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对于清姨娘来说,对于沈长卿来说,不亚于天大的喜讯,如此的好事情就这样掉到自己的身上,怎么肯呢过不紧紧抓住?
况且,为母则强,那个母亲不是想着费心费力的为子女谋略一番呢?
向文彩最终还是听了自己娘家母亲和哥哥的话,决意将庶长子沈长卿过到自己的名下,至少名义上,她是有子傍身的。以后,沈长卿是沈府当之无愧的,唯一的接班人。沈蝶衣理所当然的是要嫁出去的,所以,在此之前,自己手上是必须有筹码的。而且,以后便纵然是那些事情被抖出来了,起码自己还是有儿子的,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们还会为了顾及沈长卿的名声,而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夫人!”清姨娘姗姗来迟,心情却也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向文彩突然之间,将自己叫到青蓝园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一路上问青蓝园的小丫头,却没有问出什么。
“来了?坐下吧!”向文彩很亲切的看着清姨娘,喊着她坐下。
清姨娘依然是诚惶诚恐的一副摸样,哪里敢再夫人的面前坐下呢?“夫人,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先坐下嘛!”向文彩依然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她,一副想要让她如沐阳光的感觉。
迫不得已,清姨娘听话的坐下了,心里紧张万分,手里里都在汩汩的冒着冷汗,向文彩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姨娘如此热情了呢?到底怎么回事情呢?
“这个,卿儿好像也出去游学一段时间了吧?”
“回禀夫人,是的。”清姨娘看向文彩的话头提到了沈长卿的身上,心里不禁焦急起来,莫非她是在打卿儿的主义?清姨娘赶紧的打消自己的怀疑,自己安慰着自己,一定不是这样,不会的。
“如今,卿儿已经长大了,未来也是沈相府的接班人,妹妹当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儿子,还这么出色。”
“夫人谬赞了,我是撞了大运了能有幸生下个儿子。”
“那么你就没有为沈长卿想过吗?往后出去,顶着个姨娘的生母,他如何自处?如何娶亲?”向文彩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这个,这个……”清姨娘说不出话啦,她确实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每每思及此,她就心疼如刀割,万万是舍不得逐渐的儿子的。
“本夫人决意,将卿儿过到名下,从此,卿儿便是沈相府的嫡长子了!妹妹,你意下如何?”
“不!我不同意!”平时一向胆小的清姨娘,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不再唯唯诺诺。
“那又如何?老爷自己会衡量的。你先回去想想吧!不急着就答复我,反正卿儿还要那么久才能回来的。”
清姨娘沉默着,没有说话。
“巧菊,送客!”向文彩真心想不到清姨娘还敢违背自己的愿望,居然敢出言不逊的顶撞自己?即便是不答应,沈相也会让她同意的,否则,堂堂的沈相府唯一的长子,怎么能是姨娘所生?给她商量,是给她面子,居然自己不要这个面子,那便怪不的谁了。
清姨娘也起身,慢慢的摆动着身姿,水蛇腰一扭一扭的随着巧菊往媚外走去。
里面房间里的沈蝶衣看着她走了出去,便来到桌边,正准备问向文彩为什么要让沈长卿过到自己的名下之时,突然,看到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枚珍宝斋买回的珠花,已经不见了踪迹了!
“站住!”沈蝶衣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没有人返回,她有大声的吩咐栗子:“你赶紧去把清姨娘叫回来!”
“是,小姐!”栗子飞快的往门外跑去,往前追着清姨娘。
“怎么了?”向文彩疑惑的问着沈蝶衣,很是惊讶。不明白她怎么刚一出来,便大发雷霆,还要喊清姨娘回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我的珠花不见了!”
“什么?”向文彩一看,先前沈蝶衣随手放到自己桌上的那枚珠花,确实是不在了,这个时间段里,只有清姨娘来了,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拿了或者是蝶儿贼喊捉贼?那还真是笑话了。
清姨娘在栗子一脸鄙视的神情之下,跟着回来了。她并不知道沈蝶衣突然将她叫了回来到底是为什么,什么事情会叫的这么急呢?
“二小姐,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清姨娘看着沈蝶衣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二夫人又在一旁沉默着。她渐渐站立的局促不安起来,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沈蝶衣依然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除了冷冰冰,便是鄙夷。清姨娘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鄙夷。她很纳闷,自己最近好像一直都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事情会惹到二小姐的头上啊,况且,借她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你是还要装吗?那就给我装到底吧!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下贱胚子,真心是让人倒胃口!”沈蝶衣看着清姨娘一脸无辜的小白花样子,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二小姐,你这个话,就说的有些严重了!我怎么就是下贱胚子了?我都不知道您到底有什么事情,或者说我哪里得罪了您,您明说吧,何必这样子拐弯抹角的骂人,杀人不见血呢?”清姨娘是实在听不得别人骂自己做下贱胚子,鼓起勇气反驳着沈蝶衣。若是自己不反驳,岂不是连沈长卿也一并跟着被侮辱了吗?
“啪!”沈蝶衣走到了清姨娘面前,毫不留情的就是抡圆了手臂使劲的朝着清姨娘的脸上扇去,片刻之间,清姨娘的脸上,便又是留下了红红的五个手指印!
“二小姐,你……”清姨娘猝不及防之中被狠狠的打了,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果真是个贱人,居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二……二小姐,你不可以这样侮辱我,你这也是在侮辱四少爷!”清姨娘哽咽着,为自己分辨着,为了沈长卿,她什么都敢说的。
“是吗?那我还就侮辱侮辱你,你能奈我何?至于四弟嘛,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况,以后,和你还没有什么关系了呢!”
“蝶儿!”一旁一直在沉默不语看着好戏的向文彩终于是出声打住了沈蝶衣的骄横无礼的措辞了。这样再说下去,搞得清姨娘郁闷起来,以死相逼,自己可就难以达到目的了。只是,怎么说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正题呢?说来也奇怪了,向来自负的沈蝶衣今天居然能听得进向文彩的话,立马停住不说话了。
“说你的正事情吧!别浪费了大好时间了。”向文彩依然是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沈蝶衣在向文彩的提醒下,悠的想起自己的心爱珠花,目光又是一阵严厉,仿佛要扒开清姨娘的皮囊,看看那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看看是不是会脸红。
“二小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了吧!”清姨娘再一次鼓起勇气,恳求着,因为沈蝶衣的眸光,让她心生害怕,更是鸡皮疙瘩不断的涌出。与其这样感受着凌迟处死的痛感,还不如痛快的来一下,虽然会剧痛,但是爽快!
“你既然要装聋卖傻,我就不需要给你留点面子了,把珠花交出来吧!”沈蝶衣注视着清姨娘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将赃物转移了。
“什么珠花啊?”清姨娘一脸的迷茫,觉得是莫名其妙,听得是要呆若木鸡了。
“还要装是吧?”
“我没有装,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说的那个什么珠花。”
“那好,你既然敢这样,那就搜身吧,搜完身,就一切水落石出,清者自清了。”沈蝶衣不屑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既然给脸不要脸,不知道顺着台阶下来,那就等着出丑吧!
“什么?你要搜身?”清姨娘屈辱的看着沈蝶衣,一脸的不敢置信。莫非,莫非她们母女现在是连成一气,联手来让自己折服?自己若是以死明志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可怜了卿儿。她们定是要让自己答应了让卿儿过到夫人名下,才肯罢手吗?
只是,只怕她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自己本来就没有拿那什么珠花,怎么会害怕呢?难道她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已经对自己栽赃陷害了么?
“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既然你说你没有拿,敢不敢让人搜身呢?”
“你没有权利搜查我的身体,我没有拿你的那个什么珠花,真的没有拿,我敢发誓的,若是我拿了你的珠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清姨娘纵然是没有拿沈蝶衣的那枚珍宝斋的珠花,但是,却也不容得被搜身的屈辱。
“咳咳,这个,那要怎么办呢?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看,继续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干脆,来个痛快的,就如蝶儿说的那样,搜身。”向文彩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女儿的,更加肯定了这个做法。
既然你敢不同意,那么借此杀一杀你的锐气,让你知道得罪当家夫人的后果,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果!
沈蝶衣看到母亲公然的出声表态来支援,顿时得意洋洋,示意着栗子准备行动。
既然既要做****,还想立贞洁牌坊,那就等着瞧好了,待栗子们从她身上搜出了自己的那枚珠花,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怎么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