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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怪现象(1)

“百树拦路,血流如注?”穆仁生在车上,仍然不断地推敲着老人说的那句话,他觉得,这里面不是有个故事,就肯定有一个传说;而且无论怎样,都和今天这个景象十分相似,如果它不是在老人在生的百年之内出现过,也一定是在老人的爷爷那一代,即是一百年前出现过。

那么,究竟为什么会发生百树拦路的怪现象呢?它们拦路,是说明它们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呢?它们拦路,总得有个对象,是拦给车看还是拦给人看呢?穆仁生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是,本来只要四个小时的车程,被那百树拦路一搞,穆仁生又要在一个小时后才可能回到家,回到家,要是家人问起,他也只有如实作答了。

很快,车子已经越过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河滩。那是他小时候经常和伙伴们游泳的河滩,滩的上游有一座四五米高的拱桥,穆仁生八九岁光景,就在那里跳到过水里去。那时候,他们觉得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车子快到熟悉的路口,他对司机喊了一声,“司机,请在前面路口停一停吧。”

他收拾了行李下了车,站在家乡熟悉的路口,他的刚才闭翳的心情才得到轻松的释放,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野,要穿过这片山野,才能到达他的乡村,他土生土长的地方。

果然,穿过山野后,景象豁然开朗,参差不齐的屋舍,分布在一个小山丘前后,村前被一条小河流环绕而过,踏上新浇筑的水泥板桥,顺着一个大菜园边蜿蜒而入,在一家低矮的平房前停下。

穆仁生步入堂前,即时有人出来相迎,是一个头带包巾的妇女。

“妈妈。”穆仁生一声娇叫,如小孩般跃到妈妈的面前。

“哟,阿生,怎么是你,你咋回来了?”妈妈惊喜交集地问。

穆仁生把行李放到一张长形木沙发上,然后说:“我收到你们的信,就想回来看看。”

“哦,你这样回来,工头不责怪的吗?”

“不会的,反正工作不忙,只有零零碎碎的工作了。”

“噢,看看你,满头大汗的,来,先喝杯茶。”说完,妈妈自顾去倒茶去。

“不,妈妈,看你个客气样,我口渴我自己会倒的,把我当外人了?”穆仁生一听到妈妈要去倒茶给他,他哪里敢生受?连忙过去阻止着她。

“是了,爸爸呢?”

“他又去桑地了,这些天,不知咋的,那些桑叶变得又黄又小的。不够蚕宝宝吃呢。”

“小妹呢?”

“还没有放学呢。”妈妈答。

“那么,我去桑地找爸爸去。”说完,穆仁生仰脖灌了一口茶,又要跑出去。

出了屋子,跑过几条村巷,到了村后的梯田里,举目远眺,就可以看到那十几亩的桑田,郁郁葱葱,连绵不断。

这桑田是爸爸前几年向信用社贷了二万块的款,毕业后,穆仁生之所以没有马上到外面工作,就是跟爸爸一起在把这个桑田搞起来。

去年,爸爸见收成不错,也叫他出去闯闯。不料,不到一年,他不仅换了几份工作,最后还得回到这里来了。

来到地头,不见爸爸的影子,只看到远景郁郁葱葱的桑树,原是一片黄绿不接的模样。

托叶一看,桑叶小而颜色斑驳。像一只小笼包般大,比平时桑叶整整少了一倍;由叶柄至叶尖,出现了不规则的波浪纹把叶片斜斜地一分为二,左边为粉红、褐、桃黄三色渐变,右边为深绿浅绿的渐变,和爸爸寄来的样品一模一样。

叶边缘完好无缺,不像是被鸟虫所害,枝大而高立,看样子又不像肥料不足的现象,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它们变成这样的?穆仁生欠缺桑田种植的知识,无法思量得到。

但是,正如冯绿茵所说,他应该以他刚刚得到的神秘的力量,看可不可以帮到它们。

穆仁生已经知道,亲上加亲,是长叶子的咒语;春风吹又生是接驳的咒语;还有刚才在车上,小女孩教他的春暖花开,竟然是复制的咒语。

面前这般景况,不是用春风吹又生和春暖花开的时候,就算是亲上加亲,也不太合适。

但是,穆仁生都要试一试。

于是,穆仁生左手轻握着一棵桑树,轻声地说:“亲上加亲。”

忽而,一道绿光由天而降,散发为萤光,开始寻找着新叶子该长的地方,然后汇聚成叶状,慢慢隐去光线,新叶子就脱颖而出了。

穆仁生细看那新叶,竟然绿油油的,没有一些杂色,和以前的一模一样。看来,这魔力使得,可以帮到那些桑树。

但是,穆仁生目睹着十几亩都是这样的桑树,他不禁犯愁了:要一棵一棵地来催生吗?那岂不是忙死人了?偏偏那些魔法又要手触到植物才会触发的,看样子,不能漫开叫来,铺开的重生。

忽然,穆仁生想起了在车上,和小女孩玩春风吹又生的时候,他怎么做了?噢,他是先把黄玫瑰折断了,才用魔法接驳的。

一想到那个方法,穆仁生顿时来了劲。他从地头里找来一根棍子,然后,疯狂地把那些病态的桑叶打落在地。

他先是抓过一棵已经光秃秃没有桑叶的桑树,口里念着:“春风吹又生!”

猛然,从天而降下十几点绿光,纷纷落到那些折断的切口上,由叶柄处开始,指环形光环开始扫描出一个个桑树应该有的大小桑叶形状,须臾,绿光隐去,整树的绿叶丛生,碧绿耀眼,煞是好看。

一招奏效,穆仁生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把一整行的,甚至一整亩的桑叶全部打落,然后,左右开弓,两株两株地来接驳,一直一气呵成重生了两三亩,弄到夕阳西下,筋疲力尽,穆仁生才舍得回家。

回到家里,在屋前才看到一个敦厚的中年人,在以竹篾编织着箩筐。

“爸。”穆仁生恭敬地叫了声他。

“你咋回来了?”他爸爸乜斜了看了他一眼后,说,“我不是说要你问问城里的专家,寄些新型的农药回来的吗?啥时候叫你回来了?”

穆仁生歉意地说:“这个月我才转了民工,才去了九天,没钱了,问不了专家,也买不了农药,这车费还是借人的。”

“没有农药,你回来有个屁用?”爸爸叹了口气说,“还不如在城里多干点活,就算我这桑田收成不好,你也可以寄钱回来,帮补一下嘛。”

“我会把桑田弄好了,再回城的。”穆仁生说。

“咋弄?你懂吗?”爸爸质问他。

穆仁生不好解释。这魔法的事情,和现实的人确实不好解释,许多人都会当这是疯子犯病前的病症,他们从来不会相信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因为,他们可能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见过神仙的原故。

“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穆仁生说完,径自返回屋中。

屋里面有一对孪生姐妹,看见穆仁生,都撒下手中的作业,欢天喜地跑过来,“哥哥,哥哥!”

穆仁生看到这两个可爱的妹妹,当下什么愁怀及疑虑也一一被抛诸脑后,欣喜地把她们拥住。

“纱纱,妙妙,怎么了,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们?要是有的话,哥哥再去揍他们。”

“呵呵,他们现在哪敢呐,不怕被你高举着扔到水里吗?”两小妹一看到哥哥,以为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地欢笑。

“哥哥买了荔枝回来,有看到吗?”

“早吃了!看,一边吃,一边做作业。”她们把穆仁生拉到桌前,桌上果然已经有了一堆新剥的荔枝印

“留点给爸妈哟,自己也不能多吃,知道吗?”

“知道了。”两孪妹一齐乖巧地回答。穆仁生深感欣慰。

当夜,一家人共聚天伦吃晚饭,两个妹妹有说有笑,爸爸仍然对他的冒然回家有所责怪,母亲则一起护着他,不让爸爸过于苛刻穆仁生;其实兄妹有沟通,父母有督促,反而让穆仁生感觉到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家庭,应当这样。虽然带有负面情绪,但比外面老板的刻薄来得温和许多,内涵也丰富了许多,他也不去作任何的反驳和排斥,反而安然地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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