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苏玺大叫一声,忙把荆条一扔,找来一些药,敷在伤口上,又拿来一根布条,这才算把血止住。“你怎么那么傻呀?”苏玺的心疼得像针扎一样。
“娘,你跟弟弟,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怀柔不忍心看你自己伤害自己。”怀柔伸伸舌头,“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想啊,我要是被选上了,就能够赚很多很多银子,供弟弟读书,说不定,还有机会选上妃子呢!多光耀门庭呀嘿嘿。”
“傻丫头,娘才不想你当什么妃子!娘只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苏玺轻轻把怀柔的头发拢到耳后。
“那娘,是同意我去了?”怀柔小心翼翼地问。
苏玺不作声。
“娘?”怀柔晃晃她的胳膊。
“娘已经没了你爹,好不容易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这么想离开娘吗?”苏玺心里是怕,怕怀柔会一去不复返。她知道,怀柔的姿色,并不算差,虽没有倾国倾城,但在这蘼芜城里,还算是数得上的。
“娘,怀柔不会离开你的,怀柔只是暂时离开您的身边,赚些银子而已。”怀柔扑进苏玺怀里,蹭着苏玺的下巴。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些才是!”
“谢娘亲!”怀柔兴奋得跳了起来,“啊!”双脚的疼痛让她有些站不稳。
“你脚怎么了?”
“练的时间太长,有点痛。嘿嘿。没事。我去看看弟弟。”咧着嘴向里屋走。
“这孩子!”苏玺叹了口气。
“怀安!在干什么呢?”怀柔蹦跳着进去。
难道不在?不会吧?娘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娘偏只看到我晚归,却看不到他呢?不行,待会她要找娘评评这个理!正气呼呼地嘟囔着,发现一个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边走边回头看。借着昏暗的光,怀柔看出了那是谁。
“怀安?”
“嘘……”怀安忙捂住了她的嘴。“哎呀!你干什么呀!我偏要告诉娘亲!哎,你脸怎么了?”近了怀柔才发现,怀安鼻青脸肿的,身上也滚了许多泥土,“你跟人打架了?”怀柔压低了声音,生怕苏玺听见会担心,不好发作。
怀安沮丧地点点头,眼中似有泪光。
“怎么回事?”怀柔知道,怀安一向很乖,怎么会打架呢?
“是,是那几个混蛋太欺负人了!”提起这事,怀安仍旧气的压根痒痒,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说我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说我们家是穷,还说不想跟我玩,我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呜呜”眼泪珍珠似的一串串掉了下来。
怀柔愕然。“打得好!”怀柔拍拍他的背,“别难过,弟弟,咱们的爹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会回来的,相信姐,我们不是没有爹的孩子。娘说,他是去打仗去了,他是个男子汉,我们应该为他骄傲!怀安,你要记住,咱们家虽穷,但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你不应该难过,而该长点志气,好好地做自己的事。等姐姐赚够了银子,就送你去学堂读书好不好?”
“真的吗,姐?”怀安破涕为笑,眼睛瞪得像黑葡萄。
“当然了,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给,看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怀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冰糖葫芦。
“姐,你怎么有银子买这个的?”怀安高兴坏了,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仿佛下一秒就不见了。
“姐卖丝帕得来的啊!早点睡吧!”怀柔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铺好了床,便离开了。
又是一夜未眠。双腿肿得越发厉害了。
一月之限转眼即到。怀柔与疏芳二人早早来到蘼芜城的高台上。已经有几十个人到了。想不到还有人比她俩来的更早。
一个人道:“听说这次初选有百十来人报名呢,最终进入决选的,只能有三十人。然后再在这三十人里头,选出十人,作为今年的新人。真是难啊!”
另一人和道:“是啊是啊,昨夜我就紧张的睡不着了,待会儿恐怕精神不佳呀!”
有一个人不屑道:“你懂什么呀?易宁大人要到决选才会出来。自从上次国主震怒,现在初选选的呀,主要都是脸啦!”
话刚说完,有几名女子悄悄离去。
怀柔的头低得快到挨着地面了。“怀柔,”疏芳捧起她的脸,啧啧道:“拼脸蛋的话,那你不是赢定了?”狡黠地看着她。
“疏芳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怀柔别过脸去。“怎么可能呢?易宁府向来都是靠跳舞说话的。”
“怀柔,”疏芳又把她的脸扳过来,“相信你疏芳姐姐!你虽然只练了一个月,可我教你的,都是避着你的短处的。况且你日日苦练,想过初选,绝对没问题!”
“疏芳姐姐,我……啊,疏芳姐姐,你的手好大好粗糙啊!”怀柔惊讶地嚷嚷。
“呃,”疏芳急忙抽回手,藏在袖子中,“这个,啊,这是因为你疏芳姐姐我从小干惯了粗活,更加证明我温柔贤惠勤俭持家的可贵品质,而且又貌美如花舞姿倾城,这样完美的姐姐,天下还有第二个吗?”
“哦……”怀柔点点头,心里偷笑:姐姐,我信你是天下第一难寻第二的姐姐,不过是天下第一自恋的姐姐,哈哈!
“请大家静一静!”高台上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初选即将开始,各位做好准备。现在,第一位,飞云镇,杨曲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