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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必要的争端

无序的空间,梦幻的境界,炜炜光点,似有意牵引剑者脚步,迈向记忆中的一处湖泊。

“这里是……?”斩梦顿足在湖边,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熟悉的感觉莫名在脑海翻起。就在这时……

“斩梦,醒醒,都要中午了,你睡到什么时候去?”颜无末用刀鞘敲了敲床头,眉头微皱道,“这可不像你。”听到颜的喊声,斩梦醒了过来,坐起身,思绪却还停留在梦境结束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一个人,长得像一只鸟……”斩梦眉头紧锁,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不,我是说,看到一只鸟,长得很像一个人……”“得得得,这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了,就算叫你起床不用这么诋毁我吧。”颜无末颇为不爽地翻了翻白眼,这分明说自己是鸟人。

静下心来,斩梦才意识到是在客栈的房间里,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这便是几人在奚达镇第三天早上所发生的事,当时二人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之后很长一段日子,这种梦在斩梦的生活里出现越来越多,再后来,那些幻象甚至在斩梦平时出神的时候也会出现,梦里的人影,也渐渐清晰……

而自那天后,四人便火速离开了奚达镇。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为另一件事。那天早上叫醒斩梦后,四人外出吃饭,颜无末用一件宽大的黑袍衣将晴飞雪裹起来,以免有雨谷的眼线认出,毕竟月都公主的画像已经贴的到处都是了。对颜无末的行为殷天鹰略有不满,但看晴飞雪本人都很轻易接受了,也就没说什么。到了酒馆,颜无末一步踏进,迎面一个妩媚女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突然……

“哎哟~”一声轻噫,女子脚下似乎一扭,不偏不倚倒向眼前人,颜无末不闪不避,一把抱住女子纤腰,另一只手握住女子手臂,巧妙的平衡,竟令得酒杯里的酒未洒一滴。“没事吧,姑娘?”颜无末笑着问道,却仍旧抱着那女子,没有放开的意思。“呵呵,少侠好俊的功夫,小女子仰慕不已,为表谢意,敬少侠一杯。”女子并未因此表现的尴尬,反而笑盈盈的将手臂攀上颜无末脖颈,另一支手举杯相迎。颜心中冷冷一笑,“果然……”轻轻拨开女子递到眼前的酒杯,末锋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将脸贴近女子,轻轻伏在其耳边吸了口气:“挺香的,迷药是不是放太多了点……”听到颜的话语,女子娇躯不自觉一颤,却是笑盈盈地挣开颜无末的怀抱,然后慢慢转身走开。

“小酒馆还玩这套,”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颜无末心中暗笑,但出于男人的本能,又似乎感觉有点意犹未尽,于是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杂念抛开。

回过神来,却见斩梦三人正在一旁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哼,轻浮的家伙!”殷天鹰带着一脸厌恶和鄙视,对颜无末的举动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咳……”末锋老脸一红,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这也是不好解释的。

就在此时,酒馆外,远处扬风飙尘,一道全身包裹在重甲里的人影率众巡行,众人胸前皆佩戴着雨谷特有的雨状图徽。

不知目标所在的追兵,与不知危机罩身的四人,却在命运的牵引下即将相遇。值得一提的是,那重甲披身的小队首领,曾因雨谷试招英雄会上被末锋当众挫败而记恨在心。连颜无末本人也不会想到,更不会在意,本不应发生的争端,将因一场旧时私怨和小人物的狭隘胸怀引爆。

彼时,小酒馆已经坐满了人,气氛随着这队人马的进入骤然冷却。

觉察到雨谷眼线的迫近,颜等四人暗道不妙,不求多事,便静静围坐在靠墙角的桌旁。蓦然,环视四周的重装兵将视线定格在颜无末身上,手持长戟,步步走近。

殷天鹰暗中握上了长袍中的匕首,斩梦也悄然聚力,等待着……

“是,是……是你!?”那人盯着颜无末突然叫道。

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幕,三人同时看向末锋,但精神并未松懈。

“嗯?”颜无末诧异地抬头看了看他,对方似乎没有认出晴飞雪,而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是雨谷的故交?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颜终究未能从脑海深处翻出那个曾被他一脚踢下擂台的小角色,于是皱眉道:“我,并不认得你!”

“可我我认,认……认得你!”重装兵有些口吃,“叛,叛贼颜……颜无末!”

此言一出,其后数十人一阵骚动,斩梦心头一紧,“叛贼,难道颜以前是雨谷的人,为何从未提过”心里尚有诸多疑问,但知道此刻并非询问时机,而晴飞雪和殷天鹰两人也是这般心思。同时也稍微松了口气,对方并非是认出月都公主的身份,应该还不会有事。

不过颜无末却不这样想,当不曾想过的照面出现时,已是注定避无可避的局势,颜心知一切难以掩饰,便风轻云淡地笑道:“我可不记得背叛过什么人。”

“哼,你……你现在就,就是……是一条丧,丧……丧家……”

“哈哈,听你说话真……真……真累!”颜无末来了兴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还学着他的语气。

“颜,别太张扬。”斩梦低声提醒。

“砰!”骤闻一声巨响,却见那重装兵将战戟猛地戳在地板上,已是动了怒火,“叛贼,可,可……可敢与我一……一战?!!”此时酒馆里众人生怕引火烧身,再无胆量停留,纷纷离去。只剩颜无末这空荡荡的一桌与雨谷一队人马对峙。

“你很有自信?”颜无末带着玩味地看了看他。

突然,重装兵身后一个兵士上前一步,凑到其耳边道:“队长,我们目的是搜查月都公主,在此若生变故,会不会耽误了要事,如果怪罪下来的话……”“啰嗦!”兵队长打断了他的话,重甲中一对带着恨意的眼死死盯着颜无末,“我……我会负责的。”“是,是!”那兵士连声回应,他可不敢揭兵队长口吃的短。

“虽然不知道你挑衅我的原因……”末锋缓缓站起,舒展了下筋骨,缓缓道,“不过既然如此,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哼,叛贼受死!”兵队长出奇地把这几个字说得颇为流畅,随即再不废话,一戟刺出,携雷霆之势,拉开这场意外争端的帷幕。

“这没事找事的笨蛋!”殷天鹰愤愤地看了看颜无末,低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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