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睁大了一双凤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队军装士兵鱼贯而入,乒乒乓乓的又搬又抬。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就满满当当地只剩下了一张大床,那是---三张小行军床拼起来的大床。
终于听到小宇和小风平稳的呼吸声,潘启文回过头来,发现不知何时,叶蕴仪竟已坐进了被窝,靠在床头,看着书。
看到叶蕴仪抬头看向自己,潘启文僵硬地举了举想要伸过去揽住她的手,指着孩子们,有些讷讷地道:“他们都睡着了!”
叶蕴仪垂了眸,轻声道:“嗯,你也早点睡吧,文四告诉我,我们来了西南这么多天,你就只把小宇小风带下山来那天,睡了一个囫囵觉。”
潘启文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傻愣愣地一笑:“有些舍不得,我怕,明天一醒来,就发现,这不过是个梦!”
叶蕴仪鼻中一酸,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半晌,方说了一句:“我的脚好冷!”
潘启文正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听到她的话,眼中满满地绽放出不敢置信的惊喜来,他微微拉开她,探究地看向她的眼睛,当看到她眸中那半是羞涩半是欢喜的眼神时,他的心跳骤快,一掀自己的被子,叠在她的被子之上,一双脚已是伸了过去。将她冰凉的双脚夹在自己腿间,那触肤的冰凉,令他心中一疼,这几年的冬天,她是怎么过的?
他吸吸鼻子,柔声道:“蕴仪,咱们平心静气地说说话,可好?”
叶蕴仪点点头,轻声道:“好,过去的事,咱们都不再提。”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道:“启文,关于宗尧,你可否放下过去的成见,与他携手合作?”
一股酸涩在潘启文心中掠过,她这样说,却是与他生分了!他轻叹一声:“蕴仪,以前是我有错在先,若他能放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末了,他半开玩笑地道:“晚上我还跟黎昕说,把黛儿介绍给方宗尧呢,只怕你觉得咱家黛儿配不上你的宗尧哥哥!”
叶蕴仪眼中一亮,不由捶了他一拳:“你别胡说!黛儿那么好,你看David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咱们黛儿还看不上呢!”
耳边是那样的软语温言,口鼻中满满是她久违了的气息,眼中只有那一启一合的红唇,潘启文再忍不住,一低头,便噙住了那思念已久的柔软。
心中终是有些惴惴,加上有孩子在侧,他也不敢过于放肆猛浪,只那样轻轻柔柔地将她的唇含进口中,嘬弄着,感觉到她的僵硬,潘启文心里一凛,连忙放开了她,小心地看向她:“对不起,我……”
叶蕴仪脸红气喘着,轻轻摇摇头,嗔道:“有孩子在呢!尤其是小宇,现在可什么都懂!我有时都有点怕他!”
一阵狂喜,就那样掠过了潘启文的心头,他一把搂过了她,在她头顶颤了声,乐颠颠地、语无伦次地道:“那、那回去,蕴仪,你,你可是允了我?”
叶蕴仪恼怒地瞪他一眼:“允你什么了?今儿个才说给你一次机会,你就想一步登天了?”
潘启文先前生怕惹恼了叶蕴仪,只是试探性地碰触她,现在见她并无责怪之意,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他哪里还忍耐得住?
他瞄瞄叶蕴仪,又瞄瞄身侧的孩子,强自按下身体的躁热,轻手轻脚地脱掉了外衣,身子一挪,整个人已钻进了叶蕴仪的被窝中,头枕在她腰侧,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地笑:“好,不一步登天,我给你暖被窝总可以吧?”
潘启伸手将她那边的被子压实在她身下,安安静静地搂着她,一动不敢动。叶蕴仪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微一弯,也不吭声,径直低了头看她的书去。
然而,没一会儿,下面的人便不老实起来,一只手悄悄地摸进了她的衣内,紧贴着她的小腹,那手的热力,令叶蕴仪一下子便心慌气喘起来,内心闪过一丝挣扎,然而却终是抵不过心底和身体里的那份破茧而出的渴望,她没有动,眼睛停留在书上,却再一个字看不进去。
突然,潘启文的手一僵,象要确认什么似的,手指又急急地抚上了她腹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停下,又上下移动着,反反复复细细摸索了好几回,终是将手抽了出来。
叶蕴仪心里一空,却见潘启文已坐了起来,他只着里衣,也顾不上冷,一把便将叶蕴仪搂进怀里,他的唇狠狠地压了下去,他抖索着唇在她的唇面上来回地轻蹭着,颤了声,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蕴仪,以前是我浑,你怎么惩罚我,都是好的!”
感觉到身下的人,双手犹豫着揽上了他的颈项,潘启文背上一阵颤栗,他却并没有回应她,而是抱起她,象捧着易碎的珍宝,缓缓地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轻柔地脱去她的外衣,为她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这样的他,反令叶蕴仪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她侧了身,背对着他,潘启文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潘启文的唇轻轻柔柔地吻上了她的后颈,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然而,这样的背对着他,潘启文心里终是不踏实,他轻轻扳过她,令她平躺过来。
他一只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庞,就那样来回摩娑着,一双眼迷迷离离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如珠似宝地对待着,叶蕴仪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疲累、委屈,终是如开了闸的洪,再也关不住,她胸膛起伏着,闭了眼,眼泪沿着脸颊,倾泄而出。
潘启文心里一慌,他胡乱地伸手去揩,那泪水却越抹越多,她那咬唇隐忍的模样,比她冷漠以对时,更令他心疼,心里纵是万分不舍,他仍是轻叹一声,急急地道:“对不起,是我心急了!你别哭,我、我这就走,我去隔壁睡去!”
说完,他就要起身,却被身下的人一扯,紧接着一阵巨痛传来,竟是叶蕴仪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背,她毫不留情地狠狠撕咬着,潘启文心里一松,心里痛与欢喜交织着,他顺势躺了下来,任她咬着,另一只手却轻轻抚上了她颤栗的背脊,轻轻地吻着她的发顶。
半晌,叶蕴仪终是松开了他的手,潘启文这才扳过她的脸,轻轻柔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不一会儿,整个人又钻了下去,在被窝里捞开她的上衣,将长裤轻轻地往下褪到她腰下,他的唇虔诚地印上了她小腹上的疤痕,沿着那条线,从下往上,缓缓地吻上去。
一滴温热跌落在叶蕴仪小腹上,叶蕴仪浑身一震,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头顶,象是安慰怀中孩子似的,轻轻摩挲着。
潘启文再次爬了上来,两手撑起身体,在她的上方,一双黑眸沉沉地凝视她,潮润的眼中是深切的怜惜与心疼。
叶蕴仪轻叹一声,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她的唇迎上了他的,潘启文的舌就那样急急地冲了进去,慌不择路地追逐着她的丁香,迅速地与她纠缠在一起,他们相互撕扯、吸吮着对方,迅速地搅起一摊热气,两人都逐渐气息不稳起来。
潘启文的手探进了她的上衣内,重重地揉捏起那两团丰盈来,却被叶蕴仪一把抓住,只听她轻喘着说道:“孩子!”
潘启文身体一僵,半晌,他翻下身来,闷闷地说了一句:“蕴仪,不带这样拾掇人的!”
第二天,特种兵团训练场,潘启文拉着小宇站起身来,对走下擂台的陆念迅笑笑:“感觉怎么样?”
陆念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看过他们的训练,苗子都是好苗子,可特种兵团不仅仅是擒拿、格斗和射击,更重要的是小组作战的配合,他们都够狠,却不够忍!”
潘启文眉一扬:“哦?”
陆念迅沉声道:“战场上来讲,特种兵团的作用不是正面作战,更多的是深入敌后,而这首先是要隐忍,保存自己的实力,出其不意地在最关键的时候最关键的位置,给敌人一刀!一旦暴露,便全盘皆输,所以,这个忍字,尤其难磨!”
“忍?”潘启文口中咀嚼着这个字,突然眼中一亮,日本人来之事,他心中已有主意,只是这贴身保护又是监视日本人的人,他还没有想好。因为这些人既要保护日本人,又要控制住他们,更要忍受来自各界的压力!本来黑衣卫队去最是放心,可若按他的做法,他却有些不忍让自己的亲卫去承受那些!
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潘启文看了看陆念迅,淡淡地道:“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兴趣带这些兵?”
陆念迅一扬眉:“你真放心将他们交给我?”
潘启文轻轻一笑:“你敢接,我就敢给!”他随即一正色:“不过,陆念迅,你先想好,做我的下属,我要求的是绝对的忠诚!绝对的服从!”
他那眼中的狠厉令陆念迅一凛,陆念迅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直直地看向他:“只要这支兵是用来打日本人的,我就敢接!”
潘启文郑重地点头:“那当然!回头你可以找找他们的训练教官,我刚给了他一本有关日本人的作战方式研究的书,我要你,与他一起,结合我们的特点,研究出一套对付日本人敌后作战的有效的方式来!”
陆念迅眼中一亮,不由点点头:“好!”
他随即却又微微蹙起了眉:“我会把叶家护卫们交给小柱子。”
潘启文自是明白陆念迅的意思,叶家护卫是姓叶的,而黑衣卫队却是姓潘的!
他心里微微沉了沉,拍拍陆念迅的肩,笑了笑:“回去后,你的护卫们一部分都住进司令府去,另外,你们对外保持你们原有的联络方式,你家小姐使唤的,全是你们护卫的人,这样可放心了?”
陆念迅默默点了点头,潘启文却厉声道:“陆念迅,你若接下了这支兵,你就是我潘启文的人,只能唯我命是从,再无你家小姐,除非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再擅自听命于你家小姐,你可明白?”
陆念迅咬咬牙,立正、敬礼:“是!潘司令!”
潘启文拉着小宇,往营房走去,心中先前的那一丝不安越来越清晰,虽说蕴仪答应了给他这次机会,可那几乎是在他的逼迫下之下仓促答应的,若是叶家坚持要接他们母子去美国,他怕,这日本人的事一了,她便会跟蕴杰走!
他心思沉沉地推开/房门,看到那将屋内填得满满当当的大床,他突然勾唇一笑,眼睛微眯,昨晚,她可是允过他的亲密,回去司令府后,若是没有孩子在?
潘启文猛然一回头,急吼吼地对文四叫:“快去、去看看少奶奶和小风在哪儿?赶紧的,收拾东西,咱们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