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奴隶制是正确无误的,那么所有与之相抵触的言辞、行为、法律条款和宪法本身就全都是错误的了,应该予以压制和废止。假如它是正确无误的,那么我们理应不能反对它的全国性——它的普遍性了;假如它是错误的,那么他们理应不能坚决扩展它——扩大它。假如我们认为奴隶制是正确的,他们提出的所有要求我们当乐意给予;假如他们认为奴隶制是错误的,我们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们也当乐意给予。他们认为奴隶制是正确的见解,同我们认为奴隶制是错误的见解,恰好就是这整个争论的事实依据。既然他们总是认定奴隶制是正确的,他们便不应为了希望奴隶制得到完全合法的承认而受到谴责;可是我们,既已认定奴隶制是错误的人们,能够向他们屈膝吗?我们能投票赞同他们的见解,而反对我们自己的见解吗?仔细想想我们的道义责任、社会责任和政治责任,我们能去干这种事吗?
虽说我们认为奴隶制是错误的,但我们仍可以让它自行其事,这是由于考虑到它在全国的现实存在而必须这么做。可是我们能准许它扩展到全国的许多个准州中去,并在这里,在这些自由州里击垮我们吗?我们手握的选票可以阻止这种局面出现。如果我们的责任感要禁止这种情形出现,那就让我们无所畏惧而有效地扞卫我们的职责吧。别被种种我们正全力以赴予以猛揍和重击的老道的诡计所迷惑——这些诡计包括在正确与错误之间探寻某种折衷的方案,这就好比搜寻一个非生非死的人一样枉费了一番苦心;比如说在所有忠诚的人们都关注的某个问题上采取“漠不关心”的政策;比如说还有这样的告全国人民书,恳请忠诚于联邦的人们向分裂联邦的人屈服,颠覆神圣的法则,叫嚷正义者而不是那些邪恶之徒应悔改;比如说打着华盛顿的旗号,向华盛顿祈祷而乞求人们别再遵循华盛顿的教诲,而且破坏华盛顿的传诸后世的成就。
让我们既别因受到了诬蔑和诽谤而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也别被要毁灭联邦政府的危言耸听所吓倒,更加在自己的内心画地为牢。让我们拥有这种信念:正确的东西会产生强大的力量。让我们满怀这种信念果敢地去履行我们自己所深知的职责。
在新总统即将宣誓就职的这一年1月9日到2月1日,密西西比、佛罗里达、亚拉巴马、佐治亚、路易斯安那和得克萨斯这几个州已经和南卡罗来纳一起宣布脱离联邦,以奴隶制为新的同盟的“基石”,并选举了一个临时政府,同时从12月以来,安德森少校在被迫放弃莫尔特里要塞以后一直被围困在查尔斯顿港的萨姆特要塞。林肯在准备这篇就职演说时曾广泛征求意见。贾奇·戴维斯、O·H白朗宁和老弗兰克·布莱尔都提了批评意见,在白朗宁先生的建议下,关于从分裂主义者手中夺回所有要塞的说法被删去。最后还向新上任的国务卿威廉·西华德征求意见。西华德认为“论据有力和确切”,但建议使用“一些感情的词句,要带点沉着和乐观的信心”。演说最后一段就是西华德构思而由林肯修改的。西华德的原文是:“记忆的琴弦,从每一座爱国者的坟墓延伸到……一旦被国家的保护神吹进气息,必将高奏出古老的乐曲。”在就职典礼上,站在新总统旁边的是两个政治上的老对手,一个是他的亲密朋友爱德华·贝克(此人的阵亡是林肯在战时遭受的第一项个人损失),还有一个当他起身讲话时替他拿帽子的是斯蒂芬·道格拉斯,注定以后将永远不再和他的老对手较量了。此外,作出德雷德·斯科特案判决的坦尼大法官主持了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