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这些时间,让唐天恒过的很电视剧,虽然不那么狗血,却怎么也有些戏剧了,这样的经历,以前似乎从未想过,更从未有过呢。晚上,等老妈回来一起吃过饭,一个人上楼打开电脑无聊的躺在床上,现在正放着陈奕迅的时光隧道。
“一旦世故保守,活得就冷静——苍老……”
这样的旋律,大略在唐天恒心底是有感觉的,他拖沓的起身,把这首歌加到fav列表,大概吧,他想,如果有机会,再在这里边选些合适的听听,他这般想着,眼望着窗外,流露的是落寞里的无奈。
一个人独处了一阵,没有无聊的电话骚扰,也没了早前撸的激情,淡淡的望着屏幕,刺眼,他不由打开台灯,他不想开屋子里的灯,他觉得太显眼,他还是觉得以前打游戏时候孤冷的光更适合他,莫名的他笑了笑,想到的是,不还能节能嘛,为世界做贡献。
接着,满心冰凉,肚子有些不适,他也觉得再这么待下去,不太好,虽说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想想,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什么的呢?哪怕只是在路上走走,一个人,哪怕只是像以前一样,可能的话也能捡起些什么的吧,念及此,他心一动,也不由的起身,脚上挂着那双拖鞋,他低头瞧了瞧,还是决定不换了,反正刚吃过饭走得不会快。
老妈在忙,老爸还没回,唐天恒跟他老妈打了招呼,说了声出去走走什么的,他老妈应了声看着他走出去,然后继续拿拖把拖地。外头,有些热,昨天刮了大风,是雷阵雨吧唐天恒估摸着昨天的光景,雷好像在顶头响的,风带着雨横着来,让他关窗户都有些狼狈,这会儿却是闷热,也对,白天太阳老大着呢,虽说下午歇了点,但依然毒辣,大概云都给昨天的风吹走了吧,他有些无聊的想着,天还余着些光亮,路上倒是有些少人,最近的年头,不知道为什么,生活越来越好是没错的,可也感觉周边的人忙的越来越忙了,整天看不到个人,连饭点后的闲暇空头都没,闲的却也越来越闲了,大白天的凑伙儿的打牌聊天,闹哄哄的饭都可以不吃。唐天恒一个人走着,路上偶尔过几辆摩托和车的,他走在边上,慢腾腾的,走了好一阵,从家里路过老的机电厂,往旧的综合场,看着一路新房子,气派的像宫殿,围了墙密不透风的他从没打算进去,而破败老旧的已经无人问津的给杂草见缝插针的霸占了个遍,看那个破了门的老旧理发店,他还记的很小的时候,缠着爷爷奶奶来这让他们理发,然后自个拉着小板凳看《葫芦娃》里七个二货一个个逗比,嗯蛤蟆精大人和蜈蚣精小样都比他几个有味儿多了,其实主要是想看那拿个玉如意有个尖下巴的女妖精来着,哎呀呀,那边那个汽修补胎的小店都已经不见了,《七龙珠》还是后来好几个人蹲那儿看的,黑白电视机,张虎、刘志远、汪涛已经好久好久,久的人都没见过了,那个老板,他唐天恒更是一点印象都没了,唯一记得是有个老头子,老是跟他们几个小子计较,非要放什么《水浒传》,每次那老板都不看他们几个的面子,放那个什么“大喝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叽里呱啦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偏偏那老头子看得嘻嘻哈哈的比他们几个小子还小子,为老不尊,表面上,几个人还是看得很有味,看完了背着老头却是老不死老西瓜老骨头的什么顺口来什么,唧唧喳喳的一路热切的说着回到家里,那时候,真是好呢,唐天恒叹了口气很是感慨的看着天上渐渐冒出来的星星,他还是分不清哪边是北斗。
肚子微恙,再往前,估计要不久就到老靶场了,小学的时候,他还和张虎两个来过,和唐雄还有谁什么的就记不清了,反正次数很多,为的就是捡炮筒,然后回来打着玩,嘿嘿,唐天恒想到这玩意,好像没几个能玩过他的,他们辛辛苦苦捡了磨了都输给他了,只不过家里后来装修了几次,前边还能把细,后头就渐渐的都给弄没了,他没往前走了,那个地方,对于小时候来说是比较远的,也不知道是听谁说有炮筒捡的,其实,能捡到的几率不大,大多是什么手枪的黄筒子,步枪的褐筒子很少见,要看运气,再多的呢就是扣泥土子里的子弹头了,现在想想真是无语,不知道哪个鬼崽子说的去了,子弹头那儿怎么会有炮筒——弹壳。
回头,唐天恒看着想着,其实他明白,这些都是一个人的念想罢了,再多那也只是过去了的东西,还有谁会和他唐天恒一样,念着这些锈迹斑斑的连本来面目辨不清、连本人也丢弃了东西呢!唐天恒走着,不由加快脚步,肚子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唐天恒来的时候,大有轻松,回来却有让他说不出的漫长,以前,他自觉身体好得很,抗百把斤的谷子一天抗几十都不成问题,去年国庆,也不知怎么了就多喝了点,哪想肚子来事,他一直没当回事,是以前打游戏早有的情况了,这回他想好好休息下应该没啥,现在,他觉得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太多了,他忍着肚子里越来越明朗化的痛感,他觉得很可能坚持不到家了,手机,嗯,唐天恒早就放弃了,这东西一直待在它不该待的地方,想也没用。
望到家的时候,唐天恒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那么一长段,估计不下三四里的路,他的思绪依然清晰的能够调笑的想,‘看来命不该绝啊!’唐天恒不由加快步子,肚子里,他估摸着是破了什么,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痛得他牙咬的都有些发酸了,偏偏脑瓜子这么清白,他都恨不得给自己来这么一板砖什么的敲晕得了,真是折磨人。
拐过前边的围墙角,就到家门,自打这儿修了路,路边的人砌围墙的劲头也卯足了,一个个的管他三七二十一按着路边子就开搞,当初修路征地一个个雷打不动,反正就是不拆你能拿我怎么着吧,然后这路就九曲十八弯什么的都不足以形容其曲折了,唐天恒一直吐槽,自己不会栽在这儿吧,这地儿总有人出那么的事儿,这三年他见得多了,慢慢的自然不着意,午后那会儿不是差点就出了什么么,他笑笑,周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也笑自己胆小了,老琢磨些不着调的东西。
哎,没法子,进医院吧!唐天恒搁墙角,望着家门,这个实在不愿提的,现下是不得不提了,他眯着眼强忍着腹痛,慢腾腾的挪着步子,恍惚间,似乎有什么震颤越来越剧烈了,当他想到什么的时候,那刺耳的喇叭声冲击的他的耳膜,充斥他整个大脑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瞬间绷紧,跨出那一大步,没想拖鞋帮了倒忙,太过急切后脚踩滑了,整个人扑到在路中间,唐天恒只痛了那么一下下,比肚子里的痛感感觉要轻多了,接着就觉得整个身子一瞬之间被什么毫不留情的压成了碎屑,就如同他踩死一只蚂蚁那般,这大概就是留下的最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