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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礼庄

沭阳城西有个五里庄,这个五里庄原来没有庄名,庄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赌,而且见人没有称呼,背地被人称为小赌庄。

晚清年间,一个夏天的中午,一庄人都在田头休息吃晌饭。就这点时间他们也不放过,在树荫凉下赌起来。正在赌得高兴,过来一位老者。这老者拖着大烟袋,走几步咳嗽几声。几十口人有的在吃,有的在喝,也有的在赌博,没有一个人搭理他。那老者眉头皱皱,走了过去。走没几步又转回来,在那些赌博人旁边一坐,抽起烟来。

庄上人一见老者坐着不走,就好奇地问:“老头,你也想来一把吗?”那老头把烟袋磕磕说:“行,我们要赌,赌个刺激的如何?”庄上人一听,“行啊!赌什么?怎么赌?”老者朝刚插的一块秧田里望望说:“我赌你们会把这块秧田全部毁了。”吃饭人笑得饭都喷出来说:“老头子,你说梦话吧?刚插的秧苗谁舍得毁啊?”老头不再搭理,低头在水田边一坐,嘴里念叨什么。就见有一人突然喊:“大家快看,有鱼。”人们一望,果真不假,好几条大红鱼在秧田里游动。大家一下子都跳到田里捉了起来。不一会儿,好几亩才插的秧田被踩得一干二净。这时老头一袋烟抽完,烟袋磕磕说,他赢了,起身就走。庄上人才醒悟过来,追上说:“不算、不算,是我们自己眼看花的。再来一盘。”

老头摇摇头说:“不用赌,你们还是输。”见庄上人还是拉他要赌,老头就说:“好吧,这下你们可要注意了。”老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各自把自己身上的钱数一数,默记在心中,我可以猜出来。但是一定要说真话,报假的不算。”众人一听,这叫什么赌啊?你都能猜到不是神仙了吗?于是说:“行啊,你输了可不能赖啊。”老头笑笑,没出声,埋头抽起烟来。这时,各人都低头数起自己身上的钱来。不一会儿,大家说数好了,你猜吧。老者笑笑,把烟袋磕磕,一个一个依次说了起来:“你身上三十文,他身上十二文……”猜到那个被庄上人叫小赌王的青年人张小雷面前,他停了下来说:“你刚才没有数出真实的数,因为你赢了20文没有加上。你身上应当有76文,”张小雷脸腾的一下红了。因为他刚才确实想出一下老头的洋相而没有将赢的钱加上,如今真的让他猜了出来。很快一圈猜完,没有一个不对的。老头哈哈一笑说:“怎么样?我说你们输,你们就输,这下服了吧?”

这时人们都把眼光盯向张小雷说:“怎么能连输两盘呢?你这整天都说是小赌王的,想想办法呀。”张小雷脸一红说:“刚才都是那老头自己出题,他能不出自己拿手的?要不,我们再出题如何?”大家一听,还是的。一商议,决定再和老者赌一盘,这盘由庄上人出题。与那老者一说。老者笑笑说:“这次赌的彩头是什么呢?”张小雷说:“随你吧。”老头沉思了一下说:“我输,我的赌资再翻一翻,你们输,把你这庄名改了吧,如何?”改庄名?这可是大事,张小雷与众人一商议,大家都说:“不就是改个庄名吗?其实我们这个庄本来就没有名字,让他替我们起一个也好。”大家一致意见,这盘一定要赢!众人围在一起讨论半天,决定与老头赌庄上人最为拿手的看麻雀纸牌。一来庄上有好几个看牌高手。二来,看二层的人还可以悄悄加入。为保险起见,与老者定下,一牌定输赢,和牌也算庄上人赢,还要让人看二层,老头笑笑答应了。

四人坐定,抓牌、出牌,张张互相克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再加上四周看二层的人不时用眼色、动作,将老者需要的牌张通报给三家,使牌局很快进入和张。眼看最后一张,只要老者揭起不是他要的那张“八条”这局就和了,而这张“八条”在老者对面的张小雷手里。只听老者边揭牌边说:“这不是八条吗?”人们一看,不是“八条”是什么?牌面上还留有张小雷的手指印。张小雷把牌一往桌上一丢,对大家说:“他不是人,是神仙!不然他怎么一声喊,我的牌张就自动地抛出去了呢?”

这时人们再找那老头,老头不见了。就叫小青年分头去找。离庄五里的地方,追到了那老者,说庄上人请他回去。老者说:“我不回去了,你们回去把庄名改了就行。”“改叫什么呀?”老者说:“叫无礼庄吧。”那青年回来一说,庄上人才知道是因为没礼貌得罪了那老者。愿赌服输,改就改。不过,叫无礼庄不好听,就叫五里庄吧。庄上人从那后再也不赌博,对人也有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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