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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见面就要吵嘴

沈皇羽和钱院士与建筑师协会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他们曾祖父那一辈。

约在130年前,沈宪宏与钱临韬追随建筑师协会的首席科学家——材料与结构学家帕帕德利尔?帕奇,也就是大主教布拉姆斯?帕奇的祖父,一同打下了建筑师协会当年刚开始发展的坚实基础。

沈宪宏主修凝聚态材料物理学,在加入建筑师协会前就是斯拉夫联盟殖民集团的特聘教授,在泛欧亚后裔殖民群体中广为人知。钱临韬那时还是爱凤集团旗下一名刚刚获得PhD。的声像材料研究员,在圣奥列诺夫星域的主星安德烈耶维奇进行定向声投射材料的研究工作。他们俩的相遇可以称为“意外事故”:因为滑了一跤,钱临韬把卡布奇诺泼到了沈宪宏的抹茶牛排上。

这次“事故”,直接导致两位天才科学家以后每次见面都要拌嘴:沈宪宏嘲笑钱临韬喝卡布奇诺这种“下流”的饮料,钱临韬则羞辱沈宪宏吃抹茶味牛排这种“非人哉”的食品。这样拌嘴一直到他们进入建筑师协会,到他们各自组建家庭,到他们儿孙满堂,到他们行将就木,甚至,到他们的墓志铭上。

沈家和钱家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到了他们的第三代则开始联姻,沈皇羽就是联姻的后代。从沈宪宏和钱临韬这一代开始就是跟着五大创始人打江山的,他们的后代更是为建筑师协会贡献颇多。沈宪宏的大儿子沈继武承载了他父亲的梦想,开创了原子解构模板加工工艺,在确定材料中原子的位置坐标后,可以将原料直接加工为所需材料,省去了中间的各种冶炼、压缩、冷冻等加工需求;沈继武的二儿子沈宣罡则在祖、父两辈的基础上研究出了原子替换模板加工工艺,对材料中确定位置的原子进行替换,达到转换材料性质的结果。

沈宣罡45岁才结婚,娶的是钱家的嫡系长女钱隽楚,四年后诞下一子。老来得子的沈继武有感于建筑师协会创始人袁天宇曾是复辟的唐朝李家的近臣,望其后人继续为建筑师协会效力,遂为其子取名——皇羽,意即皇室羽翼。

而钱临韬的后人到了沈皇羽这一辈的,取名也含寓意,所望后人热烈奉献,有名谓之——烈献。

另外,王立德、王庞光院士所在的王家,也和沈、钱二家关系深厚,不过那就是另一段渊源了。

高速电梯向下穿行,途中经过了五次安全检查,终于抵达位于Dalulangrad坚固地壳中战略室E。这里是建筑师协会安保等级最高、保密需求最严、机密事务最多的最高机密战略室,如果是在这里通报紧急情况,而且是一次性通知那么多的机构,肯定是发生了极为棘手的事情了。

高速电梯呈匀减速运动,最终停靠在了战略室E外的安检区域。除了必要的安全检查以外,就是使用Platform进行安全权限验证。各机构的非一级院士等人员将会集中在战略研讨室,由专人讲解保密条例和紧急状况的相关工作安排。一级院士等高级人员则直接进入战略分析室,召开建筑师协会执行理事紧急会议。

在进入战略分析室的入口处,一位职衔较高的安保主管拦住沈皇羽,“沈院士,今天是您第一次使用一级院士权限验证,初次验证时DNA比对会比较久,请您验证时稍安勿躁。”沈皇羽点点头,显现出Platform的验证模块,同时,入口处的Platform也显示出了验证代码。

“//Scanning`For`Identification`Of`Class`I`Academician

``````//Initializing`First`Archive`Assessment

``````//Constructing`First`Personal`Archive`From`Centralingsys

``````//Personality`Profile`Recombination`Of`Class`II`Academician`Complete

``````````//DNA`Compatibility`Assessment`Underway

``````````//DNA`Registration`For`Personal`Archive`Complete

``````````//DNA`Compatibility`Analysis`Complete

``````````````//Requiring`Voice`Security`Registering”

旁边的安保主管示意沈皇羽说句话,他立即明白了这是声线验证方式,稍一思量便开口到:“Discovery`Requires`Experimentation”

“//Voice`Security`Registration`Complete

``````//Connecting`Permission`From`Top`Priority

``````//Permission`For`Entering`Strategic`Quarantine`Area`E`Granted

``````//Unlocking`Air`Seal-off`Installation

``````````//Please`Proceed”

验证完成,这才是沈皇羽真正进入高层圈子的正式表达。向安保主管致意后,信步走入了战略分析室,沈皇羽立即听到了嘈杂的争吵声。

“你们根本就是一群贪婪的魔鬼,你们只知道把平民百姓的钱全部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说我们是魔鬼,你们自己不想想你们做了多少残忍冷血的人体试验,为了那个******的灵魂转介,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同胞。”

“不要用‘同胞’这个词来污蔑生活中水深火热之中的平民百姓,你们还不配和他们为伍,你们除了篡夺走他们生活的希望,你们还会干什么!?”

“你也会说他们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不让他们对环境的适应力增强,就靠你们那个延长寿命的古怪技术,不改变本来的生活,延长了有用么!?”

“灵魂转介拯救了上亿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民众和士兵,不是你几句否认这项技术的成功和价值的。”

“他们之所以会在死亡线上挣扎,不就是他们的肉体过于脆弱,在病痛累积的初期无法自动痊愈,这样新伤旧伤不断累加,不会苟延残喘才奇怪呢。”

“那你也不看看你们的机体强化技术的成本和价格,那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么?!”

“不要只说我们贵,成本那是摆在那里的,但至少比你们那个分分钟崩溃的灵魂转介来得强。”

不用说的,这肯定是奥斯维辛独立矿业集团和大卫之星联盟殖民集团的理事在吵架了,这两大集团因为所持治世观念完全背道而驰,民族仇恨和历史因素又为他们间的争端添砖加瓦,导致两大集团从建立开始就明争暗斗不断。如果不是建筑师协会的五大创始人中也有日耳曼人和犹太人,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就上升到战争的水平了。

沈皇羽听闻犹太人的讥讽挑衅后,脸色阴沉如水,要知道,灵魂转介技术可是他全身心的投入和付出,换来的成功结果,就这样遭到犹太人的诋毁,这让沈皇羽十分的愤怒。一旁的钱烈献院士一看要糟,赶忙快步走到两大集团理事的位置,示意他们的争吵不合时宜。今天可是沈皇羽晋升一级院士的日子,这些犹太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那么这次争吵明显是他们故意找事了。

日耳曼人看到沈皇羽脸色极为难看的走来,赶紧迎上来:“沈皇羽阁下,恭喜您今日的晋升。感谢您为地球文明作出的贡献,我们奥斯维辛独立矿业集团会继续支持您的研究事业。”听完这句话,沈皇羽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略一沉吟道,“研发经费方面,毕竟教宗已经成为我的全额投资方,如果你们也进行投资,必然会有冲突。我认为我们的研究方向应该从路基转介逐渐向移动转介进发,下一阶段的研究我希望贵方可以提供你们最高等级的科研舰队供我使用。”“这完全没问题,我们也考虑到了教宗那方面的事情,我们集团六支党卫军科研舰队可以随时听从您的调遣。”日耳曼人代表无比恭敬的说。“那就没问题了,现在我们该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沈皇羽眼中寒芒一闪,直瞪瞪地盯死在那群狂妄的犹太人身上。

“我们建筑师协会的新晋一级院士应该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吧。”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从旁传出,沈皇羽一回头,发现是他的老对头——超越系的但泽洛斯。

“但泽洛斯,我记得你还没能够获得一级院士的权限吧,这里还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啊。”沈皇羽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战略室E的进入要求可不一定是一级院士权限,只要有星联常务理事会或者建筑师协会常务科学研究会理事的保荐,就能够进来。”但泽洛斯眯着眼睛回答道。

“那不也还是没有权限,只是不知道是谁那么有闲心,居然看上了你那个有能量补给漏洞的肉体增强技术,呵呵。”沈皇羽口中的“漏洞”使但泽洛斯脸色铁青。这个漏洞实际上是整个超越系科技体系的一个麻烦所在:在不断增强肉体以强化对环境的适应力的过程中,肉体的能量并不会凭空增加,这导致在强化程度有一个限制,一旦超过这个限制,则肉体无法承载能量消耗,导致肉体崩溃。

但泽洛斯咬牙切齿刚想反驳,战略分析室中就响起了安全警报。这是进入正式会议的前奏,星联和建筑师协会的高层即将入场。但泽洛斯恼怒地喘了口气,一声不吭的和那帮犹太人坐到超越系的位子上去了。

沈皇羽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奥斯维辛独立矿业集团的位子那边,大主教正和日耳曼人理事莱因哈特?威廉姆斯?冯?勃莱姆男爵低声交谈着,看到沈皇羽过来,立即起身邀其入座。刚一坐定,战略分析室正中央展现出一幅巨型立体星图,星图上是一个怪异的公转体系:

“一个背景漆黑一片的太阳系,其正中是一对互相绕旋的中子双星,因为没有检测到这对中子双星发出的电磁波,所以无法确定其是否为脉冲双星。

这个太阳系只有一个巨行星,其半径约为地球的十倍,在其周围,有十七颗卫星对其进行公转,这些卫星大的有海王星的大小,小的则只有月球的两倍左右。

这些卫星分为三个公转层次,分别分布于巨行星纬度为21°、43°和66°的上空。它们不但有着各自独立的大气体系,还有完整的生态系统和天体能量循环系统。

在三个公转层次的最外层,21°以外,第十七颗卫星同时受到三个公转层次的引力中心,以及巨行星引力的影响,其公转周期很长,公转轨迹也飘忽不定。

在这一公转体系中最为奇怪的,就是它是‘有界’的。那巨行星的另一半球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一样,应该是处于那个黑色的边界之外。

这巨行星和一般的行星有诸多不同,首先,是其没有地轴倾角,或者说,它完全是在黄道平面上沿其公转轨道‘滚动’前行。这样一来,其一极永远向着太阳系中心,另一极则永远对着宇宙——如果观测的到那一极的话。”

沈皇羽审视地看着星图,联想到几天前疯传的星联高层的公告,心中有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很抱歉需要请各位这么紧急的赶到此地,我们确实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星图后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沈皇羽的沉思,抬头一看,原来是发布公告的星际联盟协议组织常务主席、建筑师协会常务秘书长希尔德?汉默,他一脸肃然的说,“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强袭者4号的事情,也知道了我们已经向λ-1533-2681空间派出了‘Marching`Death’精锐先遣舰队,但是现在舰队遇到了麻烦。”

希尔德?汉默伸手放大了星图上巨行星拉格朗日前点的位置图像,精锐先遣舰队的临时停靠区域。在代表舰队的各个缩略图上,有一列百分比,代表着舰队的完整度,而现在这个数值为42%。

“在舰队通过强袭者4号发回的恒星能量坐标跃传到该空间时,以原定计划在巨行星的拉格朗日前点停靠,不过很明显,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诡异的边界。”汉默一指巨行星的赤道,赤道的另一边空无一物,巨行星好像被吃掉了一半一样。“我们对这个边界进行了一些实验,发现任何进入该界限的物体、能量,都无法再出来,不管是用高强度钢缆悬挂的物体,还是探测用无人机,包括电磁波、高能粒子,射入这一边界后,都毫无反应,如同泥牛入海。”

星图上展示出关于这个边界的各项试验结果,不过这里面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我们现在称这个边界为——‘黑界’,就像它表现出的样子。”汉默继续说道,“不过这不是这次紧急会议的主要议题。现在先遣舰队的一部分也意外的闯进了黑界,如同我刚刚解释的那样,半点回音都没有了,超短波呼叫、能量光束通讯、强场通讯,所有手段都用过了,毫无音讯。

我们不能再让任何其他舰队也遭遇同样的损失了,所以现在必须尽快使先遣舰队在巨行星附近开辟停靠点。”汉默放大了巨行星外围最大的三个卫星。

“从强袭者4号发回的数据来看,这个巨行星周围有着三颗最大的卫星,它们是其他十四颗卫星公转中心,也就是说,他们是这个卫星公转体系中最稳定。但是我们的登陆计划遇到了一些问题。”汉默转变了一下Platform上的信息,一个登陆计划初稿图样出现在悬浮屏幕上,“现在看来,悬浮在43°上空的这颗卫星是最靠近巨行星的,这也是我们选定的登陆地点,不过,”汉默点了几下,卫星的环境侦测数据显示了出来,“这颗卫星的大气接近我们熟知的原始大气,也就是少氧、多氨、高甲烷的成分组成,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上面居然有高度进化的生物。”

这是会场中心的地板向内缩进,从地板下方升上来了一个标准的2×2×2米的能量纠缠标本箱,里面是一头近似于翼龙的生物,“在向卫星发射无人机巢的时候,遭到了这些生物的突然袭击,空投了4000个无人机巢,只有15个正常工作,其他的都被击毁了。”

在作为上的众人都起身来看这个奇怪的生物,沈皇羽也走到标本箱旁一探究竟。

汉默继续解释道:“我们的一艘先遣科研部署船在平流层捉到了这一只,它好像被无人机巢的爆炸给震晕了。现在标本箱中充斥着镇静气体,各位不用担心他会突然苏醒的。”

就近观察,沈皇羽也打开了Platform,进行生物结构扫描,听到汉默说道,“驻舰科学家把这种生物暂命名为‘巨蝠鸟’,它的生理结构实际上是鸟类,不具备翼龙的特征。这只巨蝠鸟应该还是幼年期,身长不过1。7米,而它的翅膀可以折叠压缩在体内,若是完全展开,翼展可以达到8米。”

身长1。7米,翼展8米!这可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情,“我明白各位一定会觉得这种生理结构非常怪异,但这还只是幼年期的巨蝠鸟,”汉默点了几下屏幕,出现了一个结构模拟图,“从无人机侦查的结果来看,成熟期的巨蝠鸟身长可以达到12米,翼展更是可以60米。除此之外,各位可以看一下,巨蝠鸟的双翅下各有两个肉囊。从战斗画面来看,这几个肉囊因为巨蝠鸟的活动范围的不同,可以喷发出不同特征的体液,这些体液有些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另一些可能可以瞬间产生高温。”

在场的理事们脸色怪异,都不知道这些生物是怎样产生如此特殊的进化的。

“今天召各位前来,就是要根据这一卫星的环境特点,组织出一个可行的登陆方案。”汉默这时候解释说。

“常务主席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能够先解释一下驻舰科学家对这一卫星的评价,这也为我们进行分析带来便利。”犹太人率先发言,很明显,他们在巨蝠鸟身上看到了一些和肉体强化有关的研究价值。

“当然可以。驻舰科学家发现,在这一卫星的大气中,有着达到第二阶段的能量纠缠,而这就是这种巨蝠鸟产生特异性进化的原因。”

“能量纠缠,第二阶段。”“天啊!这怎么可能。”会场中一片惊呼,就连沈皇羽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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