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过来一人,身着官府,向躺在地上的张捕头拜了下,说道:“在下乃是锦州城**卫,于百斤,不知您是……”
张捕头哼哼唧唧的慢慢站起来,揉了揉屁股,对于百斤说道:“我是辽东巡抚司下首捕张头头,今日来此公干,见有贼袭百姓,故出手相助,哎呦……。”说完又继续揉了揉屁股。
“张大人来此公干为甚不提前有檄文通知,我们也好尽力安排。”于百斤说道。
“我这次行事乃是叶大人亲自委托,故不想声张。”张捕头走到络腮大汉身边,捡起草绳,又示意少天将地上躺着的李通扶起。
“如果大人早声通知也不会出现这个事故了,不知大人住在城中何处?”于百斤继续问道。
“我们在前面一处客栈暂居,你若是有事就先忙你的去吧,我等乃是秘密行事,不可声张让别人知道。”张捕头说。
“这个大人放心,如没别的吩咐,在下现行告退了。”于百斤说道。
张捕头转念一想,连忙说:“先别走,我这恰巧有事吩咐,你看这地上受伤之人,乃是我一旧识,旁边那昏迷之人也是他朋友,我现在住在客栈凡事颇为不易,我欲将其二人暂寄在你处,你看如何?”
“大人放心,我定会将他二人安排妥当。”说完抬手一招,后面出来两名亲兵,将络腮大汉连草席一起抬起,又来一人将李通抗在肩上,与张捕头做别后便返回城**卫营了。
络腮大汉躺着不语,仅面露目光向杨少天做感谢状,目光转到张捕头处时,却是一股复杂之情,张捕头故作不知,转头与少天一起向客栈走去,一路上张捕头便问少天此二人情况,少天将他出去玩耍遇到有人盗饼,之后的遭遇一一讲予张捕头听,张捕头听后也不语。
二人返回客栈,吴波已经回来了,程东风便问情况如何,吴波称在城中并无所获,但是发现此处有猫儿会的踪迹,但不是是会中什么身份的人物。张捕头称锦州城现在形势不妙,二十里外青龙山有群贼寇经常打劫入室,弄的城中人心惶惶,还说在城中遇到二贼,与其打了起来,结果被他俩跑了,隐去了那络腮大汉一事。程东风闻此也不做声,几人用了晚膳便各自睡了,晚上杨少天问张捕头,自己今日使用所学拳脚功夫,却是丝毫不济事,张捕头笑称多试几次就好了,便自顾睡去,少天经历今天一事,晚上练功自然更是勤奋。
第二日,众人均起了大早,只有少天昨日不知练功至何时,竟然还卧床不起,吴波笑道:“我自小练武,均是闻鸡而起,便再也睡不着,这少天晚上练的勤了,竟然还睡起懒觉,不知张大人你教授了何功啊?”
“我自是教他些寻常的拳脚之法,谁能知晚上贪练武功早上却是不起。”张捕头答道。
程东风不时的讥笑道:“莫不是你教的神功用来睡觉却是最好。”
张捕头无话可对,三人用完早膳,正待相讨今日何为,只听外面一阵锣鼓喧天,客栈小二连忙冲上来进屋道:“各位爷,城中知引在外,说是要给各位爷请安。”
“什么,我等来到锦州此处,这城中知引如何得知,回复他就说不见。”程东风听后不喜道。
那小二下楼去,未等片刻,只听客栈楼下呼啦啦的冲进来一群人,蹬蹬蹬冲上楼梯,在他们上房外轻声说道:“拜会朝廷御赐神捕程大人,辽东司下首捕张大人,卑职乃锦州辖司孙有道,总兵在外巡查未能及时前来,还请二位大人莫怪。”
这锦州乃是拥兵之镇,化归辽东管理,也是巡抚叶明珠之辖,但拱卫之镇与那中卫城却不一样,镇中总兵总掌大权,辖司位居其下,但也算是高位。见这镇中辖司亲自上门登拜,程东风不得不接,只得将门打开,辖司一进门便挨个拜会,只是一时分不清这三人中都各是何人,辖司只顾着拜个不停却不是说甚。张捕头见此便问:“请问孙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等在此呢?”
“卑职昨夜得通告,称有钦差大臣自辽东而出前来此处,但卑职只是知晓,故不知面前那位是程大人,那位是张大人啊。”辖司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这几人。
吴波这时站出来向辖司一一介绍,这辖司见了程东风,只差跪倒磕头拜会了,惹的程东风只得相迎,在上房中寻了把椅子坐下。坐定后孙辖司便问:“卑职不知大人至此,今日得见后,还请大人移居我别院处暂住,也比这个地方好上许多啊。”
“不必了,我等在此有其他要事,如去了你的别院也甚是不易。”程东风答道。
孙辖司坐了半晌,全是说些阿谀奉承之话,大多都是张捕头代为回答,程东风在一边静坐也不说话,过了会孙辖司自然觉的无趣,邀他们几人去别院居住又不成功,再待下去只怕也无甚变化,只得起身告辞。三人均起身将其送走,楼下小厮衙役等人迎着孙辖司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送走孙辖司,程东风便十分不满,质问张捕头是否是昨日与贼人惹事,以至于显露了身份被人认出,不然怎地一大早这辖司就上门迎接。张捕头心知自己昨日所为,也不做声。三人待了一会,程东风正待安排他们二人再出去打探,只听的楼梯蹬蹬蹬响,又一人在外叩门道:“程大人,卑职还有事相求。”原来是这孙辖司又回来了。
程东风将他让了进来,这次孙辖司再返身回来,神色大不一样,面色萎靡,神情落寞。张捕头便问何事相求,孙辖司想了想,说出这样一件事来。
原来这锦州城中近日出现一名贼人,手段高强,将城中富户偷了一个遍,现在竟然偷到孙辖司的府上来,刚才孙辖司回府被人告知才得晓,他家中玉佩锦缎等物全被盗走,夫人在家大怒骂他无能。为了这贼子一事,孙辖司已经调兵遣将在城中布置许久,可是连个贼影都看不见,而城中总兵又不在,他一文官对付此事更是捉襟见肘。眼看着贼人猖獗都偷到自己身上了,无奈之下突然想起这朝廷的几名钦差是巡捕出身,便委身来求帮忙擒贼。
听了此话后,程东风大感兴趣,按理说这锦州属拱卫之城,城中便有兵营,平时巡逻巡视等更是众多,此贼专门在这偷窃,就好似专门与这朝廷作对一般,想必是身手不凡,既然如此,那贼人说不定便于猫儿会或者是宋通天有关。想到此处,程东风便说:“我等来此,乃是为了其他要事,不过我身为御赐巡捕,捉贼乃是分内之事,既然你城中出了此事,那么便交予我等罢了。”
听得程东风一口允诺下来,孙辖司大喜,急忙拜谢道:“多谢程大人肯赏脸助阵,不过这贼人在城中作乱多时,现在城中富户珍宝基本被他盗空,只剩得本府物库还未入他手,我看程大人不如移驾本府,也好做防范啊。”
“你是怕他盗取府院财物,想让我们住在那处?”程东风问道。
“是,是,目前这贼子贼不走空,我等实在是别无他法了啊。”孙辖司苦求道。
“哼,你岂不知,那贼如是知道我等在那居住,难道还能来盗物么,我恰是要等他去盗物,好将他一举擒获。”程东风说道。直接拒绝了入府居住。
见此,是孙辖司不敢在劝,便又问道:“不知大人需要什么手段人员,我这边均为你配齐,以助大人成事。”
“不必,我这自有安排,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吧,等我消息。”程东风说完便做送客手势,吴波将一脸不情愿的孙辖司又送了出去。
见送走了孙辖司,程东风看着张捕头与吴波,说道:“此贼胆大包天,竟然敢连续在府衙窃物,你二人今夜就前去府衙,等待时机,如孙辖司所说属实,那么此贼依旧还会继续做事。”
“好,遵大人嘱咐。”“是。”吴波与张捕头各自答道,依旧走出客栈,在城中转悠打探消息。
时至中午,杨少天才慢慢转醒,睁眼一看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急忙出来,见到小二从程东风的屋内走出,少天正待要进屋与程东风请安,只见张捕头从楼下缓缓走上来。杨少天急忙过去问道:“张大人,我岂是昏睡了一上午之久?不知今日上午可否有事。”
“你昨日受到惊吓,昏睡许久也是正常。”张捕头朝程东风屋子望了一眼,继续说:“我们回屋说。”接着把杨少天领会屋子。
到屋子坐下,少天便问张捕头昨日那受伤的大汉和他身边的小弟现在如何,张捕头先沏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今日上午我便是去了于百斤那处,正赶上他出兵操练,未曾得见,你既然醒了,那咱们下午再一起去看看。”
杨少天答好,便收拾衣服,与张捕头一起走出屋子,张捕头敲门那程东风却是不在屋内,二人便自顾吃了些东西,见午时已过,约莫兵演操练应该完事,两人走出客栈,往城**卫营走去。
拱卫营乃是城中兵营,平时闲杂人等均不得入内,张捕头带有公文,自是出示后便可进入,营内成四四大开之状,径直走进去便是于百斤的盘桓之处,得到帐前通报小兵,不时于百斤便亲自出来相迎,将张捕头与少天领进帐内。
进了帐内杨少天便问:“于大人,不知昨日我等托付与你的那络腮大汉和另一少年如何了?”
“他们都安置在营内,这个你大可放心,只不过我昨日安置他们时粗鲁看了眼,那大汉伤势颇为严重啊,我这锦州城虽有医师,不过怕是医治不好。”于百斤答道。
“你可否带我们去探视一下。”张捕头说道。
“行,你们跟我来。”说完于百斤便带着他俩穿过营盘,走到一处大帐,两边均有兵士把守。于百斤指着大帐道:“此是我军中要案之所,戒备森严,我在里面另设一小帐,将其二人安顿在此,你可放心。”说完拉开大帐门帘,三人鱼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