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琴弦自己动了。”穆仙凤惊讶道。再看主人也是盯着琴看,“主人沉默不语,是想起什么了吗?”
被唤作主人的疏楼龙宿说:“琴圣,御清绝。”
“昔年西武林神话,创天地双响,琴上伏羲,弦中魔圣?”
龙宿带仙凤隐居已久:“仙凤,想不到,你也知道御清绝这个人。”
“圣书古典中,曾记载过此人的事迹,但典籍似乎被人刻意损毁。主人见此景而提起此人,看来,是与他旧识啰?”
龙宿低眉:“一面之缘,还谈不上旧识。”
穆仙凤看着琴弦:“此人能操天下之弦,看来大道将至了。”
龙宿不语,只是静坐,听着琴弦自己发音。
***
天下弦声在耳,御清绝冲破肉身限制,伏羲刚劲蓬发无休,心神渐进天无之境。
纵横子循声找到清绝弹琴的山峰,远远道了一句:“果然。”
无名一刀斋的刀在鞘中铮铮作响,欲伸手拔刀,却无法出刀。
纵横子依旧仰望山巅,说:“人间,再无谁能对他动武。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此时,御清绝身影幻大,不论是琴,还是人,都散发璀璨光华。他看着纵横子,问道:“好友,你来送我一程吗?”
“天道轮回,自有定数。好友历经数劫,魔劫将至,但你阳寿已到尽头。纵横子,留不住了。”说是留不住,说是天道,纵横子还是难掩悲伤之情。
清绝想起君海棠死后,自己困顿不已,参不透情为何物之时,曾在纵横峰与他对弈。“可惜那盘未了之局,我无福消受了。”
“局,我再布便有了。好友入天无之境,登仙成魔皆有可能。唯一念可证,我已帮不了你。”纵横子只叹自己无能,逆不了天。只要一点元神即可,可如今他元神散尽……唉……
清绝并无怪罪的意思,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御清绝明白。”
眼看时间不多了,纵横子问道:“好友此生,可有遗憾?”若是有,他愿意替他完成未竟之事。
清绝俯瞰众生,静默良久。遗憾,遗憾……最后,他说:“琴箕已得我真传,自有造化。御清绝,了无牵挂。”
听闻此言,纵横子一拱手:“那棋邪纵横子,恭送好友。”
“哈!我会在仙道之巅,待好友一完残局。”清绝言罢,山顶光芒乍现,“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何必挑弦与谁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清绝元神散尽,空留仙品遗音,飞至纵横子手中。
纵横子双手捧着神琴,感叹好友:“你一生为情所累,历经人间喜悲。世道无情,如鱼饮水,冷暖如何,唯汝心知。”
收下神琴,纵横子带着无名一刀斋离开了。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