼上等你,我去叫他下来吧。
说话间,酒菜上桌,真是简单不过的几个菜。但是以我的揣度,母亲是花了一些不少的时间的。
拿起筷子夹菜的时候,心里却隐隐地觉得一丝酸痛。
我是母亲的儿子,却历来理所当然地被她当成了远嫁的女儿。自从长大成人,我本应是奉伺在母亲左右的人,母亲却连一年里想见我几次面都显得那么的艰难。一年到头忙碌在外,有时真的是很难回想,有多少回回,母亲见到我时那种欣喜而又心疼的脸容。
今天是母亲节。本应是我手捧鲜花敬献给母亲的时候,但我却在两手空空地回家时坦然地吃着母亲做出的饭菜。虽然于我而言,拿束鲜花献给母亲未免会显得矫情,而且一生住在农村老家的母亲也未必能够领情。但是,在这样的日子坦然地享受母亲的劳动却怎么也不能够让我坦然。
在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里,我在想着我自己的心事。
心事有关于母亲节,却不仅仅因为是母亲节的事。
母亲节,应该不是一个子女们手捧鲜花装模作样的时候。
母亲节,应该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日子……
难忘那一声凄厉的警报
不知道“九·一八”算不算我们的国耻日,反正在我的心目中,我是把它当作这样的一回事来记挂的。
记得以前在杭州,每到“九·一八”的这一天,警报齐鸣的时候,我以及我周边的人表情是肃穆的、心情是沉重的。我们的哲理老师曾经这样说过我们,也只有这一天,你们这个班才有点国之栋梁、忧国忧民的样子。
是否国之栋梁且不管他。忧国忧民,却是倒也未必。在我们班的都是一些所谓的“人渣之精品、精品之人渣”的货色,闹腾起来可以把整个学校都翻个底朝天,这样伟大的事情一定是不会轮到我们去做的。只是一个民族的耻辱印记,在我们看来,却是一件不可不管、也不可不顾的大事情。烟可以不抽、酒可以不喝、舞可以不跳、妞可以不泡、课可以不逃,作为这个民族的一个分子,为了祖国、为了民族的未来,也为了自己的将来,在这一天里做一回深思和反省,却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那一天的早上,你一定可以看到我们的班级里座无虚席。在警报响起的那一刻,每个人都会肃穆地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为我们的耻辱默哀。
我的爷爷生前曾经这样教育我,人不可有报复之心,但不可无羞耻之心。人家打了你,能还手的时候就还手,时过境迁再算老账,不是一个汉子应该的作为。是啊,日本欺负过我们,那时我们挨打了。但是挨打就是挨打了,谁叫那时,我们只有挨打的份呢?
有爱国的朋友因此愤恨,因此耿耿于怀,大有不把日本打回来就不肯甘休之势。可是即便我们现在是世界第一军事强国了,也未必就可以说打就打呀。不说世界和平的什么大道理,就说我们现在强了,可以打日本了,日本也被我们打趴下了。可是几十年后、几百年后呢,我们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再被日本打?再说了,如此冤冤相报,何时才是个尽头呢?难道我们的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要为了这个仇恨而付出战争的代价吗?
还是我的爷爷说得好,关键是要我们自己有羞耻之心。知道了自己的孱弱,就要让自己发愤图强,让自己成为别人不敢轻易欺辱的对象。就像现在的美国,哪个国家敢轻言动手啊?
也有人说,要抵制日货,让日本经济崩溃。且不说此举能否让日本垮台,就算是这样做到了,又能奈日本其何?想当初日本战败的时候,国内经济一片萧条,可是人家也不需依赖对中国的出口,就把经济给复兴起来了!再说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于人,也不是强者、大国所应该做的事情呀。
所以,铭记这一个日子,鸣响这一声警报,不是为了仇恨,不是为了复仇,只是为了永远地记住这一份耻辱,为了永远的警醒而不至于沉沦,为了发奋而永远不再遭受欺辱。
这一声警报,应该是时刻地鸣响在每一个爱家爱国的人心中的。
送别碧利斯
活了三十几年,经历的台风无数。
印象最深的一次,应该是在九四年的九月。那时还没给台风命名的习惯,所以印象中只记得好像是17号的台风。那年夏天暑假刚过,我正准备往杭州去读书,因为担心台风的影响误了到校的时间,我赶早跑到了温州,住在一位朋友的家里。第二天下午,台风就到了。
朋友的家在温州的老城区,一间很有些历史的两层老屋,许多地方都还是木质的结构,大风吹来,就吱吱哇哇地响。因为大风吹漏房瓦的缘故,我和朋友一家人一开始都没呆在二楼,只是几个人围着张木桌,心不在焉地玩着扑克。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地面开始进水,水面且越来越高,连朋友家一只木制的便桶,都漂到了我们吃饭的桌子旁边!
无奈之下,只好撤到二楼。因为二楼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漏进的雨水打湿了,我们几个年轻的只好把尚能保持干燥的一张床留给老人休息,然后窝在朋友她姐的一个小单间里,提心吊胆地期待台风快点过去。
凌晨一二点钟的时候,我们好像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屋外的一声巨响,疑是附近什么地方的房子塌了,却谁也没精神和胆量出去探查一下。屋外的风雨声似乎是越来越大了,房子也似在台风的肆虐中摇摇欲坠。而我们,却在门窗紧闭的小单间里,因为窒息的空气,因为越来越湿越来越冷的单衣,几欲绝望。
终于风雨停歇,已是早间的四点多钟了。早起老人的一声惊呼,把我们都从台风的梦魇中催醒。有脚快的年轻人赶先几步,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大水,已经漫到了一楼的一米多高处!下楼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地在楼上窝着。幸好这时风雨停歇,没有那些恼人的雨水往身上低,感觉已经舒爽了许多。再说,台风刚过,下楼也没什么事可做,房子没被台风刮塌已是万幸,坐着就坐着吧。
一直挨到早上五点多钟的光景,水才开始有些退下去了。我们高高地卷起裤腿,蹚进了水里。屋外,狼藉一片。旁边一间单层的老屋塌了,杂乱的木头和砖瓦堆了一摊。估计,这就是昨晚深夜那声巨响的来源了。问过朋友,知道这间房子已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那么也就不会有什么人伤亡,震惊的心情才有了些微的和缓。
来到街上,遍地是被风刮落的树枝、瓦片还有破烂的门窗。江边的几条街道,江水倒灌,满目疮痍,泥沙堆积到一些稍低的店面,已经连门都挤烂了。我们看到一些哭丧着脸的商贩,在匆忙地清扫着被烂泥污染的商品和店面。
……
还有2000年的“碧利斯”、2001年的“榴莲”、2002年的“森拉克”、2003年的“杜鹃”、2004年的“云娜”、2005年的“龙王”,这些台风都给我们以及周边的地区,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2005年直接影响洞头的“麦莎”,根据媒体相关报道,至少造成我县受灾人口80000人、倒塌房屋86户257间、直接经济损失21358万元、紧急转移安置人口14985人。
这些名字平常、甚至有些“温情”的台风,给我们造就的是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历年台风对我国造成的经济损失,也已经越来越严重。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相关数据,台风给我国造成的损失,已经由上世纪80年代的每年30亿至40亿元,到上世纪90年代的100亿元,再到2005年的近800亿元!
800亿,怎样惊人的一个数字啊!如果可以平均分摊的话,中国10亿农民,每人就可以摊到80元。80元,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就是一个多月的口粮啊!
今年第3号台风“艾云尼(Ewinia)”,其名字在密克罗尼西亚的语言里是风暴神的意思。它带给我们洞头的,也确乎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大风。来势似乎凶猛却眨眼而过的这第4号台风“碧利斯(Bilis)”,在菲律宾的语言里,也的确就是“速度”的意思。对于洞头来说,它带来的不是风,而是雨,海岛洞头每年夏季最最紧缺的雨。
有人警醒,有人迷惑。有人忧心,也有人庆幸。但是毕竟,碧利斯是走了。它挥一挥衣袖,好像仅仅是为了博取几声表演后的喝彩。
碧利斯走了,走在我们一次次严阵以待的预演中,走在年轻人意犹未尽的期待里。
碧利斯走了,走的很是匆忙。和我们还没有打个照面呢,它就轻盈地转了个身,悄悄地离我们远去。
碧利斯走了!我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可以看着窗外渐去渐远的雨滴,悠闲地写着一些关于台风的回忆。
送别了碧利斯,也许我们还应该记住,碧利斯,对于洞头,不仅仅是一场煽情的表演。
2000年的记忆也告诉我们,绝不可以轻易地忘却这样一个事实:没有哪年的台风能够一样温情,没有哪年的台风,不给我们或者周边的地区带来深重的灾难。我们在台风的肆虐中磨砺多年的经验也告诉我们,煽情的表演后面,随之而来的,往往都是一场场近乎严酷的考验。
碧利斯,一路走好。
善良的洞头人民啊,也衷心地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台风季里,可以走得稳妥、走得实在!
求医问药杂记
咳嗽了十余天,终于在周遭亲朋的逼迫下,去药店买了一些可治咳嗽的药。
其实,我是腊月生人,从命相上来说,是属于那种三九天里也冻不死的烂草根,所以对自己的健康,一般也是不很在意的,所以也就非常难得地上回药店或者医院。平常伤风感冒,能熬的我熬,熬不了的,我再去小诊所里打瓶点滴,于是解决问题。
这一次的病因,以我自己的估计,应该是从抽烟引起的。所以在咳嗽愈演愈烈、已经影响到了他人的工作生活的情况下,为了免遭白眼,也只好求医问药了。
先是去家药店。很近的一个地方,与我平常出没的地儿相距大致只有二十米远的距离,药店的老板也是我所熟识的一个人。于是招呼、询问、介绍、拿药,有止咳的糖浆、消炎的胶囊以及润喉的含片等,笼统一小袋,买单,花去了我一张有余的老人头。抬脚出门时我才想起,这治点咳嗽的药,怎么价格也涨得贼高了?想当年感冒发热,就是几颗阿司匹林哪。几分钱的小玩意儿,还包你药到病除。
如今我带回了这药,说是药量三天,可我服了四天,还剩一小点。为什么?因为品种繁多、工序复杂啊,为了精确、明白地把药吃好,我都消耗了不少的脑细胞了。终于把药吃完的时候,我如释重负般地长喘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子,我抽烟总不会再有人送我白眼了吧?
可惜,那恼人的咳嗽声终究还是没有离我远去。每当我用我的经常拿烟的那只左手夹起香烟的时候,我的肚子里就会同时地伸出一只小手,温柔地在我的喉门口抚摸,于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也就在所难免了。
无奈啊无奈,该怎样才能挥别这恼人的声音呢?我曾经想过用自己的意志力来控制自己嗓门深处的那种搔痒的感觉,也果然有效。可惜,那得是在我比较悠闲的时候,一旦我分心做事,这个办法就无法行得通了。那串串咳嗽,总在不经意间艰涩地从我的喉门滑出,严重地干扰着别人的耳根。
于是,无奈中只有选择上医院看病。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上医院看病是深不以为然的。记得电影、小说里说医院的大夫医术高超,都是用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几个词的。可以我自己所亲眼亲见,除了几个阑尾炎、缝伤口、接骨头的小外科,类似于脑啊、眼啊、耳啊、喉啊、肝啊、肠啊、胃啊、肺啊等等的毛病,亲朋好友里有患的几乎就没有完全好的。由此可见,这个“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总是有几分虚幻的,也仅只能合理地存在于电影之内、现实之外。
就说鄙人的腰痛,也是多年的事了。好了痛、痛了好,反反复复不知多少回了,总是不得好转。医生一句话:慢性病,没得根治。给开点消炎的、止痛的,再吩咐一句:常锻炼,得空也按摩按摩,就完事了。
这回上医院看喉咙,内心里已在嘀咕能否看好了。过去一瞧,医生果然轻描淡写:慢性喉炎,一时半会好不了的,给你打几天点滴,看有否改善吧。呵呵,我这咳嗽十余天,居然就成了慢性病,又没治了?心底巨寒,如此看来,生命果然脆弱。人的一生几十年,伤风感冒、跌打损伤、胃痛腰酸的总是难免,以此推断的话,稍不留神,到得三五十岁估计得把全身的零部件都给换光了。不然,恐怕把一辈子挣的钱都用来看病估计也不够付那天文数目的医药费吧?
转眼三天即逝,药打光了,医生的判断也异常地准确:咳嗽是没好了。今早起床,我就是一路吹着号角吭哧吭哧地来的。
没事,没事。我这样安慰自己来着:我们这病得的都是慢性的,一时半会医生是医不好的。这也不能怪着人家啊,谁叫你一得病就是慢性病啊?
学车日记
昨天与几位朋友约好,练一练久未操练的驾驶技术。
前一次学车,已在一年多前,不过是在一位朋友的陪同下抓着方向盘绕着操场狂转了两个多小时的圈而已。虽然也有摩托驾驶的经验,但对于小车,还真不敢说是有什么深刻的感觉了。
此次练车不同,是在一个没有固定道路和边界的大空地上,极目而望,四处都是我的方向,我的地盘。
和“师傅”换个座位,这辆车,开始由我掌舵。后边坐着的两位同志开始出汗——虽然天还在下着一点濛濛的细雨,估计他们是非常地担心我会把他们甩进那些积水的坑洞里。
吸一口气,把手放上久违的方向盘,踩离合器,换空档,点火,再踩离合器,换一档,松手刹,放松离合器,车子一冲一顿,熄火了!
“师傅”说,我把离合器松得太快了,再来。
这一次,我不再换档,嘿嘿。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俺们都已是熟练工了,还换回那个空档干什么啊?!踩上离合器,点火,发动机发出几声难听的噪音,没点着。嘿!这车是怎么了,怎么光跟我过不去啊?
“师傅”说,我离合器没踩到位呢。哦呵,原来如此,那是怪不得这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