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是又要着急出门?”沈若在门外见到了沈易征,便上前去问道,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沈易征了,他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东西,离府几日也不见回来一趟。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好好呆在院子里?”沈易征的语气有些严肃,自从沈若同柳子宁的事情被发现后,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
她有些委屈的垂下头去,低低喊了一声:“爹。”
“我不过是太久没见您了, 想要出来跟爹爹商量一件事情。”沈若想起母亲交代的话,才小心翼翼看着沈易征。
“什么事情。”
“李公子那边已经差人过来了,可是爹不在家,娘想征询一下爹的意思,找一个合适的日子过门。”
沈易征才猛然想起这个女儿即将要嫁给状元郎的事情,洛诗烟的离去让他消沉了一些时日,很快又被生意的事情打乱了心神,便没有闲工夫再注意她,此刻一听她提起才想起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虽说丧妻才三月不到为女儿办喜事有些操之过急,但若是李君澜那边催促,他也唯有如此应下。
反正死去的人就好像落叶,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如此,这件事情让你娘拿主意吧,爹最近都没有时间,定下来后差人去李府一趟。”他手中有一笔很大的生意,若是做成了,足够沈家的子孙挥霍一辈子,他可不能轻易放弃,一定要拿下这笔银子。
沈若听了一颗心都高兴得飞了出来,她盼望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可以实现了,很快就会是官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此也不会被人看不起。
”谢谢爹,女儿一定会跟娘亲说的。”
“嗯。”
沈易征来到商号的时候听见店里的掌柜说那金主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叠厚厚的银票,他摊开一看,足足有十万两,这还没开始交易就已经如此大的手笔,可见不是一般人。
只是他仍然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份是官,却暗中从商,若是被发现了只怕是要落一个欺君的罪名,但若是放弃了,又觉得十分可惜,尤其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主顾,最怕对方是为了试探自己身份。
挣扎了最后,他还是咬牙接受了,因为过来商谈的竟然是一名年轻人,似乎十分面生,短暂的交流后才得知原来他并不是京都的人,来自富足的邺城,难怪出手如此大方。
沈易征放了心,两人也签下了协议,最后决定一个月后交货,若是不能按时完成,他就要赔一百万两。
他做布庄的生意已经这么多年,一直稳赚不赔,自然是满口欢喜的答应,哪里知晓狂风暴雨等待着他。
看着十万两的银票,再加上之后那一笔财富,沈家富可敌国指日可待,等这一切事宜结束,也到了沈若大婚的日子,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如今就剩下府中的沈玉乾。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皱起了眉头,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信笺,上面的内容始终让他怀疑,因为刘月蓉多年来确实很多事情瞒着自己。
看来等这笔生意做成了,沈若也过门后,就该亲自调查一番,他可没忘记刘月蓉与别人勾搭成奸的事情。
沈漓就坐在对面的茶楼上,修长的指尖端着白釉茶盏,茶汤碧绿,幽幽的抿了一口,然后才抬起眼望着对面发生的一切。
沈易征已经上钩了,只要她再放出一点诱饵,摧毁沈家,指日可待。
沈若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整个沈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不久前这里还悬挂着白绸,这不过转眼的功夫,就迫不及待的换成了红绸。
沈漓看着手中的请柬,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何时让爱妃如此高兴。”叶辰安见她拿着请柬露出笑容,不由得从书案里抬起头来。
“王爷请看。”沈漓缓步走了过去,将请柬交到他手中。
叶辰安皱起眉头,看了下去。
沈家可真是不怕遭人非议,夫人去世才不过三月就急着让沈若大婚,即便不是她生母,也不该如此不顾沈漓感受。
“沈老爷此举可真是让人猜不透呢。”他最后也只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王爷觉得如何?”
叶辰安看出她眼中冷漠下的伤痛,微微抬手将人揽入怀中,“自然要陪你一同过去。”
“好。”
她一定会送她一份大礼,比起她当初的过而无不及,想起那一幕,她就开始隐隐的期待。
敲锣打鼓,张灯结彩,从夜里开始,沈家的下人便一直忙碌个不停,来来回回,一切都在为了明日的喜事做准备。
沈若一夜兴奋得都睡不着,拿着嫁衣在身上不停的比划,想起明日就要嫁给她心爱的男子,几乎迫不及待的希望这个长夜马上过去。
刘月蓉也以为终于等来了好日子,早早的就来到了沈若的房间,要替她亲手打扮。
这厢沈易征却在书房内大发雷霆,气得将案台上所有的东西都狠狠摔落了地面上。
笔墨纸砚顿时洒了一地,瓷器的碎片不断响起,下人们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入,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本人也不知手中的这封信是如何得来,他进了书房就发现它安静的躺在了桌上,怀着疑虑的心情将它拆开,然而里面的内容却不堪入目。
他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的底线,如何能忍受?
若不是还要顾及明日的宾客,他此刻一定会将那个贱人活活打死,还有那个孽障,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种?他竟然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沈易征气得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的脚步扶着桌子,最后狠狠的抓起一个杯子又砸了出去。
”来人啊,来人啊。”
有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老爷。”
“扶我出去。”
无论如何,这个沈若大喜的日子,他一定要保持着当家人的威严,定不能让任何人看笑话。
沈家在祁阳永远都是如此的风光,他不允许这一切毁在他手中,如此辛苦建立的一切,最后竟然都因为一个女人,越想越气,他狠狠的踹了一脚随后赶来收拾的下人。
天蒙蒙亮,敲锣打鼓的喜乐声就不曾停歇,那些宾客的道喜,恭维,都不被沈易征放在心上,一张老脸上刻意的笑容异常难看。
沈漓就那么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愤怒,给了刘月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封信是她差人去写的,然后让齐放偷偷放在他书房里,只是没想到他运气不好,竟然提前就看了,如果他在沈若大婚后才看见,起码还能有个好心情。
临出门的时候,沈若刻意在沈漓身旁停了脚步,红盖头下的笑容万分得意。
“没想到姐姐今日能来,妹妹真是高兴万分。”
沈漓亲昵的拉着她的手,笑意森然,凑在她耳边道:“我今日自然要来,好好的恭喜妹妹,顺便也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好让你高兴高兴,顺便也送你娘一份,对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可记得好好享受。”
沈漓的话好像带着冰冷的利箭,刺得她毛骨悚然,不知为何,她眼皮开始跳个不停,又分辨不出沈漓话中的意思。
一方面又认为她不敢在婚礼上闹事,更会忌惮她如今的身份。
“姐姐说这些话可是要提醒妹妹什么吗?你也不过如此,爹轻易就答应了我今日过门的请求,你看,你娘也不过是死了没多久,就已经被完全忘记了。”
闻言她的神色更冷了,如果沈若此刻能分辨她眼中的恨意,能跪地求饶,说不定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一切。
“是啊,可我不会忘记的,妹妹就安心出嫁吧。”
沈若一路上都怀着兴奋的心情,一场阴谋悄然降临,她拜了天地,被喜娘牵引着送入洞房。
此刻有丫鬟送来了茶,并说是李君澜刻意交代的,沈若没有多想,端起来就喝了下去,只是她很快就有了睡意,甩了甩头,想起今日是新婚之夜,她断不能睡了过去。
勉强打起精神,最后她还是抵挡不住,就着那一身厚重的嫁衣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房门外,瞧着四下无人,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转身又将门带上,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床前。
看见沈若那张美艳的脸,眼中瞬间就迸发出了欲,望的光芒。
搓了搓手掌,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试探性的摸了一把,然后又将手游移到了她胸前的柔软,触感分外的好。
小腹处涌上了一股冲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她的衣衫解除干净,然后又将自己剥光,满地都散落着两人凌乱的衣衫。
眼中的淫光遮挡不住,他张嘴就吻了下去,双手胡乱又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摸索,一寸寸的将她吞噬。
沈若依旧沉浸在一片迷茫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还以为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李君澜,便主动伸出手去,揽着男人的腰,双腿也缠了上去。
见到她如此的主动,男人更加兴奋,几乎是忍不住闯入她,口中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沈若很快迷乱在情、欲里,灯火摇曳,起伏的声音让门外经过的丫鬟都忍不住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