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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谁是修罗(1)

第二天傍晚,西山军营,大大的饭堂内,人声鼎沸,今晚,这里会有一个剿匪庆功宴。

梅果在一片喧闹声中踽踽独行,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样的宴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心里眼里的那个人,这两天,却完全不见踪影!而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那个女人和她的一双儿女!甚至连云义成一个文官都去了剿匪一线观战,作为一军统帅的他,却就那样丢下南京来的一行人,肆无忌惮地与那个女人一起消失了!

远远的,她看到同样两天没见到人影的林泰,心中一喜,想要上去问问,这个庆功宴,潘启文来不来?

当她看到林泰将云义成的秘书乔昆拉过一边,悄悄塞了一样东西给乔昆时,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好奇,潘启文一惯与云义成不对盘,而林泰是潘启文身边的人,他与乔昆难道还会有私交不成?

“梅果!梅果!”背后传来李小丹的呼唤声,梅果眉间闪过一丝不屑,这个李小丹,是云义成的女秘书,因为两人同为秘书,又都是女人,安排营房时,便将她与李小丹安排在了同一间房,她知道,这个李小丹与那肥肥胖胖的云义成之间,关系不寻常。这两天的夜间,李小丹都是凌晨时分,才回到房中来,这让一贯睡眠不是很好的梅果,对她更生了一层厌恶。

偏偏这个李小丹却是个自来熟,两天时间,已是做出一副与她亲密无间的模样来,面子上,梅果也不得不应付她一下。

梅果抑下眼中的不耐,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李小丹。

李小丹踩着高跟靴子走过来,亲热地挽起了梅果的胳膊,笑道:“刚刚潘司令从那边门进来了呢,云主席和武参谋长他们都要过去那边就座了,咱们也去吧!”

首桌上,潘启文坐在上席,武辉杰坐在潘启文左侧一方,他身旁的位置却空着。本与武辉杰小声说着什么的潘启文眼中突然一亮,一双黑眸沉沉地向前方掠去,武辉杰侧头一看,不由唇角向上一翘,立刻站起身来,招呼道:“Lisa,坐这里来!”

叶蕴仪仍是一身军装,缓缓地走了过来,武辉杰轻笑一声道:“孩子都安顿好了?”叶蕴仪点点头,武辉杰往旁边一挪,一指自己旁边,却是在潘启文身侧的位置,笑道:“来,坐!”

叶蕴仪垂下眼帘,淡笑一声:“不了,我还是坐李秘书他们那一桌吧,都是秘书,要不,他们该有意见了!”说完,转身要走,却听到背后刘师长爽朗的笑声传来:“哎呀,武参谋长,这次能活捉匪首,可真亏了参谋团运筹得当啊!”

叶蕴仪脚下立即一滞,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盯向潘启文,那天,他说过,这里的匪首是贺文龙!她竟然,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潘启文并不看叶蕴仪,只端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垂了眸,笑问:“哦?这匪首叫什么名字?”

刘师长诧异地看了看潘启文,忙答道:“叫阮飞雄,司令您……”

潘启文一摆手,止住了刘师长后面的话,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叶蕴仪一眼,拖长了声音,缓缓地道:“哦,原来是我记错了!”

叶蕴仪脸上神情一松,不由狠狠地瞪了潘启文一眼,转身走了。她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一桌的人看看她,再看看潘启文,都是一脸的莫名和愕然。

潘启文唇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大声叫道:“林泰,去,把那箱酒拿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叶蕴仪扫了一眼饭堂内的格局,向隔了几桌之外的梅果所在的那一桌走去。迎面便见到那中山装下却挺着个肚腩的云义成走过来,她定住了脚步,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云主席!”

云义成见到叶蕴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点点头:“Lisa小姐!”

两个人擦肩而过,云义成回头看了看叶蕴仪那娇好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猥亵而意味深长的光来。

庆功宴快散场的时候,潘启文喝得有点微微醉了,他抬眼向叶蕴仪那一桌看去,却见她原先的位置上已是空空如也,他眉一皱,抓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再往自己杯里倒酒,却被一旁的武辉杰按住。

武辉杰轻笑一声道:“先前我去他们那一桌敬酒时,她好像有些不舒服,请了假回房了,你不过去看看?”

潘启文挥开他的手,一边往自己杯中斟酒,一边哼道:“有的是人看着她,用得着我?”

他端起杯,正要将酒往口中倒,却见文四匆匆走来,在他耳边急道:“少奶奶不对劲!陆念迅没了主张,三小姐命我赶紧要您过去!”

潘启文手中酒杯“啪”地摔到桌上,他赫然站起身来,急急地往外就走,文四忙扯过他的大衣,追了上去。

叶蕴仪房门外,潘启文见一惯淡定的陆念迅却一脸惶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他心里不由一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陆念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却听门忽啦一声从里面开了,黎黛走出来,一脸焦灼地看向潘启文,低声道:“好像是中了药!”

潘启文眼中蓦霎时冻如寒冰,他低吼一声:“文四,所有人等,一律给我挡在十尺以外,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同一排营房东头一间,梅果躺倒在床上,浑身燥热无力,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解她胸前的衣扣,那手微微有些凉,她身上的躁热竟是缓解不少,她不由自主地将胸口往上挺去,口中禁不住呻吟出声来。

却听耳边一声闷笑:“小骚货,这么一点点药,就浪成这样!”

梅果一个激淋,猛然睁开眼来,却赫然看到眼前俯身解她衣裳的竟是云义成!

梅果不由惊叫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挣扎着就要向内滚去,却骇然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连叫声都是如此疲弱无力!

云义成手上动作毫不停留,一双眼色迷迷地盯着她高耸的胸口,梅果心中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又惊又怒地叫道:“是你,是你给我下了药?”

梅果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拼命地偏了头,躲开他臭哄哄的嘴,强自叫道:“我是潘司令的女人,你就不怕他毙了你吗?”

云义成脸上挂起一个讥讽的笑来,他在她胸口重重地捏了一把,不屑地笑道:“潘天一的女人?呵呵,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梅果又羞又急,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云义成的脸上,她颤声叫道:“滚!你给我滚!”

云义成大怒,反手一耳光扇到了梅果脸上,冷冷地笑道:“给脸不要脸!滚?等下要你求着老子要你!”说完,便粗暴地撕扯起梅果身上的衣服来,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条毛巾,塞住了她的嘴。见梅果还要挣扎,他干脆起了身,拿起床头早就备下的几条绳子,将梅果的手和脚呈大字型,分别绑在了床头。

梅果的意识逐步模糊起来,脑海中,眼前爱抚着她的男人竟虚化成了潘启文,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扭曲着身子向上迎去。

然而,很快下身那撕裂的痛楚令她清醒过来,她惊恐地看着在她上方起起伏伏的云义成,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僵硬起来。

不一会儿,云义成精疲力尽地趴倒在了梅果身上,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倒没想到,你还是个处!”

梅果又怒又急,止不住再次挣扎起来,一双眼狠狠地瞪向云义成,恨不能将他杀死!

梅果眼中的恨意令云义成一惊,他随即笑了:“你恨错人了!你可知,这药是谁给我的?” 只听云义成冷哼着道:“那乔昆是潘天一的人,我早就知道,潘天一让乔昆怂恿着我给你下药,不外乎就是要给我下套,哼,他想将我赶出西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梅果全身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却见云义成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邪笑道:“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再说了,便许他给我下套,我就不会将计就计?呵呵,我让小丹将这药同时下给你和叶蕴仪,他潘天一不是得不到吗?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这一来,他便再顾不上来我这儿抓奸,二来嘛,呵呵,那个叶蕴仪恨他入骨,若是真闹了开来,他与南京方面也不好看!”

听了云义成的话,梅果只觉得浑身冰凉!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

潘启文进到叶蕴仪房中,只见叶蕴仪闭了眼躺在床上,只着了睡衣,满脸潮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雪白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嘴皮上已是渗出鲜红的血丝来。

潘启文见她如此辛苦地忍耐着,不由直直地扑到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叶蕴仪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缠上了潘启文的颈项,口中呢喃地唤了声:“阿文!”

这似娇似嗔的一声,令潘启文脑中轰然一响,他眼中心中再无其他,一低头,便噙上了那向上迎来的红唇。那久违了的气息相交,令潘启文竟心如擂鼓,一丝温热,直直地冲向眼底。

叶蕴仪柔软的舌就那样缠了上来,潘启文一口将它含了进去,迅速与它绞扭在一起,心底那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思念,一下子如脱了缰的野马,伴着那火热的舌头一起,扫荡着她口腔内壁每一寸地方,他狂野地纠缠着她,贪婪地吸吮着她所有的气息。

迷离中的叶蕴仪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费力地睁开眼,当她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脸时,心中一惊,立时有些清醒起来,她用力去推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得可怜,正沉浸其中的他,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她闭了闭眼,用尽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潘启文猛然吃痛,也瞬间清醒过来,他迅速地离开她的唇,带着一丝回味和深深的失落,他深吸口气,强抑下心中澎湃起伏的情愫,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他再离她远了一些,尽量平淡地道:“不是我做的!”

他也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叶蕴仪轻轻地喘息着,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不是你,是云义成!整个晚上,我就喝了李小丹递过来的半杯红酒!”

潘启文蓦然抬头,他眼中神情瞬息万变,他用力一拍床头,恨恨地叫了声:“混帐东西!”

他转头看向叶蕴仪,只见她的眼神半是清醒半是迷离,脸上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妩媚,而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敞了开来,雪白的颈项下,那精致的琐骨若隐若现,潘启文呼吸一滞,他竟清晰地听到自己口水吞咽下去的声音。

他慌乱地别开头,轻哼一声:“你总算是信了我一回!”

却听叶蕴仪喘息着说道:“你走吧!既然云义成下了这个套,他不过是要挑唆你与参谋团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过不多久,他就会带着辉杰他们找上门来!”

潘启文的脑中急速运转起来,云义成?这两天忙着去温泉,倒忘记这回事了!

这药是林泰给出去那药,还是云义成另起的心?若是林泰给出的药,本应该是下给梅果的,可为什么却落到了蕴仪身上?今天晚上,蕴仪与梅果还有那个李小丹在一张桌子上,这云义成是故意的,还是说,仅仅是李小丹落错了药?

对于梅果,他本是已有安排,并未打算就此用她便宜云义成,因此,林泰给出去那药,是特意配制的,药性并不厉害,熬一熬,至多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看蕴仪目前还算清醒,应该就是中的林泰送出的那份药。想到此处,潘启文心下稍安。

可是,现下潘启文的心里身上却有一股子情愫,犹如钻进了一只耗子,热烘烘地到处乱窜,尽管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但叶蕴仪那轻微的喘息声,仍是令他脑中尽是两个人过去的旖旎画面,潘启文只觉自己已是浑身躁热起来。

明知道那药性并不厉害,他却仍是攥紧了拳头,哑声说道:“这里,我已经安排下去,谁也进不来!蕴仪,你中了这药,就让我,帮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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