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州衙到了。”周福疲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周子羽再次兑换的念头。他探出头来,看着眼前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衙门,一阵惊叹:“好气派的衙门!都说官不修衙,看来也不能全信。”
周福见了周子羽的举动,连忙阻止:“少爷快进去,您的伤还没好,可不敢见风!”
“我的伤已经好了。”周子羽一偏脑袋,露出自己的后脑勺:“福伯您看,血痂都落了。”
周福本来坐在车辕上,闻言不敢怠慢,他费力爬上车厢内,半蹲着身子,双手小心翼翼扒开周子羽后脑的头发,只见本来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只是伤口周围还有一小块秃皮,显得有些刺眼。
“阿弥陀佛!终于好了!”周福松了口气,把周子羽脑后两侧的头发往中间归拢归拢,遮挡了一下,心道:“难道郝老六的方子真是个宝贝?”
“哈哈!福伯你谢错人了。”周子羽心情极好,大笑道:“我这条命可不是佛祖救的。而是我自己治好的。”
“别瞎说,佛祖能耐大着呢!”周福嘴里敬畏神明,却道:“那至少得谢谢郝老六,虽然这事儿因他而起……”
周子羽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福伯您又错了,郝老六跟这事儿没关系,他既没有害我,也没有救我。”他见周福欲言又止,连忙说道:“我是陛下钦点的郑县令,州衙就不必进了吧?”他心里还着急选一部外功,哪有心情跟一个小小的州刺史磨嘴皮?
“还真不行。”周福苦笑道:“这州刺史名叫公孙易,乃是咱大乾王朝皇叔,不可不见。”
“原来如此!怪不得衙门这么气派。”周子羽随即冷笑一声:“看来,他就是我的监狱长了!”说完,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竟甩下众人,大步向州衙内走去。
周福没想到周子羽突然跳下去,大惊失色,赶紧爬下马车,想要追上周子羽,可怜他老胳膊老腿,哪里能追得上!
莫州州衙占地极广,几乎独占一条大街,一对朱漆大门比之侯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前面是两个巨大的铜狮子,两排衙役手扶腰刀横列在台阶下,见到横冲直闯的周子羽纷纷呵斥:“哪来的刁民?给爷爷我站住!”
周子羽对于对方的警告视而不见,他知道自己身份非同寻常,名为上任,实为人质,对方肯定早就掌握了自己的行踪,所以他才敢冒冒失失向前闯。他可不相信区区一名衙役敢伤了自己,如果对方真的不开眼,也可以让自己练练手,试试逍遥诀的威力。
“找死!”对方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毫不犹豫拔出腰刀,冲着周子羽当头劈下。
不对!周子羽眼神一凝,正好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冷静中带着疯狂,这是死士的眼神!
瞬间,周子羽就确定了,对方肯定是有人安排下来对付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留手了!
周子羽虽然没有练习系统的招式,却因为修习逍遥诀的原因,身体力量、速度、眼力都大大提高,轻易就看破了对方的动机。
只见他左腿猛地斜跨而出,一步迈到对方右侧,在毫厘之间闪过这致命一刀,右手握拳,向对方的右肋猛击三记。
呃!
班头受此重击,一双眼睛顿时跟死鱼一样鼓了出来,疼得连话都说不出,然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唰唰唰!
一道道银光闪过,两侧的衙役纷纷拔刀,冲了过来。
然而,此时周子羽的护卫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亮出武器,气势分毫不弱。
大战一触即发。
周子羽却冷笑着擎出一方黄绢:“圣旨到!”
从后面赶上来的周福一愣,赶紧大喝:“大胆,你们难道想要谋反?”
众衙役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看向地上的班头,可是此时的班头早就被击昏过去,哪里能下命令?
场面一时僵住。
“见了圣旨还不赶快跪下!难道你们想要抗旨不成?”周子羽大喝一声:“众将听令,抗旨不尊者就地格杀,反抗者以谋反论,诛九族!”
“诺!”侯府护卫大声回应,同时齐齐迈前一步:“杀!杀!杀!”
侯府护卫虽然人少,却个个身经百战,身上杀气犹如实质。莫州的衙役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把腰刀一扔,跪了下来。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随着众衙役的服软,州衙终于有了反应,四个侧门缓缓打开,每门两排仆役鱼贯而出,纷纷跪在一旁,连正中央的朱漆大门也缓缓开启。
周子羽冷笑着看着缓缓打开的朱漆大门,心底闪过一丝担忧,刚才班头的行为绝不寻常,迎头一刀分明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就死在刀下了。看来这莫州衙门还真不是善地!
顷刻,州衙大门完全洞开,一名身穿墨绿官府,腰系银带的官员带着三班衙役迎了出来。摆设香案之后,对方带头跪了下去:“臣莫州长史龙应台恭迎圣旨。”
“莫州长史?公孙刺史呢?”
龙应台抬起头,微笑道:“刺史大人身体抱恙,不能出迎,想必武帝陛下也不会怪罪的。他毕竟是天朝皇叔。”
周子羽冷哼一声,质问道:“莫州一个小小的衙役就敢对圣旨不敬,难道想要造反?”
“绝无此事!”龙应台心中一惊,赶紧否认,他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纨绔倒是会扣帽子,竟然揪住此事不放,大做文章。虽然自己是他的上司,可是现在对方手握圣旨,算是代君问话,自己不可不答:“想必其中有些误会,臣一定会查实清楚。羽少爷,可以宣读圣旨了吧?”
周子羽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便展开黄绢,缓缓念道:“靖南侯忠心体国,劳苦功高……荫一子为郑县令,即可上任。钦此!”随后,他将圣旨一卷,交给了随侍在旁的周福。笑呵呵道:“大家都起来吧!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龙应台大怒,也不起身,直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圣旨?”
“当然是圣旨!不信你可以验看印玺!”周子羽一努嘴,示意福伯将圣旨递给对方,冷冷加了一句:“如果这是真正的圣旨,你就是大不敬!”
龙应台没有傻乎乎去接福伯递过来的圣旨,他知道那是真的,可是:“这圣旨是颁给你的吧?你用到这里难道没觉得不妥?”
“确实是颁给我的,不过也是颁给你们的!”周子羽狡黠一笑:“我走的时候匆忙,吏部没有发下公函,这就是我的任命文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