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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是敌是友

李傕得知是尹仁杀了儿子李式,那里还想着要招安他,只想着抓到他,当面对质,若属实,必定将他千刀万剐。

李傕郭汜和贾诩离开之后,尹仁和狼女还在房间等了片刻,趁机溜出皇宫。

各个街口都有官兵把守,严密之极,但是却也难不倒尹仁和狼女,两人沿着小巷道,往王允府而去,他们或许在李傕军来的时候已走了,但该会在王允府中留下点线索。

刚到王允府后巷,见府内灯火明亮,看来还有很多士兵在查巡。

这条幽深的巷道尽头便是王允府后门,巷道伸手不见五指,两旁门户紧闭,不见人声。

狼女突现惊兆,感觉右首石墙边下的柱子后躲着一个人,若不先发制人,等他一叫,便无处可逃了。

狼女右手一抬,同时人已向边上目标窜去。

尹仁还未知是怎么回事,便传来“乒”的金属交击声,接着便听到一人说道:“是我呀,三姑姑。”

听的是老五廖望的声音,狼女细看下,大喜罢手,问道:“你在这里等我们?大哥他们呢?”

廖望答道:“叔叔他们都在长安京兆尹司马林府中,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带你们去。”

尹仁脊背透凉,与狼女异口同声的惊道:“司马林?”两人对望一眼,虽看不清楚脸色,但想必都是不安和惊慌,司马林知会李傕等抓到不到自己,便引了廖化等人,分明是想让尹仁自投罗网。

廖望听出异样,问道:“不妥吗?”

尹仁催道:“快带我们去,就是他知会李傕我们在王大人旧府的。”

廖望头皮发麻,当先带路,没入黑暗之中。

今晚尹仁和狼女走后,不久便有人来知会说李傕已知道众人在此,要带几人去安全地点,回想当时那人听到尹仁不在时确实有失望神色。众人虽然惊讶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想想若他不安好心,就不会来通知自己了,是以跟着他走,留下廖望等尹仁和狼女。

司马林府邸在甲厥府邸最末端,连接普通居民区,除了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和金锭大门外,毫无显眼处,尹仁,狼女和廖望三人伏在府外,注视着周围动静。

尹仁环顾一周,回头向廖望道:“周围该没埋伏。有什么计划?”

廖望道:“敲门进去?”

狼女看了看周围,说道:“我们行踪一直很隐蔽,白天不会出去,这个司马林怎么会知道?既然他知道我们住处,为什么不早派人直接去抓了我们去?

尹仁道:“想必他们一直在等我到了再抓。而等他们知道我到了后,来抓我时,我又去了皇宫,让他们扑了个空。”

狼女道:“司马林既然要通知李傕抓人,为何却有先一步带他们离开呢?”

尹仁低头沉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说道:“我们先潜进去,看看情况,伺机再救他们。”还未说完,狼女便觉察到街上有异动,摆摆手让尹仁噤声。

片刻便见一队人马急着向这边奔来来,当先那骑马之人金盔铁甲,腰悬长剑,竟然是郭汜,身后还有俩骑,狼女认的是郭汜的副将,一位“冷月斧”常松,威震河朔,外号配合他的长脸倒也贴切,另外一位叫钱石,仪表堂堂,双目精光闪动,步行沉稳,该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

郭汜在司马林府前停下,便有副官跑上前敲门,一门卫刚下了门闩,那副官便急着用力推开了大门,郭汜军便鱼贯而入。

尹仁等三人,不禁奇怪:怎么郭汜好像在逃一样,在长安城里,谁能让郭汜如此慌张的逃到司马林府呢?而最重要的是,廖化他们还在府内。”

尹仁、狼女对望一样,心道:李傕和郭汜反目了?但是也很难相信,刚在皇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果不其然,李傕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的赶到,土丘和朱劲跟在其后,李傕勒马停在司马林府,喊道:“郭阿多、司马林,两面三刀的东西,都快点滚出来。”

随即,大门便打开了,郭汜与一华服矮胖男子出来,郭汜回应道:“李傕,我敬你年长几岁,尊你一声大哥,凡事都礼让三分,可是你听信小人之言,竟敢对我不利,难道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那华服男子三十来岁的男子,脸园肉肥,面色微黄,一看便知是酒肉过度的模样,不断向李傕拱手,说道:“李将军呀,不可为了尹仁伤了和气呀,有事好好说嘛。”

尹仁听的真切,纳闷道:“怎么又关我什么事情呢?”

李傕气愤难舒,愤然说道:“就是你个司马林,跟你还有何话好说?是你告之我尹仁藏于王允旧府,也是你先一步带走尹仁同党。一来一去的,你们竟然成了好人,陷我于不义。”

司马林哭丧着脸,说道:“确实冤枉呀,尹仁真不在我府内。”

李傕啐了一口,道:“呸,尹仁早就去了皇宫,当然不在你府内。”

郭汜接口道:“尹仁同党也不在。”

尹仁见李傕郭汜吵开了,也知道司马林的目的,没心思看他们争斗,小声说道:“趁他们在这里吵,我们绕到后面,进府找大哥他们。”

狼女和廖望点头同意,三人便猫身退入黑暗中。

李傕听了郭汜言语,哼道:“既然如此,刚一听到被人戳穿,为何慌张而逃,不待我一起来司马林府中详查?”

原来晚上,郭汜本让司马林向李傕告密,尹仁在王允旧府,在李傕兵去王允旧府之前,司马林又将廖化等人接走,如此一来,郭汜对尹仁就有救命之情,藉此收降尹仁也好,联合尹仁除掉李傕也罢,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却不想在皇宫李傕和郭汜对话结束不久,被一手下告到李傕那儿,李傕本不相信,待要跟郭汜一同来司马林府邸查看,不想郭汜自己沉不住气,想着要尽快通知司马林将尹仁同党藏好,跟李傕大吵一架,竟然骑马逃跑,回府调集人马,便往司马林府来了。

郭汜支吾,道:“嗯,你即已不信我,我又何必再证明给你看。”

李傕不屑的笑道:“哼,你是要打定注意于我为敌了?”

郭汜说道:“如今天下,我不犯人,人必犯我,岂容我等偏安一方。可是,若图天下,必要上令下达,岂容二人坐镇挥帅?”

李傕道:“好!一山难容二虎,今日便于你决一死战。”说完一摆手,道:“动手。”身后兵甲便往前涌。

郭汜与司马林看李傕摆手之时,便往后退,立即便关上了门。随后高墙之上便有弓箭手向李傕兵射箭。

郭汜和司马林合在一起的家将人数没有李傕多,是以郭汜刚要集合人马跑到司马林府邸,先跟他的家将合在一处,然后再布置防御,消耗李傕兵力。

司马林府邸围墙本就不高,根本没办法对李傕军构成有效防御。很快大门便被打开,两军便相斗一处了。

此时的司马林府邸,家丁护卫都在前门挡着李傕军,妇孺孩子都藏在房内,除了前门传来的喊杀之声,偶有家兵跑过,府内相对安静,尹仁狼女和廖望三人绕过司马林府正门,寻到一处僻静的围墙,翻了进去。便开始寻找廖化等人。

从郭汜刚才跟李傕的话中,好像廖化不在府内,但是不论从李傕的话语中,还是廖望见到的,断定晚上接走廖化等人绝对是司马林府内的人,郭汜与司马林既然有心要结交拉拢尹仁,那么就不会对廖化等人不利,若郭汜的话是真的,廖化等人不在司马林府内,那么一定被郭汜安排到其他安全的地方。

纵使狼女嗅觉敏锐,当时在长安城外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凭借风中尹仁的微弱气味,能嗅出尹仁,此时却没一点感觉,三人寻着房间,轻唤廖化等人名字,寻了大半房间,却一无所获。

三人缩在一角商议,尹仁道:“转了一圈,看来真不在府内.”

狼女道:“要不我们分头再找找?”

沉默片刻,廖望想说有不敢说,道:“不会招了郭汜毒手吧?”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谁也不敢说,也不敢往这方面想。

猛的边上窜出一个人,说道:“三位请放心,你们的朋友很安全。”

尹仁抬眼一看,只见来人二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腰悬长剑,甲胄护身,眼神坚毅,颇有点将领的味道。

尹仁忙拱手致意,道:“请将军明示。”

那人道:“三位随我来。”便转身带路。

那人带着尹仁等三人来到一间杂物房内,在墙上的一个油灯下按了下,边上墙壁便出现一道门,原来是间密室,里面陈设应有尽有,只见廖化、水影月和婷婷正围着桌子喝茶。

不知道聊着什么话题,全然不知道尹仁等来到密室内,尹仁叫了声:“大哥,二哥。”

廖化、水影月和婷婷大喜回头,廖化道:“还以为是郭汜这个狗贼来了。”看到一个陌生人,问道:“这位是?”三人在密室内听到有响动,以为是郭汜来了,才假装在说话聊天,不加理会。

那人作揖回道:“小弟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

尹仁拱手谢道:“多谢司马兄帮忙,感激不尽。”

司马懿道:“尹卫尉客气了,家叔为了安全才让几位躲到密室,如今李傕已经知道几位在府内,这便随我离开吧。”

水影月摆手道:“司马兄将尹仁带到此地,我等不胜感激,就此别过吧。”晚上本来是来到司马林府邸,却不想原来司马林是受郭汜之托,最后郭汜也慌慌张张的来了,并且跟司马林说要合力对抗李傕,于是,司马林让三人藏在密室中。

柳丹儿之死,郭汜、李傕、吕布难辞其咎,看到他们就想为爱妻报仇,如今不是孤身一人,本就十分压抑自己的仇恨,而司马林或司马懿都与郭汜关系密切,若司马懿不是带着尹仁过来,水影月理也不会理他,更不想再多看到他一会。

廖化与水影月一般的心思,接口说道:“我们跟郭汜李傕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会与这二人为伍,我们这就自行离开,小兄弟不必相送。”

司马懿愤然说道:“自董卓迁都长安,城空四十余日,强者四散,蠃者相食,关中无复人迹。”向尹仁,敬然说道:“尹卫尉和吕布合力诛杀董卓,天下万象待新,然司徒王允心胸狭隘,致使李傕郭汜造反,如今李傕、郭汜二虎相争,正可以趁此除掉一方,才能上令下达,才能结束诸侯割据。”

尹仁呵呵一笑,说道:“你要助郭汜拨乱反治?也太看的起他了。”

廖化轻哼道:“哼,李傕、郭汜无德无才,搞的一个长安乌烟瘴气,凭什么上令下达,结束割据?”拍了拍司马懿肩膀,说道:“小伙子志气不小,心思不错,只是要选对人。”说着就往外走。

廖化等几人往外走,正遇到司马林匆匆而来,向几人边跑边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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