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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婚议

老族长紧张之极。但恶魔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无下文,再看高飞已经沉沉入睡、呼吸平稳,看起来又不象恶魔的样子。

这一夜老族长睡得比平时要晚些,一直守在高飞身边,但一切都很正常。

到第二天,高飞醒来,从他的眼神和对话来看、还是高飞,同样没事;甚至半个来月的时光很快过去,高飞的恢复情况越来越好。而恶魔就如同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了一样,再没出现。

仿佛那天夜里恶魔的出现不是为了秀存在、而是为了告别一样。对此,高飞和老族长私下里分析了一番,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恶魔不会是挂了吧?”

高飞挠了挠头,有些怀疑地问老族长。

老族长就让他试看,能不能脱下那件袍子。结果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袍子如今在高飞的身上就象生根了一样,或者说已经成为了高飞的皮肤一样。

根本没有办法分离。

老族长说,这就证明恶魔还存活着;因为根据族中上代人告诉的经验,随非袍子空间里的灵魂体消散了,对宿主的封印才会自动解开;或者要么是宿主本人的灵魂体完全消灭了控制者的灵魂体,才能完全控制这件袍子,才可穿脱自如。

不过好玩的是,经过在水底那惊魂一幕之后,这件袍子却真的就象水洗过一遍,干干净净地,穿在身上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落不上一粒灰尘。

对于高飞来说,这是让他稍微感到不那么别扭的一个方面。

但是说真的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件袍子,因为这袍子最初的脏和恶臭给他的恶感太过强烈了,所以就影响到了后面对它的排斥感。更何况,这曾几何时是恶魔穿在身上,装逼专用的。对于少年人来说,被逼着穿别人穿过的旧衣服,相当不舒服!

高飞对前来看望他的落云儿抱怨:“我感觉自己就象个唱戏的、而且一刻也不能卸妆,随时准备入戏。”

作为曾经的亲历者,落云儿对此感同身受。她一直以来都对这件袍子心有余悸、留存着阴影。

“谁知道这家伙会什么时候又会蹿出来生事?所以得随时防范,——这真是让人痛苦!”

听了这话,落云儿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寒战。是呀,这真是太可怕了!这袍子不要说穿、就是看起来都让人生厌。

但是是高飞来穿它,虽然说是为了族人、但她明白其实更多的却是为了自己,她对高飞是有着亏欠之情的;所以落云儿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

此刻,高飞是和落云儿并排坐在祭坛边上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里说话。

落云儿鼓足勇气,终于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这件袍子。

手指尖上传来一丝轻微的凉意,仿佛碰到一条蛇的身体。

说实在的,落云儿真的很害怕。

高飞经历了这场事,他觉得自己更男人了。比如在落云儿把手向袍子的时候,以及她那种感觉不好的表情、还包括她的心情,他都能体察如微。

“云儿姐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为何要强迫自己来接受它呢?”

落云儿就微叹一声:“要不是为我,你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我很好啊。”

高飞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会好?人家都担心死了!”

落云儿忧心忡忡地说。

高飞乐了,开口笑、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又多了一个为自己担忧的人,这不是很好么?

所以他更有信心面对将来的一切了,恶魔来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再斗一次,这回一定要胜他!

落去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又补充说:“总之不管怎样,我害怕它,但我想多接触几次就好了,无论如何都要适应这臭袍子的存在,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高飞想,现在它哪里臭了?又好奇地想,落云儿姐姐为什么要适应和习惯?

于是他就闷头闷脑地对落云儿说:“为什么要适应?云儿姐姐,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离我远点就是了嘛,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这个木瓜傻蛋,什么也不懂!

落云儿心里羞恼地报怨了一句,不由得脸上微热,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跑开了。

……

只有高飞被蒙在鼓里:此刻高母、落云儿的父母正在密室里和老族长商议高飞和落云儿的婚事。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老族长现在对此事持反对态度。

当然,这并不是老族长认为高飞和落云儿两人不般配;相反,他也很乐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主要是因为在老族长看来,恶魔的事情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解决;因为恶魔随时可能再回来,隐忧随时可能变成大麻烦。老族长最怕到时一桩美满的姻缘不成,反而害了这两个年轻人。

高母却很焦虑忧急。但是有些话她不能说出来,不过老族长却明白她的心思。

高母这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高飞再有什么闪失的话,她岂不是又要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亲人?而且高飞现在可以就是她的支柱和精神寄托。所以在她的私心里想,最好能让他们赶紧结婚、以后生下一男半女,这样岂不是又多了一分保障?

但她也知道,如果真的象老族长说的那样,确实是很对不起落云儿本人和他们一家人的。

所以她很是矛盾。

落云儿的父母却想得要乐观些:“不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一直没事么?也许事情并不象想象的那么严重。再说,以后如何不管,夜长梦多的话,索性就把事情及早定下来为好。至于对得起对不起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他们要是在一起了,两家人就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有什么问题一起来承担,总好过高母一个人承受吧?”

“你就是太要强了,这不行!”

落云儿父母批评高母说。

老族长最后说:“这样吧,我们何不如问问年轻人自己的意见,把厉害关系讲明,让他们自己决定不是更好?”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表示同意,老族长不好再表达反对的意见,就着人去叫高飞他们俩人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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