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娜朵忽然怀疑地打量着他们,问道:“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之地除了我们之外并无人家,你们是打哪里来?听你们的口音,倒像是中原人士。”
范亿心中一惊,幸好他们路上觉得盔甲太重已经扔掉,他黯然一笑道:“你还真是好眼力。我是做小生意的,这位高僧则是想去找什么什么国师论经辩道的。我们本来是一个马队,领队的非要说山子石那里有水,结果,屁都没有。一路之上,人越走越少,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想到闵天澈现在的处境,他竟然触动了愁肠,不由洒下了几滴眼泪。
娜朵听说智谷是去找国师的,不禁肃然起敬,早将怀疑抛到了一边:“那个地方啊,早两年的确有水的,可是现在——你们领队一定是很久没来了吧?看来,你的同伴一定是又饿又渴,才会晕倒在那里的。没事,回去我给你们做点热热的羊肉汤,这位大师嘛,”她为难地看了看智谷,“只能喂点青稞了。再睡上一夜,保管就好起来了。”
半夜,当智谷悠悠地醒转,看见的是范亿白发苍苍的头颅,他正用手托着下巴,倚在桌上打盹。智谷轻咳了一声,范亿被惊醒了过来,微微一笑:“你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智谷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晕了,有人救了你。”范亿道。
“我晕了?”智谷急忙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你为什么不先离开,去禀报皇上水源的消息?”
“嘘……”范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这里是羌族的地盘。你现在能走吗?”
“没问题。”智谷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
范亿在桌上留下了一小锭银子,轻轻掀开了帐门,探出头看了看,万籁俱寂,人们正在好睡。他带着智谷悄悄绕到帐篷后面,从木桩上解下马匹,二人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绝尘而去。
第二天,娜朵捧着热气腾腾的青稞饭,敲响了二人所住的帐篷。无人应答。娜朵高声道:“我可以进来吗?”依然无人应答。娜朵心中疑惑,想了想,一把掀开了帐篷。帐内无人,只有桌上的那锭银子,泛着幽幽的光。“走了?真奇怪,这么着急。”娜朵自言自语地说道,“也许他们急着见国师吧。”她这么开解自己。