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尚蒙蒙，天剑宗书院便传荡着书声朗朗。书院外面的一颗大树粗壮枝干之上，密密绿叶之中，两个小小的身影悄悄趴着，神情投入窥探着教室中的知识，忘我学习着。
叶上朝露滚滚而落，浸湿了大半衣衫，晨风拂拂，凉意入骨，可是二人却仿若未觉，身子一动未动，眼睛一眨未眨，好似石雕泥塑。就连鸟儿也这般认为，安心落在二人身上，扑腾翅膀，跳跳啄啄，活泼非常。
这二人自然是莫尘莫虚了。与其他孩子不同，二人私下里没有人可以请教辅导，甚至连书本都没有，每日书院只上三小时早课，时间不长，讲的知识点还多，有的知识学堂老师甚至只会讲一遍，所以莫尘莫虚无时无刻不全神贯注，认真努力地汲取知识的**，争取一滴不剩，全部消化。
有的人有很好的学习条件却不学习，有的人没有学习条件却艰苦学习，真是讽刺！
一点金黄出现在天际远方，很快的，阳光蔓延天地，驱尽黑暗，照破浓雾，穿过枝叶，洒在身上，映亮了那两双专注的眼眸，还有那稚嫩的面庞。
时间在匆匆实实，劳劳累累中飞逝，犹自未觉之间，三小时便已过去。
“铛——”
下课的钟声悠悠扬扬，随之伴来漫天学子欢呼。
终于下课了啊！
这么快就下课了啊，还没有学够呢！有些遗憾收回目光，莫尘莫虚悄悄下树，一路低声念念有词，在掌心中写写画画，追忆着知识的点点，双眼恍惚地踏在回去的道上。
“小尘，今天终于学会写我的名字了啊，你看是不是这样写？”
“小虚，这个‘需’是需要的需，而你的‘虚’是空虚的虚，是这样写的。”
“哦，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写啊，好复杂，还是小尘厉害，连这都能记住！”
灵药园中，莫尘莫虚一边缓慢而细心浇着水，观察着诸多灵药生长变化，一边热切聊着今天学的知识，不时还用枯枝做成的“笔”在泥地上写写画画。
这让无数人感到无聊的话题对莫尘莫虚来说却好像是天大的乐趣，嘴角高扬，兴奋说着、写着、笑着。
这样的时光，不是一日两日，不是一月两月，已经半载！
午后，碧绿草地上，靠着一颗大树，莫尘莫虚翻阅着从图书库借来的书籍。天剑宗除了对功法武学等记载着价值不菲信息的书籍有着限制外，对于历史野史故事传说等有关书籍没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借阅。莫尘莫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大好的学习机会，不断借着各种书籍，了解着宇宙之中各种各样的知识，脑海中的知识储量日益增多。
阳光和熙，透过枝叶在地上身上刻下点点金斑。夏风清爽，拂过碧草微波，带来一阵清香。夏蝉长鸣，好似催眠的摇篮，在耳畔飘飘荡荡。
这一切的一切，引人放松，躺地，闭眼，安眠。
天上蓝天莹莹，白云飘飘。地上风吹阵阵，远方叶涛沙沙奏响，小草轻摇慢摆，泛着碧绿的波浪。对了，还有脆朗蝉声不做停休，在四方天地，响响亮亮。
这一切的一切，交织相融，描绘出一片静谧安详。
那两张饱受磨难的面庞，握着书卷，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好似上天的怜悯，给了莫尘莫虚一段平静安适的时光。这段时光，也是血雨腥风的未来少有的几段最美的时光。这段时光，莫尘莫虚终生难忘。
黄昏，残阳似血，点燃了洁白云朵，绚烂了似火晚霞；染红了天地万物，艳丽了如画景观。上头，有飞鸟归巢，吱吱鸣歌；下头，有群兽返家，簌簌弹唱。
澄洁溪水如镜，倒映着满天红霞。在溪水一畔，还映着三人倒影。
“小尘小虚，你们看黄昏美吗？“
穿过草地，望着天际尽头的红日流霞，药玉冰悦耳轻声飘扬。
跟在药玉冰身后一步的莫尘莫虚跟着药玉冰目光望向远方仿若火烧的绚烂，由衷道：“美！“
药玉冰停下脚步，美眸盈满那好似烟火般璀璨的日云，微微一笑，蓦然一叹，“黄昏虽美，终是黄昏！“
莫虚似懂非懂，兀自皱眉凝思。莫尘低头几想，眼有所感，抬头道：“仙女姐姐是说黄昏虽然美好，但是终究还是黄昏，转瞬即逝，不能长久，黑夜会到来，取代它的所有吗？“
显然未想到自己这番感慨会有回答，药玉冰微微一惊，转过身看了眼莫尘，然后抬头望天，纵是漫天绚烂也难掩其眼中的一点黯然，道：“没错！鲜花虽美终会凋零，名胜虽古终被磨蚀，星辰虽大终有毁亡，生命虽好终要逝去，黄昏……终将不在。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能够永恒？”
莫尘低头冥思片刻，抬起头看着药玉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鲜花虽会凋零但是来年还会开放，名胜虽被磨蚀但是留下了璀璨，星辰虽有毁亡但是更多的依旧存在，生命虽要逝去但是会迎来更多的新生，黑夜之后……又是黄昏。至于永恒嘛，书上不是说修道成仙之后便可以拥有无限的生命，容颜不老，永垂不朽，这不就是永恒了吗？”
像是第一次认识莫尘，药玉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眼中惊讶暗自汹涌，许久后才平息下来。然后抬头，像是穿过高高天空看向无限的星宇，目光深远，低声喃喃：“仙吗？永恒吗？”
“仙女姐姐，这都是我的看法，也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我说错了，仙女姐姐可不要生气啊！”莫尘有些小忐忑道。
收回目光，药玉冰摸着莫尘长发，道：“没有，小尘说的很好，说不定，小尘以后还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呢。”说着药玉冰看向莫虚，另一只玉手也摸在莫虚头上，柔声道：“我说你们两个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去哪儿了，原来是去学习了啊。”
药玉冰双眸像是看穿了所有，虽然语气中没有责怪之意，但是偷学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莫尘莫虚羞愧低下头。
见莫尘莫虚如此模样，药玉冰摇头一笑，道：“小尘小虚，我可以帮你们进书院，你们要我帮你们吗？”
莫尘莫虚赫然抬头，双眼蹦出兴奋之芒。不过莫尘眼中的光芒在片刻后熄灭，随之莫尘连忙摇头摆手，道：“不用了仙女姐姐，你已经帮了我和小虚很多了，大恩大德此生都难以回报，我们不能再麻烦你了，我们靠自己也可以的！”
莫虚一听恍然醒悟，跟着道：“对对对，仙女姐姐已经帮过我们很多了，我们不能再麻烦仙女姐姐了，我们靠自己也行的！”
靠自己吗？
药玉冰眼有欣慰，一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看向莫尘怀中露出了一小截的书籍，道：“小尘，能把你怀中的书借我看看吗？”
“恩。”
拿过莫尘递过来的书，看了眼写有“千古传奇人物”六字的封面，药玉冰道：“这是从图书库借来的吧？”
“恩。”
将书还给莫尘，药玉冰道：“图书库书籍涉及范围虽广，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却是不多。我那里倒有一些书，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平日可以自己拿来看看，不用经我允许。”
药玉冰的书价值自然不是图书库的书能比的，这点莫尘莫虚还是能想明白的，当下连忙道：“仙女姐姐，这个我们……”
“这些书我早已看完记下，放着也是放着，这点你们不用推辞，尽管拿来看，相信对你们还是有一些帮助的。对了，我那里还有纸墨，你们不用客气，可以拿来用。”药玉冰打断莫尘莫虚的话，“你们知道了吗？”
莫尘莫虚犹豫一会儿，然后对视一眼，接着对药玉冰深深弯腰拜下，道：“多谢仙女姐姐，我们知道了。”
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药玉冰语气凝重道：“小尘小虚。”
感受到药玉冰的凝重，莫尘莫虚起身，小脸认真看着药玉冰，静待下文。
看向渐黑的远方，像是看着漫漫无尽，无法预料的人生路途，药玉冰道：“在人生这条路途之上，别人给予的帮助终究有限，更多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只有靠自己才能去到真正的远方。别人给予的不会长久，靠自己得到的才是一生，你们明白吗？”
莫尘莫虚感觉这句话表面意思明白了，可是好像还有什么地方想不明白，眼有点点困惑，莫尘莫虚淡淡点了点头，道：“好像明白了。”
莫尘莫虚模样有些呆懵，表情却很认真，于是更添可爱，看得药玉冰失声一笑，道：“以后你们慢慢会明白的。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恩。”
夜晚，繁星满天，明月高悬。星光月芒如霜，为大地披上一层薄纱。未点烛火，莫尘莫虚倚在窗前，借着星月之光专研着无名诀。
无名诀书本厚重，通篇文字颇多，图画不少。字字句句晦涩而深奥，每图每画传神而玄妙，仿若包罗宇宙万象，蕴含大道至理。莫尘莫虚只能一字一句细细领悟，大多时候一夜只能领悟一两句，还有一夜都领悟不了一句的时候。不过，好在二人耐心充足，心无杂质，明静若水。滴水虽少，但是积少成多，日久终能成江河。
眼中倒映着无名诀上的一字一句，那陌生“傲娇”的文字，正在慢慢变得熟悉亲切。
窗外，有夜风嗖嗖，地上树影乱摇狂摆；有夜虫鸣叫，低歌浅唱一曲悠扬。静穆的气息，缠绕在这个夏日的夜晚，驱除了闷热，为心灵带来缕缕芬芳。
溪流中，月移星移；房间中，人静影静。
时间在悠闲淡静的岁月河流中缓缓流淌，有残叶飘零，有嫩芽新生，一个月又过去了。
这一天，一大早的丹药堂便排起了几队长龙，队伍之长，远远排出了大门外。其中最长的一队队伍自然是杂役的队伍了。今天书院休息不上课，莫尘莫虚很早就来了，可还是晚了，排在了数百人之后。
太阳从远方升起，慢慢上爬，渐至当空。不知不觉，正午已到。排了这么久，离领到丹药还有一段距离，就是莫尘莫虚也有些着急了，想要快点领到丹药好回去照看药园，读书写字。
期间，有一些人慢慢悠悠很晚才来却没有排队，径直走向队伍前方。
“马少，这儿呢，还有几人，麻烦马少等一会儿了！”
“贺少，我们已经帮你排好队了，可以直接领丹药了！”
“李少，还没到正午呢，这么早就来了啊！快轮到我们了，李少别急。”
“……”
这些人杂役队伍中有，其他队伍中也有。对于这些人，人们敢怒不敢言，同时羡慕不已，暗想这个人要是自己该多好啊！就是莫尘莫虚也不例外，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小小幻想。
回去的路上，见四周无人，莫虚眼有异色，道：“小尘，那些被叫做什么什么少的人好像都很厉害啊！要不，私下里我也叫你尘少，你叫我虚少，好不好？”
莫尘想了想，道：“小虚，要做我们就要做最厉害的。既然他们是‘少’，我们就是‘大’。以后我就叫你虚大，你叫我尘大。你看如何，虚大？”
莫虚“嘿嘿”一笑，道：“我看很好，尘大！”
“虚大！”
“尘大！”
“虚大！”
“尘大！”
“……”
过瘾一番之后，莫尘莫虚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自此，未来震撼无限星宇的“双大”就此诞生。
又是一段岁月悄悄溜走。某一天的上午，莫尘莫虚在药玉冰的书房中手握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勾画着奇异的图形和写着繁奥的文字。可是无论是画图形还是写文字二人都做得很糟糕，歪七斜八的，说不出的丑。不是二人太笨，而是这些图形文字真的很难，只要有一笔不对，整个图形文字的韵味美感便会被破坏一空。
晓是如此，莫尘依旧专注，心无旁骛，而莫虚显出了不耐，眉头紧皱。
“尘大，我们练这个干什么啊？这么难，根本不可能做到嘛，纯属浪费时间！”
莫尘眼睛专心看着纸张，手上动作不停，微微一笑，道：“虚大，你知道阵法可是一个很尊崇的职业吗？以我们的身份能练习写写画画这些最基础的阵法图形文字还是多亏了仙女姐姐呢，这实在是莫大的幸运，你还不珍惜！要是实在受不了，虚大你就当是在练字练心好了，平心静气，可不能心烦气躁啊！”
莫虚耸耸肩，道：“好吧，既然尘大你都这么说了我练还不行吗！”
今天之后，莫尘莫虚每天倒是多了一个学习任务——练习写画这些复杂繁奥，让人看了都头疼的图形文字，每日坚持，从不间断。
“尘大，这是一品灵药固力草吧，吃下它可以增强体魄。这是二品灵药凝神花，可以增强神魄。哇，还有三品灵药啊！火玉兰，千年人参，白子莲……这么多三品灵药诶，仙女姐姐可真有钱！”
灵药园中，莫虚一路一边不断看着各种灵药，一边不断报着各种灵药名还有其功效，神情兴奋，显露出了与练习阵法截然相反的热情。莫尘一路跟着莫虚身后，不断点头说对，神情虽也有兴奋，却没有莫虚那么浓。
这些关于灵药方面的知识自然也是在药玉冰书籍上学到的，除了阵法灵药之外，莫尘莫虚在药玉冰书籍上还学到了许许多多的知识，包括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妖兽魔物等等等等，让莫尘莫虚的眼界为之开阔了无数倍，甚至让二人对那个让他们饱受磨难的外面世界起了向往之情。
想去外面的无限星宇，去看看那一个个璀璨的千古传说。
九天上，云来云去，日升日落；大地间，花开花谢，雪飘雪消。星辰运转，岁月流逝，扳指一算，三年时光，一去不返。
三年，且不说莫尘莫虚个子长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在这三年里二人汲取到了海量的知识**，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不小变化，书香气息缠绕，彬彬自信蕴含，渐渐脱离了以前卑微乞丐的卑微，甚至比之不少杂役甚至天剑宗弟子还要有出众的感觉。
最最重要的是在一年多以前莫尘领悟出了无名诀上的修炼之法，当然，只是领悟出了修道第一境——入灵境的修道法门。晓是如此，也让二人一阵激动了好久。随后莫尘将领悟到的法门传授给了莫虚，跟着用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推敲琢磨实践，在机缘巧合之下二人碰巧发明了一个专属于他们的修道方式。
时夜，莫尘莫虚房间之中，二人蹲着马步，双掌相抵，在他们身前背后头上脚下都顶着一块木板，在木板上有着根根长短不一大小各异的木条，这些木条一共有三百六十五根，分别顶着莫尘莫虚周身三百六十五个大穴。
这个修炼方式是莫尘莫虚发明的，但是修炼之法是无名诀上领悟到的，谓为——修穴之法，只要修满周身三百六十五个大穴便可迈入修道第一境——入灵境。
在每根木条之上流着一种碧绿液体，凝而不滴，清香缕缕。这液体名为淬灵液，是一品灵液，效用是促进人体吸收天地元灵。
炼制灵液比之炼制丹药要简单不少，还不用丹炉之类的麻烦工具，所以莫尘莫虚一番尝试倒也能成功炼制。至于炼制所需的灵药是莫尘莫虚拿每月领的丹药跟药玉冰换的，当然，药玉冰肯定给了莫尘莫虚巨大的眷顾就是了。
另外闲提一点，也不知是不是从小受尘世磨难，心智早熟坚毅的缘故，莫尘莫虚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领悟能力、以及对各方面的天赋让药玉冰都感到惊骇。尤其是莫尘，其天资之高，让药玉冰有种看不到其未来边际的感觉，好似那无垠宇宙才能有资格做他的舞台。
莫尘莫虚发明的修炼方式确实能加快修炼进程，但是其带来的痛苦也是巨大。三百六十五大穴被顶着，一时半会儿还好，时间一久其痛苦程度与万刀凌迟无异，这样的痛苦能承受者万中无一。就算如此，莫尘莫虚也从最开始的坚持一个小时慢慢到坚持两个小时，再到三个小时四个小时……直至如今，莫尘莫虚已经能坚持整夜修炼。
这份毅力，同龄人中又有几人能比！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尘莫虚慢慢进入思想空灵的状态，疼痛逐渐远离，身体各方面机能本能调节到最佳，无我无他。
这种状态是几个月前出现在莫虚的身上，而莫尘在一年多以前便已经能够进入。他们不知，这种状态代表着他们的心境突破到了——无我心境。忘却自我，无感无思，修炼效率是普通情况下的数倍甚至十倍。
能在莫尘莫虚这个年龄到达无我心境者，亿万无一。
黑暗中，莫尘的身上缓缓溢出白色雾气，而莫虚溢出的是黑色雾气。黑白雾气交相融合，流动不已，慢慢将莫尘莫虚包裹其中。
看不见的，还有黑白气体在莫尘莫虚体内流转不休，交相循环，同时间，外面看似规律流转的黑白雾气实则在不断进入莫尘莫虚体内，同时有等量的黑白雾气不断从莫尘莫虚体内溢出，带出二人体内杂质，排除污垢。不知不觉之中，莫尘莫虚身体越发纯净无暇。
这样类似“合修”的修炼方式是莫尘莫虚凑巧发现的，这样修炼的效率是二人单独修炼的效率十倍之多。而且，这样修炼莫尘莫虚莫名感觉还有其他玄妙益处未被发现，
屋外，斗转星移，虫鸣渐消，一点白光出现在天际远方。屋内，空中交融的黑白雾气快速分开，白色雾气涌进莫尘体内，黑色雾气涌进莫虚体中。
站起身，莫尘莫虚常常吐出一口气。睁开眼，二人眼中精芒一闪即逝。整夜修炼二人非但没有疲倦之色，精神反而抖擞奕奕，精气神十足。
“尘大，我们已经修满一百八十八个大穴了，离成为修士又进一步了！”
“虚大，准确的说最多再有一年我们便可以修满三百六十五大穴，迈入入灵境，成为真正的修士了！”
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还是一个清晰的、期待许久的、梦寐以求的变强方向，内心怎不充实，怎不燥热，怎不期待？
清晨的光芒穿进窗户，照在莫尘莫虚脸上，映亮了他们的眼光。这双眼，倒映着彼此兴奋的脸庞。
这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天气格外晴好。天剑宗宗门处，前所未有的，上至长老高层，下至杂役低端，天剑宗全宗人皆汇聚于此，成等级排列，安静等候着，等候着天剑宗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传说中有所听闻的那一位宗主的归来。
忽的，全场嘈杂消散一空。在天际远方，一辆由九头蛟龙拉着的、宏伟大气的、剑气铮铮的车辆夺了天地光彩，出现在众人眼中，平静之中仿若蕴含着摄人心魂的力量，使得众人难以再移开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