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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山贼

但是这孙兆轩教导过程中确实严厉的很,说话也半点不留情,赵无量还好,终究是成年人心理,知道是对自己好,越是严厉,教导的越是真东西。

不过若是他收徒都是这小孩子,这么教导十几年,也难怪那性格轻佻,本就有些不妥当的李银真会不理解,外加满腹怨气。

赵无量手中脚下不停留动作,心中腹诽不已,却不知孙兆轩心中狂喜难捺。自己身陷绝境,见了这小孩子赵无量只以为送个信也不知能不能安全送到。

却不料,这赵无量年纪虽小,却天生神力,外加一颗七窍玲珑心,自己身体不便,不能示范,只是用嘴说出来,他便能将动作做得有三分神似,再一一指点错误,他便能举一反三,不过一下午功夫,竟然就将这步法,刀法中的劈字诀,演练的纯熟,当真是绝顶聪明,天赋异禀!

也不知这赵无量是何人教导,若非是自己眼光毒辣,看出他确实半点不曾学过什么武艺,只怕还要生出怀疑的心思。

一啄一饮乃是天定,若非赵无量之前不了解,看不上这个世界的武功,哪里还会不学习一番,纵然重生,身体上没变化,但是动手动脚难免会漏出破绽。

但是反过来说,若是他前面就动了心思,学了武功,能不能闯出一条生路,还犹未可知。

赵无量将这‘八方步’,刀法基础中的劈字诀演练纯熟,天色已晚,一边烧火做饭,一边暗自思量,按孙兆轩所说,这八方步是基础,刀法中另有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戳、花等等,林林种种十几种用法,寻常弟子学个四五种也就足以护身了。

若还有心思精进,在学个四五种,也就是出师的层次了。真正能将十几种用法一一学全的,都是神刀门长老的亲传弟子才有机会,当然你个人能学到什么层次,还要看个人的能力。

李银真当初已基本将这十几种用法一一掌握,早就超过了出师的最低标准,判门出走时,恶事不显,所以虽然闹出的动静不少,却没人去找他麻烦。

据孙兆轩所说,自己掌握的神刀门中功夫,另有如何应对各种兵刃,其他门派的招法技巧,还有应对有弟子准备将来准备披甲上阵的马上功夫,这些都是超出这些刀法技巧,不成体系零零散散的经验之谈,这才是这些各个门派帮派长老们存在的意义。

真要比身强力壮这些长老毕竟都年纪不小,体力保存再好,终究是在逐步下降,当然这些长老们各有几招一声经历融汇祖辈经验的形成的绝招,可以一击毙命,或者是败中求胜,只是秘不示人,以防见得人多了就没有出人意料的效果了。

赵无量暗自咂舌,虽然这些武功没有真气内力支撑,很难做到真气外放之类种种妙用,但是武功是用来杀人的,近身搏杀,只要没到传说中真气护体的地步,高下不好说,但是生死却只看谁的功夫练得高明,功法上差别不大。

片刻之后,肉粥也差不多了,赵无量盛出来一碗,恭敬地送到孙兆轩面前:“师傅,粥好了!”

“嗯!?你叫我师傅?”孙兆轩有些惊喜。

“对啊,你教我刀法武功,我自然要叫你师傅!”赵无量虽然是现代人,但是这些礼节还是懂的。再说神刀门自己也听说过,势力不小,树大好乘凉,虽然说起来有些功利,但是世人皆如此,不提也罢。

“好!好!我便收你作弟子!传我衣钵!”孙兆轩惊喜大笑。他本来身体惨败,自怨自艾,虽然教了赵无量刀法,却没提要收徒的事,原本是准备回到神刀门,破了脸面,求到师兄弟那里去,这赵无量天生神力,极好的练武资质,想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不料赵无量主动叫他师傅,冲淡了满腔怨气,自然大为欣喜,纵然自己只能口述,但是还有三个弟子早就学得差不多了,也可以代师收徒嘛!

等孙兆轩平静下来,师徒二人喝着肉粥,赵无量活动一下午,光喝粥却是不行,又切了块腊肉在火堆旁烤热,孙兆轩一碗粥喝完,赵无量要再添些,却摇头拒绝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孙兆轩问是何人教导,似乎识得文字,赵无量只推到那去世多年的祖父身上,这些自然是他前后重生九次的收获,只是不可对人言,只好把便宜祖父拉出啦遮挡。

孙兆轩只以为是那里避祸的老秀才,也不在意。

洞中阴凉,湿寒太重,两人索性在外面休息了,赵无量连同铺盖都背了过来,给孙兆轩遮掩好,自己年轻力壮却是半点都无所谓,只是后半夜有些凉,另取了条棉被盖住肚子而已。

第二日早起,吃过饭,孙兆轩又教导赵无量格挡,躲闪的技巧,这却是为了回头一路去平山县做准备,虽然只简简单的进攻劈砍,回身格挡,但是些许三五个毛贼,仗着赵无量的天生神力,已经不算什么事了。

这一天时间便悄悄过去,因为赵无量记得晚上盗匪会来洗劫靠山村,早早做了晚饭,熄了烟火,以防暴漏。

山野里天黑的早,时不时还有从深山窜出来的野兽,所以村民们休息的也早,按赵无量估计,大约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悄悄爬起来,摸到了峡谷口去探望。

果然见得有大队人马围住了村子,黑夜里看不清人数,打着火把赵无量大概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十个!

天色太黑,今夜里又没有月亮,距离又远,再说这情形又不是第一次见,赵无量瞄了几眼,就又摸回去继续睡觉。

孙兆轩听到了他来回走动的声音,开口问道:“无量,怎么了?”

“没事,有盗匪打劫村子,咱们离得远没事!”赵无量随口说道。

孙兆轩风风雨雨大半辈子,也不是心慈手软的性格,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赵无量靠山村的距离,出于老江湖的谨慎,让赵无量吧东西收拾了,两人还是回到洞中休息。

赵无量虽然觉得有些过了,但是回头一想,自己前几次死的凄惨,不就是因为少了这一份谨慎的心思吗,毕竟靠山村离这里直线距离不足两里地。

在自己记忆里,这群狼牙山的盗匪在这里盘踞了两三天,抢干抢净,最后杀的一个寸草不留,这才离开,今天夜里无妨,明天白天万一有哪个匪徒顺着小河摸过来,却是措手不及!

自己这师傅的谨慎性格,自己还是要认真学习一番的。十次生死磨练,别的不说,原本那些有的没的坏毛病,都改得差不多了,这些个知错就改,还是有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也不敢生火做饭,免得烟气引来注意。

师徒两人将就着吃了昨天晚上的剩饭,赵无量提着腰刀,悄悄摸出小峡谷,看了半天,只看到村中三三两两的舞刀弄枪的匪徒来来往往,或是搜刮财物,又或者杀人放火,纵然这些村民中妇女在赵无量看来不堪入目,却也有盗匪长时间不见荤腥,生冷不忌,口味实在太重。

只是突然看见有两个匪徒,原本是在河边给马匹洗刷,却不知为何顺着小河摸了上来,赵无量眉头一皱,悄悄退了回来,四处扫量一番,除了昨天烧火留下的痕迹,其他的倒没什么。

想了想,搬了几块大石头压了上去,他是尽自己最大力气,捡了尽量打的石头压上去,一般人想来也不会故意去翻看检查。这才悄悄又躲回了洞中。

孙兆轩见他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变化?”

“有两个劫匪顺着小河过来了,只怕会摸到这里!”赵无量皱着眉头答道。

“无妨,这处洞穴隐蔽,未必会发现咱们!”孙兆轩安慰道。

继而孙兆轩又做了安排:“你把我再往里面挪一下,你再去搬两块石头,堵在洞口,就是有人过来,一时也只能一个一个进来!”

赵无量大喜,一对一,自己赤手空拳也未必怕他,更何况学了两天刀法,心底里还生出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一处小峡谷在远处看不到,但是到了近处,就约莫能看清里面的瀑布,水潭,寻常人若是没事,也会生出一股寻幽探险的兴致。

这两个匪徒没过多大会儿,就来到了峡谷口,只听到一个匪徒笑道:“周三哥,你快过来!我寻到个好地方,这里隐蔽,咱们也试试,这两位寨主专用的高头大马骑上去是什么感觉!”

另有一人便是那周三哥,开口回答道:“隐蔽就好,若是两位寨主见到咱们骑上了他们的马匹,只怕少不得一顿鞭打。”

片刻之后,两人的声音就近了。又听那周三哥开口说道:“老吴,你小心点,这里石头不少,小心伤了马蹄,回头遮掩不住!”

又听那老吴夸道:“哎呀!没事!我听说这两匹马乃是军马,没那么娇气,哎!周三哥,这骑在上面就是感觉不一样,高人一等啊!你说咱俩啥时候能混个寨主当当!也别说寨主,就是寨主手下的头领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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