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事情还不都是人自己在做着选择呢?一切归根溯源,都是娴妃娘娘自己的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将自己的弱点送到了敌人的面前,别人在会有机会呢?一句话,就是她自己给她的敌人制造了出手的机会。”
耳边淡然响起的是陈子扬的声音,原来,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沈宁一不禁觉得,确实陈子扬也不是那么的讨厌起来了。
“你也觉得,娴妃娘娘是被人冤枉的么?”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你也不想想娴妃娘娘可是在这宫中浸淫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件如此微小的事情绊倒呢?”
“我还真的是要将你当成知己了!不过,我真是奇怪了,你明明都已经知道真相了啊,为何却什么都不说呢?”
“偶像啊,只要不是呕吐的对象就好。这个倒不必,应该说的英雄所见略同而已。因为我们都深深的懂得,深深的明白那个道理,敌人对付自己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倘若你不能够做到心狠手辣一点的话,你的敌人们就会无孔不入的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机会来攻击,打败你,直到你彻底的被打的没有还手的能力为止。所以,我下来是从不对自己的敌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仁慈。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今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外客,怎么能对主人家的家事置喙呢?”
的确,陈子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身份是尴尬无比的。就算是明明已经了解了情况,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只能保持着沉默?想必,景帝的心里,对此也是十分的恼火的。那些人还真是用对了时机,出手就是狠,准,猛,一剂猛药下去,管保他下地狱啊!“好吧,都保持沉默。这样的情况之下,或许只有这样做才最适合你的身份。”
半响,沈宁一并没有听见陈子扬的回话,想必,心里另外有想法了吧。
欧阳翔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沈宁一与陈子扬互动的如此的激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几次下去,每每看到沈宁一冲着陈子扬嫣然一笑,心里就觉得打翻了醋瓶子一般。“宁儿,你在想什么?”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欧阳翔询问着沈宁一。
“没有做什么,静静的观察今上的神情,看看娴妃娘娘还有机会么。”欧阳翔就算是不说,其实,沈宁一都恩能够感觉的出来欧阳翔内心愿意支持的皇子是勤王殿下。一直以来,勤王的敦厚与娴妃娘娘是一样的,他不但饱读诗书,还善于谋略,宽厚待人,只是,心不够狠而已。
心不够狠对于平常人来说,不算是什么,可是,对于他来说,那可就是硬伤了!所以,导致了现在自己处于那样被动的局面。
“是啊,在今日的宴会上,能够看出与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很多,娴妃娘娘又何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明眼人都知道,但是,碰到了这样的时机,就要一个替罪羊出来啊。如今而言,解决问题的关键已经是不在于真相,一切的一切都在于皇帝的意思。清白无辜又如何?皇上相信谁,谁就能赢得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听完欧阳翔自己观点的剖析,沈宁一调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贼贼的双眸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丝的笑意。“自古就是成王败寇,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是这样。那些个身处高位的人只有让他亲身体会一下这个感觉,让他自己亲眼看看由于自己的一时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便造成了如此可怕之后果之后,才会刻骨铭心。对敌人的仁慈,那是对自己的残忍。”
“还是宁儿说的对。”欧阳翔陷入了沉思。宁儿是经历过了一些什么呢?感触如此的深刻,如此的直白。或许在与后宅的那些女人,特别是向文彩等人的斗智斗勇中间成长起来了吧?
沈宁一并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欲望,心里总感觉有淡淡的失落,是为了勤王还是别的什么人呢?她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内心。
看到原本喧哗的大殿逐渐的归于平静,景帝冷冷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还在兴风作浪啊,不得安宁。”说完,景帝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在观察这那些个大臣们的反应。所有的大臣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的像鸵鸟一般,微微低着头,五皇子瞟了一眼景帝,一闪即逝的神色中隐隐的有一种好像惊惶不安的感觉。
见状,景帝冷笑一声,冷冷的说道:“安安你觉得郑还有那些疏落或者有什么不妥吗?”
“回禀父皇,刚才您所言已经是字字见血,一言吐出了天机。儿臣及在场的诸位大臣,北堰贵客们都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娴妃娘娘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恶毒了,故而,儿臣提议,务必要将娴妃娘娘所犯下的那些罪恶昭告天下,杀一儆百,还后宫一片安宁的环境。”
景帝一脸的无所谓:“那就依安安所言吧。”说完,景帝冲着陈子扬轻轻的点点头,挥了一挥衣袖,径直的就朝大殿外面走去,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个烦心的地方。
俪妃娘娘见状赶紧在景帝的身后无限温柔的大声说道:“多谢皇上肯替臣妾做主,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赶紧跟着大呼:“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些,陈子扬觉得自己好像很兴奋,在北堰,后宫中女人们当然是也会争风吃醋,但是一向都比较的直白,像这样费心费力的勾心斗角是极少见的,那么,今日,会才会是真正的赢家呢?他感兴趣的看向五皇子李冠安,那小子可是一脸的喜气洋洋,无比的得意呢。
经过专业的一番折腾,晚宴也是告一段落了,能够说是无疾而终吗?
冷冷的看着景帝离开,萧后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五皇子李冠安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
莫非,她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或者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俪妃娘娘却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冲着陈子扬微微一笑,就风姿绰约的扶着身边宫女的手,一扭一扭的朝外面走了出去。
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想必谁也无法再妙笔生花,掀起一点什么风浪,娴妃娘娘嘛,肯定也是死定了,明里暗里斗了那么多年,现在想想,没有了她,自己要如何斗下去?只是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对手,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儿子顺利的登上储君职位,如何能不心狠手辣呢?她想,自己要不这样做,想来,娴妃娘娘也会先下手为强吧?
眼见着“领导”们都出去了,下面的小喽喽们当然也是慢慢的散去。
“宁儿,爷爷想见你……”欧阳翔邀请着沈宁一一起走,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宝庆王府陪同爷爷对弈一局呢。
“哦,老爷子发话了,宁一哪里敢不去呢?只是,宁儿最近几日有些事情在忙碌,等忙完了这些事情,我就去宝庆王府去拜访拜访老爷子,顺便泡上一壶香茶,好好的陪着老爷子下下棋。”
“有事情要忙吗?是什么事情啊?”为何不告诉自己呢?不要自己帮忙么?难道是已经找了陈子扬那个家伙来帮忙了吗?欧阳翔觉得心里堵得慌。人家都是女人围绕着男子转,自己却在这里患得患失,像个怨妇一般的在这里患得患失。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宁儿,宁儿,你等等我啊!”陈子扬潇洒不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一种焦急的感觉充斥于话间。生怕沈宁一一下子就不见了。
听到了陈子扬呼唤自己的声音,沈宁一从马车探出了头,好笑的看着陈子扬风声火气的朝着自己紧赶慢赶,一脸焦急的神情。这个臭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啊!自己晚上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燃眉之急的事情就是审问沈蝶衣等人。
莫不是陈子扬真真切切的赖上了自己吗?本来这个事情就是自己的私事,与他可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呢。沈宁一心里,其实是明白陈子扬对自己的关心。他本来就很忙了,若非是关心自己,他何必如此,还不如在使馆里面好好的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以好好的准备好精力,明日还要谈判呢。他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征战南夏的战争是一触即发的。
“宁儿,别理那个苍蝇,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吗!”欧阳翔讽刺的看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陈子扬像一个苍蝇一般的又凑了上来,打扰自己与沈宁一的二人世界。“咱们可都是要订婚的了,那小子粘你粘的那么紧,真心搞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
“哈哈,说明你媳妇的魅力巨大,你要是不好好真心珍惜,有的是人要追求哦!”沈宁一哄着欧阳翔,这个自己心爱的男子,别的男人,自然是及不上阿翔的一半的啦。“我心里只有你,阿翔。”
“什么只有你啊?”陈子扬听见了一星半点,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