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你怎么不去吃饭?”曹丹见他坐在那发呆就叫了他一声。
“吃饭?好,一会儿,一会儿。”王奇抬头看了看班里的表,发现已经是五点半了,下午放学了。
吃饭,计算机,软件,教育,比尔。盖次。还在王奇脑子里打转,“好了,不想了,不想了,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大事。”王奇边自言自语边整理桌上的书。
放了晚自习,王奇看了一下今天画的脑图,又背了几个单词后才回寝室,一进寝室就听到乱哄哄的讨论声,一听就知道是在讨论李爱英的事。
“那个女的唱得还不赖。”这是邢武海的声音:“上学的时候一定有好多男生追她。”
“那你现在去追一定能追上。”宋涛打趣道。
“你拉倒去吧,现在倒给二亩地不交公粮也不要。”邢武海说完拿起杯子涮牙去了。
刘彪在上铺正在铺床,也没在意邢武海不在,接上去说:“你想要,谁跟你呀?真的,你不胜要了呢,俺一个乡的到时候你走亲戚还能拐俺家去呢,是吧?‘大头’?”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刘获山见刘彪在那乱说一气就问:“喂,‘大个’你和谁说话呢?”
刘彪这才抬头,见不见了邢武海就问:“咦,‘大头’呢?妈的,啥时候出去的?”
“他刷牙去了,你一个劲的念叨那个女的,你是不是忘不了?”宋涛说。
“不是忘不了,我只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刘彪把声音沉下来说。
“哪一句?”
“她说以后谈恋爱可不能多谈,谈一个就行了,谈多了太对不起人。你说有道理没有?”
“有屁的道理。”邢武海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擦着嘴说,邢武海刷牙一向是三下五去二——快得很。他又接着说:“像你这样人高马大,英俊萧洒的帅哥,想追你的都排成队,你要是只谈一个,那情杀案排出来一大堆不可。”
“哪地方腌赞你死哪去吧。”刘彪又把话题引向李爱英,“说真的,那女的怪可怜的。”
“可怜?可怜什么呀?其实我们比她更可怜。”王奇终于发话了。
这句话使全室人都震惊了,这个问:“何以见得?”那个说:“此话怎讲?”一个个都围了上来竖起耳朵听王奇的高见。
王奇就把“失败,牺牲品,都是”那些他想了一下午的论点,论据说了出来。
全寝室的人哪里听过这么高深的理论,哪里见过这么新的观点,一下子都被王奇给蒙住了。又根据王奇的观点想想自己的处境,都点头称是了。不过,刘获山还有点疑问,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就是说当前教育是失败的,也不是彻底失败。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都有利有敝,你说的只不过是它的敝端,它还是有利的方面的,最起码它普及了教育,提高了全民素质吧。”
王奇想了一下午的观点是不容质疑的,就辩论道:“我当然不否认它也有好的一方面,但不管它是不是彻底失败,那也终究是失败,失败就是敝大于利。而我们这一代就是这个敝的牺牲品。依我看来,当前的教育和封建礼教是一样的,都是用一条无形的绳索把学生索住。你们想想封建的书生都为金榜题名,而我们现在的青少年,也不是天天在想着上大学吗?当前的教育只不过是封建礼教的继承和发展,只不过把‘独尊儒术’变成了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一块学罢了。它的本质上,性质上,模式上和封建礼教那一套根本没什么两样。”王奇自也觉得这个定义下的也太死了,又忙说:“特别是在这个模式上,你们大家想想是不是一样?”
王奇见大家都不住的点头,静心的听,他就开始了大侃特侃起来。
“其实,我想了国家一开始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你想呀,科学制度1905年才取消,从那开始到新中国成立,连年战争,谁还去管教育,出来个蔡元培,陶行知的;但对一个泱泱大国来说那是无关痛痒的。再说了,他们也只不过把教育向推向了平民百姓,只不过把受过教育的人数扩大一些,而封建[礼教的本质根本没有动摇,而且他们用的还是封建的那种教育模式。至于新中国成立后,人才缺乏,那时候小学三年级没上完就能当县长,饭都吃不饱,那还讲什么教育改革。随后又是‘**********’那时候谁还敢呀?改革开放初期,资金少,人才缺乏,又来个八九风波,人才断层的,用这种模式还有情可愿。可现在都改革开放二十年了,还用这老掉牙真有点说不过去,那教育部的人都是干啥吃的?”
“现在不是正在进行教育改革吗?”刘获山接上了一句。
“是呀,教育改革,再改我们还不是已经是牺牲品了吗?你说改革就改革吗?再找出个模式来没个十年八年的也不行,又得有一代教育改革的牺牲品,等到找到了方法推行到咱们县,怕你儿子也该上高中了。”
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铃铃铃”息灯铃响了。
“好了,好了,都睡觉,这事咱也管不了。”邢武海依班长的身份发话了,“别说话了,也别出去了,有事等查寝室的走了再办,如果被逮住了,咱们又都得挨训。”
王奇只好等查寝室的走后才去洗刷,睡觉。
王奇躺在床上又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以邢武海那句话结束。
这事咱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