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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豁出一切也要拼出个未来(5)

煤老板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在他的人生观里,自己就是主宰者。他的眼界就是世界的高度,如果他说HR经理必须是168厘米的身高,那么她就不应该只有167厘米。

结果呢?

自然是不欢而散。

经理在前面走,助理在后面悄悄地拉了拉沈如的衣角,用一副略带懊恼的表情说:“你这个冒失鬼。”

沈如并不这么觉得,她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要拉拢这种不是客户的客户来降低自己的格调。

经理不说话,也没有指责沈如的意思,正是这样的平静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与煤老板不欢而散的第二天,小助理怂恿着沈如去探口风,她是不是真的闯了祸。刚好她也很想跟经理聊一聊自己的工作状态,便约他在公司对面吃午餐。

两人选了个僻静的位置,沉默地吃着食物,经理一声不吭。沈如只好打破沉默。“江sir,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她开门见山地说。经理从食物中收回目光,颇有兴致地看着沈如,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咱们公司的福利很好,工作内容简单不累,而且相对安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幸福感就是没办法跟同事们一样高。”想着电脑里那一段一段的录音,沈如一鼓作气说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作。

它们是她闲暇时的杰作,她将文件夹命名为《愿世界对你我温柔相待》。“挺好啊,说明这份工作不能满足你的口味,你不是一向嗜辣吗?”经理的轻描淡写终于让沈如生出几分不满:“难道我应该买瓶老干妈每天对电脑抹一抹?”她气呼呼地说。经理哈哈大笑,笑够了依然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饭。汤足饭饱,经理边起身边果断地说:“重新定位,别管别人说什么。要怎么做,渴望什么就去做,学习新的知识,迎接新的挑战,这才是你的辣椒酱。”经理这是在鼓励自己跳槽吗?沈如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沈如并不觉得这次谈话解决了自己的困扰,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她决定听经理的建议学点新知识。

不经意的选择真的能打开一扇门,沈如先是报了一个婚礼策划师的培训班,为的是锻炼思维和逻辑能力。然后自然而然地跟几个要好的同学策划了几场商务活动,临时缺了主持,大家普通话参差不齐,都不愿意向前冲,一直举荐她。主持的次数多了,居然闯出了点名气。某一天,沈如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了辞职的关口。

沈如踏进了活动主持人的行列。她主持过商务宴会,主持过婚礼,也主持过亲子活动。恰逢全国最大的网络电台招聘主持人,沈如没有任何悬念地拿到了offer(录用通知函)。

一次嘉宾采访,对方的人力资源总监让沈如眼前一亮。经理江sir气定神闲地坐在会议室里,宝蓝色的西装搭配了一条粉色波点领带,这让他看上去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五岁。

他假装不认识沈如,沈如毕敬毕恭地递上名片,眼见他将它与其他人的名片一起收进了办公桌抽屉里。她只能拼命掩饰自己的小激动,一板一眼地进行采访工作。

下班的时候,沈如的手机响了。

“晚上有空吗?我还你一份晚餐。”温暖的声音传来,经理江sir一改白天的冷淡。旧友相聚,话题总离不开曾经,他们谈起了以前的公司。工作还是很悠闲,只是福利缩水得厉害,而且现在什么买卖都接,已经跟高大上的外企毫不沾边。

牛排端上来,经理将自己省下的半份黑胡椒汁倒在沈如的盘子里。沈如愣了一下。“口味改了?”经理江sir问。“早改了,辣吃多了影响音色。”沈如心底涌过一丝温暖,正思忖如何开口感谢,竟然也被经理捕捉到了。“千万别说感谢我的话,我给的只是建议,你把它实施得很完美,所以,功劳还是你自己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沈如是个颇有心计的姑娘。经理江sir却知道,这个女孩与其他年轻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欲望强,勇气足。欲望是一个磁场,不需捆,不必绑,就能推着沈如这样的年轻人前行。蜕变的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渐变的行动力。

你只需做你喜欢的事,如果把你喜欢的事做到了最好,成功自然会找到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有人说:“四月真是个残忍的季节,荒地里埋葬了逝去的灵魂。”

我想说,四月招你惹你了,低情商真闹人。

情商低的人往往想事情比别人复杂,遇到一点悲伤,他就可以断定人生就是一骗子,用一块糖的甜诱使你吞下无穷的苦。

其实,认真过好每一天才是最聪明的,简单点才能得到想要的,梦想更是如此。

风和日丽,冯子进一身清爽地踩着一辆黄白相间的单车穿梭在清源路,纯白的运动T恤,深蓝色的短裤,瘦瘦的肩膀上斜挎一只黑色的包,包里装着一份漂亮的礼盒。他的任务,就是从一个人手中接过各式快递,然后再免费送到另一个人手中。

这样的场景总是很容易让人想起《十七岁的单车》。电影里,小小的少年郭连贵开始北漂的第一份工作——快递员,他骑着单车快乐地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

镜头里,少年是低欲求的,简单满足的快乐很轻易就感染了看电影的人。冯子进此时也在做郭连贵做过的事。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他不是专业快递小哥,他的正职是杂志社的编辑。

2010年,灵感短路,被主编频繁退稿的冯子进在同城网上发了一份“免费快递”的帖子。他觉得生命漫长起来太不要脸,如果凡事都被高大全挤占,岂不是就特别没劲了。

帖子在网络上受到热捧,也仅限于网络,实际上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纷纷持冷眼旁观状。尽管大众对冯子进的周末免费快递议论纷纷,却仍有勇敢的小伙伴迎着质疑找上他。这第一份任务,他先骑了二十分钟的单车到达寄件人所在的大学。然后,用了四十分钟找到收件人——另一所高校的大二女生。间隔五天之久,冯子进接到了第二个任务留言:可以帮我送件衣服吗?

冯子进在周末按照留言里的地址寻去,见到了一位拎着衣服的年迈老人,老人很瘦,背已经微驼,银丝满头,笑容腼腆。她身边还站着一名少年,瘦瘦的身子缩在肥大的校服中,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年纪,就是他在网上给冯子进留言的。

一老一小和一件衣服的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故事,想想就好奇,但是冯子进什么都没有问,他拿上收件人的地址就走了。车程似乎有点远,冯子进已经记不得是一小时还是八十分钟抵达的,他绕了四条街和五条路,终于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冯子进电话打过去,很快下来一名中年男子,他迟疑地接过衣服,困惑地挠了挠头。冯子进便解释说这是一位老人和孩子委托他送过来的。

男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被孙悟空定了真身一样。

他对冯子进说:“请等一等。”

然后,匆匆上楼。

片刻之后,男人抱着一个粉嫩的婴儿走下来。

“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孩子拍几张照片,麻烦你在回去的时候给老人看一看。”他恳求道。

男人的要求让冯子进发懵,他回去的路跟老人的住处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只是,他隐约明白这是一个复杂的家庭,老人应该是很想见一见这个粉嫩的宝宝吧。

冯子进没有拒绝男人的请求,给熟睡中的孩子拍了几张照片后,又原路返回了。

循着来时的路,冯子进在巷口一群玩耍的孩子里发现了男孩,他跟孩子说明来意,然后跟着他去了家里。

老人看着照片,干枯的双手一直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屏幕,她的眼眶里蓄着泪水。冯子进给照片建了相册存进了网络里,然后给了男孩网址,这样老人以后想看照片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了。

事后,冯子进准备回家,老人却紧紧握着他的手,非要留他吃饭。一顿简单朴素的晚餐,冯子进吃得温暖又窝心。

夜深人静,星星、月亮、台灯、厨房和狗狗都睡去后,冯子进窝在沙发里想了很多。在此之前,他只是单纯地想在周末骑单车锻炼身体的同时,顺便帮帮别人而已。现在,他突然发觉了这项行动的意义。在迷失人生的黑夜里,它或许能成为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因为人人都会有陷入困境的时候,但我们要相信爱和温柔。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思考:

怎样的生活才是好生活?

你对自己的人生有怎样的期待?

你要成为怎样的人?

时至今日,你做过哪些傲娇的事?

……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那么,到底怎样才算好的生活呢?说到底,只有四个字:不忘初心。

你喜欢什么,爱听哪类音乐,爱看哪型电影,爱看哪种图书,爱穿哪款衣服,爱交什么样的朋友……是这样秉持初心的选择,一点点组成了我们的人生。尽管世俗的价值观下,生活总是被商业化,我们坚持的最初所想,往往变成各种拿腔拿调。高压的生存模式让你压缩了对生活的诸多兴趣,忽略了亲人的情感需要,甚至忽略了自己的情感需要……你到底是在赶路,还是在生活呢?

《三傻大闹宝莱坞》里的兰彻很贪玩,却能在考试中稳坐第一的宝座,他说:“你只需做你喜欢的事,如果把你喜欢的事做到了最好,成功自然会找到你。”

真的就是这样。冯子进的女友是个手工控,从小就发自肺腑地喜爱手工活。如今即使已过而立之年,身体逐渐发胖亦未忘初衷,每天繁重的工作后也始终不忘手工作品的缝制进度。

她的那群朋友时常吐槽她手工活的惨不忍睹,她却淡定无比:“这就是我的风格,你们懂吗?草间弥生的圆点艺术就是经典,李欣频的创意格局就是风格,我的手工活就要遭到鄙视?反正我就是喜欢!而且我的男人都对我这手艺没意见,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的,反正我喜欢。当我等闲杂人士还在自以为是地做着我们以为价值满满的工作的时候,她在自信与自我坚持中已经收获了大量粉丝,且开始欢乐地筹备人生第一本手工书的出版。

毋庸置疑,坚持最初所想,已经是这个时代不能抵挡的潮流。

林清玄说:“我愿学习白瓷盘,收敛自己的美来衬托一切放在盘上的颜色,并在这些颜色过后再恢复自己的洁白。就好像生命的历程里,一切生活经验都使它趋向美好,但不沉溺这种美好。我要学习一种介于精致与朴素的风格,虽精致而不离开生活,不要住在有玻璃框的房子里;虽朴素但使自己无瑕,使摆放的地方都焕发光辉。我要学习一种光耀包容的态度,来承受喜乐或痛苦的撞击,使最平凡的东西,一放在白瓷盘上,都成为宝贵的珍品。”

流光年华,愿,这样的简单和爱,一直都在。

命运,它真是无辜的孩子。每当你打不赢现状,又说服不了自己的时候,总是自我催眠,这就是命运。你惆怅、痛哭,冷眼付出的讽刺,苦等更苦的黎明;却忽略了,多数的错失,都是因为,不够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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