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被吓得双腿发软,眼前的沈漓就好像是魔鬼,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冰冷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就好像要时刻将自己逼疯。
最后她去找了沈易征,跪在书房前,他却根本不肯见自己一面,就好像冷血得不是自己的爹。
忽然又想起了沈漓的警告,难道爹如今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他女儿吗?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狠心。
想来想去,最后冲到了地牢去,想要见沈月蓉,这个时候,只有娘能够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她实在是没了办法。
只可惜在门口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二小姐,老爷发话了,任何人不得进去。”
沈若抓着那人的手就要硬闯,最后被生生拦住,又不甘心张嘴去咬,娇弱的身躯根本不能跟彪悍的男子相提并论,守卫的士兵就那么轻轻一推,就将她推到在地上。
沈若不甘心,在府中一向高高在上,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怒气冲冲的瞪着那人:“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见我娘。”
“小姐,对不起,老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沈若指着面前之人:“你这个看门狗,本小姐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开。”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奉命行事,我会让你知道顶撞我的代价。”
夜深,皎月悬挂在半空,庭院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冷寂,牢房中蜡烛在静静燃烧着,沈漓就站在不远处,刘月蓉窝在潮湿的地牢里,不过是一道围栏的阻隔,此刻的妇人没了拔剑嚣张,牙尖嘴利,落魄得好比街头乞丐。
“二娘,我过来看你了。”
略带冰凉的声音突兀响起,刘月蓉唰的抬起头来,见到来人,脸上一下子又露出了愤怒与怨毒。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几乎是发了疯一般扑过来,双手紧紧抓着柱子。
沈漓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继续发疯,也没有因为的咒骂而产生半点不悦。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
她摇头:“二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你错了,怎么能不甘寂寞出去勾搭男人?让爹的脸面往哪里放?还有我们沈家往后如何见人?”
沈月蓉大怒:“贱人,贱人,害了我竟然还不承认?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们母女两都一样,竟然都不甘寂寞,与任何人无关,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沈月蓉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吃了,只可惜她如今沦为阶下囚,再愤怒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面前羞辱自己。
沈漓始终维持着平静的笑,局外人一般看着她挣扎,搅乱了池子里的水。
“都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她没有答话,只是将牢房打量了一圈:“这种地方,拜你们母女所赐,我整整呆了一年。”
刘月蓉根本不明白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如今这个鬼地方,呆多一刻都要崩溃,可她明白这一次沈易征是铁了心要惩罚自己。
只能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
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你们母女此生都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沈易征近来被府中的事情烦得焦头烂额,还要收拾沈玉乾的烂摊子,隐藏的生意又不能光明正大,几乎分身乏术。
沈漓悄悄让林辰暗地里收购了一些产业,起初沈易征并没有怀疑,甚至根本不曾发觉,等真正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也无力去管,他本就一心扑在仕途,若是产业缩水了,也未曾多大在意,毕竟沈玉乾如此不争气,而他年事已高,根本不能身兼数职。
布庄也是属于沈家最来钱的门道,只是谁也不知沈家富甲一方,只当是名门大户,朝中颇有势力。
沈易征着实聪明,滴水不漏,若是他从商的身份曝光,定会引起猜疑,找来祸患,甚至满门被诛。
如今掌管沈家生意之人便是刘月蓉的弟弟,刘原,此人颇有几分能力,对沈易征也十分忠诚,因此多年以来都不曾动摇过根基,甚至将沈家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这些事情刘月蓉也不曾知晓,只因她一直不待见这个庶出的弟弟,在家中时百般刁难,因此根本不知沈家早已经跟他弟弟暗度陈仓。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沈漓也根本不知晓沈家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暗地里不断给沈易征制造麻烦,让他无心生意,然后才与林辰合计引诱刘原。
事实证明,他果真有几分能耐,在利诱面前还能冷静,沈漓原本以为他会爽快的签订契约,却没想到最后失败。
林辰与他周旋了几次始终没有结果,不愧是个谨慎之人。
叶辰安的出现纯属意外,当然最后沈漓狠狠利用了一把,刘原果然因此动摇,很快入了圈套。
望着她眼底的深沉,叶辰安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他问沈漓缘由,沈漓却只是摇头,然后留下“拭目以待”四个字便消失了好一阵子。
等她终于主动相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叶辰安原本还以为她要放弃,没想到眼前给了自己一个天大惊喜。
难怪在一座僻静的别院,若是客栈,哪里能容得下这遍地的银子,几个大大的箱子盖子已经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两。
饶是出身皇家的叶辰安也不免惊叹,这不过短短的三月时间,她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银子?
“你这是?”还未等坐下,他便指着几大箱的银两,毫不掩饰眼底的惊疑。
沈漓迎面走来,笑容里更多了几分明艳,此刻她一身男装,手中摇着扇子,颇有几分偏偏公子的味道。
在叶辰安面前停下,手腕一转,啪的一声收起扇子,指着白花花的银子,笑道:“我的诚意。”
“哦?”叶辰安终于来了兴致。
“这从何说起?”
“关于我们的合作,这是我的诚意,那么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叶辰安终于不得不对沈漓刮目相看,这个女子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派人清点,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两,对于暗地里进行的招兵买马,她此举无疑是正中下怀。
却也暗自心惊,她好像能够看穿自己的计划,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就不担心他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