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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假和尚做真戏,群贼再探马家6

程东风在内院用完早膳便来到会客厅等着,过了不多时,马老爷子和管家马文清两人便着衣利索的出来了,见程东风已经在厅上等了几时,马老爷子上前便不好意思的现行拜礼,道:“没想程大人今日起的如此之早啊,老夫反而晚了,让大人久等了。”

“无妨,昨夜一事想必是让马老爷子夜不能寐,今日我想好好商量,设定计策好把这帮贼人一网打尽,不知叶大人什么时候能来?”程东风答道。

“叶大人昨夜受惊,睡的也晚,不知道今日何时能够转醒,不如我们先就此事商量商量罢,程大人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需要用的什么器物我好早早的叫人准备。”管家马文清说道。

三人正准备细说时,只见一人大咧咧的从院外走进,看到会客厅屋内的三人也不避嫌,直接走了进来朝三人一拜说道:“我家巡抚叶大人今天身体不适,故不能来与各位大人商讨拿贼一事,但叶大人特命小人来此候命,为捉贼出一份力。”三人一看,原来是昨晚被叶明珠提拔起来的张捕头。但今日一身打扮已经大不相同,身上穿着的是州府的官衣,腰上的刀也是新鞘虎头大方刀,咋一看去威风凛凛,但是这三人自是知晓叶明珠想来摊功的意思,不禁各自皱了下眉头,只有马老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张大人能来甚好,既然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拘谨,自个找地坐便是。”说罢便不再搭理张捕头了。

张捕头知道这几人瞧不起自己,让自己硬生生的挤进来也是看着叶明珠的面子,但自己刚被提拔,正是在叶大人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也顾不得别人奚落,只得厚着脸皮找地坐下,想着如何能再次出力揽得新功。

几人坐定后程东风便说:“我自入行捉贼以来历经十几年,大盗横行八方的恶贼,小到偷街串巷的毛贼均打过交道。这次来马府的贼子看似都不是普通的上房走瓦之子,而且今日我已经查看了昨夜围捕南岭三贼的地方,发现尚有几个藏在暗处未露面的贼人。”

马老爷子听后微微一惊,说道:“程大人的意思是,昨夜我们围捕南岭三贼的时候,除了马勇未能留住的白衣人和黑衣人,还有其他几个贼人在四周?”

“正是,但是这几个人貌似不是一伙,而是各自为战,看来马老爷子你家的重宝现在是被群贼盯上了啊。”

“唉,真是防不胜防,我为防贼已经广邀天下好手,不成想昨夜区区一伙南岭三盗就把我府上闹的鸡飞狗跳,看来我这是小窥了这群梁上之人啊。”

“老爷莫愁心。”管家马文清这时插嘴说道:“有道是万物相克,擒贼擒王,我院中虽然武师众多但都没与这走户蟊贼有过接触,故棋盘之上先差一招。贼人手段与武林走招大不一样,多是暗器冷箭之辈,不过现正好有程大人在此,乃是我家大幸,方知程大人应该必有捉贼的妙计了。”

马温名听后转过头一脸期盼的看着程东风,程东风见话已至此,便说道:“我捉贼多年,确实摸到一些门法,但双方斗技,知其知彼方能百胜。今日我虽知道贼人是为马老爷子看护的龙脉而来,却不知马老爷子的珍品藏于何处,虽然于贼子来说这是为了防贼,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事,我就想利用贼子均想抢先盗宝之际将其一网打尽。”

“那,程大人你的意思是?”马温名皱了皱眉头说。

“程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们与其坦诚相见,既然程大人有擒贼的妙计,那我们也就不瞒着大人了。”马文清这时又横插了一句,继续说道“这龙脉之宝……”说到这马文清停住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捕头。

见到马家管家明显是提防自己,张捕头连忙起来说道:“马管家,我也是叶大人安排来帮你们捉贼的,虽然手段平平,但某家一定全力以赴。”

“马管家,此人现在好歹也是我朝廷中人,你但说无妨。”程东风说道。

“恩,那是我多虑了,我马家所守的龙脉石鼎就在这宅院中西边的三座大屋内,昨夜我们在围捕南岭三贼的时候,有院内武师报知说那大屋附近发现有人出没,我院中内人马勇追去但未能留住此贼,看来贼人已经对那藏宝的三间大屋留意了。”

“不知这石鼎有多大多重,是个什么样式。”程东风问道。

“这个石鼎分上下两层,上面是用石头雕刻的一只异兽,约有不到百斤,下面的磐座是嵌在地面上的,足有千斤之重。当年在闾山挖出的时候只有异兽一只,下面的磐座是为了怕有人盗宝而去,我家特意找的工匠将其镶刻在上面的,这样这座石鼎足有千斤之重,一般人是无法将其拿走的。”马文清说道。

“那我们这就围绕这藏宝的三座大屋布置,定要这帮贼人下次有来无回。”程东风恶狠狠的说道。

“不知大人有何妙计否?”马文清笑着问道。

“我从师学艺多年,曾授得阵法一部,此法不是为列兵打仗而用,也不是为围兽打猎而用,却是专门为了防盗护宝用的。”程东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此阵法是我师傅裴青所创,并未留名在世,我自命其为天罗地网,在护宝周围布置妥当后可以将来此盗宝的群贼均个个擒获。”

“噢,竟有此等阵法,不知程大人需要何物,如需人力摆阵,我院内尚有不少好手,均可胜任。”马老爷子说道。

“这倒不必,我今早已经遣人回京了,想必不久我手下四捕头就会带着所需物件前来援手了。”

“我辽东离京城八百里,这一来一回得十几天,那这段时间我们如何防备?”马老爷子又问道。

“我公干在外,手下四人向来从不离身,今日为追这名要贼,故此我先行一步前来辽东,目前我手下四捕想必也距此不远,应该不用三日便能得到。”

“好,好,那有劳程大人了。”马老爷子愁眉顿展。

“马老爷子,我想去看看昨夜被擒的三贼之一,不知你将其关在何处,可否带我去看,我有话要问他。”程东风说道。

“自是关押在我家地牢内,走,我们一起去罢。”说罢马老爷子与管家马文清,还有辽东府的张捕头一起,伴着程东风一起去了马家的地牢。

马家地牢正修建在马家后花园的池塘附近,转过了花园往池塘走的路上,马老爷子想起马小姐就是沿着这条路投河自尽的,一时悲伤不禁泪流满面。见马老爷子触景伤情,马文清便命人带着马温名去房中休息,自己将程东风与张捕头领到了一处假山处。到了之后马文清用手轻叩假山上的一面石碑,只听啪啪啪三声响后,这石碑前面的地上石板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石板后面一条台阶映入眼帘,三人便顺着台阶往地下走去。马文清便走便说:“此处是我家的地窖,前不久有贼人前来探宝,我家老爷便命人将其扩大改成一座地牢,为的是将来此的贼人抓获后,如来不及将其送至官府也可以就地关押。此处工匠设计的颇为仔细,这地牢石门只能有人从里面开启,如果外人硬拽是拽不开的。”

“那里面的人如何能知道何时将其开启呢?”张捕头一时兴起问道。

“我这自有暗号相对。”马文清随口回了一句,三人便已经走到了台阶尽头。只见尽头处有一扇铁门栅栏,门外两侧都有家将在此候着,见马文清来了便将廊道旁边的油灯点起来,瞬间地下窖子里亮了不少。这是程东风才看见铁栅栏内有两个人,一人被五花大绑捆在一个石柱子上,另一个人坐在一个椅子上。被捆在柱子上的正是南岭三盗的童老三,坐在椅子上的就是罗真人罗明兴。见马文清和程东风来了,罗明兴起身从身上的衣衫中拿出钥匙,将铁门打开。原来这地牢内最后的一扇门钥匙是由罗明兴亲自看管,可见对南岭三盗的童老三有如何重视。

铁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罗明兴见了马文清便略微欠身算是作礼,之后便对其后面二人视而不见。程东风也不做嫌,径直走到前面看着童老三。这童老三昨夜一番恶战被擒之后,双目精进丝毫没有倦意,见有人来此知道是要问话,自己微微一笑先说道:“几位朝廷走狗有什么要问的么,莫不知我童老三是什么为人,定是要自己前来找辱么。”

程东风此景见的多了,也不管他奚落,开门见山的问道:“童老三,昨夜你我过招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今日我特意过来有事问你,你也不必装英雄摆架子,话说是谁指使你们前来盗宝的?”

“哼,我们南岭三盗是何等人士,难道做事还要人指使么?”童老三趾高气扬的说道。

“恩,你们南岭三贼无师自通,也自己不知从何处觅得几分手艺,在一方也算的上是名贼,我想有人指使你们自然也不会听,想必你们这次来辽东盗宝,是有人做了开价买卖吧?”程东风继续问道。

“我们南岭三盗如是缺金少银,寻得富户觅来不费功夫,岂能随便有人开价将我们收买。”

“前几月我在南京公干之时,听得江湖上说贼寇之中的百年封君要开始了,难道这次两会三帮五门之争是将这马家的宝物当做竞礼么?”

“程走狗,你莫要来套我话,上次群贼争君的时候你我还没出生呢,我到现在也是听人说得贼道之中有这么个传说,是真是假尚且存疑,即便是真有,从上次算起也不过才过了七八十年的光景,如果真是要封君,这马家的破锅烂袄的还入不得我们贼首的法眼。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那照此说来,你们南岭三盗一不是被人指使,二不是为了钱财,三也不是为了名号,从岭南跋山涉水来到辽东这不毛之地,难道是为了游山玩水不成。究竟是为甚前来马家偷盗?”

“哼哼,我们做事自然有我们做事的道理,轮不上你在这指指点点,昨夜我们不慎受伏被缚,如是真光明正大的动手我童老三还不服你呢!”

“童老三你也不要嘴硬,话说我对你们兄弟三人在外做事也是略有耳闻,凡是被你们所窥的富户,多半都是由你哥哥童老大来收集情报,你身为童家老三,也不过只是个打工的临手而已,如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随着他们前来马家盗宝,恐怕你连要偷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程东风笑着对他说道。

“你不用使这激将之法,如果你想问我这些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心吧。”说罢童老三双目一闭,自是不在理睬他们了。

见童老三闭目,程东风做了个走的手势,与张捕头和马文清三人一起转身出了地牢,罗明兴唤一名武师进来将门锁好后跟着他们三人一起退了出去。待到了地面,罗明兴先对着马文清说道:“这童老三自是嘴硬的厉害,昨夜将其擒获后我盘问了半宿,结果是一无所获,念他也是有武功在身,虽身被束缚但我却不忍废他手脚。”

“这童家三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待弄清楚此事将其交予官府前务必要废掉其手脚。”马文清说道。

“罗真人善念可嘉,但罗真人你虽年长小辈我几旬,但这与匪贼交流恐怕还没小辈我丰富。”程东风说道:“刚才短短数语,我便认定这童老三对马家宝物一事一无所知。”

“哦?程大人如何得知?”罗明兴有些惊讶的问道。

“童老三嘴臭心倔,他明知我是东拉西扯的诱他说话是为了套出消息,但是他却亲不自禁的与我狡辩,即便是说道了江湖传言,他还是要对付几句与我听。只是当我点破说他一无所知之时,他却闭目无言。由此看出,童老三确实是对盗宝一事一无所知,想必这事还得是童老大一手策划的。”

“程大人果然高见,那这人既然对此事无知,我们还留着他作甚,不如将其手脚废掉后交予官府罢了。”马文清说道。

“马管家稍安,这童老三在我们这关着,童家另外两人必然是会想法设法前来相救,我们就在此守株待兔将其抓获。”

“程大人说的极是,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将我马家有龙鼎一事泄露出去的,这事要查清楚还务必要程大人鼎力相助了。”马文清一改往日摸样,对程东风说了几句奉承话,弄的在一旁的罗明兴面色不快。

几人结伙转去马家内院的大厅去了,一路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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