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武宗一怒风云变色。
南宫傲便是武宗,他一怒,整个武道广场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呼吸为之一滞。
武宗威压下,外门弟子们瑟瑟发抖,有些喘不过起来。
长老一个个俯首躬身,噤若寒蝉。
眼前的场景,让南宫傲好不腻歪!
身为百煞宗宗主,他岂会在意秦奋这点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小事。几个外门弟子的争斗,对他来说屁都不是,根本懒得理会。
让他不满的是,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事,两个长老居然处理不好。尤其是执法堂的王通,堂堂执法长老,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居然蠢到对当事人出手!
这个蠢货当年是怎么当上执法长老的?
南宫傲扫了王通一眼,心中的不爽都没法说。
身为宗主,他自然不能容忍闹剧持续下去,否则执法堂的威严一落千丈,他这个宗主也要受人诟病。
“今日是外门大比之期,此事尚有隐情,容后再议。”南宫傲一开口就定了调子,先将事情压下。
然后,他对着一位年龄颇长的长老道,“齐长老,此事由你负责调查,结果向所有弟子公布。”
齐姓长老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牵扯着两位实权长老,还牵扯到宗门二代的家族。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连个推脱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宗主威严何在!
在得罪宗主和得罪长老之间做个选择,自然不难。
“是宗主。”齐姓长老只能恭敬的应下。
法堂长老林沧海皱了皱眉,对这个指派有些不满。姓齐的是有名的老好人,做事圆滑谁也不得罪,今日之事只怕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不满,林沧海也只能接受,宗主开口哪有他置喙的余地,何况他身在其中。
执法长老王通此刻也从震怒中回过神来,想想刚才的举动,只觉得后心凉飕飕的。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门下弟子出手了,引得宗主震怒,他这个执法长老恐怕做到头了。
想到这一点,王通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件宗门二代与人勾结陷害同门的屁事,居然将他扯了进来。王通有些后悔,不该对刘松仁这些蠢物心生袒护。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这笔账王通只能记在了秦奋这些人身上。
却说秦奋,面对王通含怒一击,他只当自己小命玩完,没想到居然毫发无伤。宗主亲自救了他一命,他的感激无法言表。但南宫傲将事情压下,还是让他有些不满。
看着一脸和气的齐姓长老,秦奋意识到这件事只怕会不了了之。他虽然借此保住了参与外门大比的机会,也因此得罪了执法长老。
面对王通刀子一样的目光,秦奋心中没底,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想要拿捏他,可是比秦超简单得多。
秦奋陪着笑脸想要示好,引来的却是王通的冷笑。
笑脸贴了个冷屁股,秦奋有些恼。心道若非你这老小子御下不严,怎么会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若非你想袒护这些人,怎么会牵扯其中。
不反省自己,却来怪老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反正老子光脚的不怕你这穿鞋,你要豁得出脸对付老子,老子也豁得出命撕了你的脸。
若不是被逼无奈,无路可走,秦奋自然不想得罪宗门长老。
既然已经得罪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
事态暂时平息,外门大比的仪式正式开始。全体弟子在宗主南宫傲的带领下向祖师石像祷告,然后开始报名抽签。
宗主南宫傲领着众长老祭告祖师后又说了几句勉励众弟子奋勇争先的话,便腾空而去。前来观礼的其他长老也联手催动金斗云返回主峰。高台上只留下主持的法堂长老林沧海。
外门大比一年一度,并非强制,想要参与可以报名。
对于有实力的弟子来说,外门大比是一个扬名立万,展示自己的好机会。若能在外门大比中名列前百,还能得到相应的奖励。而前十名的奖励尤为丰厚,连普通的内门弟子都要眼馋。
对于秦奋这种入门六年的外门弟子来说,这是他们能参加的最后一次外门大比,如果想要留在百煞宗,就必须参加并且进入前百,否则,只能离开。
虽然参与并非强制,不报名的人却很少。
有些人明明实力低微,上了擂台十之八九要被虐,明知会被虐,也要硬着头皮上。
宗门弟子人人尚武,注重血性勇气。哪怕被人踹下擂台,也算虽败犹荣。若连擂台都不敢上,立刻沦为笑柄,遭人轻视,会很快混得连个朋友都没有,最终混不下去。
秦奋报过名,抽上签,便准备回转住处,修炼“御剑诀”。
来百煞宗六年,他只修炼过基础剑法。基础剑法人人修炼,用来与人争斗,攻击力不足。
如果大比之上遇到七阶以下的武徒,他或许能凭借八阶武徒的修为占些便宜;若面对八阶以上的武徒,恐怕力有不逮。
八阶武徒以上的外门弟子有百余人,他想进入前百,至少需要战胜一人。
秦奋边走边琢磨,突然感觉四周静的有些可怕,抬头一看一身锦衣的秦超正等在前方,秦超的狗腿们则散布四方,清出了大片的空间,过往的外门弟子纷纷绕道。
“我劝你放弃外门大比,乖乖跟我回家,向大夫人请罪。大夫人仁慈,说不定会宽恕你们母子。”
秦超一脸认真,似乎在为他着想。
秦奋呵呵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笑得秦超面沉如水,才脸一沉哂然道,“用仁慈形容她?这种鬼话你信吗?我从五岁开始住柴房,你们读书习武的时候,我却在为肚子发愁。
你知道那八年我每天吃的什么吗?带着馊味的饭菜。有一天我饿急了,偷了一个馒头,你知道她是怎样对我的吗?她让人用针扎我,扎了二百三十八下。”
“那一年我八岁,每一针我都记得。”秦奋神色平静的说着,没有咬牙切齿,因为恨已经深入骨髓,语气很淡却让秦超不寒而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半饷没有回过神来。
……
第二天,比试正式开始。
武道广场上,人山人海,近万外门弟子再次齐聚,观看比赛。
按照惯例,八阶武徒上前抽签,秦奋也在其中,当他递上抽中的竹签。负责抽签的法堂执事高声唱道,“八阶武徒秦奋为十九号擂台之主。”
每年外门大比,足足有近万人参与,大比用的擂台却只有三十六座,一场一场的比下来,旷日长久,费时费力。如果遇到势均力敌的,恐怕要比到猴年马月。
为了缩短赛程,擂台之主应运而生。
按照规则,修为在八阶武徒以上,自动成为种子选手,轮流镇守擂台。
如果有人击败擂台之主,就自动成为新的擂主,夺得种子选手的身份,而原本的种子选手则直接淘汰,无缘百强。
有强大的八阶武徒守擂,六阶以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将,淘汰的速度自然大增,大大的缩短了赛程。
秦奋登上十九号擂台,台下早已聚满了围观的外门弟子。除了他这个擂主是不确定的,每个人归属于那个擂台早在昨日抽签的时候便已确定。而让八阶武徒二次抽签,是为了避免有人串通作弊。
“一九零一号,李凌霄,上台比试。”负责看场的外门执事唱名道。
名叫李凌霄的少年大摇大摆的登上了擂台。此人生得人高马大,比秦奋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居高临下的对着秦奋道,“你的名字我听过,你是外门有名的废物,不知得了什么奇遇修为突破了武徒八阶。你没有修炼品阶武技,不可能是本少的对手。我劝你乖乖认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说完了?”秦奋皱了皱眉,冷冷的问道。对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实在懒得废话。
李凌霄微微一愣,他十六岁,便有七阶武徒巅峰的修为,又将中阶武技开山剑法练到了入门境界,在同龄之中绝对属于风·骚人物,面对八阶武徒都有一战之力。
面对秦奋,他自认能战而胜之。之所以劝降,是想为自己省下力气。他以为凭他三言两语,秦奋便该屈服自动认输,却没料到秦奋也不将他放在眼中。
“看剑!”李凌霄还在发愣,秦奋已经动了,出手一剑直取李凌霄的头颅。
按照秦奋的性格,一句话都懒得说,擂台格斗哪来那么多废话!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得注意影响。如果一句话都不说就出剑,只怕别人让人觉得卑鄙,说不定会联想到叶问二人的死。他不想给人这种联想,才废话两句掩饰一二。
台下众人只见秦奋身形一动,便退回了原处,宝剑入鞘,好像根本没有出手。他回到远处,李凌霄才开始退,脖子上渐渐浮现出一道血痕,正是秦奋留下的剑痕。
“好快!”有人失声惊呼。
“这是什么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