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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人之地

和苏晴分别,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的世界,阳光充足,似乎连一粒尘埃都沐浴在阳光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我把手放在玻璃上,车子不停的前进,我的手从那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脸上拂过。

这个世界幸福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又能怎样。

可是似乎触手就能碰到的东西,却怎么也碰不到。我看着从指缝中一一闪过的笑脸,金色耀眼的阳光刺的我的眼眶发酸。车子不停的往前跑,我没有能力让它停下来,也没有能力逃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把我拉到站牌才会停下,不管我的目的地是不是那里,我能下车驻足的地方只能是站牌那里。

这一站要停的地方,是我那个处在废墟中的临时落脚点,只是落脚点,回到我租的小屋,冷冷清清的房间,我的行李乖乖的躺在那里,我似乎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从包里翻出美工刀,把放在角落的包裹上的胶带划破,被褥是我前些天寄来的,比我早到了些,来之前我把它们好好晒过,但是闷了这么多天,我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子。将最后一个胶带划破,打开包裹,一股太阳混合着蔷薇花味洗衣液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要还活着总是有好事发生不是吗?

我把它们从包裹里解救出来,认真的把它们铺在床上,满室清香,搞完一切,摸出手机看一眼,已经七点多了,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手却早意识一步拨了妈妈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让我几乎想要挂掉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我几乎没有迟疑的说道:“妈,我到医院了……”

“你妈在做饭。”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爸爸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已经记不起多久没和爸爸说过话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头也没有声音,我小心翼翼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点:“爸,我到医院了……”

那头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我跟爸爸是有说不完的话,那时他在外地,隔三差五的就会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我总会抱着电话从今天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到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一次总要聊上两三个小时,被妈妈狂吼才会挂掉。从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了呢?大概是从我瞒着他们填的高考志愿,还是瞒着他们心里藏着一份不切实际的悸动开始?或许更早?总之,我说了太多谎言去欺骗这个世上最在乎我的人,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来越大,等我发现我在也推不动的时候,我才看清谎言累积成了厚厚高高的城墙,把我与他们远远的隔开了。无论我在城墙这边如何,城墙那边的人都看不见,不会担心不会心伤,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如今却连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长久的沉默后,我轻声说道:“那你们吃饭吧,我过几天在打……”

我一切都挺好的还没说出口,那边就嗯了一声挂断了,手机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嗅着熟悉的味道,我感觉自己碎成了很多片,我抑制不住的哭起来,不知为何,只是心底那小小的悲伤无限的被放大放大,撑破我的躯壳,将我伤的粉碎……

我不知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找到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坐在床上愣了一会,机体的感觉也慢慢苏醒,饥饿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赶忙下床,从包里翻出一包方便面,可是这么晚,我也没有热水,只能干吃,咯吱咯吱填饱肚子,我也不敢出去洗脸,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只能接着睡,用手机订好闹钟,我也懒得换睡衣折腾,就把外套脱了,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闹钟大概响了无数次,我终于从梦里惊醒。看了一眼时间,我瞬间睡意全无,已经六点半了,昨天年老师特意叮嘱我们要早点到,老师们上班是七点四十,我们要比她们早到个十来分钟,昨天护士长提问,已经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了,今天万万不能在迟到了。想着,苏晴的短信就来了,她问我醒了没有,在医院门口等我,我俩一起去科室。

我快速的回复她好的,就翻身下床,还好没脱衣服,免得在穿!从行李箱里找出洗漱用品,飞速的洗脸刷牙,把头发梳好,胡乱在脸上涂些面霜便把钥匙钱包手机塞进包里赶快出门了,等坐上公交车才松了一口气,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才六点五十,严重拖延症的我,平常要一个小时才能搞好的事情竟然二十分钟就搞好了,人果然要被逼一下才行!

从我住的地方到医院坐公交车,要十来分钟,等我到了医院已经七点多了,我一眼就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苏晴,欢快的给她打招呼,她笑笑递给我一个塑料袋,我接过一看,里面有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她笑着说:“看你赶成这样子,一定没吃早饭吧。不吃早饭身体肯定熬不住,还有点时间,快吃了我们上去。”

我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早餐,却让我感动不已,以前看不惯班上那些南方姑娘娇柔做作,如今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温暖。也许,只有心思细腻的苏晴才会注意我有没有吃早饭吧。换作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我俩一路谈笑着来到科室,已经有人换好衣服了,一个是昨天的媛媛,还有一个脸圆圆的小女孩,她们俩在护士站笑着说什么,我们走过去跟她们打招呼,顺便拿钥匙。媛媛笑笑说,更衣室门没关,让我们刚快去换。

说了谢谢,我俩赶快去换衣服,我穿好衣服,陆续有老师来了,我小心的打量着这些人,不知道她们中哪一个是我的带教老师。

等苏晴也换好衣服,老师似乎都来了,原本不大的更衣室显得更加拥挤了,我们跟老师打了招呼就赶快出去了,出去后我俩便去找那两个实习生,因为我们实在不知道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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