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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溅秦宫

荆轲一身白衣,三步一叩首,进了咸阳宫主殿。

两旁数百秦国文武分列两旁,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丝声响,秦舞阳面对这种凝重气氛两腿发软,神色紧张,他在想,龙座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们两个人能杀掉的么?

殿顶悬挂着数百颗南海蛟珠,将整个大殿照的通亮,高大的梁柱都有金漆所砌,雍容而奢侈无比。

九层白玉石阶上始皇帝端坐,荆轲目力极好都看不清他的面容,远远望去只见金光璀璨,犹如天神下凡,龙气四散,威严庄重。

“那个孩童为何脸色惊恐?腿颤如筛?”左席旁一大臣指向秦舞阳,几百双眼睛顿时都集中到他身上。

秦舞阳心里更为惶恐,险些尿了裤子,他结结巴巴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北方蛮夷之所的人,没有见过真龙天子,因故才惊恐不安,希望陛下能原谅他,让他完成使命。”荆轲面色从容,低头对始皇帝道。

“所来何事?”始皇帝开口,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无法让人抗拒。

荆轲从秦舞阳手上拿过地图,高举头顶,伏跪大声道:“奉燕王命!献燕督亢之地与秦,愿永结邻邦!”

殿内秦国文武大臣顿时议论纷纷,督亢之地是燕国腹地,富饶无比,就如此拱手于秦。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始皇帝冷笑一声:“早晚都是大秦之地。”

荆轲不慌不忙,又拿出一个红木案匣,将案匣打开,里面一人首级呈现,皮肤早已干枯,双眼紧闭,但保存颇好,没有腐烂的迹象。

“这是樊於期?”两旁大臣有人小声惊呼道。

荆轲点头,道:“正是秦国叛臣樊於期,他叛离秦国,逃往燕国,被燕王知晓后命人抓住,砍下首级给秦王服罪。”

始皇帝看后点头,语气温和了不少:“燕王有心了。”

“燕王奉献督亢之地,献于大秦!只求秦王念在两国同出一脉之昔日情分上能够宽恕燕国以往的过错。”

“我本就无心为难燕国,只是燕国一味抵触我大秦,还收留赵国余孽,寡人怒火难平,方才出兵伐燕,如果燕王诚心结交,自然皆大欢好。”

白玉石阶下一近侍传唤荆轲道:“请燕国使臣献图!”

荆轲又跪下身子,一膝一膝的向前挪动,手上高举着那份承载着无数人希望的地图。

“你上前来吧,给寡人指指,督亢在哪里?”始皇帝淡淡道,他自然熟知九州地界,这不过是为了羞辱燕国罢了。

荆轲心里暗喜,果然不出他意料,嬴政这毛病天下皆知,当年渑池,武关、赵王楚王都被他戏弄过。

“是!”荆轲缓缓起身,台下大臣眼神轻蔑的看着荆轲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得意无比。

“陛下请看,督亢之地在燕国中心,沃田千顷,人口繁密,是燕国立国之所。”荆轲谄媚,慢慢展开地图。

台下大臣有些都冷笑出声,在他们眼中荆轲就像一个为了得到骨头就背弃曾经主人的狗一样,丧家之犬何惶惶,此时为了讨好秦王,就摇尾乞怜。

还有一部分大臣本是燕人,此时见到荆轲如此肮脏作态,心中惋惜道怪不得燕国衰败成如此境地,都是这种谄媚小人祸乱朝堂,代表一国出使,便是那国颜面,却为了一己之利便抛弃国家尊严,当得千刀万剐。

始皇帝稳坐如山,看着荆轲慢慢展开地图,心中突然有一丝不详预感。

“陛下请看,此就是……天下苍生的悲鸣!”

荆轲怒起,踩在那高不可攀的王案之上,地图卷轴划开,银光在南海蛟珠的的照耀下刺眼无比。

一把短小的匕首藏在地图上,刃尖还有干涸的绿色液体。

这正是太子丹花百金从战国铸剑大师徐夫人那买来的神兵灿鸿,刃尖还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始皇帝反应极快,他也顾不得什么皇室威严,在荆轲脚下连滚带爬,想要远离。

荆轲哈哈大笑,双手一握,灿鸿匕便到了他手上。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灿鸿剑影只存片刻,荆轲一心想要斩下始皇帝的项上首级,他双手横握将灿鸿剑作长戈横刺始皇帝。

若换了其余人恐怕此刻便就命丧于此,但始皇帝虽是富贵之身,却常年在军伍中磨练,他来不及抬头,急中生智向旁边滚去,头上冠冕被灿鸿剑气所斩落,连束发的金衩都被斩成两截,他披头散发的向台下跑去。

台下满朝文武都已经呆住了。秦国法律森严,不论你是皇家贵族还是王侯将军,一律不得带剑入朝,没有皇帝命令更不得登上九层石阶,违令便诛杀全族。

所有大臣都怔怔的看着始皇帝披头散发围着梁柱绕行,后面荆轲手持匕首死死追赶。

荆轲心惊,他没想到必杀的一击居然被始皇帝躲掉,此时殿前都是秦国文武,如果让秦始皇逃到台下就再无机会。

荆轲身影越发的敏捷,始皇帝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被荆轲赶上。

台下有人醒悟,高呼:“王上负剑。”一人呼起,剩下人都纷纷响应,短时间竟然成声浪潮涌,殿中回荡着:

“王负剑!”

始皇帝方才如大梦初醒,这咸阳主殿能持剑的只有他一人,他边跑边想抽出玉带上缠绕的宝剑,无奈长剑累赘,他情急下无法将整个剑身抽出,只能露出半边剑身,嗡嗡作鸣。

荆轲腾空而起,手中灿鸿匕光芒摄人心魂。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心脏提到嗓子眼上,瞪大了眼睛。

溅血十步,天下缟素。

这一刺可以改变天下命运,可以决定以后的历史走向,荆轲握着灿鸿匕的手上绽放出极致绚烂的红光。

“白虹贯日!”

此时荆轲杀意直冲霄汉,红光点亮整座咸阳宫殿。

始皇帝身上九层皇袍被这浩荡杀意撕裂,一头青丝都应声飘落。

荆轲心中大喜,始皇帝已经躲闪不了。

纵然他走不出这大殿,他绝勇的名声也将随着这惊天举动名垂千古。

距离白玉石阶最近的一个人突然抱起一旁的药箱,使尽浑身气力扔向荆轲。

荆轲耳旁生风,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灿鸿匕已经到了始皇帝后脑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带上的宝剑居然自行出鞘,始皇帝闭上眼睛,将剑抵在身后。

这宝剑是秦国历代国君随身之物,岂止百年,仍旧锋利无比。此刻见主有难,剑灵复苏,剑身挡在灿鸿匕前。

砰!

一声清脆的金石之音,始皇帝的宝剑传来阵阵龙吟虎啸,将灿鸿匕极致的杀意磨灭。

荆轲虎口淌血,那药箱也到了他头边。

啪嚓!

荆轲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始皇帝手上的宝剑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逆贼!安敢杀我!”始皇帝咬牙怒喝,一剑砍向荆轲。那药箱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沉重无比,砸的荆轲晕头转向,被始皇帝砍下一只腿来。

鲜血洒在了洁白的石阶上,触目惊心。

台下无数文武大臣见情势扭转,方才放下心里,不少人跟脱力了一般,坐在了地上,念叨祖宗有灵,佑我大秦。

秦舞阳傻跪在地上,看着躺在石阶上的荆轲,身子不停颤抖,他心理早已崩溃,两把冰冷的长戟顶在他脑后他都不知。

荆轲失血不止,断肢处都成了血泊,他手里仍旧握着灿鸿匕,看始皇帝一步步向他逼来,他用最后的力气将灿鸿匕扔了出去。

始皇帝侧身闪过,灿鸿匕钉在了一旁的铜柱上。他身子不停的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亦或两者皆有。

荆轲大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老子想活捉你!把你带去燕国当人质!没想到会失手,天意如此,人力何为?”

始皇帝气急,双手举起宝剑,朝着连翻身都无法做到的荆轲一顿乱砍。

“命王翦领三十万将士即日攻燕!敢有抵抗者,杀!”

本是一身黑色龙袍的始皇帝此时披头散发,浴血怒喝,他身旁还有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画面到这便停止了,侯霖看着始皇帝最后癫狂的表情,许久没有开口,也没有起身。

(不计入正文字数,历史姿势加油站:

始皇帝(前259年—前210年),嬴姓,赵氏,名政。秦庄襄王之子。?出生于赵国都城邯郸,十三岁继承王位,三十九岁称皇帝,在位三十七年。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战略家、改革家,首位完成华夏大一统的铁腕政治人物。建立首个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国家,曾采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构成“皇帝”的称号,是古今中外第一个称皇帝的封建王朝君主。

秦始皇在中央创建皇帝制度,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水系。还把中国推向大一统时代,为建立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开创新局面。对中国和世界历史产生深远影响,奠定中国两千余年政治制度基本格局,他被明代思想家李贽誉为“千古一帝”。

樊於期(?―前227年),战国末期将领。原为秦国将军,后因伐赵兵败于李牧,畏罪逃往燕国,被燕国太子丹收留。太子丹派荆轲谋刺秦王赢政时,荆轲请求以樊於期首级与庶地督亢(在河北涿县一带)地图作为进献秦王的礼物,以利行刺。樊於期获悉,自刎而死。杨宽的《战国史》认为樊於期就是桓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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