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沐瑶惊呼出声。
“你怎么没像羽风一样去求阿袖?从我把你送给了阿袖,你就已经不再是我的人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到褚府。”曲瀚城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将手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
“王爷,我不要回去,为什么要我去保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是皇上赐给你的未婚妻罢了,说不定她是皇上的人,何况她并不爱你,她——”曲瀚城的话让沐瑶有些失去了理智,把心里对褚红袖的评价宣之于口。
“住口!她不爱我,但她终归还是会成为我的妻子。”曲瀚城的面色有些阴沉,看得出来他的好心情全被这女人给破坏了。
“王爷,她不适合你,最适合你的女人——”是我这两个字未说出口,就被曲瀚城打断了。
“反正不会是你。”曲瀚城懒得听她的“真情告白”,把话往明里挑。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得沐瑶面上有些挂不住,心里也是一阵失落与难堪。但她并不恨曲瀚城,在她心里,是褚红袖让曲瀚城一眼就迷上了她,都是那贱人的错。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王爷要对我视而不见,我在您身边那么久,只有我是真的爱您,可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嫉妒就像是浓硫酸,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爱我的人并非只有你一个,难道我也要一个个拿我的爱去回报她们?抱歉,我的爱不多,刚好只够给一个人。”曲瀚城听到她的告白,非常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可为什么你偏偏把爱给了褚红袖?”沐瑶歇斯底里地质问曲瀚城。
“为什么啊……”曲瀚城呢喃了一句,大概是褚红袖初见他时的神情吸引了他吧,她的神情中没有厌恶,没有同情,只有纯粹的为他而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的心痛,让他本以为会沉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心突然又开始律动起来。
生平第一次,只看着一个人的眼睛,他的心跳就莫名漏掉了两拍,这也是他二十六年来仅有的的一次,思及此,他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
“你没必要知道,你也没资格知道。”阿袖的好,不需要别人明白,他自己知道就好。
“王爷,我对你痴心一片,为何如此伤我?是因为褚红袖这贱人对不对?我去杀了她!”沐瑶泪眼婆娑,仿佛曲瀚城负了她一般,毫不掩饰她对褚红袖的恨意,她抓起皮鞭冲出了亭子。
“夜柏——”曲瀚城喊了声季夜柏,才发现季夜柏早已冲上前去阻拦住她,他一把夺过了沐瑶的皮鞭,暗施巧劲,将鞭柄轻握于掌心,而沐瑶见自己的武器被夺,自是心急万分地要夺回自己的鞭子,这么一想,她自然就会向季夜柏扑去以抢回它。
果不其然,武器被夺让沐瑶的心里更是恼上加恼、怒上加怒,竟是不管不顾地凌空就对着季夜柏就是凌厉的一掌,季夜柏将身体微微侧开,躲开了一掌之后举起鞭柄在沐瑶的几个穴位上点了两下就把她定住了,让她猝不及防。
“夜柏,干得好!”曲瀚城推着轮椅过来了,赞赏地看着他。
“那是,我们可是兄弟。”十几年的交情那可不是白讲的,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曲瀚城想要做什么,他季夜柏纵然不能猜个完全,但也能猜中十之八九。可以这么说,他只要曲瀚城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武功好像精进了不少。”曲瀚城刚刚一直在看两人的对擂,发现季夜柏的出招比起之前添了些锐意,闪避比之前也灵敏了不少。
“哎~君家娘子太剽悍,武艺一来二去一刺激,想不精进都难啊……”季夜柏“忧桑”地抬头望天,故作小媳妇样。
“夜柏,不要太羡慕我。指不定你家娘子和我家娘子一样也是女中豪杰。”曲瀚城听到“君家娘子”四个字感觉刚刚被破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一想到再过一个月褚红袖就是他的王妃了,他就有一种满足感,脸上的笑容是怎么看怎么欠抽。
羡慕?羡慕你妹!季夜柏嘴角狠狠抽了三抽,他怎么觉得曲瀚城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也是在诅咒他呢?他才不会看上这么彪悍的女人呢!
因此,季夜柏挺直了腰杆子,说得信誓旦旦:“王爷,别这么说,小爷我的品位与你不同,‘君家娘子’这款定是不会适合我的。”
“果真如此么?”曲瀚城倚靠在椅背上,双手环于胸前,眼里是满满的调侃。
“当然了。”季夜柏如同炸了毛的猫,毫不犹豫地说。
“我怎么觉着这事很有可能发生呢?”曲瀚城仿佛看不见他炸毛的神情,继续凉凉地抛出了句话。
“绝无可能。我发誓,若是我未来的娘子也跟褚小姐一样,我未来的儿子也给你的孩子当牛做马。”季夜柏一口回绝,为表决心,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好!”曲瀚城连忙提笔将季夜柏刚刚说的话写了下来,在纸上如行云流水一般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再将纸交给季夜柏,季夜柏气愤地随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曲瀚城双指一夹,接住了季夜柏签字后丢过来的字据,看了一眼,小心地收入袖中。
“好了,跳过这个,”曲瀚城扯开话题,“她就交给你处理了。”
“王爷,我看她还是由你自己处理比较好。”季夜柏拒绝接手烫手山芋。
“你去废了她的武功。”曲瀚城是连沐瑶的脸都不想看到,将轮椅转向了一边,让季夜柏下手。
季夜柏一步步走向沐瑶(其实总共也就走了两步路),看着沐瑶惊恐的眼神笑了,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我兄弟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凡心,你丫竟然想搞破坏?!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夜柏从袖口拿出两个瓷瓶,将其中一瓶药粉倒入另一个瓷瓶中,喂给沐瑶。
但沐瑶仍在做最后的挣扎,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季夜柏灌入。
季夜柏勾起一抹冷笑,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撑开,将瓷瓶中的药粉尽数倒入沐瑶的嘴里。做完这一切,猛然抽回了手,坏心眼地趁曲瀚城不注意一把抓起他的衣摆胡乱地擦了一通。
他擦完后,飞快跃出五丈远,谨慎地看着曲瀚城。
“该死——”曲瀚城一声低咒,“你做了什么?”
曲瀚城脸上的笑让人可谓是如沐春风,但他季夜柏敢拿他的脑袋担保刚刚绝对听到曲瀚城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这女人脸上的脂粉涂得太厚了,刚刚不小心一摸就擦下了厚厚一层粉,狠狠恶心了爷一把,所以爷爷想恶心恶心你。”季夜柏不怕死地继续开口,眼底却是深深的戒备。
曲瀚城的反应却出乎季夜柏的医疗,他将轮椅转向面对沐瑶的位置,仔仔细细地盯着沐瑶的脸看了看,末了,将嫌恶的眼神挪开,粲然一笑:“夜柏,你说得太含蓄了,这厚度都快赶上、不是已经超过了王都城墙的厚度。”
咦?瀚城难道转性了,连他讨厌的东西弄脏了他的衣服他都不发火?季夜柏在一边啧啧称奇。
正当他以为曲瀚城不会发火的时候,曲瀚城却拔下了玉冠上的簪子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割下了被季夜柏擦过的地方,用破布盖住木瑶的脸。
“夜柏,解开她的穴道,把她带到华颖那儿找一百个乞丐嗯哼了她,看她自命清高到什么时候!”曲瀚城冷笑,计算着沐瑶药效发作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让季夜柏解开她的穴道。
季夜柏嫌恶地撇撇嘴,将手中的鞭子看似没用劲、实则有力地扔了过去。
沐瑶猝不及防,被砸了个实打实,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头上的破布因为空气对流作用的影响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翩然落地。
季夜柏对上她的脸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沐瑶也变化太大了吧?因为被心上人如此作弄,沐瑶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根本是涕泗横流,所以她脸上的浓妆经过泪水的润湿,看上去就跟“Panda”一样,偏偏她自己看不见这样子,哭得很是带劲儿。
“喂,我求求你,别哭了行吗?”季夜柏恶声恶气地问。
沐瑶以为自己的眼泪让季夜柏起了怜香惜玉之情,顿时哭得更是兴起,殊不知这样的她让人倒尽胃口。
“书钧、洛弋,听到王爷的话了吧?就按王爷的话去办。”季夜柏唤出了两名忠心的属下,让他们把沐瑶带走,“给我把她的哑穴点上,让她给我闭嘴。”
一个时辰后,两人回来汇报,沐瑶已死,死因嘛……你懂的,就纵欲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