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个低矮的棚子,刚走到门口,一股浊气扑面而来。
惊瑶拦在我的身前。
“主子,你不能进去,要是有什么闪失,属下难以跟爷交代。”
“是啊!小姐,万一你也染上瘟疫怎么办!小绿也不准你去。”小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不能?不准!一个比一个嚣张。我淡淡一笑,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们可高举着为我好的大旗。
“你看看他们——枯槁的面容,痛苦的呻吟,纠结的神情。满眼的绝望与痛苦,我在他们眼中读到一个可怕的词语——放弃。他们需要救助不是吗?而我就是那个可以救他们的人。难道你们要我见死不救?”我看像小绿,她低下头,放松了抓着我胳膊的手。
“不行……”惊瑶的语气也有所松动。我趁热打铁,“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的医术?”
“这……主子的医术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仿佛在做激烈的斗争般!
半晌,板着一张脸,“不行。您的身体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主子,现在不是您任性的时候。”惊瑶的坚决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命令你让开。”我也板上脸了,端起王妃的架子。可这个可恶的臭脸教主居然完全不买我的帐。
“说什么也不行,您身怀六甲怎能与那些病人接触,如果让主子和小主子有丁点闪失,就算爷不要我的命,我也定会自我了结!”这个大嘴巴,她肯定是故意的,早知道就不告诉她。
“小姐,你有身孕了?”完全是不敢置信的语气。我陪笑着点点头。不是,我在心虚个什么劲啊!
“你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竟然还这样东奔西跑,你真的太任性了。我……”只见小绿身子一软,竟是被活活气晕了过去。我圈圈你个叉叉,有那么夸张吗?你现在还给我倒在孕妇的身上勒。
“你死的啊!快把她弄开啊!否则待会儿就真要一尸两命了。”就在惊瑶蹲下来的一瞬间,我右手一翻,一阵浓浓花香在空气中散开。
惊瑶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怎么回事,难道司徒钦的医书有问题。我完全是按照书中所写配的药啊!我伸出手在惊瑶眼前晃了晃,她竟是一动不动。原来早已晕了过去。
据回春录里记载,这散对人体无害,只会短暂晕阙。所以特地做来防身的,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我还给取了一新名,因为用料全是浓香花粉闻了就闷头,所以叫‘闷头散’。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把她们顺了顺,拿出两条锦帕,给自己和狗儿掩住口鼻。径直走进了这个像是贫民窟的隔离疫所。
污浊的空气,刺鼻的异味,撕心裂肺哭喊着的人,“啊!救命啊!啊——让我死,让我死……”我转过头看向那人,他的腹部凸着畸形怪包,仿佛还在蠕动。胃酸急速分泌,我努力把它平复下去。
“金姐姐,这就是我姐姐。她叫月儿。”那是个瘦弱的仿佛一握就会碎的孩子,眼睛和狗儿长得一模一样。
“咳咳——狗儿,你怎么还没走,我……会传给你的,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还不快走。”女孩虚弱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她怎么瘦成这样?”我不解的把手搭在月儿树枝般的手腕上切脉,摇摇头。
“怎么了?”狗儿以殷切的目光询问着我。呃!我总不能告诉他,摇头是因为切脉我还不太灵光吧!除了弱一些,我怎么摸来摸去,都觉得差不多勒!看来还得继续努力学习呀!
面色蜡黄,翻了翻眼皮,惨白得吓了我一跳。这是重度贫血。双手来到那些凸起的包包处,轻按,“啊——”月儿痛得叫出声来。再按了按!那包竟然在移动。这是……
“我姐姐还有救吗?”
“没事,我要回去拿些东西!告诉所有人,水一定要煮沸才能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