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里阴森森的,你可别吓我了。”侯霖突然有种以前在宿舍里大晚上戴耳机听鬼故事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羽清摇了摇头:“骗你作甚?老朽所言句句是真。从此这地方就被我阴阳家划为禁地,就连老朽我也从未入内一观,只有历代星主才有资格进去。”
侯霖一愣,发问道:“这地方这么邪门?你们星主还往里面钻?”
“此地虽然处处凶险,但确实可谓一处宝地,我阴阳家上观星辰,下瞰山河,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这世间各种绝境险地自然有其奥妙之处。”羽清抚须长吟,颇有仙风道骨。
“还请道长为我解答。”侯霖知道羽清这是故意在卖关子,估计想骗点好处。
“小友,今天我说的已经很多了,你只用知道那是一处九死一生之地便可,切勿踏足其中啊!”羽清丝毫不松口,但侯霖知道肯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道长既然知晓我墨家行事向来不会为三言两语所动,却只将话说至一半,这不是将我墨家人往死路上引么?”侯霖假装沉下脸,似乎在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羽清脸上肌肤如白玉一样光洁,看到侯霖这副姿态,额头上青筋凸现,头也不抬,但两眼死死的盯着侯霖道:“小友这话可是诛心之言了,我能说的都已经交代清楚,如果你们执意要踏入东海海眼,那只能生死由命。”
“道长,不妨把话说明白些。”侯霖沉声,他知道羽清定然有所求,不然不会将他引来,然后勾起他好奇心,在缄口不语。
“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知于你,但是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一事相求。”羽清脸色松弛下来,显然和侯霖一样都是作戏。
“道长请说。”
侯霖心里咒骂这老家伙,明明是有事相求,却还摆出一副迫不得已才妥协的样子。
“你们如果能得到凤鸣龟甲,老朽请求一观。”羽清缓缓说道,却让侯霖一呲牙,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这并不是我一个虎门弟子所能决定的事情,道长若真有意,明日来我们落脚处与我门师商讨如何?”侯霖邀请羽清,他知道羽清所掌握的消息对墨家这次行动至关重要。
“好。”羽清起身,五色羽衣在竹浪间格外晃眼。
“明日正午时分,我将登门拜访墨家四鹰之一的邓陵子。”
羽清笑意盈然,翩翩离去。
第二日,侯霖一早便将此事呈报给邓陵子,邓陵子听后沉思不语,许久才点了点头,他吩咐墨家众人前去采购一些食物。
随后与墨临之和墨家在临淄的伏藏点的主事墨自卿商议此事,如果羽清代表的是阴阳家前来和墨家商讨,那此事的性质就大为不同,如果羽清只是希望自己借来一观,事情就会变得耐人寻味,这不得不让他们小心应付。
正午时分,羽清出现在墨家客栈外,侯霖奉命在外等候,见到羽清如约而至,将他迎入客栈后院。
墨家弟子都外出采购食物,在场了除去侯霖和羽清只有邓陵子、墨临之和墨自卿三人。
羽清似乎与邓陵子有过接触,一眼便认出邓陵子,行礼道:“数年未见,大师的锐气仍不弱当年啊!”
邓陵子点头,脸色平静:“客套的话就免了,你是代表阴阳家来与我墨家谈判,还是仅你一人?”
羽清听后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在意邓陵子如火如炬般能炽痛人的眼神。
“阴阳家现在与儒家交好,怎么可能与墨家合作?我仅仅是个人所愿,只用借来一观便可,别无他求。”
侯霖站在邓陵子身旁,听到羽清的话眉头一挑,看来阴阳家也并非铁板一块。
“说吧,东海海眼里那座宫殿究竟有什么秘密?”
羽清闻言笑口常开,邓陵子这是愿意合作的意思,他道:“昨日我与小友所说的之事,想必大师已经知道了吧。”
邓陵子略微点头,侯霖一早天刚亮就将此事禀报于他。
“那就接着说。”
羽清轻泯一口旁边的香茶,语气悠长,就像在叙说一件很古老的事情一样:“此地诡异无比,在新星主继位之后,他曾探身前往。因为有之前的先例,他不敢久居,在里面待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出来,身体并没有像老星主那般发生骇人的变化,经过我们多年对此地的探索,总算了解了一些秘密。”
羽清顿了顿,侯霖大气都不敢出,接下来羽清的话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寻常人在海眼宫殿,能够待上半日便算造化,像我等掌握天灵之人,在里面起码能够待上两日,大师你功参造化,我想在里面五日都不为过。”
羽清笑吟吟的说道,显然对邓陵子推崇至极。
“为何人进去后会全身溃烂?你们难道就没有任何发现?”邓陵子不为所动,他看着羽清问道。
“很难判断,但那星主出来后告诫我们不得将里面任何物品拿出,我想恐怕是那些仙物作祟。”
侯霖听后心中明了,他自然不信什么诅咒之说,那些所谓的建木神珠恐怕都带有对人体有害的辐射,但让他奇怪的是,究竟是何人在深海礁石中开辟出如此大的一片空间,还修造了一座宏伟宫殿,难道他们不怕这些东西的辐射?还是说建造之后发现其中的古怪才撤离?无数谜团在侯霖脑海里涌现,他想的头疼,索性继续听羽清说道。
“凤鸣龟甲乃上古神物,星主将其藏于海眼神宫里,即便在强大的人若是不知晓其中奥妙,冒然进入,定然有去无回。这也正是我阴阳家星主的深谋远虑。”
羽清语气一转:“但世事难料,数十年光阴轮转,等我阴阳家再次开启海眼神宫时,一切都已经发生的变化,那处神宫竟然成为一座冥殿,我教弟子与儒家数人进入其中,无一人走出,儒家以为我阴阳家作祟,又连续派出三批人进入,那地方就像深渊黄泉一样,将所有进入的人吞噬。”
羽清悠悠长叹一声,侯霖听后吸了口凉气,连墨自卿和墨临之都为之变色,只有邓陵子坦然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