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佐身为二品的户部尚书,对比自己官职小的鲍宁十分热情。
如果不是有‘误把冯京当马凉’的歇后语,让鲍宁先入为主,鲍宁倒会对张尧佐多几分好感。
但现在鲍宁没有心思多在这里耽搁,直接开门见山的向张尚书提出,要查阅户部的人事档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准备调到厂卫任职。
张尧佐听说鲍宁是为了选人去厂卫任职,而来户部查阅档案,心想自己的大儿子张山甫现在任引进副使、枢密副都承旨,而二儿子张石甫除了有个进士的功名外,还没有一官半职如果能让二儿子进入厂卫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能不能进厂卫的关键就要看厂公鲍宁给不给自己面子了,但前提是自己得和这位厂公搞好关系。
张尧佐吩咐手下取来户部存放文档的库房钥匙,亲自带着鲍宁来到库房。张尧佐亲自带开库房请鲍宁进去,鲍宁进入库房,只见库房足有三十多平,四面墙前都摆放着书架,书架从地面一直到库房顶层,足有二三十个隔断,每个隔断都摆满了书卷。
鲍宁见了这满满的库房,不觉眉头紧皱,这要自己翻阅到什么时候,才能一一查阅啊?
张尧佐做为户部尚书,深知库房有多少档案,他在鲍宁旁边见鲍宁眉头紧锁,就猜出了鲍宁的心事。
“鲍厂公,您看这要是一一翻阅,不知道要翻阅到何年何月,本官以为不如从中挑出重点,缩小范围如何?”张尧佐建议道。
“张大人说的有礼,这样吧。请张大人从中挑选年龄在二十三至四十五岁之间的官员档案。最好将那些受过贬职、降职处分的也加进来,我也要查阅。”鲍宁略做思考后说道。
“鲍厂公,这倒不难,只是这时间上,会稍微耽搁些,最快也要一天时间,你看。。”张尧佐将大概多久,能挑选出鲍宁需要的档案的时间告诉了鲍宁。
“这样吧张大人,我现在还没有办公的地点,你先让手下把我需要的档案准备好,我厂卫的办公地点确定下来,我再让人通知你,你再派人送去如何?”鲍宁想了想说道。
“好,本官就等候你的通知,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这边什么时候把档案送到。另外本官想与厂公大人多亲多近,但考虑到厂公大人刚刚走马上任,所以等厂公大人将东厂和锦衣卫的工作缕出了头绪时,本官做东,请厂公大人过府一聚如何。”张尧佐向鲍宁示好道。
鲍宁暗自佩服,虽然张尧佐这个人历史上褒贬不一,但是刚才拉拢自己的这番手段,可不是谁都会的。既然张尧佐向自己示好,那么自己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忙过了东厂筹建的事情之后,去张尧佐府上一聚。
鲍宁被张尧佐亲自送出了户部,然后张尧佐又派了一位二十多岁,年轻干练的户部给是中给自己带路。
在去往兵部的路上,鲍宁从给事中口了解到,兵部尚书姓王名德用,字元辅,赵州(今河北赵县)人,祖籍真定(今河北正定县以南)。宋代大将,鲁国公王超之子。十七岁时随父出击李继迁,担任先锋,屡败敌军。
其父王超出身宋太宗藩邸,官至建雄军节度使。王德用的生母朱氏早逝,他侍奉继母张氏,因孝顺而闻名。其父王超为怀州防御使时,王德用补衙内都指挥使。
至道二年,宋太宗派出五路军队出兵讨伐李继迁叛乱,而王德用之父王超出兵夏州(今陕西横山县西)。在这时,王德用任西头供奉官,随王超出击,时年十七岁,自从统率军队担任先锋以来,他俘获斩杀的人以及得到的马羊都很多,功劳很大。等回到军中,王德用又请求担任殿将。到了一个关隘,王德用认为:“回师到关隘,士兵如果争先恐后,势必造成混乱;出现混乱而李继迁攻打我军,我军必败。”于是又请求允许自己用他所率领的士兵火速赶往隘口并摆好阵势。王超在军前对王德用下令道:“到了阵前而胡乱行动的人,斩!”王德用也命令道:“到了我的阵前胡乱行动的人,我也一定遵照将军的命令执行!”到了阵前,士兵们安定顺从,按照要求井然有序地前进,王超也因此扣紧马缰慢慢地走。李继迁的士兵紧随其后,周围的敌人都看着王德用过去,没有人敢靠近。于是王超感慨道:“我王家有个有出息的儿子!”
累迁内殿崇班,历殿前左班都虞侯、英州团练使等。天圣初,以博州团练使知广信军,后历知冀州、随州、青州、澶州等地。
王德用被授予桂福二州观察使。一次有个军汉拿着内诏,请担任军官。王德用进谏道:“军人敢于依仗昭命来干预军队制度,以后就无法再整治;况且,军职不能允许靠求取得到,靠这种方法得到职务那么军人一定会大受其害的。”明肃太后坚决地要让王德用给予那个军人官职,公坚决地不接受命令。不久太后也觉悟了,最终听从了王德用的劝谏。因此宋仁宗认为王德用贤德。
随后仁宗任命王德用为检校太保、签署枢密院事,王德用坚决地推辞道:“我是一介武夫没有学问,不能够担当这样重大的责任。”仁宗派使者催促他入枢密院任职,拜枢密副使。直到现在王德用官居二品,任兵部尚书一职。
鲍宁听完给事中的介绍,心里对王德用十分敬佩,此人戎马一生、治军严明、刚正不阿,鲍宁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一路上给事中详细的介绍了王德用的经历,鲍宁对这个户部的小吏很是佩服,平时此人一定很用心的翻阅了官员们的履历。
“还没请教兄台大名?”鲍宁客气的问道。
“大人客气了,下官实不敢当,下官姓李名唤章。”给事中回答到。
“你可否有兴趣到我厂卫高就啊?”鲍宁有心将这个勤奋、敬业的给事中收为己用。
“哎呀,多谢厂公大人提拔,实不相瞒,李某在户部做个小小的给事中,早已自知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今日厂公大人提携之恩,李某没齿难忘。”李唤章磕谢道。
“起来吧,回头我和张尚书说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见王尚书就行了。”鲍宁拉起李唤章说道。
“大人,下官再提醒一句,王德用忠诚老实,乐观平易,与人交往不疑心,不诘责别人的小过错,远看他刚毅有不可侵犯的神情。等到接近他,就会发现他温柔和蔼的样子。一生少有玩赏爱好,不凭借名声官位傲慢待人。他所得到的俸禄和赏赐,大多散发给亲友乡邻。他善于治理军队,对士兵宽厚仁爱,士兵们乐于为他效力。王德用与士大夫交往,大家也大多佩服他的气度,认为没有谁能窥察清楚他的气度。
王德用有谋略,治军有方,善以恩抚下,故多得土心。率军临边,未尝观矢石、督攻战,但其名闻四夷。德用貌雄毅,面黑,在民间无论男女小儿,皆呼他为‘黑王相公’。
所以厂公与他接触时,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李唤章提醒道。
鲍宁听后,点了点头,让李唤章先回户部,随后自己等上了兵部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