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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武功原来不简单

只是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孙兆轩没必要临死之前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啊!难道这个世界的武功还有什么隐秘东西,自己不曾知道,赵无量这才动了好奇心!

“哪有那么简单!”孙兆轩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一辈子练刀,只说刀法,也不说最基础的怎么握刀,哪种刀最适合自己,什么样的刀是好刀,这些都不说,但就最简单的一点来说,你一刀劈过去,他就有三种选择。”

“要么格挡,要么躲闪?还有还有就是以命拼命?”这一点赵无量倒是能想明白,就听孙兆轩继续说下去!

“不错,你脑子灵活,适合练武!”孙兆轩夸了一句,继续往下说:“他若是拿了长剑、短刀之类的单手兵器格挡,你需得防备着他趁势反击,力不可用尽,但是也可以趁势加一把力气,直接破开防御!这个要看具体对手了!”

“若是以命拼命,那就要看划算不划算,若是小伤换大伤那就可以拼。”

“若是躲闪,那一般情况下,要么左右,要么往后,三个大方位,具体说来,这些虽然看起来简单,普通人想得多了也能想到,但是没有实际打过,谁也不知道对错,这些一点一滴积累起来便是一个门派的底蕴,这也是门派中的真传!”

“再细说一下,便是拼命,对手用的是刀剑,要怎么拼,对手用的是枪棒,又该怎么拼,对手用什么兵器,要怎么应对,这些经验,若是不想靠运气在生死之战中学来,那就需要有师傅教导!”

“还有躲闪,往左躲还是往右躲,不说别的,我神刀门就有一招绝招,往前躲,用的好了,可以趁势一刀将对手开膛破肚,反败为胜。这一招江湖上朋友见得不少,却没人能学得会,用出来!这却是我神刀门祖辈,一代代用血换来的,往前闪躲的时候怎么缩腿,怎么扭腰,怎么藏刀,怎么出刀,没一点都是秘传,寻常人哪里知道!”

······

洋洋洒洒,这一番话虽然简单,却振聋发聩,赵无量一直看不起这些全凭肉身力气的武功,只觉得没有真气内力这些超凡武功,便看不上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一番话大大改变了赵无量的观念。

不说别的,若赵无量拥有孙兆轩这等百十人不放在眼里的武功,纵然是天下大乱,但是无论东西南北,这天下大可去得,披甲上马可以为一方武将,行走江湖也可以坐镇一方,哪里还会有三五十个盗匪围住乱刀砍死的事情!

孙兆轩说得兴起,便说要先教赵无量几招,送信路上用来防身。

赵无量突然想起上过战场的老钱,家里有一把刀,据说是战场上的缴获,被他藏下来,带回了家乡。正好他今天上山打猎去了,家里没人,反正贪占自己田地也是老钱打头,自己拿他一把短刀,也不算亏心。

正好这会儿天色已经过了中午,赵无量饭团给了孙兆轩,自己肚子这会却有些饿了!也正需要回村一趟。

夏末秋初,刚过中午,这会是天气正热的时候,靠山村几十户人家,百十口人也没几个在外面,纳凉的纳凉,午睡的午睡,赵无量趁无人注意,先摸到老钱家里,翻墙跳了过去,进了屋去,先把墙上那把刀取了,正要离开,却看到房梁上挂着好大一块腊肉,据说是准备过了秋收提亲用的聘礼之一,在村子里夸过好几次,他占自家田地也是因为对方嫌他没什么田产,兵油子出身,没身家又没田产,谁家女儿肯嫁给他!

于是赵无量索性将这块腊肉也取下来,一事不烦二主!自家也听说过,穷文富武什么的,练武之人胃口都不算小,没有大鱼大肉补充,实在是伤身体的很。

回到自己家里,半袋糙米背上,唯一的一口铁锅背上,碗筷埋在米里,免得磕着碰着,剩下家里两床铺盖卷上,背着!对了,还有两块粗盐,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不吃盐却是不行!还有几件破衣服,背上,背上,全都背上!

这两间茅屋里只剩下一架破床,虽然也能背起来,不费什么事,天生神力就是任性,不过这却不用背了,大夏天的席天幕地也没什么紧要的!

又来到那一处小山谷,赵无量心中一动,把铺盖放到一处朝阳的地方铺了,又小心地把孙兆轩托出来,放在朝阳的地方,他本就身上带伤,在河水里又浸又泡的,还在那阴寒的洞中呆了两天,年纪又大,再不晒晒太阳,只怕今天晚上都难熬。

不过将孙兆轩小心托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伤势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虽说只剩下一只手,但是断肢都是旧伤,不要说伤口,便是连疤也早都结了,主要是身形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口,若是好好养养,倒也还能再活几年,但是从这角度来说,只怕他落到那欺师灭祖的二弟子李银真手里,惨被折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在一边支了灶火,下米,腊肉也是熟的,小心地切碎了撒进去,没那么多讲究,没过多大一会,米香连着肉香便混合着散了出来!

孙兆轩被太阳晒的舒服,眯了眼睛,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却被这一股香味勾了回来!

赵无量一笑,先将他挪到阴凉处,背靠了石头做好,又打了一碗粥过来,粥还烫,就先放到一边,他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先凉一下!

孙兆轩却将碗端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嗅那米香,混合着肉香,轻轻地吸一口气,再轻轻地吸一口,幽幽说道:“真香!这样的东西,我原来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现在闻起来都觉得是天大的美味!唉,临死之前碰到你,临死之前又能喝这么一碗肉粥,我也就心满意足,没啥不甘心了的!”

赵无量呵呵一笑,将自己那一碗粥也放到一边晾着,接着说道:“你别这么自怨自艾,明天晚上有山匪来村里打劫,我把东西都背过来了,我们在这里躲两天,正好你养养身体,我把你背到平山县神刀门去,你有那么多徒子徒孙的,挨个轮着伺候你,活到七老八十没问题!”

孙兆轩登时被他说得两眼含泪,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你还是个孩子,自己能摸到平山县就不容易了,哪还能背着我!”

话音未落,却见赵无量抱了一块大石头,托过头顶,甩手扔到丈外的水潭中,激起硕大的水花,继而傲然说道:“天生神力!不要说平山县,把你背到天边也没问题!”

那石头足有一二百斤,被赵无量轻松扔到两三丈外的水潭中,天生神力,孙兆轩也无话说,只是满眼泪水,满面笑容,连连说道:“好!好!”

过了半晌,方才平静下来,孙兆轩一边喝粥一边说道:“你天生神力那便好太多了,两人若是功夫差不多,那自然谁的力气大,谁占便宜!再练好了刀法,在整个乾元国也能数得着了!天下大可去得!”

有了生还神刀门的希望和信心,孙兆轩心情大好,只是被折磨的久了,胃口不大好,连一碗肉粥也没喝完,于是按他要求,赵无量又把它托到阳光下去晒晒太阳,正好午后太阳最毒的那会已经过去,老人家不见天日已久,晒晒也无妨。

过了一会儿,孙兆轩缓过了精神劲,又开始教导赵无量刀法,先从最基础的握刀开始。赵无量从老钱那里拿过来的,按孙兆轩所说是把军中样式的腰刀,约有七十厘米左右,三斤多的重量。

按孙兆轩所说这个算是短刀、单刀的类别,普通人用还行,又是战场上备用的腰刀,本就不宜太重。赵无量虽然年纪小但是天生神力,练武之人另有要求,用这个刀有些轻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孙兆轩讲了这腰刀的握法,如何用力,那一部分杀伤力最大之类,又教赵无量最基础的前后左右,外加斜侧面,八个方向进攻或是躲闪的步法,这个便是神刀门最基础的‘八方步’了。

然后又教劈砍的刀法,也不多无非是正面劈砍、外加两个侧面劈砍的三种劈砍时的用力方法,如何挥臂,如何扭腰,调动全身力气,如何保存体力,甚至怎么收刀,另一只手放在哪了,才能在紧急情况下保护要害。

孙兆轩当时便是习惯性地一只手护在胸前,当那大寨主从人群中窜出偷袭的时候,才能想也不想地护住了心口要害,要不然一剑穿心,当时就死透了!

在不过两三米的范围内来回走动,外加三个用刀劈下去的动作,孙兆轩零零散散,一一讲来,指点着赵无量动作,竟然讲了一下午,赵无量从中发现无数细节,若是没有师傅讲解,这些动作无论外人学得再像,真到了面对面生死搏杀的时候,只怕徒然送了性命。

在一下午的学刀过程中,赵无量不但发现武功原来不简单,这孙兆轩虽然没怎么说自己的功夫高高低,但是赵无量却发觉这孙兆轩眼光极其毒辣,便是自己有哪点用力没到位,纵然是动作一模一样,他却能一眼看出自己用力没到位,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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